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孽障……孽障!”


    江高遠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兩眼一翻直接往後栽去。


    “老爺!”


    孟蓮書嚇得花容失色,舉著雙手慌張的上前將人扶住,儀態間絲毫不見堂堂丞相夫人的風度。


    在她心裏,老爺就是整個相府的主心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好在江高遠是個能忍的,即便氣成這樣,也沒有真的暈過去,隻是眼前陣陣發黑,大口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他顫抖著抬起手,“去……去把那個孽障給本官叫來!”


    在相府伺候的下人還從來沒見主子氣成這樣過,當即跑去了聽桑閣。


    可他們連聽桑閣的大門都沒能進去,更別說是把江綰桑叫來了。


    雖然人沒叫來,但他們帶回來一句話:“大小姐說……說……說老爺送去的那些東西不足以撫平她心裏的委屈,她還想去找國師大人做主。”


    傳話的小廝覺得自己肯定完了,說完這話後認命的閉上眼睛,等著降罪認罰。


    可他沒等到責罵的處罰,反而聽到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原來是江高遠兩眼一翻,真的暈過去了。


    這事兒傳到聽桑閣的時候,江綰桑才知道江高遠偷偷在當鋪做了安排,就等著自己把東西送上門,他再來一招偷天換日,結果沒想到她直接把東西送去了拍賣行。


    難怪之前把東西送來聽桑閣時,他的表情雖然難看,但動作還算利索,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活該!


    折柳一邊笑著一邊跟江綰桑講這些事兒,高興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吃頓大餐慶祝一下似的。


    不得不說,現在的折柳變得大膽開朗很多,若是之前的話,她根本不敢這麽囂張的笑出來。


    因為是在聽桑閣內,折柳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小姐,你說老爺是不是還會給咱們送東西來?”


    江綰桑失笑,戳了戳她的腦袋,“別想了,你真當他這個丞相是傻的?”


    之前若不是有輿論壓力,又有周至盡職盡責的盯著,江高遠才不會送那麽多好東西來呢!


    現在他聽到自己把那些東西送去拍賣行就氣得差點兒暈過去,又怎麽可能再送其他東西過來。


    折柳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把這點兒情緒甩到了腦後。


    能有這麽多好東西已經很好了,這要是以前,她做夢都不敢想呢!


    折柳收斂好心思,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做那套衣服上。


    她能幫到小姐的不多,小姐好不容易交給她一個任務,她一定要做好了!


    江綰桑也沒管相府鬧出的動靜,到了約定時間就去拍賣行取銀子了。


    為了方便攜帶,這些銀子被她全部換成了銀票,隻留了十幾兩碎銀做日常開銷。


    從拍賣行拿完銀子,江綰桑本打算直接回相府,沒想到路上卻被國師府的人攔住,把她帶去了旁邊的一家酒樓。


    裴棧州就等在包間裏,桌上點好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正對麵的位置剛好擺了一套空碗筷。


    江綰桑也沒客氣,直接走到裴棧州對麵坐下。


    她一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一邊問道:“國師大人找我何事?”


    裴棧州抬眸看了她一眼,“無事就不能來找你?”


    一口熱茶下去,驅散了周身的寒意,江綰桑這才抬頭,“國師大人要是都無事做了,整個南蘇怕是也該亡了。”


    裴棧州這個國師一職,在南蘇國的曆史上算是第一人。


    當今皇位上的那位多疑警惕,不管是兵權還是朝中事務,都想掌控在自己手上,所以才培養出了裴棧州這個既能幫自己掌握兵權,又能替自己在朝堂上爭權奪利,還能幫自己插手內閣事務的萬能心腹。


    國師這個職位,是當年皇上力排眾議定下的。他能給裴棧州這麽多權利,是相信他不會背叛自己。


    但事實證明,皇上的這份自信是很可笑的。


    雖然江綰桑也不懂他這份自信從何而來,但她知道裴棧州手上的權力是真的很大。


    也正是因為權力大,裴棧州需要忙的事就多,像這種專門跑來一個地方吃飯閑聊……


    那必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安排。


    雖然這些話江綰桑並沒有說出來,但裴棧州莫名就懂了。


    裴棧州:“……”


    他心頭像是被什麽堵了一下,莫名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張了張嘴,最後無奈的笑了一聲:“站在皇城之中,還是在這熱鬧的酒樓裏,也就隻有你敢把亡國這種事掛在嘴上了。”


    其他人就是提一提都要擔心被人聽了去,她倒是說得直接。


    江綰桑懟了一句:“國師大人不是提得比我還直接嘛!”


    何況裴大國師要談話的地方,怎麽可能會留有外人在。


    裴棧州:“……”


    裴棧州放棄了跟她閑聊的心思,主動說起了正事兒,“你最近是不是在找南蘇去往北笙的路線。”


    江綰桑剛拿起筷子的手一頓,下意識驚訝的看向麵前的人。


    她還沒開口,裴棧州就先一步解釋道:“我沒派人跟蹤你……本國師在黑市有眼線。”


    江綰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沒派人跟蹤。”


    對裴棧州,她這點兒信任還是有的。


    “你問這個做什麽?”她問道。


    要馮義去北笙做的事並不方便被太多人知道,但此事能不做成還不一定,所以她並沒打算瞞著裴棧州。


    可裴棧州卻沒有問她要做什麽,隻是道:“本國師有暗中運往北笙的路線,若你信得過……”


    “我當然信得過!”他話都還沒說完,江綰桑便直接開口打斷,“就這麽說定了,馮義他們就交給你送去北笙了!”


    解決完最大的煩惱,江綰桑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好了,起身給裴棧州倒了杯茶,“以酒代茶,我先謝過國師大人了~”


    看著她略帶幾分嬌俏的樣子,裴棧州的嘴角也不受控製的輕輕勾起。


    這家酒樓他來吃過幾次,唯獨今日的飯菜格外美味,許是換廚子了吧!


    江綰桑不知道他的心思,吃得倒是格外香。


    雖說送馮義去北笙的事兒解決了,但黑市還是得去,隻是不用那麽著急了。


    江綰桑特意去布莊多買了幾匹布,打算多做幾套衣服。


    以後要出任務的話,江一他們也得有特定的衣服。這樣名聲打出去後,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代表的身份,是不敢輕易招惹的那種。


    江綰桑高高興興的帶著布匹回相府,卻在要到聽桑閣的時候,被一個忽然躥出的身影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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