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丟醜。


    坐在吉普車上麵的易中海。


    在腦海中,想了很多的辦法,想逃離今次支援。


    技術不過關,總不能強行丟臉吧。


    身體有病,自家媳婦生孩子,大院聾老太太死了,諸如此類的借口,都在易中海腦海中過了一遍。


    甚至還想出了自殘的辦法,準備將自己弄傷。


    不舍得弄斷自己的腿和胳膊,但卻舍得將手指頭磕碰出鮮血,以手腳使不上力氣為借口,結束這場支援。


    易中海的這些小伎倆。


    被同車一位熱心乘客的一句話,給熄滅了希望的小火苗。


    跟易中海同吉普車坐著的那位穿著機械廠工作服的男人,大概是看出了易中海心中的小九九,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易中海。


    說任何借口以及自我損傷,都會被冠上主動逃避支援建設的帽子,除了永久留檔之外,還會被以問責的形式通知原單位,重者直接被開除廠籍,輕者調離原部門,去做掏廁所之類的營生。


    支援建設的場地內。


    隻有兩種說法。


    一種是輕傷不下火線,要麽立功受獎的躺著出去,要麽戴著榮譽大紅的走著出去,英雄般的回歸。


    一種是戴著種種不好帽子灰溜溜的被退回原單位,一輩子抬不起頭,被人戳著後脊梁骨,遺臭萬年。


    聽了熱心同誌的話。


    易中海便也隻能收起他心裏的小九九,滿天神佛的祈求起來,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體麵,不要讓自己丟臉。


    否則名聲已臭的他,真不知道如何麵對軋鋼廠的那些人。


    ……


    軋鋼廠二食堂內。


    人頭攢動。


    俗語道: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吃飯的飯點,忙碌了一上午工作的工友們,早饑腸轆轆了,偏偏又遇到了當下物資匱乏的年代,很重視軋鋼廠的這頓飯。


    中午稍微吃點帶油水的飯,晚上回到家便也不吃了,節省了一頓糧食。有些人則會多打一些飯菜,將飯菜剩下來,晚上回家跟老婆孩子一起吃。


    這也是保衛科不會輕易排查工人飯盒的原因,你不知道他飯盒裏麵的飯菜,是自己吃剩下的,還是沒舍得吃,除非接到相關的舉報,說誰誰誰偷食堂的物資了,這樣的人,通常都是食堂的人,食堂的人偏偏又做著跟吃飯相關的事情,內中的奇妙,外人便不知道了。


    因為傻柱在二食堂當班長,一樣的錢,卻能吃不一樣的飯菜,二食堂一直以來,是軋鋼廠最受職工們歡迎的食堂。


    排隊是二食堂的奇景。


    剛剛下班,二食堂內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有些人看著打飯窗口上麵的小黑板。


    上麵寫著今天中午的飯菜。


    豬肉炒白菜。


    葷湯燉地瓜。


    素炒西葫蘆。


    前麵兩個算是葷菜,後麵一個算是素菜,照顧了那些家庭不富裕的人,主食清一色分為二合麵饅頭。


    這就是萬人大廠的底蘊。


    換成別的小廠。


    隻能吃棒子麵窩頭。


    由於易中海被派去搞支援建設,秦淮茹等於在九車間沒有了靠山,易中海在的那會兒,易中海會幫忙加工一些零部件,現在都要秦淮茹自己來獨立完成。


    下班的時間比較晚。


    等秦淮茹拿著飯盒來到二食堂的時候,二食堂內已經是人山人海。


    看著排在前麵的密密麻麻的人。


    秦淮茹的眉頭,不自然的皺了一下。


    作為軋鋼廠內有名的俏寡婦,秦淮茹可知道自己的優勢是什麽,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又上了環。


    無所顧忌了。


    環視著眾人,想找個冤大頭。


    很不湊巧。


    秦淮茹看中的那幾個冤大頭都不在,幾分失落的情緒,在秦淮茹臉上浮現,她上午分配的任務還沒有加工完畢,想著盡快吃完飯,回到九車間去工作。


    郭大撇子放話了。


    秦淮茹要是再遊手好閑,就把秦淮茹給趕出去。


    易中海不在,沒人替秦淮茹出頭。


    秦淮茹隻能老老實實的依著郭大撇子的意思,完成九車間分配給她的任務。


    時間緊湊。


    人群中。


    突然看到了許大茂。


    忙邁著輕易的步伐,朝著許大茂走去。


    秦淮茹進來那會兒,二食堂內排隊的那些人都看到了秦淮茹,本以為秦淮茹會老老實實排隊。


    沒想過寡婦不走尋常路。


    又找人插隊。


    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變大,從不點名變成了直呼其名。


    “秦淮茹,你怎麽插隊啊?”


