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全然沒有回答劉嵐和缺根弦問題的心思。


    滿腦子一個想法。


    那位告訴他二食堂就傻柱一個人的工友。


    為什麽要騙自己?


    正因為信了那位的鬼話。


    秦淮茹才敢去抓傻柱的手。


    結果二食堂的人都在,鬧的秦淮茹社死當場不說,臉上還挨了兩個大嘴巴子。


    上哪說理去。


    麵對劉嵐和缺根弦的連環質問,秦淮茹故意避重就輕的說著自己的難。


    “劉嵐,缺根弦,你們一定以為我秦淮茹不守婦道,是個冷血的禽獸,可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男人死了,我還有三個孩子要養活,我最小的孩子才剛出生半年,棒梗又到了長身體的年段,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家裏的糧食早就吃完了,我婆婆偏偏什麽事情都不做。”


    秦淮茹楚楚可憐的演繹著苦楚大戲,臉上是一副‘沒了傻柱,我可怎麽活’的表情,更把當初傻柱在大院大會上答應接濟賈家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我男人出事後,柱子答應接濟我們賈家,他還拿了我們賈家一個新飯盒,這都過去四五個月了,我們家從沒有見過柱子的接濟,棒梗天天哭著要吃肉,我婆婆也得照顧。”


    話裏話外的那個意思。


    是傻柱言而無信。


    拿了他們賈家的新飯盒,卻做了不接濟的事情,就仿佛傻柱成了陳世美,有了新歡忘了她秦淮茹這個舊愛。


    傻柱剛要出言辯解。


    劉嵐護犢子的搶先譏諷起來。


    “秦淮茹,你假惺惺的給誰看?一天天的,就知道抹眼淚、裝可憐、演苦情大戲,你的事情,我都打聽清楚了,雖然你剛剛進廠,月工資十六塊五,看似養活一家五口人有點難,可槐花才半歲,小鐺才四歲,就你秦淮茹和婆婆賈張氏是兩個大人,棒梗九歲,十六塊五怎麽就不夠了?你所謂的不夠花,無非是你們賈家不想吃棒子麵窩頭,想天天白麵饅頭的啃著,都是軋鋼廠的人,你們賈家人就得頓頓白麵啊?”


    口風一轉。


    叫破了秦淮茹的伎倆。


    身為女人。


    又都是想要尋飯折的女人。


    劉嵐豈能不知道秦淮茹打著什麽主意,這也是她看不起秦淮茹的地方。


    剛進軋鋼廠工作了兩天,便被捧成了軋鋼廠俏寡婦,聽說好多泛著花花腸子的男人,都在盡可能的跟秦淮茹套著近乎,有些人還幫忙給秦淮茹加工零件。


    “別以為我不知道伱秦淮茹是怎麽想的,無非想要給自己尋個拉幫套的人,何師傅沒結婚,拉幫套就拉幫套了,何師傅結婚了,你糾纏何師傅幹嘛?得虧我們二食堂有人,這要是就你們兩個,還不是你秦淮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嗎?”


    傻柱也被這番話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腦海中想起了雨水的叮囑。


    讓他務必遠離秦淮茹,直言秦淮茹真要是豁出去,傻柱一準沒有好果子吃。


    一出拉手的戲。


    真讓傻柱沒法解釋。


    秦淮茹。


    有毒。


    “秦淮茹,我已經成家了,我有自己的媳婦,我也要照顧自己媳婦,就你剛才的行為,你這是要幹什麽?存心壞我名聲嗎?我把話撂下,你要是逼著我活不成,我肯定會拉著你三個孩子外加你一家人一塊走,不相信的話,咱們試一試。”


    傻柱把話越說越重,馬華、劉嵐、缺根弦等人聞言,紛紛麵露不善,看仇人般的盯著秦淮茹。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我就是想跟你說說接濟的事情,我們家真的揭不開鍋了。”


    感受著眾人不善的目光。


    尤其傻柱語氣森森的威脅之語。


    讓秦淮茹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她連連搖頭。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麽意思?當初易中海張羅大院大會給你們賈家搞捐款捐物活動的時候,我說沒說過等雨水高考完我再接濟你們賈家的話?”


    “大學生,你秦淮茹知道什麽是大學生嘛?真正的天之驕子,人家何師傅的親妹妹不照顧,照顧你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啊?易中海是你男人的師傅,現在又帶著你,他月工資九十九塊,有他在,你賈家怎麽還能揭不開鍋?我明白了,這就是欺騙。”


    缺根弦的聲音。


    越來越高。


    將原本想要離開傻柱,都給吸引在了原地。


    “當初易中海當八級工,是因為他得了軋鋼廠個人道德的先進稱號,這個稱號是因為易中海幫忙照顧賈東旭一家人,現在秦淮茹卻來咱們二食堂,說他們賈家揭不開鍋了,這不就是易中海不照顧賈家人了嘛,這不是欺騙是什麽?”


