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易中海而言。


    真正讓他火冒三丈的事情。


    是傻柱明知道那些人來四合院圍著賈家討要說法,明知道他易中海會為賈家出頭。


    事態明了的情況下,傻柱非但沒有留下幫易中海的忙,還尋了一個尿遁的借口,溜之大吉的跑了。


    這說明易中海在傻柱心中的形象,已經出現了巨大的滑坡。


    否則傻柱不會不管他這個一大爺。


    恨傻柱。


    更恨何雨水。


    就在剛才。


    易中海與聾老太太二人,商量出了一個結果,一致認為傻柱這幾天的變化,都是因何雨水而起。


    換言之。


    傻柱與聾老太太決裂,不給聾老太太帶飯。跟易中海唱反調,與街坊們一起合夥反算計易中海。


    等等之類的事情,全都是何雨水在背後搗的鬼。


    否則就傻柱那個一言不合用拳頭跟你講道理的莽夫性格,壓根不能想出這麽有腦子的辦法出來。


    對症下藥。


    既然是何雨水引發了這些後果,自然要由何雨水來收尾。


    易中海跟聾老太太統一了思想,統一了認知。


    認定隻有把何雨水趕走,才能讓傻柱重新恢複到之前那個對易中海言聽計從,對聾老太太照顧有加的狀態。


    沒有傻柱幫扶。


    賈家真成了壓在易中海身上的吸血大山。


    他是算計養老,總不能讓自己變成被養老吧。


    必須要趕走何雨水。


    再留在院內。


    傻柱不知道會壞到什麽程度。


    頭疼喝眼藥水。


    偏的不能再偏。


    明明是傻柱自身的原因,鑽了牛角尖的易中海和聾老太太,非認為這是何雨水的責任,想要一勞永逸的趕走何雨水。


    反倒是一大媽,以局外人的身份,提醒了一下易中海。


    “老頭子,你說柱子突然變了性格,疏遠跟咱們、跟後院老太太的關係,是不是他知道那件事是你做的了?”


    “不能吧?”易中海疑惑的看著一大媽,不確定的聲音從他嘴裏飛出,“當初我捏造傻柱惦記秦淮茹這些謠言的時候,也就跟賈張氏說了一下,你說賈張氏把這件事給說了出去?”


    先傻柱一步回到四合院的何雨水。


    聞聽此言。


    整個人都是麻的!


    沒想到困擾傻柱相親,害的傻柱至今打著光棍,所謂的惦記秦淮茹的流言蜚語,始作俑者居然是易中海。


    要不是老天開眼,何雨水又在這個時間段回到四合院,還剛好路過易家,壓根不會聽到這般秘密。


    一方麵是易中海氣的牙根癢癢。


    心神大亂之下,失了原有的分寸,繼而上演了口無遮攔的大戲,順著一大媽的話茬子把真話給說了出來。


    另一方麵是何雨水回來的動靜太小,街坊們沒有看到,有些街坊看到了,卻也因為種種緣故,沒有跟何雨水打招呼。


    天公作美。


    人站在易家不遠的地方。


    清風緩緩吹來,將易中海與一大媽的話,順著他們打開的窗戶,送到了何雨水的耳朵內。


    否則這般秘密,還真不好重見天日。


    何雨水心裏下意識的泛起了幾分怨恨。


    好個易中海。


    真是被他老好人的臉頰給哄騙了過去。


    這麽些年。


    何雨水一直在打探事情的真相,看看究竟從誰嘴裏傳出了這般謠言,委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說句不怕笑話的話。


    何雨水懷疑過任何人,包括對麵的賈張氏和後院的聾老太太,唯獨沒有懷疑過斜對麵的易中海兩口子。


    怕什麽。


    卻偏偏來什麽。


    沒有被她懷疑,且何雨水最為相信的那個人,卻是害的傻柱至今都沒有討上媳婦的罪魁禍首。


    天底下。


    還有比這個更加無恥的笑話嘛。


    何雨水突然想哭。


    自打何大清跟著白寡婦去了保城,易中海一直對他們兄妹二人不錯。


    鬧了半天。


    就是一個純粹的驢糞蛋子,也就麵上好看。


    背地裏卻是一個一肚子女娼男盜的貨色。


    這是何雨水親耳聽到易中海說出實情,要不然別人把實話跟她說了,何雨水都不會相信,甚至還會反埋怨說真話的人在故意破壞易中海和傻柱兄妹二人的情感。


    “呼!”


