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也不會去隨隨便便檢查食堂傻柱的飯盒。


    隻要傻柱帶的剩菜跟中午的剩菜一模一樣,誰也不能說傻柱偷軋鋼廠食堂物資了。


    軋鋼廠上萬人,好幾千人都會在中午適當的多打一點飯菜,亦或者將自己的口糧節省一點,晚上帶回家給自家的孩子們吃。


    除非是傻柱飯盒裏麵的菜和工友們的菜不一樣,並且有大量的葷肉,這才能定傻柱的罪。


    結婚後。


    娶了李秀芝。


    傻柱就算帶菜,也是帶中午的剩菜。


    易中海根本抓不住傻柱的把柄,至於之前的那些葷菜,都他m進了聾老太太和易中海兩口子的肚子。


    怎麽查。


    舉報自己跟聾老太太吃了傻柱帶回來的剩菜?


    腦子又不是進水了。


    目睹了傻柱品嚐菜品鹹淡的一幕後,易中海更加堅定了讓小鐺、槐花他們認傻柱當當幹爹的念頭。


    他的錢,要積攢著給自己養老。


    三個外甥,就隻能靠吸血傻柱生活。


    心中琢磨著算計傻柱想法的易中海,突然不急了,他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看著傻柱指揮著周圍的人幹這做那。


    等安排完畢。


    正要離開。


    卻又被保衛科的科長給攔了下來。


    說軋鋼廠的領導們在會議室等著傻柱。


    易中海沒多想,說自己在辦公樓外麵等著傻柱,讓傻柱見完領導,到樓下出口找他,兩人一塊去醫院。


    一方麵是易中海擔心傻柱使壞,借故躲出去,用守候在樓門口的方式告訴傻柱,自己會在門口一直等著傻柱。


    另一方麵是易中海熟悉眼前的流程,傻柱是二食堂的班長,秦淮茹在二食堂幹活出事,身死道消。


    身為班長的傻柱。


    就是第一責任人。


    沒聽保衛科科長說,說領導們都在會議室等著傻柱,依著易中海昔日處理賈東旭身死道消事件的全部過程來比對。


    肯定是秦淮茹死亡的消息驚動了領導們,要問問傻柱具體的情況,看看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賠償多少錢,工齡怎麽算,如何預防類似的事故。


    就如當初賈東旭那樣,雖然落了個被開除的下場,可軋鋼廠的領導們還是派出了代表,朝著賈家表達了他們的人文關懷。


    ……


    院門口。


    跟著街坊們閑聊瞎扯淡的賈張氏,突然停下了手裏做鞋的營生,從地上撿起一張白色的紙片,撕巴到指甲大小,沾了一點口水,貼在了自己的眼皮上麵。


    三大媽不明所以,問了一句。


    “棒梗他奶奶,你這是搞什麽呀?”


    “我眼皮子跳的利害。”


    “這是跳財啊。”


    “可不是跳財的那個眼睛,所以我貼了一點白紙,這叫白跳。”


    “棒梗他奶奶,這話你可不能隨便說。”


    三大媽好心的叮囑了一句賈張氏。


    卻惹得賈張氏不高興了,認為三大媽看不起她,說自己活了這把歲數,總不能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吧!


    一句牢騷,瞬間讓現場的氣氛變得冷場了。


    就在街坊們想著如何打破這般靜寂的時候,得了易中海命令,專門從軋鋼廠二食堂跑回來傳謠的缺根弦,及時雨般的出現在了現場。


    別看缺根弦就在四合院裏麵現身了一次。


    卻給街坊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巨大影響力。


    第一個跑到四合院,口口聲聲說要娶秦淮茹俏寡婦的那個家夥,說自己會把棒梗、小鐺、槐花他們當親生兒子對待,至於賈張氏,說會把賈張氏送回老家,氣的賈張氏撒潑不斷,髒話不斷。


    見到缺根弦。


    都被嚇一跳。


    總不能又是衝著秦淮茹來的吧?


