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賈家的賈家兩寡婦,在聽到易中海轉正這一事情後,大小寡婦的心情其實是不一樣的。


    賈張氏的出發點,更多的是趨向於賈家的利益。


    她已經想好了。


    易中海手中的那個入廠指標,一定要給秦淮茹。


    一方麵是賈張氏發現易中海對秦淮茹有著一種已經超出了街坊鄰居情誼的關懷,有易中海這個八級工照顧秦淮茹,秦淮茹想必在軋鋼廠的日子會好過一點,也更容易轉正,賈家的錢便也多了起來。


    這是給到實際的好處。


    賈張氏不傻。


    她知道自己要如何選擇。


    另一方麵是這段時間,賈張氏成功的拿捏住了秦淮茹,用虛假的謊言,把秦淮茹給洗腦了。


    為了彰顯自己對賈東旭的衷心,秦淮茹當著賈張氏的麵,連續發誓,甚至還要去上環明誌。


    好吧。


    暫且信了秦淮茹的話。


    反觀秦淮茹。


    她此時的心情,是興奮到極點的。


    一個很容易就能算清楚的賬,在秦淮茹腦海中浮現。


    那就是易中海手中的工作,隻適合秦淮茹,賈東旭和賈張氏,一個癱瘓在床,一個好吃懶做,唯有秦淮茹能吃的下那個苦。


    莫名的情緒。


    湧上了秦淮茹的心頭。


    曾幾何時。


    從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以工人的身份進入萬人大廠軋鋼廠工作,去吃那個軋鋼廠的商品糧。


    回想當初。


    就因為秦淮茹從鄉下嫁入城內,便惹得一幹父老鄉親為之側目,不少人都說秦淮茹有福氣,能嫁入城內,也誇秦淮茹的父母有能力,能夠教出一個嫁入城內的好閨女。


    無數與秦淮茹同齡或者年紀不如秦淮茹的女孩,都把秦淮茹當做了她們的偶像,盡可能的努力著,以期能夠像秦淮茹那樣嫁入城內。


    這要是成了軋鋼廠的工人,穿著軋鋼廠的工作服回歸鄉下,想必秦淮茹的臉上更有光彩。


    秦淮茹想的遠不止這些。


    她想的更多,自己成了軋鋼廠的工人,掙錢養活賈家人,是不是就可以在賈家上演多年媳婦終於熬成婆婆的大戲,是不是可以讓賈張氏反過來倒看秦淮茹的臉色。


    不知不覺中。


    笑意在秦淮茹臉上浮現。


    旁邊的賈張氏,微微皺了皺眉頭,多年的寡婦生涯,豈能看不出秦淮茹心裏在想著什麽,清了清嗓子,決定敲打敲打秦淮茹。


    這他m還沒進軋鋼廠工作那,便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了眼中,真要是賈家靠秦淮茹生活,還不得騎在賈張氏腦袋上拉屎撒尿啊。


    “秦淮茹,就算你進了軋鋼廠,吃上了軋鋼廠的商品糧,你也得感恩,不感恩的人,就是禽獸不如。”


    語氣十分的不客氣。


    讓一旁沉浸在美夢中的秦淮茹,立時明白了自己的身處環境,張口叫了一聲媽。


    隻不過賈張氏沒搭理她,依舊在敲打著秦淮茹。


    “你可以對不起我這個婆婆,但你不能對不起東旭,他出了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秦淮茹,要不是他非要娶你秦淮茹,你秦淮茹說不定現在還在鄉下從土裏拋食,覺得進了軋鋼廠,土雞飛上枝頭變了鳳凰,再飛上枝頭,它依舊是土雞,棒梗是你的兒子,也是我孫子,我希望伱將來能把這工作由棒梗頂崗!”


