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者多勞的總結。


    瞬間讓屋內的那些人全都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自己的頭腦了。


    知道能者多勞的意思,卻不知道這個成語跟他們這些大頭兵有什麽關係。


    很多人心中,都是這麽認為的,我們就是一個普通的乳品廠的職工,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那種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其他的事情,跟他們沒關係,不想去做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事情。


    想不明白傻柱為什麽會說一個能者多勞的成語出來。


    有些人在盡可能的琢磨傻柱的用意,有些人直接將目光匯集在了傻柱的身上,等著傻柱給出詳細的解釋。


    傻柱這是用了一招名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舊套路,通過金錢的刺激,將乳品廠的三角外債精準到個人,由這些個人負責去討要。


    對方有心賴賬的情況下,要想要回這筆三角外債,隻能劍走偏鋒,給對方上道歪門邪道的大餐。


    有些事情,傻柱這個大廠長不方便做,也不好意思做,手下那些人卻無所謂。


    是騾子是馬。


    拉出來蹓躂溜達。


    能不能吃下這筆紅利,要看這些人有沒有膽量,有沒有本事。


    見屋內的氣氛差不多了,火候也到了點,傻柱沒有了賣弄的心思,他站起身子,邁步來到場地中間,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這些人,右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你們一定會這麽想,我拿多少錢,我做多少錢的事情,乳品廠的發展,跟我沒有關係,我隻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再深入想想,你兩個月沒給我發工資,我還能來上班,就算不能做到按時準點,我也對得起乳品廠。”


    人們的目光中。


    泛著幾分同意。


    “我要告訴你們,你們這麽想,對,其實也不對,對怎麽說?很簡單,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你們也的的確確做到了這一點,所以我說對。說不對,是因為我們是一個整體,老話說的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乳品廠好,能拿到工資,能養家糊口,乳品廠不好,拿不到工資。”


    “何廠長,這跟能者多勞有什麽關係?”


    傻柱一笑。


    指著問話的工人。


    “你這個問題提問的不錯,我想在場的工友們,都想知道我什麽會說一個能者多勞的成語出來。”


    口風一轉。


    態度十分的謙卑。


    “剛才丁紅霞同誌說的很明白,也很清楚,三角債務,別人欠我們的錢,人家不還,我們去要,也不給,我們欠別人的錢,也沒辦法給。”


    都點著頭。


    剛才的賬目。


    算的清清楚楚。


    說不心動是假的。


    心裏也埋怨乳品廠的領導們狗屁不是,欠賬都要不回來,害的他們兩個月沒拿到工資。


    “都知道我,廚子出身,論做菜,我說第一,在場的人沒人敢說第二。但是論起討賬,我說實話,我真沒做過這方麵的工作,百分之百不如你們。”


    傻柱給在場的這些人。


    扣起了高帽子。


    “但是你們不一樣,我做不成功的事情,你們沒準能做成功,丁紅霞說了,一共三十六筆欠債,最高的一千六百五十塊,最少的一百二十塊,我是這麽想的,這錢,你們大家夥在心裏掂量掂量,覺得自己有把握能要回這筆欠債,乳品廠給你們開證明,你們去討要。”


    屋內的人。


    嘩然一片。


    一些心思活泛者,在傻柱說話的那會兒,就已經想到了這些,腦子不活泛者,現在才明白傻柱葫蘆裏麵賣著什麽藥。


    好家夥。


    合著這是讓他們去當討債鬼。


    憑什麽。


    要賬是領導的事情,跟他們這些普通工人有什麽關係,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先別忙著拒絕。”將工友們臉上表情盡收眼底,且猜到這些人心裏在想什麽的傻柱,開口說道,並且丟出了最終的殺手鐧,“老人家說過這麽一句話,多勞者多得,少幹者少拿,不讓你們白忙活,有補償的,會給你們一定獎勵報酬。”


    屋內的氣氛。


    頓時一緊。


    某些人就連他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給錢。


    “這個數。”傻柱豎起了五根手指頭,“百分之五的獎勵,你要回一千塊,獎勵你五十塊。”


    “是不是有點多了?”趙東生看著傻柱,小說了一句,“上麵知道,也是麻煩事。”