    目光匯集在了賈張氏的身上,作為寡婦秦的婆婆,秦淮茹改嫁這事,得賈張氏吐口啊。


    賈張氏也知道街坊們是什麽心理。


    說句不怕笑話的話。


    她也被眼前的缺根弦給嚇了一跳,錯以為缺根弦又來娶寡婦了。


    賈張氏的底線,可不是不讓秦淮茹改嫁,她知道現在不讓秦淮茹改嫁,就是在開曆史倒車,要被穿小鞋。


    賈張氏是在為自己擔憂,缺根弦那句讓賈張氏回老家自生自滅的話,破了賈張氏的防,要是讓秦淮茹帶著賈張氏一塊改嫁,賈張氏也就同意了這門婚事。


    偏偏缺根弦是要小寡婦,不要老寡婦。


    這還了得啊。


    見缺根弦來,擔心自己會落個無依無靠的賈張氏,一張嘴就沒有好話。


    “你就是在傻柱手下當幫廚的那個叫缺根弦的人吧?不是我說你,你這是什麽狗屁名字,缺根弦,一聽就是傻子稱呼,我說小傻子,你不是我們四合院的人,你來我們四合院幹嘛?是傻柱出事了嗎?那你可白跑了,傻柱的妹妹在讀大學,傻柱的媳婦一大早不知道幹嘛去了,家裏還鎖著門,你要不回去吧,把什麽事情跟我們說說,我們等傻柱媳婦回來,跟她轉述,肯定你說什麽,我們轉述什麽。”


    缺根弦的目光。


    帶著幾分嬉戲。


    落在了賈張氏的臉上。


    心道了一句,難怪傻柱不跟這老婆子來往。


    還真是一個王八蛋,自己什麽話都沒說,就開始盼傻柱不好。


    德行。


    幾個跟李秀芝要好的老娘們,開始為李秀芝擔心起來,想著傻柱要是死了,李秀芝也算命好,要是半死不活的癱著,就如當初躺在賈家屋內,屎尿都要人照顧的賈東旭,可就受大罪了。


    死了。


    寡婦,可以改嫁,像秦淮茹那樣守著不改嫁,被賈張氏拿捏的寡婦,很少。


    活著。


    你改嫁一個試試,街坊們的唾沫星子都能將你給活生生的淹死,街道也不會讓你舍棄了癱子去改嫁。


    除非跟著人私奔。


    算是各有算計吧。


    都打起了他們的小算盤。


    賈張氏的想法,是傻柱死了,院內又多了一個寡婦,對比的秦淮茹秦寡婦什麽都不是,人們光盯著李秀芝,沒人注意秦淮茹了,秦淮茹就可以給賈東旭守寡了。


    三大媽的心思,是傻柱死了的話,她必須要給李秀芝張羅一個不錯的對象,沒有孩子,年輕,賢惠,比秦淮茹可搶手。


    剩餘的那些街坊,想的卻是幫李秀芝謀取一間傻柱的祖屋。


    就在一幫老娘們浮想聯翩的時候。


    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的缺根弦,緩緩的喊出了事實真相。


    “不是何師傅出事了,是秦淮茹出事了,那會兒好端端的,一頭栽倒在了水缸內,可巧旁邊好多人都在,把秦淮茹拽了出來,何師傅讓我們帶著秦淮茹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過了一會兒,易中海到二食堂找到了我們,說秦淮茹死了,要拉著何師傅跟他去醫院見秦淮茹的最後一麵,何師傅說,秦淮茹是賈家的頂梁柱,得讓秦淮茹的婆婆知道,易中海讓我通知秦淮茹婆婆,趕緊去軋鋼廠附屬醫院,見秦淮茹的最後一麵,遲了可就不趕趟了。”


    誰說缺根弦傻?


    真愣能說出這種撇清傻柱責任,卻把屎盆子扣在易中海腦袋上的事情?


    大體一個意思。


    這是易中海讓我來的,將來鬧出了亂子,也跟我沒有關係,跟傻柱也沒有關係,你們去找易中海算後賬去。


    他不知道自己這幾句話。


    讓四合院變成了靜寂的海洋。


    還想著看傻柱好戲的賈張氏,手中半成品的布鞋,順著身體掉落在了地上,一心要為李秀芝謀取福利的街坊們,也都停止了他們的算計。


    院內的人。


    隻要聽到缺根弦聲音的人,都把她們的目光匯集在了缺根弦的身上。


    秦淮茹出事了!


    死了。


    現在通知賈張氏去見秦淮茹的最後一麵。


    暗道賈家是不是真的壞了風水,老賈死了,賈張氏變寡婦,好不容易養大了賈東旭,進了軋鋼廠,沒過幾天好日子,賈東旭也死了,秦淮茹成了寡婦,寡婦借著易中海的光,成了軋鋼廠的工人,幹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秦淮茹也死了。


