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周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鹿清小築內藏著的暗衛也從暗處掉出來幾個。


    他們是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麽不怕死的女人!


    江綰桑知道自己這個理由很牽強,但裴棧州想知道她別有用心的原因,她便給他一個理由。


    至於信不信,就看他自己怎麽揣摩了。


    裴棧州果然是裴棧州,麵對如此大膽張揚的“告白”,依舊麵不改色。


    他甚至一個字也沒說,再次舉拳朝江綰桑襲去。


    還來?


    江綰桑瞪大了眼睛。


    都告白了還動手,他是不是不會寫“憐香惜玉”這四個字啊!


    這具身體畢竟不是江綰桑的,即便她這段時間沒鬆懈鍛煉,對上裴棧州也很吃力,再打下去她肯定吃虧。


    眼見拳頭離自己越來越近,江綰桑一咬牙,一邊往後退一邊道:“我今日來有很重要的事要說,是有關七皇子的!”


    裴棧州的動作忽然停下,帶來的拳風卻打在江綰桑臉上,撩起了耳邊的發絲。


    他移開拳頭,露出那張明顯鬆了口氣,但眼中沒有絲毫害怕的臉。


    因為距離近,他甚至能看到江綰桑微顫的睫毛,腦海裏不知為何就浮現出前不久在皇宮時,她突然出現在回陸閣,從窗外落到自己跟前的樣子。


    其實在那之前,他見過江綰桑幾次。


    作為相府嫡長女,皇城中的重要宴會上基本都能看到江綰桑的身影。


    但那時的她自卑敏感,怯懦膽小,有著閨閣小姐的學識,卻沒有相府千金的氣勢,活像個放在家裏當招牌的花瓶。


    可如今的江綰桑,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比從前更加鮮活,似乎完全成了不同的人。


    裴棧州呼吸變了幾瞬,隨後轉身接過周至抵來的帕子擦汗,語氣淡淡,“什麽事?”


    江綰桑撇了撇嘴,倒也沒賣關子,“城外的城隍廟有一群小乞丐,這些小乞丐中有一個人手上掌握著和儉州那件事有關的東西,那是從蘇煥羽手上丟失的。”


    她沒明說具體是什麽,但聰明如裴棧州,瞬間就猜了出來。


    儉州這件事是蘇煥羽在背後推動,從他手上丟失的,又是和儉州有關的,隻有那一件所有人都在緊盯著,連他也在尋找的東西。


    誰能想到,那麽多人都找不到的東西,最後竟然在一個小乞丐手裏,還被江綰桑知道了。


    裴棧州並未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有過多反應,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江綰桑,“這個消息,江大小姐是怎麽知道的?”


    江綰桑就知道他會懷疑。


    “做國師大人的謀士,當然得有點兒自己的本事。”她表現得絲毫不慌,“我在七皇子府安插了眼線,地位還不低,所以知道很多消息。”


    她知道以男女主視角展開的全部劇情,可不就算是有個地位很高的“眼線”嘛!


    江綰桑說得從容自信,但裴棧州直覺不對勁。


    蘇煥羽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藏這麽深,想在他身邊安插一個地位不低的眼線,可不是一年半載能做到的。


    之前的江綰桑對蘇煥羽可謂一片癡心,在相府受盡磋磨的她幾乎將對方當成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這樣的她,有腦子想到在蘇煥羽身邊安插眼線?


    裴棧州沒說信不信江綰桑的話,忽然問道:“蘇煥羽知道東西在哪兒嗎?”


    江綰桑搖頭。


    即便是在書中,也是因為江梓晗主動將東西拿出來了,蘇煥羽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要找的東西,竟然離自己這麽近。


    裴棧州神色一動,“蘇煥羽都不知道的事兒,他身邊的人又怎麽會知道?”


    江綰桑:“……”


    就知道這家夥多疑,幸好她早有準備,“是我安排的眼線先一步截下了消息,所以國師大人的行動得趕快了。”


    聽她說完這句話,裴棧州眼中的懷疑依舊半點遮掩都沒有,江綰桑除非是瞎了才看不見。


    但她假裝自己瞎了,自顧自的說道:“我也不清楚東西具體在誰手上,為了不打草驚蛇,國師大人還得暗中安排人盯著那些小乞丐。”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江梓晗或許也會攪進這件事中,她是站在蘇煥羽那邊的。國師大人可別因為她昏了頭,我會傷心的。”


    人人都知國師大人對江二小姐的不同,她這句提醒也是一種警告。


    或許是為了展現女主光環,書中並沒有交代裴棧州為何對江梓晗不同。


    所以江梓晗攪進這件事,說不定會讓裴棧州將那件東西拱手相讓。


    嘖!


    要不是她手上暫時無人可用,東西又隨時可能落到蘇煥羽手上,她才不會讓裴棧州接手這件事呢!


    江綰桑一副處處安排得當的樣子,對裴棧州提出的問題也能完美回答,看上去確實沒有漏洞。


    但裴棧州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


    這女人,在說謊!


    裴棧州沒戳破,也沒搭理她說的那句“我會傷心的”,讓周至親自將人送了出去。


    江綰桑確實不適合就這麽出現在國師府,所以周至是從後門將人送走的。


    這一路上,他好幾次張嘴,最後隻是在送到門口後說了一句:“江大小姐,你真是我見過最大膽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跟主子說了那些話還能活著的人。”


    江綰桑淡定的側過頭,“那是不是說明你家主子心裏有我?說不定你以後還得叫我一聲主母。”


    周至腳下差點兒一個踉蹌,趕緊把人送走了。


    待他匆匆回到鹿清小築時,就見自家主子坐在桃樹下,麵前擺著的正是剛才被江綰桑一掌拍碎的斷劍。


    他抬腳上前,“主子……可要安排人去城隍廟盯著?”


    他原本是想把剛才在後門時江綰桑說的話告訴主子,但臨了的直覺告訴,說了後倒黴的可能是自己,立馬就把話咽下去了。


    裴棧州不知道他的心思,點了點頭。


    若真是那件東西,自然不能落到蘇煥羽手上。


    但他沒急著讓周至去安排,而是拿起其中一截斷劍遞過去,“你看看,可有什麽發現?”


    周至不明白他說的“發現”是指什麽,仔細看了幾遍,也沒看出有何不對。


    幾截斷劍能有什麽不一樣的?


    難道因為是江大小姐弄斷的?


    裴棧州沒解釋,拿起另一截長點兒的斷劍,運起內力猛地打出去。


    “錚!”


    斷劍再次斷成兩截,裴棧州將其中一截遞了過去。


    他知道江綰桑身上有很多秘密,而她最大的秘密應該就是那一身高深莫測卻詭異的身手。


    所以,他沒再繼續出手試探,順著江綰桑的話轉移話題,也沒提過被他們忽視在一旁的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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