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一招吃席的陽謀。


    將四合院的街坊們都與易中海迎娶大姑娘這件事給綁在了一塊。


    兩年多快三年時間沒吃過席了。


    誰毀掉了街坊們的吃席,誰就是四合院的罪人。


    這個罪人也可以是李秀芝。


    在經過短暫的驚慌後,聾老太太徹底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冷靜了下來,心裏還泛起了借著這件事算計李秀芝的想法。


    李秀芝在四合院內,號稱第一賢慧媳婦,為人處事方麵不錯,也對街坊們不錯。


    可惜。


    這些不錯的街坊中,並沒有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還把她被擼掉五保戶的屎盆子,扣在了李秀芝的腦袋上,怨恨李秀芝沒替她說情。


    想集街坊們的力量,踩踩李秀芝。


    最好一勞永逸的破掉李秀芝賢惠媳婦的金身。


    時至今日。


    養老團的成員還對傻柱不死心。


    易中海念念不忘想要撮合傻柱與秦淮茹,因為她覺得傻柱才會真心實意的對待秦淮茹,對待秦淮茹的三個孩子。


    聾老太太念念不忘的惦記著傻柱給她做飯這件事,誰讓大院祖宗這一輩子,就嘴饞貪吃這一個毛病。


    為了自己。


    聾老太太再一次朝著街坊們給出了易中海結婚辦酒席的保證。


    街坊們歡呼了起來。


    不傻。


    看明白了態勢。


    知道易中海這席,他們要怎麽吃,必須是哪個劉媒婆領來的大姑娘嫁給易中海,才能吃到席,要是一個像賈張氏那樣的寡婦,有孩子,有孫子,出於麵子的考慮,肯定不會擺酒請客。


    易中海娶賈張氏那會兒,街坊們就沒有吃上他們兩口子的席。


    心中充滿了期待。


    現場中。


    最高興的人,卻不是街坊們,而是棒梗。


    這倒黴孩子,借著劉海中暴揍他的事實,今天又請假了,沒去學校,那會兒正準備帶著兩個妹妹去打野食。


    卻聽到了吃席的事情。


    各自說了起來。


    一開始,街坊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他們大人都念念不忘想要吃席,就更不要提棒梗這個孩子了,但是聽著棒梗和小鐺後麵的話,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真他m父慈子孝。


    簡直孝順到了極致。


    為了吃席。


    棒梗和小鐺兩個熊孩子居然在商量,說吃完易中海娶媳婦的席,再吃他們親媽秦淮茹改嫁的席。


    街坊們覺得好笑之餘,也充滿了期待。


    賈張氏坐牢了。


    秦淮茹在賈家一言九鼎,女人再強勢,再厲害,家裏沒有一個男人,始終是不行的,那會兒改嫁,有天大的麻煩,現在改嫁,沒有了這方麵的麻煩,他們要是秦淮茹,肯定趁著這機會給自己尋個暖被窩的人。


    所以這席。


    就有可能吃起來。


    先吃爹的席,再吃閨女的席。


    某些人還流下了哈喇子。


    ……


    李秀芝麵前的人。


    從易中海換成了那位年輕的姑娘。


    算是有備而來吧。


    進門後。


    那位姑娘便把自己的介紹信交到了李秀芝的手中。


    打開。


    上麵清晰的寫著什麽地方,因什麽原因,來京城做什麽什麽事情,最後是一句便宜行事的總結。


    還有大隊的公章。


    非常的正式。


    李秀芝也不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從進城投親這一塊論起,她跟眼前的姑娘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


    唯一的區別。


    姑娘是為了家裏人,以嫁人的方式換取七百塊錢的彩禮錢。


    李秀芝是為了躲避她的原身家庭,遠遠的跑到了京城。


    要不是遇到了賈主任,李秀芝現在也不知道在幹嘛,不可能有這麽美滿的婚姻,更不可能變成街道的辦事員。


    在姑娘將她事情一五一十說給李秀芝聽的時候,李秀芝就在想這件事具體要怎麽做,會有什麽結果。


    法律上麵並沒有明文規定,不讓易中海迎娶這位姑娘,沒有這方麵的規定,兩人都超了結婚的年齡。


    易中海不反對。


    姑娘又樂意。


    這門婚事誰也攔不住。


    剛才易中海有句話,說的非常在理,姑娘需要七百塊錢的救命錢,現在能一次性拿出七百塊錢的人家,很少很少。


    而且姑娘的鄉下戶口。


    也是一個最大的因素。


    子女隨母落戶的政策下,城裏人娶了鄉下人,生下的子女都是鄉下戶口,都沒有城內的定量,為了生活,隻能高價買糧,又遇到了現如今這種物資極度匱乏的年月,就是不要錢白嫁人,估摸著也沒有人敢娶,更何況她要了七百塊彩禮錢。


