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距離易中海醒來。


    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劉海中不知道源於什麽想法,或許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高捧一下易中海,挨家挨戶的通知街坊們。


    來中院參加大院大會。


    為了避免易中海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理由,不出席該次由他劉海中組織的大院大會,劉海中特意派出了兩個不孝子,他讓劉光天和劉光福就算用抬的方式,也得把易中海抬到中院。


    算是趕鴨子上架吧。


    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把易中海駕出了易家,架到了管事大爺專用的長條凳子上。


    向來不怎麽出席大院大會的聾老太太,今天也破例出席了。


    唯一欠缺之人。


    是雨水。


    傻柱給出的理由,雨水要考大學。


    劉海中再想擺譜,也不敢耽誤何雨水考大學。


    均不見剛才因為易中海的哭鬧,傻柱不惜放出砸易中海家玻璃的風聲。


    惹不起。


    他揮了揮手。


    剛要宣布大院大會如期召開,便看到何雨水急匆匆的從屋內跑了出來,三步兩步的朝著傻柱奔來。


    看到傻柱不滿的看著自己,半路上改了方向,跑到了閆解遞的跟前。


    傻柱無語的看了看天。


    何雨水不愛學習的毛病,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麵。


    光大何家門楣的事情。


    得靠自己。


    娶媳婦。


    生兒子。


    讓他考大學。


    心中暗暗發了一個誓言的傻柱,耳畔中傳來了劉海中瞎咧咧的聲音。


    “街坊們都出來了,很好,這是咱們四合院設立管事大爺以來,第一次全員出席,今晚把大家夥叫來,臨時參加這個大院大會,是因為咱們大院內第一次有人獲得了軋鋼廠的大茶缸。”


    人們的目光。


    齊刷刷的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細細打量之下。


    愣是沒有從這位被人強行抬到大院大會現場的一大爺身上,看出一絲得了榮譽的喜慶之色。


    自始至終。


    易中海一直都是一副難看的苦瓜臉。


    劉海中仿佛沒有看到易中海便秘的臉頰,繼續咋咋呼呼的美化著易中海。


    “這個獲得獎勵的人,他就是咱們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易中海,他獲得了軋鋼廠本月度的道德先進個人稱號。”


    話鋒一轉。


    用那種唯恐街坊們聽不懂的語調。


    專門解釋起來。


    “我解釋一下老易的這個榮譽,院內的街坊們,不少人都在軋鋼廠上班,都曉得軋鋼廠有這個傑出個人、突擊能手、技術標兵、勞動模範四個榮譽,我想說的事情,在這四個榮譽之後,還有第五個榮譽,那就是道德先進個人稱號。”


    現場的態勢。


    二傻子都看明白了。


    易中海這個榮譽,其實來的不怎麽光彩,否則眼前一副死了爹娘老子苦逼表情的易中海,又該如何解釋。


    有人在下麵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談論易中海獲得道德先進個人稱號的內幕,言之鑿鑿說這個榮譽沒有技術含量。


    將眾人臉上表情及竊竊私語一幕看在眼裏的劉海中,用手拍了拍桌子。


    待眾人冷靜下來。


    說了一嗓子。


    “老易因為幫扶癱瘓在家的徒弟一家人,得了軋鋼廠的榮譽,這對咱們大院,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讓我們為獲得榮譽的一大爺鼓鼓掌。”


    劉海中帶頭。


    閆阜貴隨後。


    稀稀拉拉不怎麽整齊的掌聲,在四合院中院響起。


    掌聲拍完。


    劉海中又說起了賈家與易中海的那些流言蜚語。


    沒別的想法。


    純粹就是眼紅。


    都是軋鋼廠的職工,都住四合院,為毛易中海因為幫扶徒弟就能得了軋鋼廠的榮譽,而他劉海中卻什麽都沒有。


    依稀之間。


    劉海中產生了一種錯覺,這種幫扶榮譽,對易中海而言,貌似有著極大的好處。


    算是嫉妒。


    也有可能是想自己再努力一下,朝著道德先進個人的榮譽發起挑戰。


    便張羅了今晚的大院大會,更自作主張的當起了易中海和賈家流言蜚語的說客。


    “咱們大院,是個文明的大院。有些事情,純粹就是人們瞎咧咧,老易身為東旭的師傅,幫扶賈家,責無旁貸。有些人眼紅,瞎傳謠言,說老易幫扶賈家,是做賊心虛,說老易跟賈張氏有這個男女關係,說賈東旭其實是老易的兒子,親兒子。老易有沒有孩子,咱院內的街坊們能不知道?”


