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嚇死他了!


    思及此,他就越發惱恨嫌疑背叛者李德路。


    當下也沒猶豫,抬腳就狠狠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嘭!”李德路肥胖的身體滾出去老遠,這才堪堪停下來。


    他不顧頭破血流又爬回到盛安帝麵前爭辯:“皇上,奴才發誓沒將消息透露出去半點,請你明察!”


    盛安帝怒斥:“狗東西,你還敢嘴硬是不是?朕看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你要尋死,那朕就成全你!”


    他二話沒說,立即讓李友德上前動手。


    戰閻開口:“皇上,微臣也覺得李內侍是無辜的,他不可能主動將我進宮的消息告知旁人,興許有人故意打探!”


    此話一出,李德路還真想起來了。


    他連忙開口:“回稟皇上,奴才去了內務閣給戰義候取夜明珠,當時內務府大總管陳思淵問了奴才要這個做什麽,奴才就說是戰義候要去表章庫找東西!”


    盛安帝眼睛頓時眯起,他迅速命令:“來人,去抓陳思淵!”


    然而,陳思淵並沒有抓來。


    他已經跑了!


    盛安帝怒不可遏,他萬萬沒想到前朝餘孽竟然把眼線安插到他的內務閣來了。


    細思極恐,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在秋江老的眼皮子底下監視著啊。


    想到這裏,他沉聲命令李友德:“重新清查皇宮,務必將前朝餘孽的奸細全都給剔出來,若是再有遺漏的,你,提頭來見!”


    “是!”李友德迅速領命離開。


    盛安帝這才轉頭看向李德路:“朕雖然冤枉了你,但是你也並不是沒錯,嘴巴這麽大,再有下回,直接割了你的舌頭!”


    李德路冷汗津津:“奴才不敢了,奴才以後就緊緊閉住嘴巴!”


    “滾下去治傷!”盛安帝怒氣衝衝的將他趕走。


    終究是陪伴了他多年的人,看到他這麽一副頭破血流的可憐模樣,他委實心裏也難受。


    雖說皇帝該是無情之人,但是他不願意那樣做!


    盛安帝和戰閻回到禦書房,他抬手就將桌子上的茶碗狠狠砸了出去。


    他咬牙罵道:“秋江老欺人太甚!”


    戰閻寬慰:“皇上,表章庫這把火燒起來,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盛安帝凝眉盯著他:“你什麽意思?那狗東西把手都伸到朕的龍榻上了,還是好事?他隻差沒要朕的命!”


    戰閻解釋:“第一件好事是,火燒表章庫,證明我的猜測沒錯,當年秋氏一族定然有血脈還存留在世!”


    盛安帝擰著眉心詢問:“聽你這麽說,應該還有第二件好事?”


    戰閻失笑:“那當然,把陳思淵都給暴露了出來,這還不算好事?現在得知他是奸細,也總比將來他跟秋江老裏應外合的強吧?”


    盛安帝登時驚出滿身的冷汗,是啊,陳思淵掌管內務閣,整個後宮都在他的把持之下。


    若是將來秋江老羽翼豐滿,跟他裏應外合。


    那大盛朝,完球!


    他迅速說道:“可名冊被燒毀了,你怎麽能查出當年遺留下來的血脈到底是誰?”


    戰閻沉聲回答:“得想辦法問問我手裏的那隻魚餌了!”


    他回到客棧的時候,都已經到了半夜。


    之所以會這麽晚,是因為他先去了一趟離王府。


    他找到林怡琬就問她這世上有沒有一種可以讓人說出真話的藥物。


    林怡琬搖頭回答:“沒有藥物,但是卻有一種針術,可以讓人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吐露真言!”


    戰閻自然是學不會的,但是林太醫可以。


    他將林太醫給帶到佛女麵前,讓他為她重新處置傷口。


    佛女正因為無法逼得林怡琬前來而惱怒呢,如今見到戰閻這麽在意他,不由得喜極而泣。


    她柔弱開口:“多謝侯爺這麽晚了還記掛著禪兒!”


    戰閻淡淡回答:“自然是要記掛你,終究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本候不敢怠慢!”


    禪兒撇了一眼林太醫,欲言又止。


    待傷口重新處理之後,她這才說道:“侯爺,禪兒總不能一直名不正言不順的住在這客棧,如今外麵都傳滿了,說禪兒以身舍命救下侯爺,卻遭受了冷落住在這破地方!”


    戰閻挑眉:“你是怕給我帶來汙名?”


    禪兒重重點頭:“是,禪兒能奮不顧身的給侯爺擋劍是遵從本心,沒想過要你報答什麽,更不想讓你身處非議之中!”


    戰閻懶洋洋說道:“這些,本候都不在乎,隨便他們去說,橫豎,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麽樣,也就隻過一下嘴癮罷了!”


    禪兒幾乎是脫口而出:“那侯夫人會不會誤會禪兒?”


    戰閻擺擺手:“她如今正在休養,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離王將她護的周密,沒人能在離王府興風作浪!”


    禪兒心裏直罵,但是麵上卻做出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那就好,隻要不給侯夫人造成困擾就行!”


    這時候林老太醫說道:“禪兒姑娘心脈受損厲害,需要用一遍針術重新疏通一下才行!”


    禪兒頃刻間就愣住,她自己的傷自己清楚。


    不過是看上去嚴重,卻根本就沒有傷到要害。


    無須用針術疏通血脈!


    她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我覺得無大礙,就不勞煩林太醫了!”


    林太醫立即沉了臉:“你是醫者?老夫人既然給你治傷,就必須對你負責,你但凡有任何不妥,都會給戰義候帶來麻煩!”


    戰閻也跟著開口:“林太醫說的對,就讓他給你用針術疏通血脈吧!”


    禪兒用力咬緊薄唇呢喃:“侯爺,我怕疼!”


    林太醫直接來一句:“矯情,替戰義候擋劍的時候怎麽就不怕疼了?還是說,你是別有圖謀?”


    禪兒立即就心虛了,她連忙催促:“不就是紮針嗎?你紮啊,你快紮!”


    林太醫動作極快的將一枚銀針刺進她的百會穴,她渾身猛然僵住,片刻之後,腦子就陷入混沌之中。


    戰閻和林太醫對視一樣,壓低聲音詢問:“外祖父,我現在可以叫醒她了嗎?”


    林太醫點點頭:“可以!”


    戰閻伸手推了推禪兒,她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他冷冽開口:“禪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禪兒仔細打量著他,但是腦子卻嗡嗡嗡亂的厲害。


    她艱難搖頭:“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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