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撿到劇本後。


    傻柱就在針對性的做著相關的部署。


    他知道自己要什麽,也知道自己麵臨著什麽。


    劉海中大張旗鼓帶著保衛科殺回四合院一幕,讓傻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這件事。


    他不確定會不會如劇本上描述的那樣,遭遇劉海中的毒手。


    一旦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聾老太太不但不會如劇本上描述的那樣救他,估摸著還會落井下石的報複傻柱。


    這麽些年。


    他一直是聾老太太和易中海兩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小心駛得萬年船。


    事情很棘手。


    街坊們卻沒有傻柱這麽多的想法。


    無知者無畏。


    他們不知道劉海中這次回來,對街坊們意味著什麽,劇本上,一個將四合院街坊們都不放過的狠人。


    還在看戲。


    有些人還故意忽視了劉海中。


    比如易中海。


    完全沒有將劉海中放在眼中,他看劉海中的眼神,是那種看棒棰的神情。


    委實該死。


    唐科長將街坊們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大部分都是軋鋼廠的職工,有些人他認識,有些人認識他。


    輕聲咳嗽了一聲。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大牛,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


    撒潑的賈張氏。


    天靈蓋都涼了。


    她的事情很小,小的幾乎可以被忽視,就是隨隨便便來個保衛科的科員,賈張氏都吃不了兜著走。


    好家夥。


    殺雞用了宰牛的刀子。


    軋鋼廠保衛科科長出馬了。


    這還了得啊。


    慫了。


    淒慘兮兮的看著易中海,希望易中海能替自己出麵,解決眼前的麻煩。


    可不隻有賈張氏這麽想,在場的街坊們,也覺得事情有些小題大做,個個用落井下石的眼神看著賈張氏。


    “嗯。”


    劉海中嗯了一聲。


    想讓唐科長表明他的身份。


    隻不過這一聲嗯。


    頗讓唐科長不喜歡。


    沒想到劉海中智商不夠用,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棒槌,李副廠長叮囑我的事情,我敢忘記嗎?


    看在劉海中炮灰的身份上,原諒劉海中的無理了。


    “認識我就行,介紹一下我旁邊這位劉海中同誌。”


    劉海中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雙手習慣性的背到了身後。


    腦袋微微揚了起來。


    這是他從軋鋼廠領導們開大會時身上學來的本事,沒事的時候,在家練練,沒想到終於派上了用場。


    街坊們嘩然了。


    依稀從保衛科科長的言詞中,品味出了某些意思。


    能讓保衛科科長稱之為同誌的人,應該跟保衛科科長差不多。


    “剛才李主任在軋鋼廠成立了工人督導隊,劉海中同誌被李主任任命為督導隊隊長,並且讓我保衛科在今後的工作中協同配合,從今往後,軋鋼廠工人們的事情,統一由劉海中劉隊長負責。”


    街坊們都被嚇到了。


    好家夥。


    劉海中這個狗日的居然當官了,當的還是隊長,雖然不知道這個督導隊是做什麽的,本能性的覺得很厲害。


    保衛科協同配合。


    看著劉海中的目光,逐漸變了味道。


    委實想不明白。


    一個跟他們一樣的普通工人,為什麽會在一朝一夕間得到李副廠長的青睞,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隊長。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難怪劉海中會是這麽一副樣子。


    換做他們。


    也得如劉海中這樣擺譜。


    一幹眾人當中,就屬易中海表情最為詭異,傻子似的杵在了原地,傻愣愣的看著劉海中,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最終化作了一聲輕輕的感歎。


    “李主任的意思,賈張氏指著保衛科侵占賈家房子的事情,由劉海中同誌負責處理,你們兩個人留下,全力配合劉海中同誌。”


    唐大牛功成身退,將兩個保衛科留下,留在劉海中跟前聽候差遣,便邁步離開。


    現場的氣氛。


    並沒有因為唐大牛的離去,就變得鬆懈。


    反而更加的詭異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劉海中,包括傻柱在內。


    再糊塗的人也知道劉海中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


    立威。


    毫無疑問。


    坐在地上撒潑的賈張氏,就是劉海中立威的目的,不知道劉海中會如何借助賈張氏來立威。


    依稀記得當初,賈張氏仗著易中海撐腰,從沒有將劉海中放在眼中,一點麵子不給。


    風水輪流轉。


    今日到劉家。


    “他二大爺,你。”


