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和黃金標兩人表明來意後。


    易中海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了一點的力氣。


    怕什麽。


    卻偏偏來什麽。


    還真是聾老太太的事情東窗事發,人家來抓聾老太太了,就衝兩人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對方是來者不善。


    易中海突然想罵娘,他現在也不知道事情要如何收場了,甚至懷疑李玉傑的出現,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要不是李玉傑提出分易中海一半的家業,易中海也不會找聾老太太拿主意,最終想出了將東西暫時存放在聾老太太家這辦法出來,連夜付諸了實現,當初為了不讓人看到,想弄個死無對證,結果將自己給折了進去,他更在意自己背到聾老太太家的那些東西,會不會被當成聾老太太參與倒賣糧食的罪證。


    沒有這些東西,聾老太太估摸著也沒事,一個一隻腳踩了棺材的棺材瓤子,一般人都不敢招惹。


    好家夥。


    自己成了送聾老太太進去的幫凶。


    易中海心中叫苦連天。


    不把東西送聾老太太家,撐死了也就被李玉傑分走一半。將東西連夜背到了聾老太太家,等於全沒有了。


    依著賈貴和黃金標的說法,這是要沒收啊。


    這是我易中海的血汗錢啊。


    易中海叫苦連天的同時,穩坐釣魚台的傻柱,心裏也變得七上八下起來,擔心起了自己的安危。


    聾老太太倒賣糧食這件事裏麵,還有他傻柱的事情。


    當初聽了易中海的話,接近聾老太太,背著聾老太太倒賣糧食,要不然一個小腳老太太,如何跑的老遠的地方去倒賣物資?


    聾老太太如果是主謀的話,傻柱就是幫凶,幫聾老太太倒賣物資的幫凶。


    問題是這件事,聾老太太知道,易中海也知道。


    結婚後,疏遠了跟聾老太太的關係,至於易中海,傻柱更是將易中海當成了仇人。


    仇人見麵份外眼紅。


    換傻柱處在易中海的位置上,也得抱著跟對頭同歸於盡的想法。


    目光不著痕跡的朝著李秀芝看了一下。


    李秀芝秒懂傻柱的意思,朝著傻柱微微的點了點頭,讓傻柱先不要慌,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收到李秀芝信號的傻柱,心裏長出了一口氣,卻還是覺得有些不怎麽得勁。


    m的。


    不小心又中了易中海的算計,易中海這是像算計一大媽那樣算計了傻柱。


    手突然有些癢癢。


    看著易中海那張大禍臨頭的臉,就想給他幾巴掌。


    不是人的玩意。


    ……


    易中海可不知道傻柱杞人憂天的擔心起了他自己的安危,偽君子頗有點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意思。


    朝著發愣的秦淮茹隱晦的使了一個眼色。


    秦淮茹便趁著街坊們看熱鬧的機會,一個人偷悄悄的朝著後院跑去了。


    易中海讓她去找聾老太太,她就去找聾老太太。


    秦淮茹人剛剛進門。


    不明白秦淮茹來意聾老太太,便一臉嫌棄的看著秦淮茹。


    秦淮茹懵了。


    聾老太太這是不待見自己?


    轉念一想。


    明白了聾老太太的意思。


    她跟易中海兩人坐實了父女關係,易中海愛屋及烏的情況下,物資方麵、錢財方麵,都要盡可能的朝著秦淮茹傾斜,去彌補父愛。


    給秦淮茹傾斜的這些錢財和物資,原本是要用到聾老太太身上的。


    換言之。


    秦淮茹等於觸碰到了聾老太太最基本的核心利益,難怪聾老太太見到秦淮茹跑到自家,臉色下意識的不喜了幾分。


    同為絕戶。


    憑什麽易中海能有閨女。


    她聾老太太就得無兒無女。


    易中海背叛了偉大的絕戶團。


    “秦淮茹,你來這裏做什麽?被外人看到,耽誤了中海的事情,你擔得起這個責任?還愣著幹嘛,出去啊,給我把門關住,萬不能讓人進來。”


    聾老太太聽到了前麵在吵吵吵。


    沒往自己身上琢磨。


    錯以為是街道的賈主任在幫易中海和李玉傑兩人分家產,雙方都不高興,爭執了幾句,東西都在自己屋,根本分不走多少。還將秦淮茹的來意,惡意的揣摩成了秦淮茹也打這些東西的主意。


    肉包子落在了狗嘴上,還能再收回來?


