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內。


    有不鎖門的傳統,這是易中海當管事一大爺的時候,提倡的事情。說是為了彰顯四合院街坊們的道德,什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有些人沒聽,比如傻柱,就把易中海不鎖門的提倡當成了放屁,該鎖門鎖門。


    易中海因為不鎖門的倡議是他提出來的,要以身作則,他隻能一條路走到黑,硬著頭皮做不鎖門的勾當。


    賈張氏知道易家沒鎖門,根本沒費什麽力氣,輕輕的推了推門,便邁步走了進去,環視著易中海家裏的那些家具布置。


    越看越是喜歡。


    之前就是師徒關係,這些事情她也就想想。


    伴隨著秦淮茹與易中海父女關係的落實,賈家跟易家的關係從師徒一躍升級成了男女親家關係。


    老話說的好。


    親家親家,有親才能有家。


    之前不敢想的那些事情,現在統統都可以想想了。


    誰讓秦淮茹是易中海的閨女,棒梗、小鐺、槐花他們要管易中海叫一聲姥爺,就衝這聲姥爺,易中海也得將家產留給賈家。


    看在易中海家產的份上,重男輕女的賈張氏,難得的覺得小鐺和槐花也順眼了幾分。


    果真是大房子,看著比賈家的房子還大一點,隔壁還有一個小的隔間。


    這房子,就應該賈家人來住。


    越看越是希罕的賈張氏,目光所及之處,突然有些皺眉,臉上的表情泛起了幾分吃屎的難看。


    心道了一句。


    家裏沒有一個女人,還真的不像那麽一回事。


    一大媽這才死了幾天天,易中海家裏便成了垃圾堆,床上堆放著易中海換下來沒洗的舊衣服,床下還有爛鞋,昨天晚上吃完飯的鍋碗瓢盆都在水裏泡著,一點沒洗。


    賈張氏搖了搖頭,挽起了袖子,做起了洗碗收拾屋子的事情。


    不一會兒的時間。


    屋內便傳出來劈裏啪啦的聲音,讓那些匯集在中院暫時還沒有離開的街坊們,全都錯愕了幾分。


    有些人抬頭看了看天。


    太陽好像並沒有從西麵升了上來。


    所以賈張氏跑到易中海家幫易中海收拾屋子的行為,根本沒有解釋的可能性,隻能用奇跡來形容。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覺得賈張氏吃錯了藥。


    賈張氏什麽人,街坊們都知道,四合院內赫赫有名的好吃懶做的主,一天到晚拿做鞋的事情說事,逼得秦淮茹忙活完廠子裏麵的事情,還得忙活家裏的事情,活脫脫一個受氣包的小丫頭。


    這麽一個好吃懶做的混蛋,卻跑到易中海家幫忙收拾屋子,在聯想到之前賈張氏主動提出照顧聾老太太一日三餐及生活起居的事情,大家都把事情往這個詭異的方麵考慮,認為賈張氏見一大媽死了,見易中海成了光棍,心裏泛起了改嫁的想法,想著嫁給易中海,要不然眼前主動幫易中海收拾屋子的行為根本解釋不清楚。


    好家夥。


    賈家兩個寡婦,賈張氏一個,秦淮茹一個,結果賈張氏先動心了,反倒是秦淮茹要一門心思的替賈東旭守寡。


    太狗血了。


    也有人覺得不可能,比如三大媽,身為閆阜貴的媳婦,一眼看到了事情的本質,覺得賈張氏主動幫易中海收拾屋子的出發點,可不是為了嫁給易中海,而是衝著易中海家的那些家業去的。


    易中海死了,存款歸了賈家,工作歸了賈家,房子歸了賈家。


    真正的一本萬利的事情。


    可惜啊。


    他們家沒娶一個名字叫做秦淮茹的兒媳婦,要不然易中海家的家業都是他們閆家的。


    瞅了瞅推開易家大門,將易家當成賈家在收拾的賈張氏,心裏泛起了幾分羨慕,扭身便離開。


    剛轉過身,就看到好幾個鄉下後生湧入了他們四合院。


    為什麽這麽篤定對方是鄉下後生。


    因為三大媽看到了對方的穿著,腳上穿著麻鞋,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不說,還布滿了補丁,腦袋上帶著褪色的帽子。


