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體驗飛的感覺,馮義熟練的抱住江綰桑的大腿,心裏沒有了第一次的害怕,反倒多了幾分新奇。


    沒一會兒,江綰桑就帶著人躍過了幾條街,來到另一處位置偏遠的小巷子。


    巷子裏,裴棧州正帶著周至和折柳等在那兒。


    看到她回來,折柳一直緊繃的心總算放下來,趕緊迎上去,替她解開衣袍。


    她心裏緊張不僅是因為擔心小姐,更是因為裴國師身邊的低氣壓。


    她覺得現在的國師大人十分生氣,而生氣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家小姐。


    折柳趕緊湊到江綰桑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解開束縛,江綰桑舒適的深吸了兩口氣,鼻尖似乎還飄蕩著一股墨香。


    “沒事,這次收獲還挺大。”她擺擺手,將那三個錢袋遞過去,“數數看我賺了多少?”


    一邊說著,她又問道:“我的衣服呢?”


    聽到這話,折柳剛剛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往身後看了一眼,“在……在國師大人手……手上。”


    剛才小姐說是要跟國師大人“借衣服”,結果直接就上手去扒了,看得她差點兒抽過氣去。


    更可怕的是,小姐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一把塞到國師大人手上,說了一句:“國師大人若是冷的話,可以穿我的衣服。”


    天知道,那一刻的折柳真的恨不得自己直接暈過去。


    國師大人果然當場黑了臉,可他還沒發作,小姐就套上國師大人的衣袍溜了,留下她硬著頭皮走過去。


    “國師大人,小姐的衣服給我拿著吧。”


    折柳現在都記得國師大人當時呀牙切齒說了句“不用”的樣子。


    江綰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臂彎掛著自己衣裳,麵無表情看著自己的裴棧州。


    她挑挑眉,一臉淡定的走過去,將脫下的衣袍遞過去,還很真誠的說了一句:“多謝國師大人的衣袍。”


    說完,她動作自然的拿起自己的衣服穿起來,絲毫沒覺得讓裴棧州給自己當衣架子有何不妥。


    她能明顯感覺到現在的裴棧州對自己的容忍度越來越高,既然如此,她不介意把這個容忍度繼續往上調。


    江綰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抬頭朝裴棧州看去,“國師大人不冷嗎?我剛才不是說了,國師大人若是覺得冷,可以穿我的衣服嗎?”


    聽到這話,折柳差點兒一口氣抽過去。


    我的小姐誒,讓國師大人穿女裝?你怎麽敢的……


    別說折柳差點兒抽過去,周至都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江大小姐的大膽,當真是一次比一次超出他的預料。


    裴棧州嘴角抽了抽,垂在身側的手有些癢,直接被她氣笑了。


    “嗬!”


    這女人真不怕自己一掌拍死她嗎?


    聽到這一聲冷笑,折柳趕緊走到自家小姐身邊,緊張得手心都要掐出血了。


    國師大人要是想動手擰斷小姐脖子的話,自己應該攔得……攔不住吧?


    就在折柳做好了替自家小姐赴死的準備時,卻見裴國師已經收回視線,看向了手上的衣袍。


    裴棧州展開衣袍抖了抖,一股女子特有的馨香被風裹挾著湧入鼻尖,絲毫不令人反感。


    遲疑了一下,他正準備直接穿上時,忽然看了衣擺處的烏黑。


    這衣袍本就是玄色,那幾處烏黑幾乎看不清楚,但他剛才抖的那兩下,剛好讓陽光照在上麵,顯現出幾個清楚的巴掌印。


    裴棧州的臉色瞬間黑下來,冰冷的視線射向拘謹站在那兒一直沒說話的馮義。


    這個大小的巴掌印,一看就是這小子的!


    馮義剛受了不小的打擊,那個黑衣人被江綰桑一招解決的時候,他又正好離得最近,受到了不少驚嚇。


    此刻被裴棧州冰冷的視線一盯,他隻感覺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臉色更蒼白了。


    裴棧州冷著臉將衣袍往後麵的周至身上一丟,“扔了!”


    暗含怒意的兩個字,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剛穿好衣服的江綰桑:“???”


    要不要這麽嫌棄?


    周至依舊是那張麵無表情的嚴肅臉,似乎完全沒覺得眼前的情景有何不對。


    實在是最近主子因為江大小姐的奇怪舉動太多,連林桐那個性格內斂的人都發現了,他好像都有些麻木了。


    他立馬將接住的衣袍卷吧卷吧收起來,“屬下這就去準備新衣服。”


    江綰桑:“……”


    她剛才看著衣服上的金絲都是真的,就這麽扔了……


    國師府也太有錢了!


    江綰桑又羨慕又感慨,忽然就聽見裴棧州問道:“你接下來又有什麽計劃?”


    他算是看出來了,江綰桑針對蘇煥羽和江梓晗兩人的計劃是一環扣一環,絕對不會給他們喘息的空間。


    果然,就聽江綰桑回答:“之前準備的那兩份證據,也該派上用場了。”


    裴棧州追查珍饈閣殺手的時候,查到的證據是指向的太子。因為知道這是蘇煥羽放出的假證據,所以裴棧州就做了一份一模一樣,但指向的是三皇子的證據。


    除此之外,江綰桑還讓他在這兩份證據上添了些別的東西,把儉州的事牽扯到一起。


    等了這麽久,這兩份證據也算等來了派上用場的最好時機。


    裴棧州看了她一眼,薄唇輕輕一抿,“指使本國師做事,你倒是得心應手。”


    “能者多勞嘛!”江綰桑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一會兒找真名單的時候,還得勞煩國師大人呢!”


    說著,她轉頭看向馮義,“願賭服輸,東西是不是該交出來了?”


    馮義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如今的禍事都是那件東西引起的,即便如此,他也沒打算繼續把東西留下。


    願賭服輸,他雖然是個沒讀過書的小乞丐,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點點頭,“我帶你們去拿。”


    馮義將東西藏在那個寺廟的某一處,幾人出發去拿之前,還多等了一會兒。


    得等周至把幹淨的新衣裳給送來。


    待裴棧州黑著臉在馬車裏換完衣服後,眾人才朝著那間寺廟而去。


    當初國師府的人將寺廟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連房梁都沒放過,卻依舊什麽都沒找到。


    幾人心裏都很好奇,馮義究竟把東西放在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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