    “廠裏下發的獎勵,他們能說什麽?”傻柱一錘定音,“你們都好好考慮考慮,覺得可行,想要試試,丁會記跟前報名,為了以防萬一,最好帶著幾個同事一塊過去,覺得同事有可能分你的錢,帶著家裏人一塊錢也行,總之一句話,要確定錢財的安全。”


    氣氛瞬間活躍了起來。


    丁紅霞成了香餑餑。


    被人圍在了中間。


    也有一些人,沒吃這一套,見傻柱沒什麽事情交代,拍拍屁股的離開了屋子。


    趙東生跟在傻柱屁股後麵,來到了一間獨門獨戶的小屋,關好屋門,湊到傻柱的跟前,嘀嘀咕咕的跟傻柱嘀咕了起來。


    昨天下午,傻柱就讓他約了養殖場的人。


    養殖場也是乳品廠最大的債主,欠人家一萬多塊的奶源費用,來討要了幾次,沒能拿到錢,一怒之下,斷掉了對乳品廠的奶源供應。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奶源。


    如何銷售牛奶。


    與養殖場的人麵談,刻不容緩。


    傻柱準備雙管齊下,要錢的人去要錢,送奶的人卻還要送奶,這兩點不支棱起來,乳品廠它就是一個空架子,空有虛名。


    “老趙,那頭怎麽說?”


    “何廠長,我把你的意思,跟人家說了一遍,人家給我的回話,有錢就有奶,沒錢休想買奶。”


    傻柱有些犯愁。


    原本想借著趙東生這張臉,跟人家養殖場賒賬。


    聽趙東生的意思。


    賒賬的路,泡湯了。


    “老趙,京城地界,別的養殖場還有沒有?”


    換個肯給傻柱賒賬的養殖場。


    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吧。


    不出意外。


    這條路也斷了。


    行業是通的。


    “別的養殖場,有,意思跟這個養殖場一樣,人家預防的就是咱們這一手。”


    “也就是說,現在不管什麽,必須要把養殖場的錢還上。”


    “對。”


    從趙東生嘴巴裏麵得了確切消息的傻柱,就跟被人澆了一盆冰涼刺骨的涼水,那叫一個淒涼,上任的熊熊烈焰成了落湯的雞。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一前一後的出了乳品廠,朝著不遠處的軋鋼廠家屬區走去,他們兩人要分開做市場調研,剛才談工作的過程中,傻柱得知有些牛奶的老客戶,現在不跟他們乳品廠來往了。


    沒有客戶,如何能有銷售?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實際考察一下比較好,看看哪裏出現了問題,針對性的做出補救措施。


    軋鋼廠共有上萬間平房,零零散散的散落在軋鋼廠周圍好幾條街道上,這些軋鋼廠職工家屬,也是乳品廠的最大銷售客源。


    這十多年,乳品廠從養殖場收回來的牛奶,百分之百的由這些人消化。


    軋鋼廠負責撥款。


    相當於軋鋼廠買單。


    楊為民上任後,為了效益,提出了自負盈虧,職工包括家屬,喝牛奶的話,就需要自己掏錢。


    吃公家的東西,越多越好。


    吃自家的東西,盡可能的少吃,最好不吃。


    這麽一種心態。


    乳品廠的效益,便也變得不怎麽好起來,一些習慣了喝牛奶的人,現在也不喝了,一些想繼續喝牛奶的人,也被周圍那些人給譏諷的不敢再喝牛奶。


    一隻腳踩進棺材的老瓤子,還沒有斷奶。


    聽聽這話,太傷人。


    乳品廠要想發展,就必須要開拓新的銷售客源,這份工作,現在乳品廠的那些人勝任不了,十多年的混亂生涯,全都變成了老油條,都在混日子。


    招新人的話,又擔心養活不起那些新人。


    麻煩。


    一個大大的愁字,在傻柱額頭上麵顯示。


    考察的結果,不盡人意,殘酷的現實,大出傻柱的預料,根本不是趙東生說的那樣,乳品廠的銷售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問題,是大問題,走了三百多家家屬,人家都認識傻柱,明確告訴傻柱,他們也想繼續喝牛奶,隻不過喝牛奶的錢,他們不掏。


