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言不由衷的場麵話。


    賈張氏卻故意將其當做了真。


    不這麽做。


    如何從易中海身上摳出錢來。


    易中海想甩掉癱瘓賈東旭另起爐灶的做法,寒了賈張氏的心,也讓賈張氏看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相信。


    沒出事,你一口一個小甜甜,出了事,改口叫我東旭媽。


    賈張氏之所以還能拿捏住易中海,是因為易中海想借著秦淮茹這個賈家兒媳婦的人去圖謀傻柱。


    真要是一拍兩散。


    易中海尋到了新的養老之人。


    亦或者傻柱放話要給易中海無條件的送終。


    沒有了利用價值的賈張氏,恐怕會落個跟賈東旭一模一樣的下場。


    賈東旭癱了瘓,賈張氏又沒有工作,且養成好吃懶做作風的情況下,賈家的吃吃喝喝靠誰?


    棒梗將來怎麽娶媳婦?


    彩禮房子,賈家人得解決吧。


    小鐺和槐花兩人怎麽嫁婆家?


    陪嫁的嫁妝,賈家人得置辦吧。


    這都得花錢。


    錢從何而來?


    自然是從易中海身上往出擠。


    機會難得。


    時不待我。


    要抓緊。


    賈張氏瞅了瞅一語不發的秦淮茹,這個笨蛋兒媳婦此時顯露出來的樣子,剛好起到了畫龍點睛的效果。


    算是誤打誤撞吧。


    她嘴裏故意歎息了一句,隨即說了半真半假的話。


    “傻柱,別給我老婆子戴高帽子,說什麽為軋鋼廠做貢獻,我老婆子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婦人,是我們的東西,我們要,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要。”


    目光望向了身後的房子,語氣變得感慨起來,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戀戀不舍。


    賈張氏還是一個演技派。


    “當年跟著東旭他爹住進四合院,在這房子裏麵生下東旭,又看著他在這房子裏結婚生子,說沒有感情,是假的。這不是沒辦法嘛,誰讓東旭不是軋鋼廠的職工了,想留在城內,家裏的條件不允許,別的不說,最起碼得有個居住的地方吧,鄉下的條件是比不上城內,隻要肯賣力氣,餓不死人!”


    口風一轉。


    用商量的口氣。


    朝著領頭的婦人說起來。


    “我兒子癱瘓了,在醫院住著,家裏就我們兩個不主事情的女人,鄉下的老屋子,好多年沒回去了,沒準塌了,也沒準沒塌,你給我十天的時間,讓我們娘倆收拾收拾東西,回鄉準備一下,總不能讓我們回去沒有房子住吧,我們沒什麽,可我兒子不行。”


    賈張氏都這麽說了。


    對麵的婦人能說什麽。


    說不同意!


    說軋鋼廠的意思,是讓你們現在就搬!


    扯淡。


    沒出事。


    一切都好。


    真要是鬧出人命,賈張氏亦或者賈東旭有個三長兩短,眼前帶頭逼宮要賈家離開的婦人,她就是那隻被軋鋼廠推出來的替罪羔羊。


    索性也就十天的時間。


    婦人大大方方的同意了,帶著人,扭頭離開。


    她們拍拍屁股走了。


    卻留下了一肚子無奈的易中海!


    賈張氏不但爽快的答應了騰房,還要在十天之內搬回鄉下,這可怎麽辦?


    “東旭媽,你說的是真話?真要搬到鄉下去?”


    “東旭他師傅,別的事或許有假,這事情我老婆子可不敢瞎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擔心我們賈家人今後的生活,擔心東旭的身體。傻柱剛才那句話說的對,就算我帶著東旭、淮茹回了鄉下,你依舊是東旭的師傅,不可能不管我們。我老婆子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呀!”