    賈家的天。


    塌了。


    好吃懶做的賈張氏,坐著都嫌難受,讓她去頂替秦淮茹的崗,掙錢養活賈家的那些人,勢必登天都難。


    琢磨著賈張氏有可能要賣秦淮茹的工作。


    院內沒有工作的人有很多。


    這些人都準備吃秦淮茹身死道消的紅利,用最小的代價,謀取賈家的工作。


    實在不行,現在先幹著,等將來棒梗長大了,再把工作還給棒梗,這主意,都有人想起了。


    “棒梗奶奶,你還愣著幹嘛呀,趕緊去啊。”三大媽還好心的催促了一句賈張氏,唯恐賈張氏不去,還算計起了小鐺和槐花,“兩孩子也得跟著去,沒娘的孩子,命苦啊。”


    “閆阜貴媳婦,你瞎說什麽。”賈張氏朝著三大媽咆哮了起來,“我們家淮茹好好的,怎麽就死了?你死了,我們家淮茹也不會死。”


    聲音帶著幾分悲憤。


    也是急了。


    賈家什麽情況,賈張氏門清。


    靠秦淮茹養活著賈家幾口人。


    真要是秦淮茹死了,賈家拿什麽生活?


    賈張氏去軋鋼廠幹活?


    別說賈張氏好吃懶做的性格,就她這年紀,人家軋鋼廠能要她嗎?


    軋鋼廠是讓賈張氏去幹活的,可不是讓賈張氏去軋鋼廠養老的。


    賈張氏也不樂意去幹活。


    外人又指望不上。


    真正的覺得天塌地陷了。


    眼淚順著眼眶流淌了出來。


    三大媽見賈張氏哭的比尿的都多,本不想搭理,但是現場除了她之外,沒有別的管事大娘了。


    一大媽不在。


    二大媽不在。


    出言說了一句。


    “又不是我說的,這是人家缺根弦缺同誌說的,總不能人家大老遠的跑來跟你說瞎話,逗你賈張氏悶子玩吧。”


    缺根弦心道了一句,還真是。


    這話不能說。


    要不然沒有好戲看。


    他幫腔了一下。


    “秦淮茹的婆婆,我懶得跟你閑扯淡,這是易中海讓我回四合院喊你。易中海可是軋鋼廠的八級工,他又是你徒弟的師傅,還幫秦淮茹買了工作,就衝這關係,也不能盼秦淮茹不好啊。我話已經帶到了,你聽不聽,跟我沒有關係。”


    天璿轉鬥的感覺。


    找上了賈張氏。


    留在城內,是為了享福。


    靠丈夫,丈夫死,靠兒子,兒子消,靠兒媳婦,兒媳婦也死了。


    她這是掉在了火炕內嗎?


    咋辦呀!


    這樣的日子,可不是賈張氏想要的日子。


    眼皮一沉。


    直接癱在了地上!


    “啪啪啪!”三大媽抽了賈張氏三個巴掌,將賈張氏給抽醒悟了過來,不等賈張氏說什麽,急巴巴的轉移起了賈張氏的注意力,“你暈什麽?這時候你怕什麽?秦淮茹死了,賈家就你跟三個孩子了,你不趕緊去見秦淮茹最後一麵,去軋鋼廠談具體的賠償,你在四合院撞暈有效果?”


    “你要是不去,軋鋼廠就會跟秦淮茹的父母進行對接。”


    缺根弦的話。


    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賈張氏瞬間認了慫。


    “秦淮茹是我兒子賈東旭花錢娶回來的媳婦,跟她娘家人有什麽關係?就算頂崗,也是我賈家人的事情,跟秦家人沒有關係。”


    賈張氏知道撫恤金的事情。


    老賈死的那會兒,軋鋼廠賠償了一點撫恤金,賈張氏靠著這點錢,辛辛苦苦的拉扯大了賈東旭。


    賈東旭出事,軋鋼廠出了一點慰問金。


    賈家靠著這點慰問金,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錢重要。


    賈張氏急匆匆的朝著軋鋼廠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想到了家裏的孩子,翻身回來,拉著小鐺和槐花朝著軋鋼廠走去。


    她就一個媳婦,媳婦死了,賈家也家破人離了。


    盡可能的將事情鬧大,鬧得人盡皆知,反正是一錘子的買賣,能多要錢,就盡可能的多要錢。


    至於工作。


    賈張氏的想法很簡單,自己這麽一鬧,軋鋼廠肯定沒有了棒梗的容身之地,這工作也就賣了吧。


    不會賣給四合院的那些人,準備交給街道,到時候街道也算欠賈張氏一個人情,賈張氏會利用這人情,解決自己居住的地方,吃飯的問題。


    四合院的房子。


    產權不在賈張氏,也不在街道,歸人家軋鋼廠所有。


    當初賈張氏被開除,秦淮茹還沒有進軋鋼廠工作,賈家就被人家給了一個月的搬離期限。


    她不會在同一個問題上,連續栽兩次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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