    易中海的心。


    又被劉海中狠狠的戳了戳。


    他斜眼瞅了一下嘚瑟的劉海中。


    真想用手捂住劉海中這張不會說話的嘴。


    “還有人說老易跟秦淮茹不清不楚,說棒梗不是賈張氏的孫子,是老易的兒子,老易讓賈東旭戴了綠帽子。我劉海中申明一點,這都是沒影的事情,要不然軋鋼廠也不會給老易下發榮譽,這是軋鋼廠對老易幫扶賈家行為的一種認可,外麵的人我劉海中管不著,但是院內的人,從現在開始,不能瞎傳老易和秦淮茹怎麽怎麽著的謠言。”


    扭頭看了看閆阜貴。


    “老閆,你說幾句?”


    閆阜貴站起身子。


    用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環視了一下現場的眾人。


    直奔了主題。


    作為四合院內最會算計的人,閆阜貴看待任何事情的出發點,特簡單,那就是能不能獲利。


    易中海得了軋鋼廠榮譽這事,外人或許就是純粹看個樂和,可閆阜貴卻愣是從裏麵看到了占易中海家便宜的機會。


    大院大會上。


    公然提了出來。


    以一副為易中海感到高興的語氣,理直氣壯的說出了吸血易中海的事情。


    “說幾句就說幾句,老易身為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得了軋鋼廠的榮譽,我認為這不僅僅就是老易個人的榮譽,也是咱們四合院全體住戶的光榮,這麽好的事情,就應該好好宣傳一下。”


    “三大爺,您這個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合著在您心中,所謂的宣傳,就是一大爺掏錢請街坊們好好吃喝一頓唄!”


    傻柱故意插了一嘴。


    這般情況下。


    他必須要火上澆油。


    沒看到許大茂已經蠢蠢欲動了。


    果不其然。


    一切就跟傻柱所預想的那樣。


    剛說完。


    許大茂便逮著傻柱懟嗆起來。


    “傻柱,真不是我許大茂說你,啥好話隻要從你傻柱嘴裏說出來,它怎麽就這麽粗俗不堪,什麽叫一大爺花錢請街坊們吃喝,是街坊們慶祝一大爺到了軋鋼廠的榮譽,是街坊們在為一大爺高興,喜慶的事情,能用金錢來衡量嗎?”


    “說這麽好聽,還不是吃喝。”


    傻柱心思一動。


    擇日不如撞日。


    索性借著大院大會的機會,把針對易中海的第三套方案給實施出來。


    他忙把話題扯到了聾老太太的身上。


    “一大爺一個月是八十來塊的工資,但是開銷也大呀,一大爺兩口子,賈家六頭人,還有後院老太太,這麽些人,都得一大爺管吃喝,依著我的意思,咱們能給一大爺省點就省點。”


    聾老太太的目光。


    玩味的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她終於明白傻柱為什麽會跟自己提條件,讓自己跟賈家那樣,不管不顧的去吸血易中海。


    合著這就是傻柱的殺手鐧。


    有了軋鋼廠道德先進的榮譽背書,當著一幹街坊們的麵,再把易中海照顧聾老太太的事情提出來。


    這又是一個套在易中海脖子上的無形枷鎖!


    事關自己利益。


    自然不能大意。


    聾老太太提著十二分的精神,關注著現場的一切,隨即上演著不說不表態的一幕。


    有傻柱在。


    有許大茂在。


    不用她聾老太太親自下場。


    “傻柱,一大爺待你不錯,你既然見不得一大爺花錢,你傻柱倒是幫幫一大爺呀。”


    “幫就幫,你以為我像你一樣,一毛不拔。”


    傻柱氣勢十足的走到了易中海的跟前,當著街坊們的麵,把手伸進褲兜,從裏麵翻出一張鈔票,瞧麵額,是一張二分錢的小鈔。


    這是前段時間。


    易中海為賈家張羅捐款捐物活動,傻柱給賈家獻愛心捐出的二分錢,後因為某些原因,又物歸原主的那張鈔票。


    也是老演員了。


    伴隨著傻柱,上演了一次又一次的打臉戲。


    隻見傻柱,將手中的二分錢鈔票,鄭重的塞在了易中海的手中。


    “一大爺,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的二分錢,您說過,錢多錢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您拿著。”


    許大茂氣的牙根癢癢。


    合著伱傻柱裝了大半天的爺。


    就他m捐出兩分錢。


    剛才那個朝著易中海走去的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傻柱要讚助多少錢那。


    “傻柱,二分錢你也好意思捐,有能耐,你把你下個月的工資,一分不少的交給一大爺,下下個月的工資,也全部交到一大爺的手中,我許大茂就服你。”


    傻柱看著上躥下跳的許大茂。


    丟了一張王牌過去。


    “雨水考大學需要營養,你許大茂隻要保證雨水考上大學,別說兩個月的工資,就是半年的工資,我都可以交給一大爺。”


    許大茂刹那間沒有了脾氣。


    他可付不起雨水考不上大學的責任。


    看了看天。


    蔫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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