    賈張氏開了口。


    想套套近乎,免得劉海中收拾她。


    劉海中沒把賈張氏放在眼中,出手打斷了賈張氏的講述,摟草打兔子,準備借著賈張氏收拾易中海。


    臉色一變,語氣也隨之變冷。


    “賈張氏,你喊我什麽?二大爺也是你喊的?我現在是督導隊的隊長,這四合院,是軋鋼廠的產業,所有居住四合院的人,都在我劉海中的管轄範圍內。”


    目光瞟在了傻柱的身上。


    街坊們都知道。


    傻柱是軋鋼廠二食堂的大班長,數年前,推諉了李副廠長提拔他當後勤主任的好意,媳婦李秀芝現在是街道的辦事員。


    往日裏。


    別看兩口子不在四合院內發言,但街坊們誰都給人家留著一份麵子,劉海中有些事情上,還要討好和顧忌兩人。


    上位了。


    想試探試探傻柱兩口子的態度。


    也在情理之中。


    見劉海中明著訓斥賈張氏,但卻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看過劇本的傻柱,心裏咯噔了一下。


    難道要舊事上演?


    不怕。


    大不了魚死網破。


    嘴裏也冷哼了一聲。


    李秀芝用手扒拉了一下傻柱。


    傻柱丟了一個沒事的眼色給李秀芝。


    兩口子隨後無事人似的看著現場的大戲。


    劉海中將目光從傻柱身上收回來後,便朝著賈張氏發難了。


    “賈張氏,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光明正大的霸占軋鋼廠的房子?知道不知道這是蹲號子的事情?你該不是在裏麵待慣了,還想進去,你要是真有這想法,我說什麽也得滿足你這個願望。”


    好不容易出來。


    幹嘛進去?


    賈張氏哭哭啼啼的說起了自己的苦,說自己沒辦法活了,也不知道要怎麽做。


    劉海中或許是誠心惡心易中海,沒有將賈張氏趕出四合院,而是當著一院街坊的麵,征求易中海的意思。


    “易中海。”


    當隊長了。


    臭架子立馬擺足了。


    直呼了易中海的名字。


    用當初易中海跟賈張氏結婚的事情,套路起了易中海,語氣也是那種為了你易中海考慮的語氣。


    “賈張氏再怎麽說,她也是賈東旭的親媽,你是賈東旭的師父,你閨女秦淮茹又是賈張氏的兒媳婦,三年前,你們兩個人還結婚過了幾天的日子,這就是喜上加喜的事情,現在賈張氏回來了,賈家的房子也被軋鋼廠收了回去,你之前說過這麽一句話,我劉海中到現在還記在腦海中。”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用易中海套路眾人的辦法,反算計易中海。


    “你說街坊們低頭不見抬頭見,鄰居之間要相互幫扶,可不能做被人戳後脊梁骨的事情,要不要你跟賈張氏在複個婚。”


    賈張氏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沒等易中海表態。


    便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我願意,我願意。”


    處了嫁給易中海之外。


    賈張氏也沒有別的活路可走。


    除非她回鄉下老家。


    問題是那會跟老家人鬧得挺不好的,回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想留在四合院內。


    也有等棒梗的想法,賈張氏總感覺棒梗還活著。


    易中海卻不願意,賈張氏惡心的他覺都沒辦法睡好,卻也知道這是劉海中在將賈張氏當刀子使喚。


    心裏泛起了矛盾。


    要怎麽辦?


    思索了片刻的工夫,搖了搖頭,朝著劉海中說道:“劉隊長,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複婚的必要,那件事你也知道,算了,不說了,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易中海,你個殺千刀的混蛋,你怎麽不跟我複婚啊。”


    賈張氏罵起了易中海。


    罵到最後。


    還跟易中海廝打了起來。


    因為保衛科的偏袒,易中海被賈張氏抓花了臉,看著跟大花貓似的。


    後麵的事情。


    街坊們都有些看不明白。


    劉海中似乎隻有借賈張氏收拾一頓易中海的想法,在賈張氏將易中海的臉抓花後,覺得賈張氏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招呼著兩個保衛科,將賈張氏捆了起來,抬死豬似的抬向了院外,說是要將賈張氏送到鄉下老家。