    無奈。


    這是李秀芝的唯一感想。


    一聲歎息,從她嘴巴裏麵飛了出來。


    “姐,俺知道你在替俺感到不值,但俺真的需要錢,沒有這七百塊錢,俺家就活不下去了,俺哥等著錢娶媳婦,俺弟等著錢談對象,俺娘等著錢治病,俺知道,這都是命,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俺媽死了吧,看著俺哥、俺弟娶不起媳婦,被街坊們戳著後脊梁骨,那會兒來的路上,劉大媽就跟俺說好了,隻有這個易中海能拿出七百塊錢來,俺現在什麽都不想,什麽也都不顧了,俺就是想替俺爹媽哥弟他們要七百塊錢彩禮錢。”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晚上住哪?”


    “昨天晚上,俺在垃圾堆裏麵對付了一晚上,俺沒有錢,這一路,是走著來的,還遇到了壞人,要不是俺跑得快,俺都不知道俺現在怎麽樣了,姐,你幫幫俺,就同意俺嫁給那個易中海吧,俺看出來了,你不放話,哪個易中海不敢娶俺。”


    “現在不是我同意不同意的問題,而是你們兩個人願意不願意在一塊的問題,易中海願意不願意因為你情願被人戳後脊梁骨,你的介紹信有了,易中海的介紹信沒有,算了,你們兩人在一塊,不算違反規定,我也就是接到了舉報,過來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我回街道向領導匯報去了。”


    李秀芝起身。


    出了易中海家。


    看到院內站著好多的街坊,有些是他們四合院的人,有些是別的大院的鄰居,估摸著聽到了易中海要娶大姑娘這件事,專門過來看稀罕。


    這些人當中。


    就屬聾老太太最詭異。


    李秀芝清晰的察覺到了聾老太太那種看著她的詭異。


    本來還想問問聾老太太。


    突然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邁著步伐的就要離開。


    聾老太太不可能讓李秀芝就這麽走了,忙追問了一句。


    “傻柱媳婦,中海跟那位姑娘的事情,沒違反政策吧?”


    老不死的老混蛋。


    故意的。


    這是在給李秀芝挖坑。


    當了一年多辦事員的李秀芝,什麽事情沒見識過,平淡的回答道:“老太太,您剛才可看過姑娘的介紹信,上麵有姑娘的詳細資料,年齡超過了法定結婚年齡,至於易師傅的年齡,這個不用我說了吧。”


    挖坑不成。


    反被挖坑。


    聾老太太在心裏罵了幾句。


    “中海也是為了姑娘一家人,這年月,誰能給她七百塊錢的彩禮錢,有些人不吃不喝掙三年才能掙出來。”


    將又當又立的人設。


    演繹的淋漓盡致。


    “誰家的錢,也不是刮大風來的,姑娘等著錢救命,中海跟姑娘的婚事,就這麽定了吧,昨天晚上,姑娘在大街上睡得,還遇到了醉鬼,得虧沒出事,要不然這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傻柱媳婦,這介紹信?”


    “老太太,我就是因為有人舉報易中海要老牛吃嫩草,領導派我來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易中海是軋鋼廠的八級工,扯證又是民政局的事情,街道沒有這方麵的權利,沒什麽事情,我回去向賈主任匯報了。”


    李秀芝擠過人群。


    出了四合院。


    回街道朝著賈主任匯報去了。


    正如李秀芝路上想的那樣,你情我願的事情,又沒有違反相關的規定,誰也不能說人家不對,更不能強烈要求人家分開,也就站在道德的層麵,強烈指責一下易中海有點為老不尊,後覺得不妥,便撥通了軋鋼廠的電話,將易中海迎娶年輕姑娘的事情,朝著軋鋼廠的領導們闡述了一下。


    同時也表明了他們街道的態度。


    不反對。


    主要是沒辦法反對。


    ……


    “大新聞,超級大新聞。”