    “前幾次遇到你,直接插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食堂是你秦淮茹開的,想怎麽打飯就怎麽打飯,能不能有點規矩。”


    “秦淮茹,我們都在排隊,你插隊,有意思嗎?真以為得了一個俏寡婦的綽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眾人的指責。


    秦淮茹並沒有放在心上。


    借用賈張氏的原話來形容,都他m成寡婦了,還要什麽臉?臉能換來糧食?換來錢嗎?隻有到手的錢財最重要。


    必要的時候,可以豁出去。


    反正上環了,都無所顧忌了。


    秦淮茹回了一句,她指著前麵的許大茂,道:“我那會兒上廁所出來,看到了許大茂,跟許大茂說了一聲,讓許大茂中午幫我排隊打飯。”


    給出理由的同時。


    也邁步來到了許大茂的跟前。


    朝著許大茂笑了笑。


    許大茂本想拒絕,但是看到秦淮茹那張成熟寡婦韻味的臉頰後,拒絕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嘴腔內。


    不否認不說,還順水推舟的附和了一下秦淮茹。


    “秦淮茹上午十點那會兒,就跟我說了,拜托我幫她排隊。”


    “我沒說謊吧,許大茂真替我排隊了。”


    秦淮茹插到了許大茂的前麵。


    許大茂也是色膽包天,手順勢搭拉在了秦淮茹的肩頭,嘴裏打掩護的說了一句‘秦淮茹工衣肩頭有東西,他幫忙拍打’的理由。


    鱉孫的手。


    更希望朝著下麵去。


    隻不過考慮到現場這麽多人,委實不敢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嘴裏嘻嘻了一句。


    “秦淮茹,你怎麽這麽晚才來?該不是又在跟哪個愛慕者談天說地吧?”


    “忙工作。”


    “哎呦喂,我還不知道你秦淮茹,再忙能忙到什麽地方去,你這次是跟老王還是跟老李,秦淮茹,不是我說你,你爹易中海可就在九車間,你不怕你爹易中海臉上無光嗎?”


    “他不在,搞支援建設去了。”


    話剛說出口。


    秦淮茹就有些後悔了。


    不知道自己怎麽將實話說了出來。


    內心深處。


    還是對易中海這個爹有幾分抵觸的情緒。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忙說起了別的。


    “許大茂,聽說你要入贅當婁家的姑爺?”


    “什麽入贅?是咱給她麵子,是她婁家求爺爺告奶奶求我許大茂娶她。”


    “你不會是?”


    秦淮茹後麵的話,雖然沒說,但是許大茂卻清楚的知道秦淮茹言語中的意思,瞬間大驚,忙甩了鍋。


    拉拉手都有可能被重罰的當下。


    未婚先孕。


    這就是奔著吃生米去了。


    許大茂再狗膽包天,也不會傻到跟秦淮茹說他怎麽怎麽婁曉娥了,萬一被秦淮茹拿捏,勒索他,可就麻煩了。


    “瞎說,我可是正人君子。”


    “我呸,你要是正人君子,軋鋼廠就沒小人了,許大茂,你到底跟婁曉娥是怎麽回事?”


    “婁家什麽身份?我許大茂什麽身份?不求我,我能娶她。”


    許大茂原本就是一句炫耀之語。


    卻沒想到今天婁曉娥的父親來單位考察,偏偏還在二食堂隔壁的小包廂內吃飯,又好巧不巧的看到了秦淮茹跟許大茂當眾嬉戲的一幕,聽到了許大茂這番不著調的言論,下意識的覺得許大茂不是婁曉娥的良配。


    這門婚事。


    便也作罷了。


    還不知道自己婚事泡湯的許大茂,依舊在跟秦淮茹閑扯淡。


    隻不過他們的行徑。


    落在了那些排隊的人眼中。


    都想到了一個詞匯。


    狗男女。


    他們麵前的許大茂和秦淮茹,還有別的形容詞匯嗎?


    沒有!


    你秦淮茹能插隊許大茂,我們就不能插隊嗎?


