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之薑黎,明顯祖地開出的條件更為優厚,所以,在場的東夷一脈高層,在聽到祖地的條件後,有不少人都心動了。


    但他們仍有顧慮,並沒有直接同意。這份顧慮,源自於九黎魔神。


    他們不覺得,祖地能抗衡有九黎魔神支持的薑黎。敗於薑黎之手,隻是時間問題。


    既然祖地注定要敗,那他們開出的條件,自然毫無意義,沒有聽的價值。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擔心祖地會敗於薑黎之手,無法兌現許下的承諾。”


    “你們有這種擔心,是正常的。但莫要忘了,我們也是九黎後裔。隻要我們協助祖地擊敗薑黎,從他手中奪回正統之名。”


    “那接下來,受到九黎魔神庇護的,就是我們了。到時,我們的決定,就是九黎魔神的決定。”


    “我們願意與祖地交好,共享人族的權利,那九黎魔神自然也會支持我們,不再與祖地為難。”


    “這才是祖地招攬我們的真正目的。在祖地麵前,我們完全不算什麽,可他們依舊花費巨大的代價,不惜與我們共享權力,也要招攬我們。”


    “其目的,不就是衝著我們九黎後裔的名頭來的嗎?”


    “隻有與我們結盟,祖地在擊敗薑黎後,才能抗住九黎魔神的壓力,不至於被憤怒的九黎魔神躺平。”


    這位代祖地開出條件的東夷一脈高層,看出了其餘人的顧慮,繼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道。


    “說的沒錯,我們身上,唯一能被祖地看重的,就是這九黎後裔的身份了。”


    “祖地之中,若無九黎一脈擔任高層,那就算他們戰勝了薑黎又如何,接下來,要如何抵擋九黎魔神們的怒火?”


    “隻有我們加入進去,才能杜絕隱患,避免祖地為九黎魔神所滅。”


    其餘高層聞言,紛紛點頭。覺得這人所言,甚是有理。祖地需要他們,來彌補缺失的名分。


    而他們,則需要祖地,助他們從薑黎身上奪走九黎正統之名。


    “選擇薑黎,隻能屈居於他之下,從今以後,都要聽從他的號令。而選擇祖地,卻是與祖地結盟,未來也是高層的一員,與眾人同尊。”


    “正所謂,寧為雞頭,不為鳳尾,是為人驅使;還是繼續坐擁高位,驅使他人。”


    “諸位,這該怎麽選,還用我多說嗎?”


    見眾人心動,那心向祖地的高層,趁熱打鐵的說道。


    “哎,利欲熏心!”


    “祖地開出的條件雖好,但你們不要忘了,攻伐祖地,未必是薑黎的意思,也可能是九黎魔神的意思。”


    “若是如此,你們與祖地合作,就算勝了薑黎,奪得正統之名,今後又如何能得到九黎魔神的庇護?”


    那心向九黎的高層見此,忍不住痛心的說道。


    “成王敗寇,九黎魔神的意見到底如何,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一定要贏,隻要我們贏了,那我們的意思,都能變成九黎魔神的意思。”


    東夷一脈的首領,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已經下定決心,準備拒絕薑黎的招攬,而是選擇與祖地結盟。


    一來,祖地給的好處,確實比薑黎優厚。


    二來,他稱王稱霸久了,要他給一個年輕人伏低做小,那還不如殺了他。


    三嘛,他覺得自己就算投靠薑黎,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先前因為設計吞並黎國之事,他與薑黎鬧得好不愉快,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他不敢保證,薑黎是否在意這些?若是不在意,那倒還好。若是在意,那他投靠薑黎之後,哪裏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反正不管薑黎放不放得下,他是放不下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投靠薑黎。


    這種情況下,祖地為了拉攏他們,開出了遠比薑黎更為優厚的條件,他有什麽理由拒絕?


    “諸位莫要激動,祖地說了,為表示誠意,隻要我們決定結盟,那他們就將先前九黎古國遺留在祖地的九黎至寶九黎神池,歸還給我們。”


    “這份條件,不可謂不優厚,起碼,薑黎是開不出來的。他得到兵主傳承之後,可曾分享給我們半點?”


