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見易中海要被帶走,整個人瞬間氣炸了肺管子,她急匆匆的朝著張世豪追去,卻被院內那些擔心惹火燒身的街坊們給攔下了。


    眾說紛紜。


    反正不讓一大媽追出去。


    任憑一大媽如何掙紮,卻也無法掙脫開來,最終隻能無奈作罷,如賈張氏呼喊老賈和小賈那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哭泣起來,直言自己命不好,暗歎易中海出事,她可怎麽辦啊。


    宛如泄氣的氣球。


    整個人蔫巴了。


    一點力氣提不起來,就仿佛身體裏麵的力氣,一下子被人給抽空了似的。


    易中海有個三長兩短,她也隻能賣掉易中海的工作,帶著易中海的積蓄回到鄉下老家,還得從賈家身上琢磨琢磨。


    畢竟秦淮茹的工作,是易中海花錢買的。


    這事情太大,易中海不死也得蹲個幾十年。


    一大媽哭泣之餘,也隻能為自己打算。


    眼角的餘光,掃了一圈周圍的人,見傻柱兩口子還木頭人似的杵在當地,泛起了跟聾老太太一模一樣的想法,自認為這件事傻柱兩口子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剛才張世豪說的清清楚楚,是易中海兩口子自己暴露了自己。


    見剛才還在現場擺祖宗譜的聾老太太,成了見貓的老鼠,早躲回了後院。


    心裏罵了幾句髒口,翻身從地上爬起,朝著後院跑去,嘴裏也飛出了求聾老太太出麵營救易中海的話語聲音。


    街坊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也隨著響徹在中院。


    都在談論易中海被抓的事情。


    劉海中趁機說了幾句,他現在算是得償所願了,賈主任在張世豪帶走易中海後,便也急匆匆的跟著走了。


    四合院鬧出了這麽大的亂子,賈主任怎麽也得了解了解情況。


    臨走前。


    擼掉了易中海管事一大爺的帽子,將劉海中提拔成了四合院一把手,卻因為劉海中覺得易中海在管事一大爺的位置上犯了錯誤,有點晦氣,又因為街坊們喊慣了他二大爺,對外的稱呼,依舊是四合院老二,閆阜貴還是三大爺,隻不過上麵沒有了易中海這管事一大爺。


    ……


    大院祖宗的身份。


    終歸有些見不到光。


    見張世豪兩人全副武裝的出現在四合院,就知道四合院鬧出了大亂子。


    早晨傻柱被帶走一事,張世豪也就亮了一下手銬。


    晚上抓易中海,都配上了武器。


    曉得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所掌控的聾老太太,麻溜的跑回了自家,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盤腿坐在床上,而是跺著三寸金蓮,滿屋子的轉悠。


    盡可能的轉動著自己的大腦,想著事情要怎麽怎麽去解決。


    剛才易中海被張世豪帶走的一瞬間,聾老太太攔著易中海叮囑了幾句,看似說著讓易中海坦白交待的囑咐,其實暗地裏是在警告易中海,有些話別說,沒說這些事情,易中海還有活命的可能,說了,易中海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易中海聽明白了聾老太太言語中的警告之意,回了一句他清清白白,肯定是張世豪鬧了誤會的答案,看似在回應聾老太太,實際上就是在反威脅聾老太太,易中海可以不把某些事情說出來,但前提條件是聾老太太幫易中海度過這次難關,假如易中海因為截留錢款事件落蹲一輩子的下場,他也沒有必要替聾老太太保守秘密。


    易中海不傻,他知道將功贖罪。


    聾老太太和易中海算是各有把柄在對方手中。


    剛才張世豪交代了易中海被抓的原因。


    罪名是截留了傻柱兄妹兩人的生活費。


    這事情。


    聾老太太一直不知道。


    依著聾老太太對易中海兩口子的了解,被張世豪帶走的易中海,並沒有出言辯解,而是將頭耷拉了下來。


    截留錢款事件。


    百分之百是真事。


    聾老太太想不明白的事情,看著聰明伶俐做事情向來有備無患的易中海,為什麽做了小孩事情,去截留何大清郵寄給傻柱的生活費,出發點知道,無非做高捧低踩的事情,借著貶低何大清的勾當突出易中海的幫扶、熱心人設。


