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亂中取利。


    越亂,對傻柱越是有利。


    被諸多麻煩纏身的易中海,在沒有解決這些麻煩之前,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和時間去算計傻柱,傻柱才可以借著易中海被麻煩纏身無處理會其他的機會,讓自己跳出易中海的算計。


    傻柱決定了。


    等忙完這幾天。


    就去找街道王主任聊聊天。


    前幾天王主任兒子娶媳婦,是傻柱幫他主勺,婚禮上,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把素菜都做的色香味俱佳,讓王主任在同事及上級麵前大大的露了一把臉,算是送了一個人情給王主任。


    自己身為街道的一份子,二十六歲還沒有娶媳婦。


    等於是王主任工作的失職。


    被媒婆界拉黑的傻柱,身為王主任街道轄區的一名普通住戶,找王主任要個媳婦,邏輯上說得過去,大好的有為青年,組織得給傻柱發個老婆。


    聽著廣播中宣傳的八級工光榮事跡。


    心情大好的傻柱,朝著一旁的兩個保衛科人員打了一聲招呼。


    其中一個見傻柱騎著自行車回去,步行著回來,出言打趣了一句。


    “傻柱,你自行車該不是丟了吧?這事情得跟我們說呀,我們是幹嘛的?保衛科,做的就是看家護院外帶抓賊的事情。”


    “老王,我早就跟你說過,自行車是借別人的,忙完了,還給人家了。”走了幾步的傻柱,又把身體給折返了過來,朝著門房裏麵的兩個保衛科叮囑了一句,“今天二食堂有一道素炒土豆片,早點來。”


    “傻柱,就不能來點肉嗎?大肥豬肉片子!紅燒肉!聞著味道都香!”


    傻柱心裏冷哼了一聲。


    還想吃紅燒肉。


    也不看看現在的年景。


    炒樹葉都快吃不起了,還想吃肉。


    耐著性子。


    說道:“素炒土豆片,我親自主勺。”


    “傻柱,明白,今中午別的菜都不打,就打素炒土豆片。”


    軋鋼廠有兩個部門的人不能惹。


    第一個就是保衛科。


    這些人管轄著軋鋼廠方方麵麵的安全扞衛工作,還有一定的執法權力,尤其傻柱還是一個喜歡順招待餐的主。


    權當是賄賂保衛科了。


    免費的人情。


    不用白不用。


    第二個不能招惹的部門,就是食堂,仗著自己負責軋鋼廠人吃吃喝喝這點事情,惹急了專門給你抖勺。


    往日裏。


    保衛科和食堂,都相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傻柱的示好。


    人家也受的起。


    笑著與傻柱閑聊了幾句可有可無的場麵話。


    拍拍屁股走了。


    傻柱離開的時候,專門朝著宣傳科的大喇叭看幾眼,還在宣傳八級工,卻不是廠領導下發的宣傳文件,而是宣傳科根據八級工這事,自行擬定的宣傳文稿,裏麵依舊沒提易中海的名字。


    “全體軋鋼廠職工同誌們,大家注意了,讓我們懷著至誠的心理,向新晉八級工,今年的年度技術標兵張偉林表示熱烈的慶祝,期待我們軋鋼廠,今後會湧現出更多的張偉林式的技術骨幹。”


    這一次。


    比剛才還過分。


    連著報道了五次。


    要不是顧忌到這是軋鋼廠,傻柱一準買幾個二踢腳來慶祝易中海被張偉林當臭狗屎一樣的踩在了地上。


    ……


    另一邊。


    給了李副廠長一個二比零的易中海,帶著滿腔的愁緒,愁眉不展的走在了廠區街道。


    諸多的麻煩事情。


    讓易中海引以為傲的算計套路,全然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用武之地,他在四合院拿捏眾人、套路傻柱的那些道德綁架的手段,麵對軋鋼廠的一、二把手,根本就拿不出手,人家也不吃他這一套。


    柿子撿軟的捏。


    工作指標。


    先緩一緩。


    優先解決閆阜貴自行車的事情。


    大院食堂得辦。


    一、二把手麵前走了一遭,熄滅了易中海關閉大院食堂的想法,軋鋼廠名聲臭大街,院內的名聲得保留,這尼瑪要是四合院的人設也裂了。


    真正的遺臭萬年的節奏。


    易中海三個字便成了罵人的髒口,兩個老娘們罵街,這邊一口一個你是易中海,那邊一口一個你才是易中海。


    這可不好。


    辨別了一下方向。


    易中海低頭朝著二食堂的方向走去。


    準備把沒能用在一、二把手身上的套路使喚在傻柱的身上,人還沒走到二食堂,宣傳科的大喇叭就把軋鋼廠一、二把手簽發的定張偉林為今年年度技術標兵的宣傳廣播了出來,跟傻柱一模一樣,易中海停下腳步,支著耳朵等了半天,在廣播中沒聽到他的名字,本就憤怒的心情,更是火冒三丈,猶如積壓多年的火山,他都要炸了。


    以前丟人。


    僅限於易中海及幾個知情人曉得。


    這麽一廣播。


    軋鋼廠上萬職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都知道易中海這個八級工是靠人情關係上來的,他還有臉繼續待在軋鋼廠嗎?


    廠內的職工。


    院內的街坊。


    但凡稱呼易中海為八級工的人,他們口中的這個八級工,便不是了尊稱,變成了貶義詞。


    以一己之力,將八級工這個尊稱變成貶義,也算易中海的功勞之一。


    心裏窩著一團火。


    不知道怎麽發泄了。


    看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得虧易中海命大。


    換個命薄的主,沒準這時候就去地下溜達去了。


    良久。


    好不容易把胸口這團抑鬱的氣給強行順了下去,宣傳科的大喇叭又把他們自行撰寫的向新晉八級工張偉林表達敬意的宣傳稿讀了出來。


    “張偉林同誌靠著過硬的技術本領,成了軋鋼廠的新晉八級工,這是我們軋鋼廠全體職工的……”


    裏麵還是沒有易中海的名字。


    氣的易中海差點吐血而亡,跟踩了電線似的,渾身直哆嗦,打架的牙齒都發出了嘚嘚嘚的那種聲音。


    身體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就仿佛他的精氣神被人給人為的抽空了似的,見旁邊有顆七八年樹齡的大樹,忙把自己的身體斜靠在樹幹上,順著樹幹緩緩的癱坐在了路邊的台階上。


    雙眼無神的看著前麵的道路,要不是他胸膛在微微的上起下浮,彰顯著沒死,真有人喊來靈車,直接拉著易中海去了火葬場。


    他們都在欺負我!


    他們都在往死裏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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