    萬般無奈之下。


    秦淮茹隻能再一次表態。


    賈張氏見好就收,讓秦淮茹坐等著去軋鋼廠上班就行,其他的事情,全部由賈張氏全權負責。


    然後一語不發的隔著玻璃,盯著斜對麵的易家,心裏依稀泛起了一個不好的感覺,這件事好像不怎麽大對頭。


    ……


    晚上七點三十分。


    易中海磨磨蹭蹭的挪到了四合院。


    他是故意拖延到現在才回來。


    主要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院內的那些人,如閆阜貴,再比如賈張氏等等,還有傻柱那裏,他也得給個交代。


    一個人在外麵專門等到街坊們都吃完飯,他才一步一挪的偷偷溜回了自家。


    剛進來。


    易中海便把自己身心匱乏的身體,懶散的坐在了凳子上,傻愣愣的看著地麵上的磚,發起了呆。


    一大媽有些不理解。


    提八級工了。


    好事情。


    易中海卻偏偏是一副死了親爹娘老子的悲催之樣。


    猶豫著想問問情況。


    最終還是先給易中海倒了一杯茶水,趁著把茶缸子往易中海麵前放置的機會,小聲詢問了一句。


    “老頭子,你沒事吧?”


    易中海耳朵中就仿佛塞了團驢毛,一沒有回答一大媽的問題,二沒有抬頭看看一大媽,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呆滯樣子。


    見易中海這般樣子。


    一大媽急了。


    她伸出手,使勁的在易中海麵前晃了晃,在沒有效果後,大力氣的用手拍了拍易中海的左側肩膀。


    巨大的力道下。


    魂飛九天的易中海,終於有了反應,扭頭望向一大媽,還沒等一大媽詢問一個具體的原因,委屈的淚花猶如開閘的洪水,從易中海的眼眶中脫湧而出。


    或許是曉得哭出聲音,會讓自己丟臉,易中海盡可能的抿著自己的嘴巴,一臉老淚的看著一大媽。


    哭的那叫一個心酸。


    多年的兩口子。


    一大媽對易中海的秉性清楚的很,兩人結婚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這麽委屈的想哭卻又不敢大聲哭泣的一幕。


    “哎!”’


    一聲歎息響起。


    隨即找來毛巾,把易中海臉上的淚花擦拭幹淨,一語不發的看著易中海。


    屋內的氣氛。


    變得沉默起來。


    亦或者有些詭異。


    一二分鍾後。


    易中海出言打破了這般怪怪的靜寂,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朝著一大媽講述了一個清楚。


    “老婆子,你是不知道,我心裏苦啊,軋鋼廠的那些人,他們就沒把我當成八級工看待,入廠的指標沒有,這可是我給秦淮茹準備的東西,還有一些票據,統統沒有,我今天是故意躲著晚回來,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些人,你說說,我到底該怎麽辦?我……。”


    一大媽這才曉得,自家男人的八級工,事實上是名不符其實。


    不給入廠指標。


    沒有票據福利。


    不開表彰會。


    不讓戴大紅花。


    嚴格的說。


    這些都是一記記抽在易中海臉上的無形耳光,難怪易中海會這般委屈,哭的比他m尿的還多。


    他更明白了易中海麵臨的局麵。


    閆阜貴等著易中海的自行車票,好換回自己的自行車,傻柱在有自行車的條件下才同意給街坊們做飯,賈家還指望著易中海的那個入廠指標讓賈家翻身。


    被取消了。


    自行車怎麽辦?


    賈家人的工作怎麽辦?


    更重要的一點,是易中海兩口子的養老現在跟賈家掛了鉤,沒有工作,賈張氏如何肯放秦淮茹離開?


    一大媽終於理解易中海的心情了。


    “你想怎麽辦?要不把事情給他們說明白吧?”


    這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也是解決易家難題的最有效果的辦法。


    當麵鑼。


    對麵鼓。


    讓街坊們知道易中海沒有入廠指標,沒辦法給傻柱解決自行車票,大院食堂要不要辦,聽聽大家夥的意思。


    反正一大媽知道,沒有自行車票,傻柱估摸著會撂挑子不做。


    她低估了易中海的好麵子。


    這個問題。


    易中海今天在軋鋼廠便已經想過了,思前想後,他覺得不能把實情說出去,好多人都把易中海當真八級工高捧,你丫的說自己沒有八級工的福利,會讓那些人覺得易中海也就那麽一回事。