    就賈家那個秉性。


    都是好吃懶做的玩意。


    “老太太,是一大爺讓我來的。”


    聾老太太心裏泛起了幾分不快。


    合著你易中海這是有了親生的閨女,卻不放心我聾老太太了,還專門將親閨女喊來盯梢,擔心我私藏嘛。


    手中的拐杖。


    戳了戳地麵。


    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著自己的不高興。


    “老太太。”


    明白了聾老太太意思的秦淮茹,可沒有跟聾老太太玩捉迷藏的心思,趕緊將中院發生的那些事情,朝著聾老太太進行了轉述。


    “你誤會我了,也誤會一大爺了,前麵來人了,是前段時間將一大爺抓起來的那個賈貴和黃金標,他們還帶著好多人,手裏還抓著武器,說他們破獲了一個特大物資倒賣團夥,人家將你老太太也交代了出來,帶著人來抓你來了,街坊們都在,他們抓捕老太太您罪名是您仗著自己五保戶的身份謀取利益。”


    “咣當”一聲。


    聾老太太手中的拐杖掉在了地上。


    作為一個從舊社會走入新社會的老人,她知道秦淮茹口中所說罪名,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麽。


    “不是李玉傑分中海的家產嗎?怎麽變成保衛科抓我老太太了?”


    聾老太太強迫自己變得冷靜起來。


    自己是紅星街道的五保戶。


    賈貴和黃金標是郵電大學保衛科的人。


    這就是牛頭對著馬屁股。


    郵電大學的保衛科,有什麽資格來我四合院抓人。


    貌似人家還真有,一個不讓大學生吃好的帽子,就讓聾老太太抓瞎了,誰讓何雨水是她們四合院的住戶啊。


    該死的何雨水,考上大學還這麽多麻煩。


    聾老太太看到了地上的那些東西。


    十多個鼓鼓囊囊的麵袋子。


    裏麵有白麵,也有大米,隻有一小部分是棒子麵。


    真要是被人拎出去,便是黃泥巴吊褲襠的下場。


    “淮茹,趕緊的,趕緊將大米和白麵想辦法給我藏起來,等他們進來,我老太太真的說不清了。”


    聾老太太驚呼了一聲,她臉上驚恐的表情是掩蓋不住的。


    昨天晚上易中海背來,聾老太太想整理一下,轉念一想,被易中海誤會可就麻煩了,所以易中海背來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


    結果保衛科來了。


    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


    萬一人家將這些易中海背來的東西,當成了聾老太太倒賣物資的證據,可就壞事了。


    真是左右為難的局麵。


    街道那頭沒辦法交代,保衛科這頭也沒辦法解釋。


    現在隻能搶在人家進來之前,把這些東西藏好。


    給他們來個死無對證。


    “趕緊的,白麵和大米都給我藏起來,實在不行倒在水缸裏麵,大不了事後做白麵嚓嚓和炒米。”


    秦淮茹腦子都不夠用了。


    白麵和大米倒在水缸裏麵。


    這什麽操作?


    聽從聾老太太的命令不是,不聽從聾老太太的叮囑也不是。


    “淮茹,別愣神,幫我把這些東西都藏起來。”


    聾老太太年紀大,弄不動這些東西。


    說是兩個人一起弄,其實就是秦淮茹一個人在做。


    喊了一嗓子的秦淮茹,抓起跟前的白麵袋子,還沒有來得及往缸裏麵藏,就看到賈貴帶著人一窩蜂的朝著後院聾老太太家走來。


    也顧不得許多。


    將麵袋子放下,邁步走了出去。


    屋內的聾老太太,看著那些人,身體一軟,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她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來抄家了。


    ……


    後院。


    賈貴和黃金標他們看到秦淮茹從聾老太太的屋子裏麵跑出來,一時間有些錯愕。


    這寡婦怎麽來了?


