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易中海的詢問。


    劉海中表現的十分沉穩。


    沒有絲毫的惱怒。


    給傻柱的那種感覺,就仿佛這一切跟他劉海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聲音平緩。


    語氣也平淡。


    “替你鼓掌啊。”


    這理由。


    真讓人挑不出一點的毛病來。


    “我說老易,你呀,真是心眼多,這好好的對你開展自我批評的大院大會,愣是被你搞成了你易中海好心辦了壞事情的表彰會,今天的大院大會,咱們就開到這裏,我劉海中明天一定要去軋鋼廠向領導們好好匯報匯報你易中海為了街坊鄰居,甘願忍受誤解的高光。”


    殺人誅心的事情。


    是劉海中在說完這些話後。


    將他的大拇指豎在了易中海的麵前。


    一副對易中海敬佩有加的樣子。


    說著話就要離開。


    看到這一幕的傻柱,心裏愈發的好奇了,好奇那位大神居然能把狗屁不是的劉海中給調教成厚黑高手。


    難道劉海中身體內真的多了一道靈魂。


    亦或者劉海中跟傻柱一樣,也撿到了《禽滿》劇本!


    兩者都有可能。


    也都不可能。


    他隨大流的將心思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想著偽君子要如何應對,是順水推舟,還是絕地反擊。


    眾人關注下的易中海。


    有了反應。


    大概是沒想到劉海中會給他來一招以退為進,臉上的表情不怎麽好看,一種不小心掉落在茅坑裏麵的懊惱。


    就是用腳指頭琢磨,也能琢磨出劉海中一旦把事情捅到軋鋼廠頭頭腦腦跟前,易中海會有什麽下場。


    吃不了兜著走。


    技術要是真的過硬,頭頭腦腦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問題是易中海的八級工,充滿了水份。


    劉海中不服他,也是源於這方麵,想著自己也靠人情分得個八級工的頭銜,跟易中海平起平坐。


    沒想到易中海是最後一個吃上了人情分紅利的人,劉海中就因為人情分被取消,沒辦法晉級八級工。


    此外。


    易中海在軋鋼廠鬧出了諸多的是是非非,隻要是那種狗屁不是的謠言,一準跟易中海有關係。


    領導們不喜歡易中海。


    白天又捅出了大簍子,領導們殺了易中海的心思都有了,晚上你丫的回來,方方麵麵的給自己豎人設,你易中海想要做什麽?難道說軋鋼廠的領導們都是糊塗車子嗎?


    鬧不好易中海真有可能跟著秦淮茹去清潔隊報到去了。


    八級工掏廁所。


    搞毛哪!


    察覺事態不妙的易中海,趕緊出言喊住了劉海中。


    “老劉,你這是幹嘛,咱們好賴也是一個大院街坊們幾十年的老街坊,我做的那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就可以。”


    都他m這時候了。


    易中海還在顧忌自己的麵子,做著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事情。


    劉海中嗬嗬了一下。


    “正因為咱們街坊了幾十年的時間,我才更應該將你易中海的好人好事說給軋鋼廠的領導們聽,讓他們號召軋鋼廠的工友們,都向你易中海學習。”


    “老劉,不用了。”


    “必要用。”


    一個堅持。


    一個推諉。


    鬧得整個四合院,仿佛成了劉海中和易中海兩人說相聲的舞台。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節骨眼上,一直坐在凳子上不動彈的聾老太太出了手。


    手中的拐杖。


    重重的砸在了易中海的後背上。


    距離不遠的傻柱,耳朵中依稀聽到了拐杖劃破虛空發出的那種呲溜的聲音,對聾老太太的警惕,立時提到了十二分。


    總算釋然了何大清對他叮囑的那句話。


    身在四合院,要小心大院祖宗聾老太太。


    還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老東西,估摸著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來棍棒教育易中海。


    一方麵是感慨聾老太太真能下得去手。


    喂條狗都有感情。


    更何況是人。


    從傻柱記事起,易中海兩口子就照顧聾老太太,當親媽的那種照顧,何大清跑了後,易中海當了管事一大爺,大院祖宗跟偽君子相互打配合,硬生生將聾老太太鬧成了大院祖宗,偽君子也成功的將孝順老人幾個字當口頭禪的掛在了嘴巴跟前。


