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蠢事。


    明明可以一人獨輕鬆,現下卻要帶著巨嬰爬山。


    難怪偉哥會一副那樣的神情,合著他才是最後的大怨種。


    他停下來,回頭幽怨的看了一眼大偉,“偉哥,要不還是你來?”


    大偉直接雙手作出請的姿勢。


    小路見大偉不吃這一套,於是又看向楊柳。


    楊柳直接轉頭看向遠處的山峰。


    反正她已經是被抓回去的人了,她折騰點怎麽了,要是不做點事情發泄發泄心中的怨氣,那她早晚得抑鬱。


    目的沒有達到,小路隻好化為犁地的牛。


    酷吃酷吃~


    一個多小時之後,幾人終於回到了標誌性的拐棗樹旁。


    小路直接丟下手中的繩子,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肖大柱早在采完蘑菇之後就在這裏等著了。


    現下已經等到了逃跑之後被抓到的人,他直接拐著腳衝到楊柳麵前。


    他一把拉過楊柳還綁住繩子的手腕,聲音帶著些怒氣,“楊柳~你為什麽要逃,為什麽,難道是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此刻~大偉和小路誰都沒敢出聲,他們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樹下,靜靜的看這兩人爭吵。


    就連口渴了,也隻是順手撿起還沒幹的透底的拐棗潤潤口。


    楊柳的手腕被肖大柱的手捏的超級痛,本來繩子繞的就緊,她甚至覺得自己手上的青筋都充血了。


    “肖大柱,大柱哥,你能不能先放手,順便再幫我把手上的繩子解一下呀。”說著她還故意將手往肖大柱的眼皮底下送。


    肖大柱都快被楊柳氣笑了,但他看了看帶著紅痕的纖細手腕,決定還是大發慈悲的先放過她的手。


    專心吃瓜的兩人看到這一幕,心裏都默默的搖頭加吐槽,“大柱哥真是沒救了。”


    “解開了,現在你就跟我好好的說說吧!”


    楊柳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


    都這麽明顯了,還要她解釋什麽?難道還要她真心實意的說一句,我想爸媽了,想回家了,想逃離這裏,想回校繼續過她的大學人生,想報警端了拐村這個買賣人口的賊窩。


    “你快點說。”


    見楊柳不出聲,他直接雙手抓住住她的肩膀不斷的搖晃。


    楊柳的頭順著力的方向不斷擺動。


    這時,她還有些惡趣味的想,如果自己的頭被搖掉再順著地麵滾上幾圈會是怎樣?


    在頭內的腦漿即將被搖出來的時候,楊柳終於掙脫出來。


    她不耐煩的說,“是,算起來你對我還是挺不錯的,但這也不能磨滅你下藥占有我的事實,就憑這一點,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你。”


    楊柳沒有說謊,這是她的心裏話,她絕對不會愛上傷害自己的人。


    一時不知作何回應的肖大柱難過的向後退了兩步。


    原本張開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一起。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一定是他對楊柳太好了,所以她才會這麽無視他的懇求,他的好。


    他的眼神逐漸堅定,有些事情還是得在屋子裏解決。


    他沒再看楊柳,而是直接對著坐在樹下的兩人表示感謝,“大偉,小路,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煩你們了,我這會兒先把楊柳領回去,等晚一點我再親自上門道謝哈。”


    “沒事兒,哥,你去忙吧。”


    大偉也附和點頭。


    肖大柱禮貌的笑了笑。


    隨後直接粗暴的拉著楊柳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樹下的兩人見狀麵麵相覷。


    既然好戲看不到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唄。


    肖家土房。


    肖大柱直接將門從裏麵鎖上。


    他的手一直將楊柳牽著。


    楊柳絲毫不敢動。


    此刻的肖大柱看起來很不對勁,臉色平淡無話可說,這可不像平日裏討她歡心的憨實男子了。


    肖大柱拉著楊柳,從衣櫃裏摸出那條熟悉的鏈子,在楊柳震驚的目光中直接就將鏈子綁在楊柳的一隻手腕上。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不知道他又在什麽時候準備了類似手銬一樣的東西,並把它們牢牢的固定在了床頭。


    嘭~


    楊柳被猝不及防的推到了床上。


    她掙紮著想要直接爬起來,卻不想肖大柱用力將她按壓住。


    此刻她無比羨慕那些可以肆意翻身的鹹魚。


    “肖大柱,你要幹什麽?你放開我,你不要壓在我身上,我快透不過氣了。”


    肖大柱沒有回答,而是專心的將楊柳的四肢鎖上。


    啪~啪~啪~啪~


    隨著幾聲金屬聲響。


    肖大柱也如楊柳願的離開了她的身旁。


    楊柳好奇的轉頭看向肖大柱。


    一把剪刀。


    用來幹什麽?


