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生和阿日都看著自己,阿苔心慌亂的漏跳一拍,緊張道:“怎麽了?”


    他說錯了嗎?


    阿日眉開眼笑,眼裏有著對阿苔的欣賞:“你說的很對,我早就說了你是個聰明人。”


    早就想問,為什麽他是個聰明人,卻不帶他玩的話。


    現在阿日這樣一說,一直有這想法的阿苔,順勢就問了出來。


    等說出來後,阿苔才反應過來,他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他一臉尷尬,又死倔的盯著阿日。


    既然都已經問了,話也撤不回去,不如就聽聽他的答案。


    錯過這次機會,下次絕對沒有讓他問出口的機會。


    阿苔雙拳緊握,再次鼓起勇氣問:“你們說我是聰明人,那你們為什麽不帶我一起玩?”


    問都問了,再問一次又怎麽了。


    長生微眯眼,他一直都知道阿苔有這個想法,卻沒有想到,他現在居然問出來了。


    他和阿日閑談時,都說阿苔怎麽著也要等到部落建好,才會問。


    因為部落建好,族長一定不會讓阿苔當小隊長。


    那時,阿苔一定會問原由。


    沒想到,他卻在這時問出來了。


    阿日卻是半分也不尷尬的嘿嘿一笑:“你真想知道?”


    阿苔在剛才等待答案時就想好了,開了口,就把他想要知道的都問出來。


    免得下次開不了口。


    他用力點頭:“對。我想聽真話,無論真話是什麽,我都想聽。”


    “若是我們會說假話,你也不至於到現在也不知道答案。”阿日揚唇笑,“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話。”


    長生附和:“以我船長的身份向你保證,阿日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阿苔心裏更緊張,聽長生和阿日這說法,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會問這種話。


    所以他們早早的商量好了對策。


    如此想來,夜風和阿瑟是不是也和長生阿日他們商量好了答案。


    阿苔緊握的拳頭,死死的握著,握的指甲都掐疼了他的掌心。


    他們都知道,卻沒人告訴自己,也沒糾正自己。


    而是冷眼看著自己……


    阿苔心頭難過滾滾而來,他見過夜風罵豐收的樣子。


    也見過長生和豐收吵架的樣子。


    也看過阿日和阿瑟有說有笑的樣子。


    他們經常在一起說笑玩耍,有事也坐在一起商量的開心。


    綜合以上種種,自己的事,在他們眼裏根本就不是個事。


    他們曾經一定坐在一起,笑談自己,而他們在自己麵前,卻什麽也沒表現出來。


    越是如此想,阿苔越是害怕。


    也許在阿塊阿坡阿荒他們眼中厲害的自己,在夜風長生豐收眼裏,根本就瞧不上自己。


    阿苔突然就不想聽阿日說真話,而是希望他說假話。


    至少能騙騙自己,讓自己一直活在美好中。


    阿苔麵容青一陣紅一陣,眼神慌亂中帶著害怕。


    拳頭也越握越緊,身體微微顫抖。


    阿日收起笑容,認真嚴肅的看著阿苔:“對,你很聰明,所有的事你都很認真的學。”


    “我們也看出來,你很努力的想要融入到我們之中來。”


    阿苔抿唇不說話,靜靜的聽著。


    阿日接著說:“既然你聰明,那你應該也看出來。”


    “在你努力想要融入到我們之中來時,我們也很努力的在帶你學這學那。”


    阿苔歡喜點頭,是的,他不否認長生和阿日帶著他,教著他,讓他變的更好,更強大。


    阿日見他同意這話,接著往下說:“你學的很好,我們還有族長都很欣慰。”


    “不可否認,你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雄性。”


    阿苔依然緊抿唇,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聰明。


    不然,也不能在青龍部落帶出他的個體,還能和阿淤對拚,保住自己的實力和地位。


    長生看到阿苔依然一幅我就如此,你們欠我的,我不欠你們的表情,微微搖了頭。


    就這一下的搖頭,讓阿苔心中恐懼加甚。


    剛才他什麽都沒說,為什麽長生一幅否定自己的表情?


    阿日沒看到長生的搖頭,卻看到阿苔恐懼加深。


    他也不賣關子:“你是個聰明人,可你不會成為管理者。”


    “因為你自私,你隻會管你自己,並不會管別人。”


    阿苔大驚,隨後反駁:“我不認同你說的這話,我和阿塊阿坡阿荒他們是一小體。”


    “如果沒有我,阿坡他們那些人早就餓死了。”


    “如果不是我帶著阿塊阿荒他們,他們也不可能活的這麽好。”


    他不服,如果不是他,在青龍部落裏,阿塊阿坡阿荒他們,早就被阿淤弄的很慘。


    說不定早就死了,又怎麽會活著遇到夜風他們,過上這麽好的生活。


    這些都是他的功勞。


    長生和阿日並不出聲,靜靜的聽阿苔替自己辯解:“部落裏許多雌性之所以能活著,是我由阿塊阿荒他們,把獸肉給她們吃。”


    “不然,她們早餓死了。”


    “而且,我帶著阿塊他們,從不欺負雌性和娃崽。”


    阿苔越說越生氣:“我不明白,我這樣做的不對嗎?”


    “為什麽還要說我自私?”


    “我看族長也是這樣做的。”


    “怎麽我做就錯了?”


    族長做就對了,我做就錯,我不明白。


    阿苔心中賭著一口氣,明明他做的那麽好,那麽多。


    對想來吃白食的族人們,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折騰,為什麽還要說他做的不對。


    那要他怎麽做?


    而且,他看夜風做的和他做的並沒有什麽不同。


    這幾個月以來,他跟在長生和阿日身邊,看著學著,都是差不多。


    怎麽他們沒錯,到了自己身邊就錯了?


    阿苔很不服氣。


    長生和阿日不出聲,隻靜靜的看著他。


    直到阿苔的怒氣慢慢消散,長生才出聲:“不生氣了?”


    阿苔微怔,心中有淡淡的慚愧:“我就是不明白。”


    “自私這詞可能你不太了解,所以才不明白。”長生問他,“你來告訴我自私是什麽?”


    阿苔明顯被問愣了:“自私就是隻想著自己。”


    長生點頭:“可以這樣理解。”


    “但它真的意思並不是這個。”


    阿苔滿臉疑惑:“不是這個,還有別的意思?”


    他慌亂四處望去,看到的除了船上的夜明珠光亮,就是遠處水麵上的黑暗。


    “我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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