    這種情感下。


    聾老太太還能使出吃奶勁的暴揍易中海。


    可見心狠。


    另一方麵是感歎聾老太太跟易中海不愧是狼狽為奸的關係,眼瞅著易中海不保,泛起了以暴揍易中海化解這場危機的想法。


    換成一般人。


    估摸著此時不是傻了眼,就是再看笑話。


    聾老太太卻在不恰當的時機下,選擇了對她,同時也對易中海最有利的方案。


    真不能再拖下去了。


    誰知道劉海中還有什麽後招。


    聾老太太現在就一個想法,下死手的暴揍易中海,此時此刻,就算擺樣子,也得氣勢十足。


    她的拐杖,帶著十二分的力氣,砸落在了易中海的後背上。


    猝不及防的易中海,就覺得自己的後背火辣辣的疼,雖然還麵對著劉海中,卻從這一拐杖上,曉得誰出了手。


    是聾老太太。


    除了她。


    也沒有別人了。


    換做往常。


    易中海怎麽也要彰顯一番孝順模樣出來,今時不同往日,易中海從聾老太太這一砸,猜到了聾老太太的心思,這是要下重手。


    下輕手。


    不疼。


    收買人心,向四合院的街坊們演繹什麽叫做孝順。


    下狠手了。


    疼。


    留在現場硬挨對方的打,顯得腦子裏麵有坑,易中海可不會吃這樣的大虧,撂了一句‘老太太,你怎麽打我’的話,撒丫子的話,朝著外麵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出了自己去上廁所的口號。


    都知道是易中海的借口。


    卻也不能說什麽。


    總不能替易中海去上廁所吧。


    現場還有聾老太太,看聾老太太如何收場。


    在易中海借尿遁逃跑後,聾老太太喘著粗氣,朝著劉海中解釋了起來,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易中海進去。


    沒有易中海,誰給聾老太太養老送終?


    指望之前的那些部下?


    聾老太太還想多活幾年。


    “海中,中海就是這麽一個人,要麵子,剛才的那些話,其實就是她朝著你低頭了,卻因為覺得臉上掛不住,說了一些未經大腦思考的話出來,我已經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易中海,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到時候我老太太親自押著易中海跪到你劉海中的麵前,隨你打罵,但我老太太希望今晚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也不要提了。”


    劉海中一言不發的看著麵前服軟的聾老太太。


    動了動嘴皮子。


    想說點什麽。


    卻因為剛才聾老太太給了易中海一拐杖,打亂了劉海中的步驟,腦海中突然空白一片,那位告訴了劉海中很多言詞,並要他死記硬背的東西,統統的忘到了腦後。


    就記得人家預料到聾老太太會借著打易中海這件事來替易中海圓場,並且跟劉海中說了一些針對性的言詞,怎麽怎麽說,怎麽怎麽應對。


    關鍵時刻。


    忘記了。


    這還了得。


    劉海中吭哧了半天,最終吭哧了幾句話出來,讓自己原形畢露。


    “看在你老太太的麵子上,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你說的也不用了,挺大的老爺們,又不是我劉海中的兒子,給我跪什麽,反正隻要好好的,別耽誤我的事情,沒什麽事情了,各回各家吧。”


    眾人陸陸續續散去。


    傻柱卻把目光望向了一臉無所謂表情的閆阜貴身上。


    今晚的大院大會。


    閆阜貴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難為老摳能想的明白。


    他朝著閆阜貴笑了笑,將視線投向了一步步朝著後院自家走去的劉海中,看著官迷落寞的背影。


    覺得官迷也就那麽一回事。


    用手碰了碰李秀芝,一前一後的回了自家。


    聾老太太的眼睛,不著痕跡的朝著傻柱的屋子瞟了一眼,壓低了聲音,朝著摻扶她回家的一大媽,小聲叮囑了一句。


    “你一會兒出去找找中海,就說我老太太說的,剛才那一拐杖,隻能使大力氣,讓他別恨我,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讓他到我屋一趟,有些話要跟他說。”