    這麽做。


    無可厚非。


    隻不過何大清又不是死了,傻柱也活的好好的,保城距離京城也不遠,兩人隻要一見麵,易中海截留錢款的事情便也暴雷了。


    郵局有存根。


    銀行有存根。


    怎麽狡辯。


    根本就是無解的難題,卻因為聾老太太和易中海是一根繩子上麵拴著的兩隻螞蚱,誰也跑不了,就算是絕路,聾老太太也得想出一條兩全其美的辦法來,除非她不想活了。


    曉得事情難辦,聾老太太在賈主任宣布劉海中當管事二大爺那會兒,就偷悄悄的回到了自家。


    想著事情要怎麽做。


    就在她一頭亂麻的當口,一大媽哭哭啼啼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噗通”一聲跪在了聾老太太的麵前,就仿佛腦子不是了自己的東西,砰砰砰的將頭磕的直響。


    “老太太,不好了,老易被公安帶走了,你可得救救他,要不然我也活了,求求你了,救救老易吧,隻要救出老易,我們兩口子將您當親媽伺候,我保證將來一把屎一把尿的將您伺候走,老太太,我給你磕頭了,看在我們兩口子盡心盡力伺候了你這麽多年的情分上,你可不能不管啊。”


    磕頭的力氣。


    使得有點大。


    一大媽隱隱約約有些脫力。


    “玉蘭,你起來。”


    一大媽本名李玉蘭。


    由於易中海當了多年的一大爺,很多人將其稱之為一大媽,反倒讓一大媽的本名不怎麽被街坊們知道。


    “你們兩口子對我老太太怎麽樣,我老太太心裏明鏡似的清楚,沒有你們兩口子,我老太太早死了,你們兩口子的事情,就是我老太太的事情,我老太太不可能不管,事到如今,我老太太也沒有好的辦法。”


    聾老太太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一大媽在打著自己的主意。


    苦於沒有辦法。


    隻能用好話先穩住一大媽。


    又不是神仙,前腳發生事情,後腳就有了解決的辦法,中間連十分鍾都不到。


    “你先跟我說說,那位同誌所說的事情,是不是真事?”


    一大媽當然知道聾老太太言語中所說的那件事是什麽。


    “哎!”


    一大媽心裏幽幽一歎。


    這事。


    她無能為力,在易中海第一次泛起私吞錢款想法的第一時間,一大媽就勸說過易中海,別做這樣無腦的事情。


    除非死無對證。


    可易中海就是不聽,非要截留錢款。


    現在好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恒的秘密。


    當事人傻柱不知道,公安同誌卻知道了,還掌握了證據,將易中海當著街坊們的麵戴著手銬帶走,管事一大爺的職業沒有了,人甚至都有可能保不住。


    一大媽心累。


    易中海多年苦心的經營成果,瞬間毀於一旦。


    有些事情,根本瞞不住。


    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言語,將事情說了出來。


    “老太太,我也沒法跟您說,反正您不救老易,老易這一輩子就進去了,這都是我往好了琢磨,往不好的地方想想,那就隻能奔著地下去了……。”


    聾老太太沒說話。


    她盯著一大媽看了看。


    要是眼神能夠殺人。


    一大媽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作為大院祖宗,不相信一大媽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跟易中海真是絕配,51年做下的勾當,61年事發被帶走,才告訴了聾老太太。


    何大清去保城的那些年,傻柱兄妹兩人過著什麽苦日子,大院祖宗聾老太太真是看在了眼中。


    她也有利用傻柱、套路傻柱的心思。


    麵對易中海熬鷹傻柱的行為,采取了默認態勢。


    傻柱這個人,死腦筋,一根腸子,何大清離開的頭兩年,易中海故意為難下,傻柱為了照顧何雨水,吃了不少苦,三天兩頭挨餓。


    這些事聾老太太記得,傻柱也記得。


    當初算計的越深,現在麵對的反噬就越大。


    這些淒慘的過往,可以說是易中海一手為之。


    換做是她聾老太太本人,也得咬牙切齒的恨著易中海,巴不得易中海死無葬身之地。


    聾老太太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是這件事傻柱不知道,何雨水也不知道,反倒是派出所的公安知道了,還當著街坊們的麵,抓走了易中海。


