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抑鬱的躺在了病床上,心情十分的不爽,他手裏攥著醫生檢查的診斷書,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易中海傷口二次創傷的事實結果。


    他瘸了。


    恨意壓抑到了極致。


    都怨劉海中,是劉海中對他趕盡殺絕,才讓易中海變成了瘸子。


    他從醫院人員的口中,知道了劉海中被擼、被軋鋼廠工友們圍毆及劉光天和劉光福反水劉海中的事情,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麽事情,這條腿總不能就這麽壞掉吧。


    要讓劉海中付出代價。


    翻身從床上下來,拖著一條廢腿,出了病房,找到了聾老太太。


    習慣遇到事情,跟聾老太太商量一下。


    主打一個聽話。


    這也是演繹給外人看的虛假一麵。


    見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易中海便也沒再說話,他將自己變成了木頭人。


    人老成精的聾老太太,知道易中海不會無的放矢,這麽說,肯定有了想法,便出言詢問了一句。


    心思一動。


    給易中海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渾濁的目光,猶如刀子似的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一副要看破易中海的態勢。


    “我什麽性格,您知道,別的,我都可以忍,唯獨這口氣,我忍不了,我要讓劉海中加倍償還。”


    聾老太太將她的腦袋,扭向了易中海,要不是易中海說,她也不知道這件事。


    “要不是劉海中,我的腿也不至於斷,更不至於變成瘸子,這筆債,我想跟劉海中好好算算,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老太太,你可能不知道,我這條腿,原本是可以恢複的,但是劉海中卻非要將我趕出醫院,是他毀掉了我,我不會放過他。”


    入魔。


    很不好。


    易中海沒搭理聾老太太。


    易中海可是一個極好麵子的主,這變成了瘸子,難怪一臉的苦逼。


    聾老太太見過那種生不如死的場麵,就在她眼前,並且是劉海中一手促成,嚇得聾老太太好幾天沒睡覺,一閉眼,就是掉落的人頭和四分五裂的軀體。


    咯噔了一下。


    聾老太太的心。


    尤其易中海的事情。


    主要是聾老太太看不明白最近的態勢,擔心引火燒身,牽連到了自己。


    雙方比拚起了待功。


    聾老太太隨口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場麵話。


    一個從不曾出現在聾老太太腦海中的詞匯,突然從她腦海中閃過,看著麵前的易中海,心裏暗道了一句,一個不是劉海中的劉海中出現了。


    猙獰的表情。


    易中海想要什麽,隻有他自己知道,沒等聾老太太發話,便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一言不發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聾老太太,縱然偽君子見多識廣,卻還是被聾老太太的麵容表情給嚇了一跳。


    沒說實話。


    作為易中海在四合院的盟友,之前或許可以擺擺棺材瓤子的譜,用年齡將那些人恫嚇住。這段時間內,隨著李懷德上位,隨著劉海中的被重用,一係列狗血的事情連番發生,鬧得見多識廣的聾老太太,也心存了夾著尾巴做人的想法,越老越惜命,不想自己就這麽白白的丟掉性命,因為那些人,宛如瘋子,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也不會管你是什麽人,擋了他們的路,他們就收拾你。


    讓聾老太太都有些惶恐了。


    聾老太太不是不能死,是聾老太太要在她死之前,將一些東西交到易中海的手中。


    易中海大大方方的回看著聾老太太。


    準備打感情牌。


    扭過身。


    “中海。”


    也不是什麽貴重之物,就是一些黃白之物。


    “說說你的想法。”


    “老太太,我覺得你應該站在我這一頭,我的腿,被劉海中打殘了。”易中海的情緒,很激動,還將自己的屁股離開了凳子,居高臨下的瞪著聾老太太,“我沒想到你居然勸我,誰勸我都沒用。”


    “你想怎麽辦?”