    “那比九黎血丹效果更好的造化血丹,他練成之後,可曾想過我們?祖地有之,大商有之,諸侯有之,莪們呢?我們有嗎?”


    “非是我們執意與薑黎為難,實在是薑黎太過苛待我等,從未將我們視為族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以平等的目光看待我們。”


    “我等還沒有投靠過去,他就已經是這種態度。那等我們真的投靠他了,待遇如何,可想而知。”


    “必然是九黎的最底層,說不定還不如我們留在東夷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呢。”


    擔心這些意誌不堅定的東夷一脈高層,再次發生動搖,那心向祖地的高層,又放出了一則消息。


    隻要東夷答應結盟,那祖地立即就會歸還九黎至寶,九黎血池。看得出來,為了拉攏東夷一脈,祖地真的是下了血本。


    當年九黎古國交給祖地的九黎血池,可不是尋常仙器、神器,而是道器,也可以說是上品先天靈寶,遠非黎國那口仙器級別的九黎血池可比。


    這也是為什麽,無論是東夷一脈的人,還是薑黎親自向祖地討要九黎諸寶,祖地都不願意歸還的原因。


    怎麽可能歸還?都是些輔助類的上品先天靈寶,價值甚至還要超過先天,祖地能有今日的輝煌,這些九黎至寶可是出了大力的。


    要是還回去,祖地的發展速度,立即會慢上一大截,他們是瘋了,才會把這些寶物還回去。


    所以,無論是誰來討要,祖地都以種種理由推脫,鐵了心的想要黑下這些九黎至寶。


    而這些被祖地黑下的九黎至寶中,價值最高的,就要數這件九黎血池了。


    可以說,隻要九黎血池在,就能批量的製造,能夠覺醒先天血脈的天驕。


    東夷一脈最想從祖地要回的,就是這件寶物。隻要討回九黎血池,那要不了多久,就能解決他們這一脈,血脈日益稀薄的問題。


    可奈何,九黎血池對祖地而言,同樣重要。換成別的九黎至寶,他們說不定就還了,但九黎血池,那是萬萬不能的。


    祖地與東夷的衝突,便因九黎血池之爭,而日益尖銳。


    就是如此重要的寶物,今日為了拉攏東夷一脈,祖地竟是毫不猶豫的將其許了出來。這份誠意,不可謂不足,也確實稱得上是下了血本。


    尤其是對比一下薑黎,說要拉攏他們,但就目前來說,給的最大的好處,卻是他們並入黎國後,享有和黎國九黎後裔一樣的待遇。


    除此之外,是一丁點好處,也不願意給他們。


    沒有對比也就罷了,這一對比,自然就顯得薑黎的誠意很是不足。


    “笑話,薑黎為什麽不願意給我們好處,非要等我們並入黎國後,才會傳授我們兵主傳承,並提供造化血丹等寶物。”


    “還不是你們自己做的!”


    “先前薑黎誠意十足的跑來與我們結盟,可你們幹了什麽?表麵上答應,暗地裏卻包藏禍心,想要吞並黎國。”


    “薑黎被你們陰了一手,自然要防備你們,在你們沒有徹底下定決心投誠前,絕不輕易給你們好處,以免你們借機提升實力,反過來算計他。”


    “現在來看,薑黎的擔心完全正確。因為你們的確存了對付他的心思,幸好他之前沒有給你們好處。”


    “不然他先前給你們的好處,在不久的未來,都將化為刺向他的利箭。”


    心向九黎的高層,聽到眾人對薑黎的批判,不由怒氣衝衝的反駁道。在找薑黎的過錯前,他們為何不先反省反省自己,都幹了些什麽?


    若非他們不仁在先,薑黎又怎會對他們不義?


