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熹喉管已經被付潯掐得死死的,無論她怎麽用力吸氣,都吸不到丁點。


    窒息感越來越重,她臉上因缺氧,憋得通紅,一臉的痛苦。


    死亡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她無力地蹬著腿。


    這一回,她好像賭輸了。


    他用行動證明了上次說的話——


    “寶貝,再有下次,我一定會掐死你。”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好像被什麽緊緊攥著。


    那種密不透風的悶痛感,比此刻的窒息感,更讓她難受。


    眼底沒由來地沁出淚水,溢滿了眼眶,流落臉頰。


    但是她卻不後悔,從一開始選擇了他。


    她隻後悔,自己太過自信,父母的仇還沒報,她就要死了。


    葉南熹扯唇笑了笑,深深地看了眼,眼前要她命的男人。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好像喜歡上了他……


    最後敗在了她的自以為是……


    腦子裏如電影快進般,閃過了無數個片段。


    最終,葉南熹放棄了掙紮,絕望地閉上了眼。


    畫麵交疊。


    當葉南熹那雙杏眼閉上時,當年那個麵黃肌瘦,醜不拉幾的小女孩卻浮現了在付潯腦海裏。


    與她重疊了在一起。


    那瘦弱的小身板,哪來的力氣,竟將他從天台的圍欄上,拉了下來。


    也從死亡的邊緣,把他拉了回來。


    當時他恨透了所有人,所有事和所有物,眼之所及,都讓他厭惡至極。


    他把所有怨恨發泄到了那弱不禁風的小女孩身上。


    少年的大掌雖沒有現在的有力,但是麵對一個十一、二歲,七十斤怕都沒有的小女孩,那點力道綽綽有餘。


    他渾身的力都放在了手上,跟捏螞蟻一般,捏著她纖細的脖頸。


    那手感跟提著雞脖子一樣,隻要他再用力一點,就會斷裂。


    他把她掐得窒息,掐得滿臉通紅,由猛烈地掙紮到雙手雙腳無力垂下。


    看著她所有瀕臨死亡的動作,他無端感到異常的痛快和興奮。


    可她卻傻不拉幾地從口袋掏出了一把枯葉。


    風一吹來,那葉子卻化成了碟,飄落在空中,是那樣的美。


    而她卻閉上了眼,眼角滑落的淚痕,漫過了她眼角的淚痣,和耳垂上的耳痣。


    忽地,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他鬆開了她,低吼了一聲,“滾。”


    沒了手的鉗製,她跌落在地,猛地吸了一口氣,一邊咳嗽一邊爬了起來,走了。


    她也是真的走了。


    甚至,第二天,他也沒找著她人。


    聽說是被人領養了。


    明明是兩個人,一個漂亮精致,一個醜陋寒磣,腦子卻自動把兩人重疊在一起。


    沒來由的,付潯鬆開了掐著葉南熹脖頸處的手,話已經先於腦子說了出來,“葉南熹,你人是老子的,你的這裏也隻能是老子的。”


    話落,當葉南熹本能地吸了一大口氧氣後,他竟虛掐著她脖頸,吻了上來。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更加具象化地纏繞在她感官裏。


    葉南熹整個人是混沌的,缺氧的窒息感都沒緩過來。


    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他手裏,他卻放生了她,又以另外一種方式,來奪取她的氧氣。


    他吻得霸道,唇齒間,每個角落,都布滿了他的氣息。


    葉南熹就憑著剛剛的一口氣吊在肺部,不一會,那窒息感再次卷來。


    她沒敢推開他,兩小手隻敢緊緊攥著他的襯衫。


    但是她哼出的聲音,軟弱無力,滿是痛苦,皆表示著她已經到了窒息的邊緣。


    他大抵也感覺到了,也終於鬆開了她。


    葉南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拚命吸氧讓自己好受些。


    她無暇顧及付潯,並就沒發現他此刻就如食髓知味的野獸,緊盯著她的唇看。


    他眸底深諳如旋渦,劇烈翻湧的暗流,能把人給卷得渣都不剩。


    “寶貝,緩好了吧?”頭頂響起了男人暗啞如漫過沙子般的嗓音。


    葉南熹咽了口唾沫,剛緩解了一下喉嚨的痛楚,她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如幽狼一樣的雙眸。


    裏頭滿是侵占和掠奪,危險的氣息從內至外地散開,再將她包裹住。


    然而,不等她開口,付潯再次把她翻轉了過來,硬實的胸膛壓在她的後背上,將她困在他與化妝桌之間。


    他一手擒住了她下頜,把她頭扳了過來,極具侵略性的眸光落在她唇。


    然後,毫不猶豫地親了上來。


    而他另外一隻手,拽著她的裙擺,用力一扯……


    ……


    兩小時後,葉南熹被付潯抱出了化妝間。


    她累得已經接近無意識,乖巧地躺在他懷中,一張小臉埋在他胸膛裏,雙眼緊閉著。


    她身上披著件西裝外套,但也擋不住,她脖頸上那些交錯的紅印。


    最為觸目驚心的就是那手掌印,次之是錯落的吻痕。


    這些無不昭示著男人剛才有多瘋狂。


    要是她小臉轉過來,她那被吻得紅腫的唇,同樣惹人浮想聯翩。


    柯離跟趙霓裳找遍了整個心沙湖,都沒找到葉南熹。


    沒想到,再找到她時,是這樣的一個畫麵。


    前者攥緊了手心,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一臉的不忿。


    後者已經見怪不怪,畢竟葉南熹跟她無話不談,付潯把葉南熹弄暈是常事。


    付潯眼尾都沒給兩人一眼,抱著葉南熹就往停靠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走去。


    這種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付潯跟葉南熹的關係不一般。


    可柯離卻似不甘心,又似不敢相信,葉南熹會看上付潯這樣的浪蕩子。


    甚至覺得,是付潯看上了葉南熹,逼迫的她。


    柯離往前了邁步,伸出長臂,直直擋在了付潯的路,“付二爺,你不能帶白溪走。”


    付潯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柯離,雙眸卻銳利如鷹,“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真把自己當盆菜了?”


    男人說話狂傲,一句話就把他堵得死死的。


    柯離,“你!”


    他忍下心口的鬱氣,直視付潯,“白溪正昏迷著,怎知是不是你強……”


    趙霓裳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趕緊打斷了他,“付二爺,熹熹跟著你就放心了,我還以為她出什麽事呢。”


    “我們就先走了,再見。”說著,趙霓裳拉著柯離離開。


    可在柯離說下那話時,付潯臉上就沉了兩分,再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


    付潯往前了一步,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他覷著柯離,唇角微勾,語氣散漫,“喜歡她?用你嗓子來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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