    聾老太太則盯著屋頂的電燈,入神的發著呆。


    如果不是為了這些金銀財寶,易中海才懶得答理聾老太太,他知道聾老太太的底細,宮裏出來的格格,要不是辮子被滅,現在肯定高高在上,他根本不會有跟聾老太太平起平坐的機會,見麵得跪著。


    最終易中海破防了,他畢竟不如聾老太太年紀大,用手在臉上大力抹了一把,舒緩了一下臉上的神經,緩緩的朝著聾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我的腿,廢了。”


    她現在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平平安安的終老,真的不想再參與某些事情了。


    一臉的死灰之色。


    “中海,劉海中什麽下場,你也看到了,老太太我真的不想讓你步了他的後塵。”


    在沉默了片刻後,緩緩的出言詢問起了聾老太太的身體。


    朝著門口走去。


    在邁步出門廊的一瞬間,突然將頭扭了過來,隔空看著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被嚇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易中海此時的目光,讓聾老太太想起了那個拿著武士刀當她麵砍了好幾個腦袋的小鬼子。


    這人不能相處了。


    就如前麵說的那樣,為了報複劉海中,都有點不管不顧了,聾老太太可不想因為易中海報複劉海中,落個被牽連的下場。


    你方唱罷我登場。


    誰都說自己是大王,可這個大王,第二天就被另一個大王給滅了。


    傻柱還是從缺根弦嘴巴裏麵知道了劉海中鑽糞坑這件事。


    沒說話。


    歎息了一聲。


    隨手將腰間的圍裙取下,肚子不知道怎麽回事,鑽心的疼,覺得自己必要上個廁所。


    排汙了,應該會好點。


    抓起幾張草紙,撂了一句我去上廁所的話,他人還沒有從二食堂出來,專門告訴傻柱劉海中被人打的鑽了糞坑一事的缺根弦,也抓著草紙跟在了傻柱的屁股後麵。


    這麽些年。


    真沒見過組團上廁所的人。


    傻柱也不習慣這樣的規矩。


    瞟了一眼缺根弦。


    見傻柱看著自己,缺根弦神秘一笑,腦袋不自然的朝著傻柱伸了過來,一副要跟傻柱咬耳朵說悄悄話的架勢。


    傻柱躲開了。


    討了一個無趣的缺根弦,這才將事情的後半段,大聲的說給了傻柱。


    跟劉海中有關係。


    算是劉海中被打的鑽了糞坑的後續事件。


    軋鋼廠苦劉海中久矣。


    這就是根本。


    在聽聞有人率先打了劉海中後,一些受過劉海中氣的人,便也準備有樣學樣,他們從各車間趕來,不長時間,就把廁所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黑壓壓一片,全都是要跟劉海中算賬的工友們。


    劉海中借著鑽糞坑這件事,躲避了工友們的圍毆,心裏憋著一團火氣,準備找李懷德要官,自認為自己沒有功勞,他也有苦勞,說什麽也不能被李懷德給一腳踢開,正準備爬出糞坑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工友們,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成明擺了,他隻要上去,就得被那些人暴打,剛才被打的那些部位,到現在還泛著疼。


    幾百人,一起出手,劉海中估摸著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怕了。


    慫了。


    不敢再出去。


    糞坑內是臭,味道是不怎麽好聞,卻也比上去被人活生生打死了強。


    好死不如賴活著。


    別看劉海中當隊長的時候,動不動就讓某些工友家破人亡,輪到他自己,比王八都心虛,便賴在糞坑內死活不出去,上麵站著的工友們,見劉海中不出來,嫌晦氣,不想下去,便用言語刺激劉海中,各種難聽的話,不斷地從他們嘴巴裏麵飛出,什麽劉海中是王八蛋,什麽劉海中是娘們,什麽劉海中是小人,什麽劉海中是賤骨頭,想通過激將法將劉海中激將上來。


    劉海中或許沒看出工友們激將的鬼主意來,卻知道自己說什麽也不能上去,一開始不說話,後來被刺激的破了防,跟工友們對罵了起來,什麽有能耐,你們下來鬧我,我劉海中要是皺皺眉頭,我就不是劉海中。


    妥妥的火上澆油態勢。


    工友們絞盡腦汁的想起了辦法,也就是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最終想出了一個屎尿加劉海中身的辦法,你劉海中不是躲在糞坑裏麵不出來嘛,好,我們也不逼著你出來,我們上廁所,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軋鋼廠的工友們就全都知道了這件事,不管有沒有受過劉海中的氣,都要來這個廁所放放水,排排汙,讓劉海中更加的欲仙欲死。


