顧蘭心紅著眼圈開口:“我父親還能如何說?他當然很生氣,這一次,咱們顧家的臉可真是丟大了,平白養了個不知爹是誰的野種好幾年,簡直都糊塗死了!”


    顧夫人歎息:“都怪我,當年若不是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嬤嬤也不會做出那樣的蠢事,她現在在哪裏?你爹可說了如何要發落她?”


    顧蘭心打斷:“輪不到咱們顧府來發落,你的奶嬤嬤,包括秋玉母子都留在宮裏了,好像那個顧小五,還有什麽身份!”


    片刻,她又開口:“呸呸呸,什麽顧小五,他就是個小野種!”


    顧夫人不敢再問,茲事體大,她得趕緊想辦法應對來自顧家的盤問才是。


    此時秋玉已經被帶到戰閻麵前,她跪伏在地上哀求:“奴婢的確是犯了錯事,但是我兒是無辜的,還請戰義候網開一麵,饒了他吧!”


    戰閻點點頭:“我可以饒他,並且讓林太醫盡快給他解毒,隻不過,得看看你願不願意說出他的生父是誰?”


    秋玉眸光躲閃的回答:“奴婢之前是青,樓的花魁,伺候過的男人那麽多,又怎會知道他的生父是誰?”


    戰閻霍地失笑:“秋玉,你倒是聰明,這句話真半句,假半句,你是青,樓花魁沒錯,但是你被秋氏家主相中後,就沒再伺候別的男人了,雖然樓裏掛著你的牌子,卻始終沒有人敢碰你,對還是不對?”


    秋玉震驚的瞪大眼睛,她萬萬沒想到,戰閻已經調查的這麽清楚。


    隻不過,她死都不能承認顧源是秋氏一族唯一的血脈。


    那樣,他依舊活不成!


    她急切否認:“戰義候,你誤會了,我是伺候過秋氏家主,但是我沒有懷上他的孩子,當年他一直都逼著我喝避子湯,我根本就不能有孕!”


    她的話音剛落,戰閻就將秋氏家主的畫像拿出來道:“你還想否認?兩人相似的眉眼,這算是鐵證吧?”


    秋玉用力咬了咬唇,終究是再不敢狡辯。


    猶豫片刻,她才淚眼婆娑的說道:“他如今隻是個孩子,難道朝廷就不能給他一條活路嗎?他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啊,秋家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戰閻冷冽打斷:“不,前朝餘孽已經查到他的存在,並在千方百計的尋找他的下落,隻不過本候比他們提前一步尋到了你們母子而已!”


    秋玉渾身僵住,她沒想到秋家竟然也在找她們母子。


    隻不過,若是落到秋家的手裏,是不是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興許,還能靠著他們的勢力,再搏一搏!


    戰閻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嘲諷道:“如今你們母子的命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你還存留幻想?”


    秋玉連忙否認:“奴婢不敢!”


    戰閻也沒再跟她廢話,直接命人將她和顧源分別關進了昭獄的最底層地牢。


    他回到盛安帝麵前稟報:“皇上,如今咱們可以守株待兔了!”


    盛安帝疑惑的看著他:“如何個守株待兔?”


    戰閻淡淡開口:“皇上不想把陳思淵抓回來嗎?他身為內務府總管,沒有人比他對皇宮再熟悉了,即便是最底層的地牢,他也有辦法潛進去救人!”


    盛安帝氣的拍桌:“那個狗東西,他可真能裝啊,竟然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若是不將他碎屍萬段,這皇帝也就不用做了!”


    戰閻安慰:“皇上息怒,這次定然能將秋江老的老巢都給掀翻,隻不過我得從你錦衣衛手裏借一個人!”


    盛安帝皺眉:“借誰?”


    很快,就有一名身量和顧源差不多的男子被帶到戰閻的麵前,他恭敬行禮:“屬下孫全拜見戰義候!”


    戰閻早就聽說過這位孫全,別看他身量矮,他已經二十又五了。


    他天生侏儒症,卻學的一身極其厲害的輕功。


    說是飛天遁地都不為過!


    戰閻拍拍他的肩膀:“先委屈你在地牢待上幾天,隻要將前朝餘孽全部剿滅,本候就會向皇上給你請功!”


    孫全沉默片刻才開口:“戰義候,屬下有個請求,不知道戰義候能不能答應!”


    戰閻點點頭:“你說!”


    孫全壓低聲音說道:“屬下聽聞侯夫人醫術精湛,不知道她能不能給我妹妹去看診,她小小年紀也如我這般,我已然是這樣,但是卻不想讓妹妹也活在別人異樣的眼神中!”


    戰閻倒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請求,隻不過,他得先問問林怡琬能不能治再給他答複。


    他晦澀開口:“我記著這件事情了,你先安心在地牢執行任務!”


    孫全被送走,他就離開皇宮回去清風客棧。


    禪兒正命人將她抬著前往離王府呢,就被他給撞了個正著。


    他疑惑詢問:“你去哪兒?打算回去佛寺?”


    禪兒尷尬解釋:“不是,我想著我身體也恢複了些許,正打算去拜見侯夫人呢!”


    戰閻立刻質問:“你這般處心積慮的要見本候的夫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禪兒眼見他動了怒,就連忙安撫:“侯爺,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要感謝她的外祖父給我看傷!”


    戰閻直接往屋裏走:“用不著!”


    禪兒自然是不能再離開了,她腳步踉蹌的跟回到屋子,小心翼翼詢問:“侯爺,你是生氣了嗎?”


    戰閻疏離回答:“沒有,本候最近要查一樁舊案,接下來會很繁忙,你不許生事!”


    禪兒心中一動,下意識詢問:“什麽舊案啊?”


    戰閻毫不在意的開口:“說了你也不知道,本候查到了前朝餘孽秋氏一族留下的唯一血脈!”


    禪兒險些被這個消息驚的背過氣去,她渾身劇烈顫抖,但是嘴唇卻死死咬住。


    她腦子裏麵不斷有個聲音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情緒外露,不然,就會被他懷疑。


    接連吸了幾口氣,她這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迅速說道:“侯爺,禪兒險些忘了,剛剛讓客棧廚房給你準備了素齋,禪兒這就給你端過來!”


    眼看著她往外走,戰閻就阻攔:“你不是身上還帶著傷,這點小事讓客棧小廝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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