    不會是給她理發吧!


    楊柳此時還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她隻覺得今日的肖大柱格外的沉默。


    “幹嘛!我的長發挺好的,我不需要剪。”


    若是站在她的前方和旁邊,她或許還能看到肖大柱有些瘋狂的神色。


    可現在的她隻能通過觸覺判斷,肖大柱到底要做什麽。


    肖大柱嘴角升起一股神秘的笑意。


    他早就想這麽做了。


    冰冷的金屬在幽暗的屋內泛著白色的冷光,而楊柳就如同那躺在案板上的活魚一般,等待著屠夫的開膛破肚。


    哢擦哢擦哢擦~


    鋒利的剪刀順著修長的小腿一直向上,直到腰腹間才停了下來。


    楊柳感受著絲絲冰冷偶然觸碰到的涼意。


    不怪她的腦子裏此時裝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色彩,這場景委實不算清水。


    她口中的話也變的結巴起來,“你~你這是要幹什麽?肖大柱?”


    肖大柱手中的剪刀繼續向上,“我要幹什麽?這不是很明顯嗎。”


    這種被別人掌控的行為著實不好受,楊柳隻感覺自己的背心已經涼到了極致。


    她的牙齒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哆嗦不止,“肖大柱,你住手,你說好不會強迫我的。”


    衣服被剪開,肖大柱懶懶的握著手中的剪刀欣賞這賞心悅目的美景。


    “我是這麽說了,但你又有遵守你的約定嗎。”


    手中的剪刀呈一條拋物線飛向門口。


    嘭~


    尖端直接插入木門。


    楊柳轉頭看向那還在搖晃的木門,隻覺得心頭一震。


    這樣的利器如果紮在她的身上,那血怕是如同突然破裂的水管一般庫茲直冒。


    就在楊柳恍惚的時候,肖大柱修長的手指從下向上移動,然後又向下停至不知名的幽靜之處。


    楊柳隻覺的有隻討厭的毛毛蟲,它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遊走,那惱人的尖刺還時不時的紮向她的敏感之處。


    她緊咬著牙關,生怕自己一時疏忽發出奇怪的聲音。


    慢慢的她覺得自己的狀態不太對,不知道是不是以這樣的姿勢趴的久了,她的肚子有些隱隱作痛。


    她急忙出聲想要製止肖大柱接下來的動作,“住手,肖大柱。我肚子痛,好痛。”


    肖大柱隻當她找借口,手中的活並不停歇,“楊柳,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病騙我,我是不會再上當的。”


    撕拉~


    他暴力的將已經剪破的褲子抽掉。


    陣陣涼風襲來,楊柳隻覺得自己的肚子更疼了。


    “我沒騙你,真的痛,我的肚子好痛呀。”


    這下肖大柱終於意識到了楊柳不是在騙他。


    他掏出褲包中的鑰匙,快速的給楊柳解了鎖。


    楊柳迅速調換了一個姿勢。


    破爛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她坐起身子彎著腰痛苦的蜷縮在一起。


    “血~你的下身怎麽出血了。難道,你真的有了?”


    肖大柱看到光滑的肌膚上有鮮血流出,瞬間便焦急了起來。


    “我這去讓媽把柳醫生請來。”說完就準備朝著門口走去。


    楊柳及時的扯住他的衣角,“你等等,先給我找一身幹淨衣物來。”


    “好。”


    肖大柱快速的在衣櫃裏拿出一套藍色睡衣,急急忙忙的給楊柳套上。


    之後又重新換了一床毯子,再把破碎的衣物和長短不一的鏈條裹成一團,隨意的丟進衣櫃裏的空格處。


    最後讓楊柳平穩的躺在床上之後,這才急匆匆的開門。


    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插在門上的剪刀帶上。


    “媽,你快將醫生請過來。”


    “請醫生~怎麽了?”