    “這是什麽行為?這是欺負咱們軋鋼廠工友遺寡的行為,工友們,咱們身為軋鋼廠的一份子,可不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咱們要替賈東旭討個公道,聲討易中海這個說了不算的偽君子。”


    秦淮茹傻在了當場。


    這劇本怎麽跟她設計的不對呀。


    任由這些人鬧騰起來。


    易中海估摸著要給她小鞋穿。


    急了。


    巴巴的辯解起來。


    隻不過她的聲音,在二食堂眾人的高喊聲中,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旁邊看戲的傻柱,看著秦淮茹,突然想起了這麽一句話,惡人自有天收,秦淮茹就得這麽被收拾。


    他的態度非常明確,不給寡婦一絲耍心機的機會。


    這女人,心狠著呢!


    就說剛才,屋內真要是就傻柱和秦淮茹兩人,麵對秦淮茹的某些要求,傻柱果斷拒絕,惹得秦淮茹不快,與他當麵撕破臉,指不定秦淮茹能做出仗著她自己是女人,把身上衣服扯爛,冤枉傻對她柱圖謀不軌的下作事情來。


    有些事情。


    並不是傻柱說什麽就是什麽,而是秦淮茹說什麽就是什麽。


    誰讓秦淮茹是女人。


    這一條。


    就夠傻柱喝一壺的。


    今後與秦淮茹最好不打任何交道,就算沒辦法了,必須要打交道,現場也得有外人在場,絕對不去沒人的地方。


    那樣對傻柱太不利了!


    剛才秦淮茹拉手的行為,已經證明秦淮茹不是個好東西。


    傻柱看到秦淮茹朝著自己求助,直接把頭扭到了一旁。


    見傻柱這般油鹽不進,秦淮茹心中泛起了一股子強烈的無奈感。


    二食堂可是傻柱的主場。


    當著這麽些外人的麵,很多計謀都施展不出來,真要做了的話,鬧不好會被二食堂這些人把她當做爛人。


    想直奔主題。


    傻柱卻不給她任何的私下接觸的機會。


    一時間想不到別的辦法的秦淮茹,隻能燦燦一笑,微微將她的頭耷拉了下來。


    今天在九車間。


    秦淮茹就是靠著這一招,成功的俘獲了不少臭男人的心,一個個都圍在秦淮茹周圍套著近乎。


    氣的易中海渾身哆嗦。


    這閨女。


    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說了幾句。


    秦淮茹口頭答應,繼續我行我素,借尿遁,來二食堂算計傻柱,最終落了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


    她對缺根弦施展美人計,不亞於對牛彈琴。


    缺根弦還以為秦淮茹是累的,口風一轉的說起了賈張氏。


    “秦淮茹,你說你婆婆一天天屁事不幹,賈東旭在,無所謂,關鍵現在賈東旭死了,你婆婆這就是好吃懶做,我覺得吧,得找找街道,對賈張氏這種寄生蟲式的行為提出批評教育。”


    一聽說這些人要收拾賈張氏。


    秦淮茹真慌了心神。


    賈張氏厲害不厲害,她最清楚。


    唯恐缺根弦帶著一幫人找到賈張氏,氣的賈張氏在收拾她秦淮茹,心機婊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婆婆也不是不幹活,她身體有病,而且她還要在家幫忙照顧槐花,我還是那些話,棒梗正在長身體,飯量眼瞅著一天比一天大,小鐺和槐花是年紀小,卻吃不得粗糧,家裏的細糧早已經見底了,可廠裏的工資,還要十來天才發,哎!都怪我這個當媽的人沒能力照顧三孩子,讓孩子們飽一頓餓一頓。”


    “秦淮茹,你給我打住,你這話說過了啊!你們家飽一頓餓一頓?易中海又是錢又是物的接濟你們賈家,那些東西難道都被你們賈家人拿去喂狗了嗎?你現在說這話,良心就不痛嗎?”


    被傻柱懟了一頓的秦淮茹,愣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反應過來,眼眶好似開了水閘的河水,瞬間擠出了眼眶,委屈巴巴的表情湧上了她的臉頰。


    心機婊又在演戲啊。


    “柱子,一大爺對我們賈家的好,我都記著呢!一點都沒忘了,剛剛是我口不擇言說錯話了。”


    “說錯了話,你剛才一見到我的那種舉動,也是你無意識做的嗎?你敢說你不是故意做的?”


    傻柱目光銳利的盯著秦淮茹,猶如鋒利的刀子。


    看的秦淮茹心裏發虛。


    叫苦連連。


    秦淮茹這回算是看明白了傻柱的為人。


    傻柱不傻。


    可不能因為人家被人叫做傻柱,就把傻柱當成傻子對待。


    誰把傻柱當傻子對待,誰才是真傻。


    傻柱真的變了!