    一大媽知道聾老太太打易中海。


    是好心。


    是為了救易中海。


    要不是那一拐杖的狠抽。


    沒準到現在大院大會還在繼續,易中海極有可能被劉海中給逼到了絕路上。


    抽了一拐杖,是讓易中海吃了一點苦頭,卻比被一擼到底強啊。


    那些話。


    真傳到領導耳朵中,易中海一準沒有好果子吃。


    剛攙著聾老太太走到後院。


    劉家屋內。


    傳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


    中間還伴隨著孩子們的哭喊聲音。


    甭問。


    肯定是劉海中在打孩子。


    ……


    “當家的。”


    “嗯。”


    “你有沒有覺得劉海中今天有點反常?”


    “你是說劉海中說的那些話?”


    李秀芝點了點頭。


    她嫁入四合院一年多了,對四合院內的街坊們,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大院祖宗聾老太太不說。


    就說父慈子孝劉海中。心情好了,劉光天和劉光福哥倆遭殃,心情不好了,哥倆依舊遭殃。


    可不是揪心劉海中打孩子。


    清官難斷家務事。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真正讓李秀芝覺得不忿的事情。


    是劉海中的智商有些欠缺。


    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主,偏偏心比天高,自認為是四合院裏麵最有本事的人,想要當官,走仕途。


    也參加過幾次大院大會。


    劉海中不開口還則罷了,像個二大爺,一開口就惹得的人在心裏發笑,暗自埋怨劉海中是個糊塗車子。


    今天晚上,卻說了一大堆有理有據的話,先後逼得易中海和聾老太太連番認輸。


    想著劉海中怎麽開竅了。


    想著最後怎麽又說了讓他自己變成笑料的話。


    習慣性的朝著傻柱發了問。


    傻柱也想不明白,不過他有外掛。


    劇本啊。


    隨口跟李秀芝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穿著拖鞋來到了桌子跟前,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了《禽滿》劇本。


    還沒有打開。


    就聽到李秀芝喊他洗腳。


    應承了一句。


    正欲離開。


    腦海中靈機一動的想到了分心二用的辦法,一邊洗腳,一邊看書,看看書裏麵有沒有具體的交代。


    抓著書,走到洗腳盆跟前,見小媳婦已經給他倒好了洗腳水,將書老老實實的放在了旁邊,脫掉襪子,挽起褲子,把兩隻大腳塞入了洗腳盆。


    腳入熱水的一瞬間。


    傻柱舒服都要喊出聲音來了。


    嘴裏長歎了一口氣,伸手抓過被他放在小凳子上麵的劇本,翻開了瞅了一眼,臉上神情大變,就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最驚恐的事情。


    手中的劇本,傻柱看了無數次,裏麵的那些內容,他都深深的刻印在了自己的腦子中,不說倒背如流,卻也差不多。


    這本看了好多次的劇本,上麵的那些字跡,就仿佛突然活了似的,猶如火車開動的運轉了起來。


    傻柱錯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劇本。


    下意識的使勁眨巴了一下眼睛,還微微堅持了五六秒的閉眼時間,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事。


    劇本上麵的那些字跡,真的活了。


    錯愕之下,覺得有些不保險的傻柱,就想給自己一巴掌,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也唯有做夢才能解釋這一切。


    手中劇本上麵的字跡,為什麽活了。


    沒什麽智商的劉海中為什麽突然變得有腦子了。


    等等之類的事情,也隻有用做夢才能解釋的通。


    劇本放在了傻柱的膝蓋上麵,右手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眼前的字跡還在飛速運轉,傻柱又狠心的用左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兩巴掌下去,臉頰吃疼。


    這種劇痛,便也證明傻柱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事,這本在傻柱上班途中被他誤打誤撞撿到的劇本,真的活了。


    也不是活了。


    而是上麵的那些字跡,在快速的消失不見。


    第一章,變成了空白,第二章,也成了白紙一張,後麵的第三章、第四章,也在步前麵兩章的後塵。


    傻柱不知道自己沒有劇本會是什麽日子。


    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劇本帶來的。


    是劇本在告訴傻柱,他被易中海算計了,又是劇本告訴傻柱,易中海想要讓他給賈家寡婦拉幫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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