    這也是聾老太太束手無策的根源。


    要是傻柱發現了截留錢款的真相,鬧僵起來,聾老太太還可以倚老賣老的強壓傻柱不把事情鬧大,以易中海額外賠償一部分錢款的方式將事情內部處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問題是張世豪發現了線索,他給易中海戴上手銬,說明易中海所犯何事的時候,傻柱還一腦子的霧水。


    如此。


    聾老太太便也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這就是反噬。


    當初易中海為了撈好名聲,故意扣下何大清寄給傻柱兄妹二人的生活費,等傻柱和雨水餓得不行,再以慈祥大爺的形象現身,給傻柱吃的、喝的,害得兄妹倆受了多少的冤枉罪,還誤會了何大清對他們的拋棄,十多年,對何大清恨得牙根癢癢。


    現在張世豪知道內情,抓走了易中海,就仿佛一顆點燃引線的炸藥包,燒的越久越令人恐懼,威力也越大。


    人命關天。


    “老太太,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兩口子做的不對,是我們兩口子辜負了您對我們的期望,我還是那句話,看在我們兩口子將來給您養老送終的麵子上,救救老易吧。”


    一大媽見聾老太太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


    長時間不說話。


    也知道聾老太太心裏在想什麽。


    “玉蘭,不是我老太太說你,你們兩口子做的這叫什麽事情,十年如一日的瞞著我,你們要是跟我說一聲,我能讓你們做這樣的事情?何大清活的好好的,傻柱也活的好好的,人家就是讓你們轉交一下生活費,你們就真以為天衣無縫了?”


    一大媽有些不高興。


    聽聾老太太的意思,這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易中海兩口子的身上。


    要不是聾老太太想讓傻柱當他的私廚,易中海不會依著聾老太太的意思,去算計何大清。


    冤有頭。


    債有主。


    截留錢款的前提,是何大清跑了,聾老太太才是何大清跑的根源。


    這點牢騷。


    也就心裏發發。


    不會埋怨懟嗆聾老太太。


    反而將事情認了下來。


    人設重要。


    “老太太,現在說什麽也晚了,救老易重要,我聽說有什麽諒解書,四合院內,天大的事情,隻要有了諒解書,就可以從輕發落,甚至還能安然無恙,您說說,傻柱要是給老易出了諒解書,咱們再把錢一分不少的還給傻柱,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翻篇了?傻柱的諒解書沒效果,那就讓雨水出一份,她是大學生,出的諒解書肯定有效果。”


    一大媽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


    她剛才也是聽賈張氏嚷嚷了一嗓子。


    有棗沒棗打幾杆子。


    萬一有收獲哪。


    “老太太,我麵子小,又因為老易做了一些讓傻柱鬧誤會的事情,往日裏,人家都不跟我們兩口子說話,諒解書的事情,還得您出麵,您可是咱四合院的定海神針,就沒有您處理不了的事情,您出馬,一個頂倆,您說是不是這麽一個道理。”


    “諒解書?”


    聾老太太嘴裏冷哼了一聲。


    看著一大媽。


    “依著你的意思,殺了人,隻要諒解書一出,就可以拍拍屁股出來了?中海犯得可是殺頭的罪,貪汙了人家十年的生活費,一年就算十塊錢,十年下來,也得一百塊,一百塊錢,你覺得事情小?一份小小的諒解書,就可以將這件事翻過去,你想什麽好事情哪?”


    “要不說您才是咱們大院的祖宗,事情一眼看到了頭。”小小奉承了聾老太太一句的一大媽,朝著聾老太太逼宮了起來,“中海的事情,還得您出麵。”


    “出麵容易,解決事情卻難,這是人家公安發現了線索,我說那幾天,你怎麽天天去郵局,合著屁股下麵有屎,我問你,你還說找廢舊報紙糊紙簍子。”


    麵對聾老太太的埋怨。


    一大媽她也隻能笑笑。


    “辦法也不是沒有。”聾老太太看著一大媽,一字一句道:“打死不承認這是給傻柱兄妹兩人的生活費,就說是何大清欠你們的欠款,前提條件,是這件事沒有第三證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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