    換言之。


    這些人隻喝不要錢的牛奶。


    甚至就連那些家有孩子,卻沒有母乳的人,也對牛奶說了不字。


    就沒錢。


    更有一些人,還朝著傻柱哭起了窮,說家裏如何如何困難,讓傻柱好人做到底,既要免費的牛奶,還要討些錢花花,一度讓傻柱誤以為他麵對的女人是秦淮茹,差點都回不來。


    晚上回到家,整個人懶散的將自己的身體丟在了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屋頂的天花板,迷迷糊糊間,他睡著了,還是李秀芝做好飯,將其喊醒,傻柱這才從睡夢中將自己的神魂喚回了軀殼。


    沒顧得上吃飯,也沒有跟李秀芝說話。


    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書桌跟前,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紙筆,依著夢境中的內容,刷刷刷的書寫起來。


    一氣嗬成。


    寫完。


    宛如身上壓著的千斤重擔,被人卸掉了般,整個人由衷的輕鬆了不少,困擾傻柱的乳品廠後續發展的難題迎刃而解。


    委實是個好夢。


    他將自己的身體,從書桌跟前挪到了飯桌旁邊。


    李秀芝作為傻柱的媳婦,這麽些年,耳目熙然,做的飯,也算色香味俱佳,一盤炒雞蛋,一盤炒西葫蘆,外加一個紫菜湯,一碟小鹹菜,主食是饅頭,幾個孩子,圍在一起,吃起了飯。


    吃飯的過程中。


    李秀芝時不時的看著傻柱。


    傻柱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了什麽東西,放下碗筷,一個人跑到洗臉盆跟前,洗了一把臉,扭頭看著李秀芝。


    “沒了吧?”


    “你誤會我了。”


    李秀芝這才知道傻柱誤解了她的意思,看傻柱,是因為今白天,她無意中知道了一件事,在猶豫要不要跟傻柱說一聲。


    思來想去。


    還是覺得要跟傻柱提一提比較好。


    畢竟這是賈家的事情。


    萬一傻柱高興了呢。


    省的秦淮茹找到傻柱,打了傻柱一個措手不及。


    “我今天遇到秦淮茹了。”


    傻柱的心。


    一動。


    看著李秀芝。


    “秦淮茹怎麽了?又跟你哭窮?讓你幫忙找工作?別搭理她,那個寡婦,不要臉,屬狗皮膏藥的,沾上就甩不掉。”


    寡婦除了這點事情。


    也不能有別的事情了。


    “你想錯了。”


    傻柱愣了一下。


    秦淮茹遇到李秀芝,居然沒讓李秀芝幫忙找工作。


    這是秦淮茹嗎?


    該不是遇到了一個假貨吧。


    “小鐺不見了。”


    李秀芝說的事實,委實是石破天驚。


    傻柱真成了二傻子。


    小鐺不見了。


    如何一個不見法?


    “軋鋼廠將易中海的房子收了回去,賈張氏回來,秦淮茹帶著棒梗回來,對了,還有秦淮茹給別人生下的一雙兒女,易中海的意思,是讓小鐺招個上門女婿,秦淮茹他們不回來,小鐺沒準聽了易中海的話,留在四合院,這不是回來了嘛,家裏條件不好,易中海又沒什麽錢,棒梗還成了吸血蟲,小鐺跟人跑了。”


    “跟人跑了?啥時候的事情?”


    “就昨天晚上的事情,給秦淮茹留了一封信,說她十分討厭自己姓賈,是賈家的孩子,更討厭有秦淮茹這麽一個媽,有易中海這麽一個姥爺,至於跟誰跑了,你猜猜?”


    “我懶得猜,小鐺的年紀,到了結婚論嫁的年紀,要不是易中海算計小鐺給他養老,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劇本中。


    小鐺招了上門女婿,還問傻柱要房。


    最終傻柱將後院聾老太太的房子當了小鐺的婚房,他的房子,棒梗跟唐豔玲居住,雨水的房子,槐花居住,娶了秦淮茹的傻柱,手握數套房子的情況下,淪落到了跟賈張氏同擠一屋的下場。


    現實中,小鐺跟人跑了,也算闖出了一條不同的路。


    “小鐺不是跟男人跑的,她跟著尤鳳霞跑了,說是尤鳳霞要帶著她去掙大錢,將來要衣錦還鄉。”


    李秀芝知道尤鳳霞是誰。


    上一次李懷德宴請傻柱,傻柱回家後,就把尤鳳霞的事情說給了李秀芝。


    提到尤鳳霞的時候,李秀芝的表情十分的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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