    如此。


    易中海便徹底成了軋鋼廠的笑料。


    這樣的結果。


    不是易中海想要看到的結果。


    今白天,軋鋼廠內被無數人吹捧的易中海,總算享受了一把那種高高在上的自我,時間雖短,他卻已經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易中海知道一旦真相大白天下,恐怕最先朝著他開炮的人,就是那些拍了他馬屁的混蛋們。


    再加上前麵那些與秦淮茹有染、與賈張氏有染、算計傻柱養老等流言蜚語,易中海的日子會極其的難過。


    軋鋼廠的頭頭腦腦,給易中海多加綜合評分的原因,不就是想借著易中海提八級工這件事,堵住那些流言蜚語的嘴腔。


    把事實講出去。


    等於打了那些頭頭腦腦的臉。


    縣官不如現管。


    易中海一準是天天被穿小鞋的下場。


    必須要謹慎。


    就算打掉牙齒往自己肚子裏麵吞,易中海也得這麽去做。


    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易中海想花錢解決這些問題,明天去軋鋼廠問問,托托關係,看看能不能買一個工作指標,至於傻柱的自行車票,大不了去黑市買一張。


    這些東西。


    都需要錢。


    “咱家現在還有多少錢?”


    簡簡單單一句話。


    瞬間讓一大媽明白了易中海的心思,心裏本能性的泛起了幾分淡淡的不喜,自行車票,撐死了也就一百多塊,真正花錢的地方,是買工作,尤其買的還是軋鋼廠的工作,沒有一千塊,休想將這個工作買下來。


    更重要的一點。


    是現在不確定誰給他們兩口子養老。


    千好萬好不如到手的錢好。


    有了錢。


    就算沒有人給他們養老,他們也能吃喝不愁。


    一大媽沒有明著表態,而是口風一轉的把話題扯到了秦淮茹的身上,外人看不明白的事情,她身為與易中海同床共枕幾十年的人,豈能看不明白這裏麵的貓膩,便出言詢問了一句。


    “老頭子,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說實話,你跟秦淮茹到底什麽關係?”


    有逼宮的想法。


    更有借著這件事熄滅易中海花錢給秦淮茹買工作的心思。


    易中海愣了片刻,大概是沒想到一大媽在這個節骨眼上,問了這麽一個讓他猝不及防的問題。


    驚慌的神色。


    在易中海臉上浮現。


    察覺自己失了態,忙用反問的表情取代了這絲慌亂。


    “老婆子,你怎麽問起這個問題來了?我能跟秦淮茹什麽關係?我是賈東旭的師傅,秦淮茹是賈東旭的媳婦,在我眼中,秦淮茹就是我徒弟的媳婦。”


    “我怎麽這麽不信那?”


    “老婆子,你這就有點過了,這麽些年,我什麽人,你身為我媳婦,你還不知道嗎?”


    “隻因為我知道,所以我覺得這裏麵矛盾重重,我不相信你是哪種人,但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跟秦淮茹什麽關係?”


    “我說了,就是普通的街坊關係?”


    “普通的街坊關係?不可能吧?”一大媽的語氣,帶著幾分譏諷,“就算賈東旭是你徒弟,但你也不應該這麽幫秦淮茹。”


    話鋒一轉。


    “我想起來了,是你在鄉下認識了秦淮茹,而且秦淮茹當初在鄉下就是以想嫁入城內聞名,你這麽幫秦淮茹,到底圖什麽?真的就是為了養老?”


    “不是養老是什麽?”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老頭子,這裏沒有外人,就咱們兩口子,你跟我說實話,小鐺跟你什麽關係?”


    易中海的牙齒。


    都在泛著哆嗦。


    目光中。


    也流露出了震驚之色。


    “棒梗像他爹,槐花目前看不出來像誰,唯有小鐺一不像賈東旭,二不像秦淮茹,跟你倒有幾分相似,易中海,小鐺是不是你的閨女?你是不是跟秦淮茹做了對不起賈東旭的事情?你說!”