    劉海中當然知道秦淮茹出現在後院聾老太太家的原因,昨天晚上他盯梢了好幾個鍾頭。


    回家還被二大媽和兩個不孝子打成了豬頭。


    心裏也是感慨萬千。


    人算不如天算,終歸算計不過老天爺,誰能想到易中海將東西從自家背到聾老太太家,卻迎來了人家抓捕聾老太太的局麵,易中海背來的這些東西,便成了佐證聾老太太倒賣物資的罪證。


    十袋子白麵和大米。


    真沒有好下場。


    故意搶在賈貴他們開口詢問之前,朝著秦淮茹問了一句。


    “秦淮茹,你怎麽來後院了,還從聾老太太家跑了出來。”


    秦淮茹也是精明的主。


    麵對劉海中的詢問。


    瞎編了一個理由出來。


    “我聽賈隊長和黃隊長要抓老太太,說什麽倒賣物資,我覺得這裏麵可能有誤會,就想攙扶老太太去前麵解釋一下,老太太是個小腳老太太,又上了年紀,說她倒賣物資,不可能吧。”


    這理由。


    強行解釋,也能解釋的過去。


    賈貴和黃金標都沒搭理秦淮茹,他們的目標是聾老太太。


    “秦淮茹,你什麽話也別說了,我們是來找老太太的,小五、小七、二子、小九,你們進去看看情況,要是情況嚴重,我授權你們采取必要手段。”


    屋內坐著的聾老太太。


    想死的心都有了。


    事已至此。


    真沒有了退路。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從外麵進入了自家,心裏想著要如何應對,是裝暈,還是裝糊塗。


    小五他們進來後,一眼看到地下堆放著好幾個鼓鼓囊囊的麵袋子。


    憑著經驗分析。


    裏麵肯定裝著好東西。


    打開看了看,都傻眼了。


    還真是好東西,簡單的清點了一下數量,出去匯報了。


    “賈隊長,黃隊長,滿滿一地的物資,差不多能有十多袋的樣子,大部分都是白麵和大米,隻有一小部分是棒子麵,他們這就是在吸血,有多少人連棒子麵都吃不上,一年到頭集讚幾斤白麵,就為了過年的時候能吃頓餃子,這老太太倒好,她直接將白麵和大米當成了主食,咱們軋鋼廠從國外回來的工程師,都啃窩頭,她一個五保戶老太太,頓頓大米,頓頓白麵,究竟想要做什麽。”


    匯報的小五。


    語調泛著一絲哭腔,內中還有一絲絲強烈的憤怒。


    對聾老太太一個五保戶藏這麽多的糧食,感到憤怒,估摸著能有幾百斤的樣子。


    這他m是五保戶?


    這是五保戶土匪。


    他們可是連窩窩頭都吃不飽,結果四合院的聾老太太,家裏藏著幾百斤的細糧和白麵,還有一些肉食。


    就想問問聾老太太,你還是人嗎。


    你的吃喝,街道全權負責,即便這樣,還倒賣囤積物資,想幹什麽?


    四合院裏麵。


    本就沒有秘密。


    再加上沒有消遣娛樂的項目,看戲便成了街坊們打發時間的主要手段,聽聞賈貴和黃金標兩人來抓聾老太太,整個四合院所有街坊全都跟在了他們屁股後麵,想看看聾老太太的底細。


    卻因為小五的一句話,都怒了。


    什麽?


    家裏藏著幾百家白麵和大米,隻有一小部分是棒子麵,還有一些肉食材料。


    狗日的聾老太太,街坊們誰家改善生活,她一準登門蹭飯,結果自家藏著這麽多的東西。


    這是什麽行為?


    這是欺壓他們街坊們的行為。


    一肚子的牢騷,不吐不快,仗著現場有這麽多的人,聾老太太躲在屋內又不敢出來,一個個的朝著聾老太太表達起了他們的憤怒。


    “這麽多的東西,這老太太還要讓我們街坊們孝敬她,我孝敬她個錘子,什麽玩意。”


    “我去年積攢二斤白麵,過年吃了頓餃子,就已經覺得美滋滋了,好家夥,這老太太家裏這麽多的白麵。”


    “一個五保戶老太太,家裏藏了幾百斤白麵和大米,傳出去,誰信?要不是這事發生在我眼前,我一準不敢相信。”


    也有人懟嗆起了易中海。


    誰讓易中海將聾老太太豎立成了四合院大院祖宗,還要求街坊們敬尊著聾老太太,說聾老太太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吃一天,便少一天。


    去你m的吧。


    這是將街坊們當成了傻子在糊弄。


    “易中海,你說老太太是大院祖宗,讓我們街坊們孝敬著,我們街坊們也聽了你的話,孝敬了聾老太太,但聾老太太家裏的這些東西,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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