    以前的傻柱什麽樣子,秦淮茹或許形容不出來,但最起碼易中海說什麽就是什麽,現在的傻柱,莫說易中海,就是聾老太太也不給麵子。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


    傻柱變得冷血了,不接濟街坊了,還跟許大茂混在了一塊。


    否則秦淮茹不至於在二食堂被眾人懟嗆。


    現場猶如有著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的虛情假意與偽裝,一層層撕開。


    這種感覺,委實讓秦淮茹不能接受。


    就覺得自己胸口堵得慌!


    一時間,秦淮茹看傻柱的眼神,變得極為複雜,複雜之中還夾雜了這個恐懼、忌憚、失落。


    昨天晚上還在跟賈張氏秘謀,謀劃怎麽把傻柱變成賈家的舔狗,怎麽去破壞傻柱與李秀芝的婚姻。


    事實證明。


    秦淮茹和賈張氏才是小醜。


    李秀芝不好對付。


    傻柱也變聰明了。


    看這架勢,別說忽悠傻柱了,今後在四合院能不能成街坊,都是一個未知數。


    眼前的傻柱,讓秦淮茹感到無比陌生。


    由內而外,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目光突然落在了二食堂的坐鍾上麵,給自己尋了一個要去幹活的借口,撒丫子的腳底抹油了。


    看著秦淮茹落荒而逃的背影。


    傻柱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


    算計不成反被算計,這叫形容之語用在秦淮茹身上一點不為過。


    別看秦淮茹跑了。


    她根本跑不了。


    入套了。


    二食堂這麽多人,人人長嘴的情況下,秦淮茹在明顯被易中海接濟的情況下,卻說賈家揭不開鍋。


    要麽是秦淮茹說謊。


    要麽是易中海說謊。


    甭管最終真相如何。


    易中海和秦淮茹都得有一個人身敗名裂。


    秦寡婦是個聰明人,易中海也是一個段位高手,為了維護人設,即便明知道是坑,也得主動往下跳。


    因為易中海接濟賈家這事,小到四合院,大到軋鋼廠,全都知道。


    不承認。


    瞬間就能擊毀他們苦心經營的好名聲。


    到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有人主動承擔這個名頭。


    是易中海?


    還是秦淮茹?


    這場發生在二食堂的交鋒。


    秦淮茹完敗。


    不僅沒有到達目的,反而還被人抓住了把柄,易中海不接濟的把柄,賈張氏好吃懶做的把柄。


    鬧騰起來。


    秦淮茹怎麽也得挨頓打。


    “這秦淮茹不要臉。”


    馬華憤怒的聲音。


    打破了二食堂的靜寂。


    也打開了眾人的話匣子。


    “都寡婦了,還能要臉嗎?”


    “嵐姐,為什麽寡婦就不要臉了?”


    “上環的寡婦,能有臉嗎?”劉嵐一副看破事情真偽的語氣,“而且她還是一個要養活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的寡婦,長得不錯,男人嘛,不都喜歡漂亮的女人。”


    “我不喜歡。”


    “馬華,別嘴硬,等你結婚了,你就喜歡女人了,不信,問你師傅。”


    真老實孩子馬華。


    果真信了劉嵐的鬼話。


    朝著傻柱發問了一句,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自認為是替傻柱考慮的話出來。


    師傅,您這兩天好像瘦了。


    這句話讓二食堂瞬間嘩然一片。


    笑聲中。


    缺根弦為馬華排憂解難起來。


    “偷偷上環就是不想被人發現,就像秦淮茹,她就算跟人禍禍,也不會生孩子。”缺根弦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易中海果真不是人,他明知道秦淮茹上了環,還要撮合秦淮茹跟何師傅,這是明擺著要讓何師傅跟他一樣落個絕戶的下場。”


    “為什麽啊?”


    “何師傅假如跟秦淮茹結婚,秦淮茹上環,不給何師傅生孩子,何師傅就沒有孩子,那麽賺來的錢,就隻能全部花在棒梗、小當和槐花身上。何師傅成了絕戶,便會理解易中海的苦衷,願意為同是絕戶的易中海養老。”


    馬華聽完。


    頭發直發麻。


    看上去一臉老實模樣的慈祥師傅,算計竟然這麽深?


    傻柱這麽好的師傅。


    他居然要讓傻柱絕後。


    好歹毒的心思!


    “師傅,你千萬不能信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話,他們沒按好心。”


    “馬華,你師傅知道怎麽做。”缺根弦捂著自己的肚子,朝著傻柱請了假,“何師傅,我去茅房。”


    “傻柱,我肚子也鬧的不行,我也得去一趟廁所,沒準什麽時候回來,你自己安排二食堂的營生就行了。”


    鳳雛劉嵐與臥龍缺根弦,先後離開了二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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