    劉嵐一頭紮進了二食堂。


    這一次,她沒有賣關子,而是選擇了開門見山。


    “易中海又要結婚了。”


    一個又字。


    很說明問題。


    二食堂的那些人,都把目光匯集在了劉嵐的身上。


    托劉海中的福。


    都知道易中海這幾天跟賈張氏鬧離婚的事情,所以很驚詫劉嵐言語中的又結婚具體是怎麽來的。


    跟劉嵐共事了這麽多年,知道劉嵐雖然嘴大,心裏藏不住事情,但卻從不屑傳假消息。


    想知道劉嵐口中的大新聞具體指的是什麽。


    就連傻柱也停下了手裏的活,她猜測是不是秦淮茹改嫁的事情。


    “剛才我去找領導匯報工作,剛進門,就看到領導在教訓易中海,說易中海給軋鋼廠的聲譽造成了影響,上午十點跟賈張氏離婚,下午就又要娶媳婦,聽說娶得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年輕的姑娘。


    這是怎麽回事?


    二食堂的這些人。


    都不相信。


    不相信易中海會娶一個比秦淮茹還小的姑娘。


    差著二三十歲。


    這不是開玩笑嗎?


    ……


    傍晚時分。


    年輕姑娘換上一件紅色的衣服,雖然臉色還有些蠟黃,但整個人氣質大變,給人一種喜慶的感覺。


    像是換了一個人。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說的很對。


    就連易中海也換上了幹淨的中山裝,腳上還穿著皮鞋,大概是為了遮擋他腦袋上的白頭發,戴了一頂黑色的禮貌。


    虛偽的慈祥臉頰。


    泛起了無盡的喜悅。


    聾老太太坐在了易中海親媽才能坐的主位上,正笑眯眯的看著站在下麵的易中海兩口子,想著事情盡在掌握,養老大業又回到了原點。


    “傻柱,我剛才聽到人們在議論咱們四合院,說四合院內有人結婚,晚上還要吃席?誰家辦喜事啊?”


    騎著自行車,專門去鄉下淘換白薯的閆阜貴,根本不知道四合院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情。


    朝著剛剛下班的傻柱。


    追問了一句。


    問僅僅是次要的。


    重要的事情,是閆阜貴在考慮能不能吃上席。


    “三大爺,說出來嚇死你。”


    “你個傻柱,三大爺還能被嚇死?三大爺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你說就行,誰家娶媳婦?”


    “站穩了,別嚇著了,是易中海結婚。”傻柱一副看笑話的語氣,“咱們四合院的前管事一大爺易中海今天結婚。”


    閆阜貴當場便跳了起來。


    啥玩意。


    易中海結婚?


    這怎麽可能?


    昨天晚上,易中海還朝著閆阜貴拿主意,問怎麽才能給賈張氏離婚,一天過去了,他結婚。


    閆阜貴根本不相信。


    “還有更讓你膽戰心驚的事情。”傻柱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易中海上午跟賈張氏離婚,中午那會兒,聾老太太給易中海張羅了婚事,下午二點多,易中海在軋鋼廠開了結婚介紹信。”


    “等等。”閆阜貴看著傻柱,一臉呆滯,“我縷一縷,前腳結婚,後腳離婚,不對,是上午離婚,下午結婚。”


    “對頭,事情就是這麽一個事情,你知道易中海娶得是誰嗎?”傻柱一臉神秘莫測的看著閆阜貴,將腦袋往閆阜貴跟前湊了湊,“一個比秦淮茹還小很多的年輕姑娘。”


    “傻柱,這話可不能亂說。”閆阜貴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傻柱,臉上的表情變了顏色,“傳出去,易中海還怎麽見人?外麵的街坊們怎麽看咱們四合院?”


    “誰瞎說了,傻柱說的是實話。”聽到動靜,專門從院內跑出來的許大茂,笑著攤開手掌,裏麵露出了好幾塊糖塊,“這是易中海今天結婚的喜糖,剛給的我,新娘子二十四歲,比秦淮茹小好幾歲!”


    “這麽一個年輕姑娘,怎麽就嫁給易中海了啊,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貓膩?”


    閆阜貴打心底就不敢相信。


    易中海居然娶了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姑娘,還不是寡婦。


    “姑娘是山區進城逃難的,家裏人急等著用錢,易中海給了七百塊的彩禮錢,人家才同意跟易中海領證。”


    “多少?七百塊的彩禮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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