    城內的後生們,腳上的鞋通常都是綠色膠鞋,衣服雖然也打了補丁,但是沒有那種塵土飛揚。


    更加顯眼的一點,是膚色,城內的小夥子們膚色更加白皙一點,鄉下的小夥子們因為勞作的緣故,膚色更加趨向於小麥膚色。


    十多個後生,就這麽闖入了四合院。


    瞧他們的臉色,分明就是來者不善。


    今天早晨,四合院內發生了大光頭帶著人來找易中海算賬的事情,街坊們看到這番狀態,心裏的第一反應,易中海該不是又闖了大禍吧,否則四合院內不應該來這麽多的人,腦洞大開的想象,想象易中海到底又犯了什麽事情。


    也是怪。


    自從賈東旭出事。


    被無數人稱頌的好人易中海,一下子變成了臭狗屎。


    一年多的時間。


    圍繞易中海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想著這是易中海的事情,跟街坊們沒有關係,嘩啦一聲的讓開了一條通道,將易中海家的路讓了出來。


    賈張氏已經將易中海家的家業看成了自家的產業,所以這帽子,也得賈張氏來扛。


    就在街坊們打定了看戲心思的時候,領頭的男人,朝著距離他最近的三大媽發問了一句。


    “這位大姐,我問一下,這是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不?也有人將它叫做紅星四合院。”


    “沒錯,這就是紅星四合院。”


    “再麻煩問您一下,易中海家是哪家?”


    本就持著看戲心態的街坊們。


    一聽對方這般問話,心裏的底氣一下子足了。


    還真如她們想象的那樣,人家是找易中海的麻煩。


    找易中海麻煩的人對上了在易中海家裏幫忙收拾的賈張氏,事情可就鬧大了呀。


    也不擔心賈張氏或者易中海找他們的麻煩,朝著斜對麵屋門大開的易中海家指了指,好心道:“同誌,那就是易中海家,易中海現在在軋鋼廠上班,要不要我們幫你們喊喊易中海?”


    “麻煩您了。”


    “不麻煩,都是一個院的街坊,低頭不見抬頭見,二狗子,去軋鋼廠喊喊一大爺,就說有人找他。”


    二狗子朝著軋鋼廠跑去。


    領頭的男人,在街坊們的關注下,邁步走向了屋門大開的易中海家。


    行進的過程中。


    也覺得有些稀奇。


    破家值萬貫,鄉下,再爛的家,出門也得鎖著鎖頭,城內倒好,人在軋鋼廠上班,不但不鎖門,還大開屋門。


    沒多想。


    懷揣著看戲的心思,走進了易中海家。


    印入眼簾的一幕,瞬間破了他們的防。


    一個胖的不成樣子的肥婆,正在屋內收拾著屋子,瞧架勢,比女主人還像女主人,領頭的男人,確定這就是易中海的家,他看到了牆壁上掛著的易中海的照片,所以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自己的姐姐剛死,易中海就迫不及待的續了弦,還續弦了這麽一個體重二百斤重的肥婆。


    認為自己的姐姐,活的太委屈了。


    嫁給了這麽一個混蛋玩意,屍骨未寒,不要臉的女人就以女主人的身份進了家。


    嘴裏情不自禁的冷哼了一聲出來。


    “嗯!”


    這一聲冷哼,讓沉浸在忙碌中的賈張氏回過了頭,見幾個不認識且一看就是鄉下人的男人,出現在了易中海的家裏。


    心情突然變得很壞。


    賈張氏已經將易家的家業看成了自家的東西,任何人來跟她搶易中海家的家業,都是賈張氏的敵人。


    尤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青年。


    賈張氏立馬往這個不好的方麵想,認為易中海在一大媽死翹翹後,覺得自己養老沒有了指望,專門從老家喊了一個人來延續易家的香火,這是一方麵原因。另一方麵原因,易中海家的那些人聽到了一大媽死翹翹的事情,也知道了易中海這麽多年沒有孩子的實情,為了吃易中海的絕戶,帶著人來城內了,鬧不好這個小年輕要接易中海的崗位,花易中海的積蓄。


    這可不行。


    易中海的崗位,是棒梗的,易中海的積蓄,也是棒梗的,棒梗還要在易中海的房子裏麵結婚娶媳婦。


    賈張氏就一個意思,必須要把這些人趕走。


    為了趕走這些人,將自己四合院撒潑不要臉的做法施展了出來,指著幾個小後生,教訓了起來。


    “你們誰啊?什麽人?怎麽隨隨便便就往人家家裏闖?這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給我出去,麻溜的出去,都把我剛剛掃好的地方給踩髒了,你們這些鄉下人,真的很髒,出去,不出去我跟你們翻臉了,這是你們家嗎?就這麽闖了進來?”