    “你們寧願與外人合作,也不願意與自己人合作,傳出去,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發泄一通過後,見眾人的表情沒有變化,心向九黎的高層,大概也猜出了他們的想法,是鐵了心的準備投靠祖地。


    見此,他有些無力的喊道。


    “錯了,就算此事傳出去,那被天下人恥笑的,也會是薑黎,而不是我們。”


    “他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麽我們寧願投靠敵人,也不願意投靠他。為什麽身為親人的他,在我們的心中,比仇人更甚。”


    東夷脈的首領,語氣冷漠的回道。他不覺得自己有錯,錯的是薑黎,作為晚輩,應該是他臣服自己,而不是想著讓自己臣服於他。


    為了複興九黎,他在東夷努力了幾十萬年,將隻有數百人的九黎部落,發展成如今的東夷霸主。


    他付出了那麽多,憑什麽九黎魔神選擇薑黎,而不是選擇他?難道他的努力,就這麽不值一提?


    他不甘心,所以他要改變,將自己應得的一切,全部奪回來。


    “祖地所許諾的,都是我們應得的,也是薑黎所不屑的。”


    “你們不覺得可笑嗎?祖地拿著屬於我們的東西,來招攬我們,可你們表現出的態度,卻不是憤怒,而是欣喜若狂,求之不得。”


    “同時,祖地所許諾的這些條件,原先都是屬於薑黎的,被他毫不留戀的舍棄。”


    “就是這些薑黎看不上的破爛,輩祖地拿來許諾給你們,就使得你們一個個的欣喜若狂,全然忘記了與祖地間的仇怨。”


    “我九黎一脈的驕傲呢?在你們身上,還有幾分?”


    “怪不得九黎魔神不願庇護你們,除了那微薄的九黎血脈外,你們哪有半點九黎後裔的樣子?”


    “真是可悲啊,九黎血脈雖然從未斷絕,但你們早就不是九黎後裔了。”


    那心向九黎的高層,語氣悲涼的歎道。


    變了,真的變了。


    若是祖地開出的條件,真的很優厚,那眾人同意,他還能理解。可祖地開出的條件,卻是薑黎棄之如履的東西,這都能讓他們欣喜若狂。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他們早已沒了立場,眼中唯有利益。


    “我們也曾堅守過九黎的驕傲,但天上的先祖,從未看過我們。由此可見,九黎的驕傲並不重要,兵主的傳承,才是最重要的。”


    東夷一脈的首領,神情愈發的冷漠了,驕傲什麽的,早就在一次次失望中煙消雲散了。


    他努力了這麽久,換來了什麽,可曾有九黎魔神垂憐過他?


    “我意已決,在薑黎與祖地間,選擇與祖地結盟。至此之後,此事莫要再提。若有不服者,盡可離開。”


    “同族一場,我也不想與你們生死相向,族內若有誰不願意與祖地聯盟,大可以直接離開,率領族人前往墜星域投靠薑黎。”


    不想再在此事上糾纏下去了,東夷一脈的首領一錘定音的說道。事已至此,願意與祖地結盟的就留下,不願意的,大可離開,他不阻攔。


    “哼,希望你不要後悔。”


    那些心向九黎的高層見此,二話不說,直接返回各自的部落,準備帶人前往墜星域投靠薑黎。


    讓他們投靠祖地,那還不如讓他們死了。


    其餘高層見此,用眼神示意首領,詢問他是否真的要任他們離開。


    心向九黎的,終究是少數。


    大多數人,還是選擇站在土地那邊。是故,真要出手阻攔的話,這些人絕對無法離開東夷。


    “道不同不相為謀,讓他們走吧,不要對他們出手。”


    “萬一他們的手裏,有著薑黎交給他們的保命手段,那一個弄不好,就會把薑黎引來。”


    “到時候,就不是他們能不能走,而是我們能不能走的問題。”


    “薑黎之強,若無祖地的幫助,我們絕不是他的對手。”


    東夷一脈分裂已成必然,其首領也不想阻止,他現在隻想要祖地履行承諾,把九黎血池送來。


    ……


    而沒過多久,薑黎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祖地倒是好手段,挖牆腳都挖到東夷一脈身上了。用九黎至寶當條件,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還有東夷一脈,連這種條件都能同意,也是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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