    “沒有的事情,你從那聽來的這些謠言?我易中海就是在混蛋,也不能朝著徒弟媳婦下手啊,屋內就咱倆,這要是傳到外麵,我不要臉,人家秦淮茹還要臉,賈家人也要臉,你還讓他們活不活了?”


    “那柱子為什麽不跟你一條心了?”一大媽顯然不相信易中海給出的理由,用傻柱遠離易中海這一事例來佐證自己的說詞,“柱子多好的一個孩子,老實憨厚,每個禮拜接私活,給咱們改善生活,突然不來往了,肯定是你做了這個丟人的事情,被柱子發現了,柱子不想讓你丟臉,主動跟咱們疏遠關係。”


    “我這是說不清楚了,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信了,你要是說好,我這就死給你看。”易中海咋咋呼呼的以死明誌。


    隻不過一大媽不吃他這一套。


    剛要開口繼續追問。


    不速之客閆阜貴不請自來。


    為了自家的自行車。


    閆阜貴趴在玻璃上盯梢了好半天,確定易中海回來,在自家頓了十多分鍾,才擺出一副無事人的樣子,悄然蹬了易中海家的門。


    “老易,睡了沒有?我老閆啊!”


    “老閆,這才幾點就睡了?進來吧。”


    隨口搭話的易中海,還朝著一大媽使了一個眼色。


    曉得家醜不可外談的一大媽,在閆阜貴推門進來的那一會兒,裝出了忙碌收拾屋子的態勢。


    “他三大爺來了,坐坐坐,我去給你倒水,老易也是剛回來。”


    “老易,今晚上吃飯怎麽沒見到你?”


    “這不提八級工了,車間裏麵的幾個小工友,非要請教我技術上的問題,還要拜我為師,我一想著廠內有別的任務,根本沒時間打理他們,就想著拒絕他們,但是誰成想,這些小工友都是屬強驢的,非要請我吃飯,沒辦法,跟他們在東來順坐了一會兒。”


    聾子宰豬。


    也就剩下那張哼哼的嘴了。


    為了不丟麵子。


    易中海胡亂的給自己臉上貼著金。


    隻不過老天爺不給麵子。


    前腳吹捧完有人請他吃飯的空話,肚子裏麵的五髒廟,便非常有眼力勁的發出了饑餓的咕嚕嚕聲音。


    沒有吵鬧的其他聲音。


    偏偏兩人離得還近。


    這咕嚕嚕的饑餓讚歌,清晰的飛入了閆阜貴的耳朵中,臉色下意識的就是一變,猶豫著要不要裝個沒聽到。


    結果易中海自圓其慌,瞎編了一個理由出來。


    “要了幾盤羊肉,我考慮到幾個小工友掙錢不方便,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父母要養活,就喝了幾口羊肉湯,主要是想給人家省點。”


    “還是他一大爺高風亮節呀,我閆阜貴佩服,這在古代,就是那種餓死不吃嗟來之食的英雄氣概,老易就是老易,當咱們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我閆阜貴是心服口服。”


    “老閆,你要是在這麽誇,我的去外麵看看牛死了沒有。”


    “什麽意思?”


    “吹牛啊。”


    “老易,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閆阜貴極快的把話題扯到了自行車票上麵,他就是為這東西來的,根據閆阜貴的觀察,自家的自行車可不能在借個傻柱騎了。


    傻柱騎一次。


    閆阜提心吊膽一次。


    在多借幾天。


    閆阜貴都憂心自己要早死。


    “今天六點那會兒,我在院門口遇到了傻柱,我從傻柱嘴裏獲知,你老易被提成八級工了。”


    易中海臉色一僵。


    這屬於丟人淒事。


    一想到閆阜貴不是軋鋼廠的人。


    釋然了。


    “傻柱還說,說這一次一共九十七個人參加考核,包括後院的老劉,就兩個人晉級成了八級工,其中就有老易,不是我吹牛,你老易的技術,絕對是這個。”


    閆阜貴豎起了他的大拇指。


    這是來之前便想好的套路。


    給易中海戴高帽子。


    “咱當初談好的,我先把自行車借傻柱,你把自行車票交給傻柱,我尋思著這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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