    出四合院大門的時候。


    意外的與玩耍歸來的小鐺碰了頭。


    賈張氏朝著小鐺喊了起來,盡可能的打著感情牌,什麽我是你奶奶,你是我孫女,當初奶奶怎麽怎麽對你好,你可不能忘恩負義,當白眼狼,讓小鐺找易中海說說情,將自己留在四合院內。


    小鐺見到賈張氏,腦海中泛起了賈張氏在時候她被賈張氏欺負的那些畫麵。


    身體哆嗦了幾下。


    不傻。


    好與壞。


    知道如何選擇。


    留下賈張氏,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被賈張氏罵著,什麽賠錢貨,什麽別人家的人,趕走賈張氏,吃的好,睡得好,易中海也對他不錯,便沒有搭理賈張氏,直接將自己的頭扭到了一旁。


    求救無望的賈張氏,一看小鐺用後腦勺對著自己,心裏的抑鬱可想而知,出言咒罵了起來,罵小鐺是白眼狼,不配當賈家的孩子,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小鐺眼淚汪汪的跑向了中院。


    賈張氏喊了一嗓子‘小鐺,你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我賈家血脈’的話出來。


    至此。


    街坊們便在沒有見過賈張氏。


    有人專門打聽過賈張氏的下落。


    街道一聽賈張氏出來的當天,就在紅星四合院撒潑,說人家保衛科占據了賈家的房子,非要讓人家把房子讓出來,鬧得李主任都出麵了,委托劉海中將賈張氏送到了街道,氣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連夜將賈張氏打包回了山旮旯村。


    由於當年鬧得那些不好的事情,回到山旮旯村的賈張氏,算是掉在了火炕內。


    人家將最苦最累的營生交給了賈張氏。


    賈張氏不做。


    就沒有工分。


    沒有工分就要餓肚子。


    餓的滿山旮旯村偷東西,剛開始沒被抓到,賈張氏過了好幾天的好日子,後來被人家發現了,吊起來打,據說被打斷了兩條腿,整日哀嚎,卻因為命大,最終留下了一條狗命,許大茂去山旮旯村放電影的時候,見賈張氏披著一張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爛皮襖,在山旮旯村村口討飯。


    或許是之前賈張氏跑過。


    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麻煩,一根鐵鏈牢牢的將老鬼婆固定在了山旮旯村村口位置。


    許大茂看在同院街坊的份上,給了賈張氏一塊錢,隻不過剛剛離開,賈張氏的這一塊錢便被同村的那些小孩子們給搶走了。


    這幫孩子當中。


    有個賈張氏不認識的跟她也沒有血緣關係的熟悉人。


    一個兩歲半的小丫頭。


    這小丫頭就是秦淮茹與老光棍生下的那個小屁孩,棒梗的隔山妹妹。


    後麵的時日。


    賈張氏充滿了期待,盼著許大茂能將她的那些話傳給易中海,讓易中海來救她脫離這個該死的火炕。


    原本許大茂並不想當賈張氏的傳聲筒。


    隻不過在院內看到易中海的一霎那間,覺得還是要跟易中海說說賈張氏的那些話。


    都在。


    極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


    將自行車停在傻柱家門口,朝著易中海轉述起來。


    “易中海,我大前天晚上,在山旮旯村放電影,你猜猜我見到誰了?棒梗她奶奶!”


    因為劉海中上位,當了隊長。


    現在四合院內的街坊們,軋鋼廠內的工友們,都直呼易中海。


    聽說有人因為稱呼易師傅和一大爺,得罪了劉海中,被劉海中給狠狠的收拾了一頓,至今還沒有緩過神來。


    許大茂這麽精明的人。


    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棒梗她奶奶的情況不怎麽好,懶得幹活,偷人家村裏的東西,被抓住了,打了一頓,現在在要飯,她跟我說,讓我找到你,求你去山旮旯村帶她回來,好好的照顧她,她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要不然就是魚死網破的下場,他不能有好,你也的跟著倒黴。”


    易中海沒說話。


    直接扭頭回到了自家。


    許大茂見狀,也沒有搭理,拎著一瓶二鍋頭,進了傻柱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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