    有聰明的人,朝著周圍幾個人嘀嘀咕咕了幾句,整個隊伍瞬間亂了。


    他們將秦淮茹剛才抬出來的理由,重複的使用,都說前麵的兄弟或者同事已經替他們排隊了。


    還有人不插隊,但是將手裏的飯盒和飯票遞到了前麵之人的手裏,讓幫忙買飯。


    井然有序的二食堂。


    瞬間變得亂糟糟一片。


    排在隊伍前麵的許大茂和秦淮茹,居然到了最後。


    兩人不忿。


    主要是秦淮茹在鬧。


    許大茂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愣在了當地,秦淮茹卻言之鑿鑿的說起了工友們故意挑事,在欺負寡婦。


    雜亂無章的聲音。


    飛入了隔壁的小包廂。


    吃飯的幾個頭頭腦腦中,排名最靠後的那位,出來維持局麵,亮出了自己副廠長的身份,又喊來了保衛科。


    工友們可以不給副廠長麵子,但不能不給保衛科麵子。


    飛著各種言詞的嘴巴,瞬間不說話了。


    副廠長氣的渾身哆嗦。


    好賴也是副廠長啊,結果在工友們眼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大臭屁。


    手狠狠的拍了拍麵前的打飯桌子,惡狠狠的嚷嚷了一句。


    “到底怎麽回事?亂糟糟一片,像什麽?菜市場?何雨柱,給我出來。”


    食堂內。


    忙活著做飯的傻柱,隨手將手裏的菜舀出,讓劉嵐將菜端到包廂,自己拎著鏟子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換做沒看書的傻柱,真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樣子,除了易中海和聾老太太,誰也不放在眼中,李副廠長都被他說打就打。


    看了書,知道了劇情,又娶了李秀芝,傻柱的性子改變了不少,最起碼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目中無人。


    知道有時候要捧著對方,要給對方麵子。


    無非幾句不要錢的好話。


    傻柱態度很謙卑的朝著副廠長道:“趙廠長,您找我?”


    這還是跟李秀芝學的,甭管負責哪塊,隻要是副廠長,人前且沒有正廠長的情況下,一律將修飾的副字給去掉。


    趙副廠長一見傻柱這麽給自己麵子,又顧慮到小包廂的那些領導,臉上的表情雖然嚴肅,卻也緩和了不少。


    他知道二食堂這麽亂。


    其實跟傻柱沒什麽區別。


    要不然小包廂的那些飯菜怎麽來的。


    “何班長,二食堂的秩序,你得負責起來。”


    “您教訓的是。”傻柱朝著旁邊的馬華問道:“馬華,你剛才在窗口打飯,這到底怎麽回事?”


    “師傅,是這麽一回事,秦淮茹……。”


    馬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傻柱解釋了一下。


    說是跟傻柱解釋,其實是朝著趙副廠長說的,什麽秦淮茹插隊,什麽許大茂跟秦淮茹打情罵俏,什麽工友們不幹了,將秦淮茹的套路使喚在了秦淮茹的身上,秦淮茹因此鬧騰,詳細的說了一遍。


    秦淮茹跟易中海在軋鋼廠。


    基本上就是臭蟲的代名詞。


    易中海好賴還有手藝。


    秦淮茹屁手藝都沒有,至今才是一個一級工,一個靠工齡硬生生熬成一級工的神人,破了軋鋼廠一級工提級的最長時間記錄。


    被九車間的那些人天天罵。


    當寡婦了,還舍不得哪一頭烏黑亮麗的大辮子。


    事情是秦淮茹引起的,要不是她非要插隊到許大茂跟前,不至於鬧出這樣的亂子來。


    趙副廠長揮手將秦淮茹和許大茂兩人招呼到了自己的跟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讓秦淮茹寫一份兩千字的檢查,讓許大茂寫一份五百字的檢查,並且扣除了秦淮茹當月的績效和獎金。


    趙副廠長再不受待見,卻也是掛著副廠長頭銜的領導。


    秦淮茹和許大茂兩人隻能老老實實的認命,連飯都沒吃,灰溜溜的滾出了二食堂。


    傻柱看著許大茂離去的背影,一個大大的愁字,在她額頭上顯示。


    記得劇本上麵有過這樣的交代,秦淮茹插隊到許大茂麵前,不過那是許大茂迎娶了婁曉娥之後。


    好像是66年發生的事情。


    現在是62年。


    難道因為某些事情,出現了劇本之外的變故?


    許大茂啊許大茂,你小子可千萬別犯糊塗,秦淮茹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後麵站著賈張氏和易中海,又是一個帶娃的寡婦。


    聊騷秦淮茹,你丫的不想有好了。


    多爾袞都搞不定的事情,你許大茂就能搞定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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