    缺根弦跟著傻柱出來上廁所,是他以為傻柱也要去給劉海中屎尿加身。


    劉海中找傻柱麻煩的事情,缺根弦知道。


    換成他,對頭落難,必須要讓對頭吃點苦頭。


    卻沒想到傻柱白了他一眼,朝著距離最近的廁所走去,繞一大圈,跑到別的廁所,給劉海中上個屎尿加身的套餐,傻柱可沒有這樣的閑工夫。


    有人收拾劉海中。


    看戲就好。


    劉海中的境況很不好受。


    腦袋上。


    身上。


    全都是那種東西,有些還鑽入了他的嘴腔,惡心的劉海中都要吐了。


    後悔了。


    怎奈天下沒有後悔藥,沒辦法的劉海中,也隻能咬著牙硬撐著,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能在軋鋼廠待了,要跑,除非軋鋼廠的這些人不再怨恨他。


    如何才能不怨恨自己?


    劉海中可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情。


    血海深仇四個字,便已經說明了問題。


    他突然瞪圓了自己的眼睛,仰著脖子,看著上麵的人。


    易中海。


    從沒有想到,易中海會出現在這裏,還朝著他做了那些事情。


    混蛋。


    當初就應該弄死易中海。


    朝著劉海中尿了一泡尿的易中海,嘴角泛起了幾分陰冷的詭笑,他離開聾老太太後,便進廠來找李懷德,要收拾劉海中,就得師出有名,像劉海中那樣,但卻不會如劉海中那樣沒腦子的不給自己留條後路,隻有得到李懷德的首肯,才能在軋鋼廠站穩腳跟,否則隨隨便便一個人,都可以訓孫子似的訓斥一頓易中海。


    路上。


    聽到了工友們將劉海中逼到糞坑內的事情,專門趕過來看劉海中的好戲,當易中海目睹了劉海中被逼在糞坑內一幕後,抑鬱的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釋然,見有人朝著劉海中屎尿拉屎,便也學了起來,在劉海中腦袋上撒了一泡尿後,居高臨下的朝著劉海中撂下了‘走著瞧’三個字,拖著那條廢腿,朝著李懷德的辦公室走去。


    沒有人知道易中海跟李懷德談了什麽,也不知道易中海做出了什麽樣子的承諾,反正離開李懷德辦公室的易中海,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神采飛揚,還朝著周圍觀望的工友們,喊出了讓他們聽廣播的言論。


    工友們支起了耳朵。


    不長時間。


    聽到了於海棠的聲音。


    “軋鋼廠的全體工友們注意了,我是宣傳科的於海棠,下麵由我為工友們宣布一條軋鋼廠廠委會李主任的最新人事任命,現宣布九車間職工易中海為軋鋼廠職工檢查大隊代理大隊長,望工友們盡可能的配合易隊長的工作,為軋鋼廠上交一份滿意的答卷,希望易隊長在新的工作崗位上,能夠盡職盡責.”


    後麵的話,說了什麽。


    沒人去搭理。


    所有人都被軋鋼廠職工檢查大隊代理大隊長易中海幾個字給吸引了目光,要是他們記憶沒有出現錯誤的話,今天被擼掉職位且被工友們逼到糞坑內躲藏的劉海中,昨天還是軋鋼廠職工督查大隊的隊長。


    一個檢查大隊。


    一個督查大隊。


    工友們的心。


    沉甸甸的。


    畢竟劉海中借著督查大隊隊長頭銜為禍軋鋼廠的事情剛剛落幕,萬一新上任的易中海也有樣學樣,工友們還有活路可走嗎?


    怎麽辦?


    為什麽是易中海上位。


    為什麽要成立一個檢查大隊。


    前一秒還熱鬧哄哄的軋鋼廠,後一秒便變得靜寂如絲起來。


    工友們都在觀望,都在心裏罵著李懷德和易中海的八輩祖宗,想著自己怎麽才能保命。


    有工友覺得易中海上位,純粹是奔著劉海中來的,易中海被劉海中打斷腿的事情,他們都知道,換做他們是易中海,首要解決的仇人也是劉海中,想著有劉海中在前麵扛著,易中海不至於跟他們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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