    嘴裏輕呼了一句。


    想到了傻柱。


    難道傻柱突然疏遠跟易中海的關係,各方麵的針對易中海,是因為他知道了易中海算計他的事情!


    混蛋。


    知道實情,還不跟我說,我真是那種好賴不分的人嗎。


    何雨水使勁跺了跺腳,撅著小嘴的朝著自家走去。


    屋內正跟一大媽談論傻柱是不是知道了真相的易中海,應該是做多了虧心事的緣故,聽到屋外傳來人腳步踩在地上發出的動靜,心裏下意識的咯噔了一下,暗道了一句,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他們兩口子說話的聲音。


    扭過頭。


    朝著一大媽瞪了瞪。


    把屁股從椅子上挪開,邁著步伐來到了門前,推開屋門,來到了院外。


    見是何雨水。


    臉上的表情,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怒意,隨即擠出了和善的笑意,滿腔慈祥的語氣,朝著何雨水飛去。


    “雨水,回來了?”


    說話的時候。


    目光死死盯著何雨水。


    想通過何雨水臉上的表情,來判斷何雨水說的話,是不是實話。


    感受著偽君子質疑的目光,何雨水在心裏強烈問候了一下他的家人,依著之前的樣子,盡可能的裝可憐。


    “回來了,一大爺。”


    聲音甜甜的。


    聽不出不好。


    也聽不出好。


    給人一種模棱兩可的感覺。


    “雨水,你哥那?他回來,我說啥也得好好說說他,哪有相親不在自家屋內相親的道理?傳出去,會讓女方父母挑理,柱子也是,相親這麽大的事情,不跟我商量一下,自己就做了決定了。”


    一石二鳥的計策。


    再一次試探了何雨水。


    又詢問傻柱今天去幹嘛了。


    之所以打著相親的借口,是不想過早的表露自己的意圖。


    作為兩口子。


    易中海下了場。


    一大媽怎麽也得配合一下。


    “死老頭子,柱子這孩子,是咱們兩口子打小看著長大的,他不說,你就不能主動詢問嗎?這事情鬧的,沒事,還則罷了,這要是有事,你怎麽跟大清交代?柱子對咱們兩口子不錯,對後院老太太也好,有點吃喝,盡可能的先緊著咱們幾個老不死的享受,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你身為一大爺,你連柱子的婚事都解決不了,怨不得柱子相親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你說。”


    喘息了一下。


    把目光投向了何雨水。


    依舊是一臉慈祥的麵容。


    “雨水,一大媽也得說你幾句,你哥急糊塗了,不管不顧,伱身為妹妹,是大姑娘,你得幫襯一下你哥。就說這個相親,你要是跟我們吱應一聲,我們能不管你們?成了,什麽話都不說,讓你一大爺替你哥張羅結婚,不成,讓你一大爺再想想辦法。”


    要不是何雨水誤聽了真話。


    還真被一大媽的演技給騙了過去。


    多年的兩口子。


    易中海做的事情。


    真能瞞得住一大媽?


    “一大媽,一大爺,我是剛知道這事,我要是知道我哥相親,我能不跟你們說嘛。”


    “結果怎麽樣?”


    易中海的語氣中。


    泛著一股子強烈的矛盾感。


    想知道。


    卻又不想知道。


    “一大爺。”話到嘴邊,何雨水突然一改初衷的說了實話,“我哥相親這事,你們鬧了烏龍,我也鬧了誤會,他壓根沒有相親的打算,也沒有媒婆給他說媒。”


    她考慮到過段時間。


    有見麵會。


    院內真要是流傳出傻柱已經相親成功的消息,他也就剩下打光棍一個人過一輩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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