    賈張氏忘本了。


    她全然忘記自己的戶口,現在還在老家,依著戶口來論,賈張氏也是鄉下人,兒媳婦秦淮茹前不久才轉正成了城內戶口。


    “這是你家?”領頭的男人,並沒有出去,故意反問了一句,“是不是?”


    “怎麽不是我們家?”沒多想的賈張氏,順著對方的話茬子說道:“不是我們家,我能留在這屋。”


    她就是想讓這些人離開,不耽誤賈家的吃易中海絕戶的計劃。


    別的方麵,真沒有考慮。


    “那個人是你男人?”


    男人指了指牆上的易中海的照片。


    賈張氏見對方指著易中海問她是不是自己男人,心裏咯噔了一下。


    多心的認為自己要是說親家,會讓對方拿捏,而且易中海家的家業,真是一盤大肥肉,別說賈張氏,四合院的街坊們也都想吃。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財帛動人心。


    賈張氏並沒有說易中海是她男人,也沒說自己是易中海的什麽人,用一句模糊的籠統的答案概述了她跟易中海的關係。


    “是不是我男人,跟你有關係嗎?反正我們是一家人。”


    “你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啊,不是一家人,我給易中海收拾?”賈張氏指了指浸泡在水盆中的易中海的髒衣服,“你們家外人給洗衣服啊。”


    “你跟易中海是一家人,這麽說我們都是外人了?”


    “你們當然是外人,你們怎麽還不出去?這是你們該待的地方嘛。”


    賈張氏拎著掃把,就想把這些人給趕走,也是在四合院內橫行慣了,自認為沒有人會朝著賈張氏動粗。


    殊不知。


    大意了。


    就在賈張氏揮舞著掃把,準備將那些人從易中海家驅趕出去的時候,對方用大巴掌回應了賈張氏的驅趕。


    站在院內的街坊們,先是聽到了一聲了清脆的巴掌落在臉上的聲音,隨後他們眼簾中就看到了賈張氏捂著臉轉圈圈的畫麵。


    心裏咯噔了一下。


    好狠的人。


    這都把賈張氏給一巴掌抽的轉圈了。


    一個個的屏住了呼吸,唯恐鬧出動靜,引來了那些人的關注。


    再說賈張氏,當對方大巴掌結結實實抽在她臉上的時候,才察覺到了一絲劇烈的痛苦,火燒火燎的痛感,找上了賈張氏,賈張氏覺得自己的臉頰似乎變胖了,嘴巴裏麵還有幾分鹹鹹的味道,這種鹹鹹的味道中還夾雜了一絲腥臭的黏味。


    被抽出了血。


    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滲出的鮮血。


    看了看。


    賈張氏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很多。


    “血,這是血,你打我,你把我老婆子都打出了鮮血,你怎麽能打我老婆子啊。”


    ……


    二食堂。


    劉嵐他們都圍在了傻柱的跟前,將剛才不知道重複了幾遍的問題,再一次的朝著傻柱問起。


    “秦淮茹真是易中海的閨女?”


    “嗯。”


    “易中海是秦淮茹的爹?”


    “嗯。”


    “這怎麽可能啊?易中海怎麽能是秦淮茹的爹啊,秦淮茹怎麽能是易中海的閨女啊,他們不應該是扒灰關係嗎?傻柱,你確定你聽對了?”


    “當著軋鋼廠大大小小領導的麵,秦淮茹親口承認她是易中海的閨女,這不能有假。”


    “萬一是秦淮茹欺騙廠領導哪?”劉嵐看著傻柱,“秦淮茹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不是一個好人,說謊欺騙領導的事情,秦淮茹敢做。”


    “劉嵐,你現在跟我說這些都沒用,你得找那些領導,跟領導們談,再說了,剛才宣傳科的通知,你又不是沒有聽到,人家都為秦淮茹正名了,聽說也得到了秦淮茹親媽的認可。”


    “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媽有了秦淮茹,然後秦淮茹的娘嫁給秦淮茹現在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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