    說來也巧,肖母剛把地裏的最後一背簍玉米背了回來。


    這還沒喝上口水呢?就又被兒子使喚了。


    “楊柳身下出血了。”


    肖母不慌不忙的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碗涼白開,咣咣咣的喝了幾口之後這才詢問,“是不是她來月經了。”


    肖大柱此刻的神情有些猶豫,他也不確定。


    “不知道。”


    見肖母依舊穩著不動,他隨性將剪刀放到廚房,然後自己跑著去請人了。


    等路程走到一半,他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就在衣兜裏。


    拿出手機,找到柳醫生的號碼。


    嘟嘟嘟嘟嘟~


    “醫生,你快來我家一趟,我媳婦好像不太對,肚子痛,下身還出了血!”


    電話那頭也是爽快答應,“我這就來。”


    有了柳醫生的肯定回複,肖大柱的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轉身回家。


    進了屋子,楊柳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隻是細看,額頭上的冷汗持續不斷的往下流,肖大柱將手伸進被窩,隻覺楊柳身上的衣物,潮濕的像是剛洗過的一般。


    他坐在床邊看了看楊柳微白的嘴唇,隨後起身端了一杯溫開水過來。


    “楊柳,我扶你起來,喝口熱水。”


    在肖大柱的攙扶下,楊柳吃力地直起上半身。


    喝完一杯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安慰,她總覺得肚子好似沒有那麽痛了。


    她稍微舒緩著的眉頭又平躺在了床上。


    又等了幾分鍾,柳醫生終於姍姍來遲。


    肖大柱眼疾腳快的讓座,“醫生,你看看她是怎麽回事。”


    柳醫生不緊不慢的讓楊柳伸出手,“不急,我把把脈。”


    “丫頭,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瞧一瞧。”


    楊柳之前總覺得中醫都是一副親切搞笑的語氣,眼前的這個慈眉善目的小老頭好像也不遑多讓。


    遇到這樣說話溫柔,神情親厚的醫生,她願意做一個聽話的患者。


    手伸了出來。


    柳醫生摸著跳動的脈搏細細的感受。


    “醫生,她怎麽樣了。”肖大柱輕聲詢問。


    “你莫急。”


    柳醫生收回右手,然後走到桌邊將自己隨身帶的小藥箱打開。


    拿出一本問診單和一支筆。


    邊詢問,邊記錄。


    “姓名?”


    “楊柳。”


    “今年多少歲?”


    “21左右。”


    “好。”


    這會兒,柳醫生也不等肖大柱再詢問,他直接將自己的診斷結果告訴兩人。


    “她懷孕有兩個月左右了,本來胎像就不是很穩,你們還是少折騰些。還好她身子底還算是不錯,我給她開幾副中藥,先吃吃看看。估計問題不大,你們也別太擔心了。”


    “好的,謝謝醫生。”肖大柱激動的握住柳醫生的手。


    柳醫生正在寫字的手,頓時失去控製,在本來就鬼畫桃符的紙上畫上了一個更為醒目的大杠。


    他無奈的搖搖頭,心裏忍不住感歎,【現在的小年輕,一點都不穩重。】


    抽出自己的老手,“我藥方還沒寫完呢,你放手。”


    肖大柱這才看到藥方上那大大的橫杠,他尷尬的笑了笑,“抱歉啊,柳醫生,我太激動了。”


    “沒事兒。”


    柳醫生歎了口氣,隨後撕下寫毀的藥方,轉而又重新寫一份。


    楊柳早在聽到醫生的診斷結果時,呆住了。


    雖然她早有預感,但真正確認之後她還是會恍惚。


    “大柱,你過來。”


    柳醫生將手中的藥方揮了揮。


    肖大柱兩步上前接住。


    “這是藥方,你拿著到我家去,讓我兒子給你抓藥。”


    “醫生,這藥多少錢?”


    “55元。你給我轉手機上吧。”


    “好。”


    “柳醫生,那我幫你把藥箱帶回去?”


    “好,你先走,我可走不快。”


    “好。”


    兩人一同出了肖大柱的屋子。


    出門之時,肖大柱還不忘囑咐一句,“楊柳,你肚子痛就蒙頭睡一覺,等我把藥帶回來,給你熬了喝了就不痛了啊。”


    楊柳沒有回答,她太累了。


    在肚子的疼痛感減緩的時候,她就已經昏昏欲睡了。


    眼皮沉沉合上。


    廚房裏,肖母惡狠狠的朝著楊柳的方向淬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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