    “賈大媽,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一大爺是誰?”傻柱又來勁了,高捧易中海的聲音,不自然的提高,“他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軋鋼廠的七級技工,向來是一言九鼎,說照顧你們賈家,就不可能對你們賈家不管不顧。”


    賈張氏看了看傻柱,眼神中閃過了一絲不明寓意的含義,隨即把目光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東旭他師傅,這幾天,你幫我照看一下東旭。”


    不等易中海回答。


    扭頭朝著秦淮茹叮囑起來。


    “淮茹,你明天先帶著孩子回鄉下娘家住幾天,等媽在村裏打點好了,到時候去秦家村接你。”


    秦淮茹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


    聲音很低。


    傻柱他們都沒聽清楚。


    不過瞧秦淮茹臉上的表情,不怎麽好看,估摸著是不想離開,卻因為受名聲的連累,不得不依著賈張氏的意思去做這樣的事情。


    事到如今。


    街坊們算是看明白了事態。


    賈張氏可不是簡單的在說笑,純粹的過這個嘴癮,從她臉上的表情及說話的語氣來分析佐證。


    回鄉下這事。


    還真是王八吃了大秤砣。


    她鐵了心


    這樣也好,省的賈家人留在院內,讓街坊們都提心吊膽,唯恐易中海再上演這個捐款捐物的把戲。


    一走了之嘛!


    與街坊們抱著吃瓜的心思不一樣,易中海心急如焚,他一瞧賈張氏這般表情,心中的疑惑壓根沒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可不是開玩笑。


    說走就走。


    關鍵伱們走了,我怎麽辦?


    跟傻柱說實話,眼睜睜看著傻柱娶個厲害媳婦,不但不給他們兩口子養老送終,逼急了還出手揍他們兩個人。


    一想到這般後果。


    易中海便後怕不已。


    他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剛要開口朝著賈張氏說點什麽勸解的話語出來,就看到街道主任急巴巴的從院外擠了進來。


    “王主任!大禮拜天,你怎麽還親自跑一趟,有事情你通知我們一聲就成。”


    說話的人。


    是劉海中。


    勉強能聽。


    不像在軋鋼廠內,遇到上廁所的軋鋼廠領導,劉海中想也不想的詢問了一句,“哎呦,領導,您也親自來上廁所啊!”


    屬於那種說話不過腦子的人,卻偏偏還想走走仕途。


    易中海反倒是比劉海中沉穩了許多,這或許就是易中海壓製劉海中的原因吧。


    “王主任,院內的事情,就賈家,算了,不說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易中海全然沒有顧忌劉海中顏麵的意思,順著劉海中不怎麽好聽的話茬子,把話題扯到了賈家人頭上。


    看似前言不搭後語。


    實際上該表達的意思,一點不差的表達了一個清楚。


    街道主任現身的一瞬間。


    易中海居然想到了應對之策。


    即如何留下賈家人!


    賈東旭是城市戶口,回鄉下,他沒田,在軋鋼廠上班那會兒,隸屬軋鋼廠管轄,現在被軋鋼廠開除,戶口落在街道的賈東旭,便從軋鋼廠人搖身一變成了街道居民,吃喝拉撒睡等問題,都由街道具體負責。


    沒工作的要幫忙找工作。


    沒結婚的人幫忙解決婚姻問題。


    等等!


    “我就是專門為賈家的事來得,剛才有人跑我們家跟我說,說軋鋼廠把賈家的房子收了回去。”


    賈張氏沒說話。


    街道主任的出現,算是她計劃之外的變故。


    還是交給易中海去處理的比較好。


    “那幫人前腳剛走,東旭娘答應人家在十天之內搬到鄉下老家。”易中海皺著眉頭,隨即把賈東旭搬了出來,“東旭的事情,我想王主任您也知道了,一輩子躺在床上,現在還在醫院住著,這要是搬到鄉下,一路上車水馬龍,路在顛簸一點,我真擔心他出現意外。”


    感情牌。


    被易中海丟了出來。


    “我這一輩子,就收了賈東旭一個徒弟,本想著他繼承我的衣缽,為軋鋼廠做一番貢獻,卻沒想到落了個癱瘓的下場,畢竟是一條命,活生生的人命,這事情,王主任,您剛才說什麽,專門為賈家的事情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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