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冰有厚也有薄,有大也有小。


    小的浮冰隻有一隻野獸站在上麵。


    大的浮冰有好幾隻野獸,它們擁擠在一起,淡定又害怕的看著遠走的船隻。


    有些魚獸特別老登,朝著浮冰上的野獸吐泡泡。


    在野獸一臉懵的情況下,微微探頭往水裏看時,魚獸突然跳起來,張嘴咬住野獸腦袋往水裏拖。


    不察又好奇的野獸,就這樣死在偷襲的魚獸嘴裏。


    反應急時的野獸想撈同伴,差點連自己也給搭進去。


    反應慢的野獸不明白,為什麽它們的同伴就少了一隻。


    站在甲板上的蕭瑟,目睹這一切,除了哀歎,並不能給個評判。


    野獸雖然很可憐,但它們和魚獸要產,都是她們的口糧。


    阿蚌阿刷他們趴在船杆上,指著薄冰上的野獸們討論著:“那隻野獸身上都沒肉了,不好吃。”


    “藤網牢固的很,弄不破。”


    你總不想要一個傀儡族人吧?


    族人們這才收聲,偷偷的朝族長和阿瑟望去。


    見他們倆還在望著水麵,好似沒聽到他們這邊的爭吵聲,這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那隻魚獸看著好肥,撈上來。”


    “都說了不會弄破,你怎麽不說。”


    就像他們人類一樣,也會想辦法弄死野獸和魚獸。


    但在他們心裏,這並不算是爭吵,挺多算是討論。


    “快,把魚網拿來,把那隻野獸給撈上來。”


    其實,夜風和蕭瑟都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


    每一個族人除了聽族長的話和規矩以外,都有獨立的想法和思考。


    “這藤網可是為了阻扯獸皮魚獸才弄的,這若是被你們給弄破了,族長得把你們扔下船去喂魚獸。”


    “你居然還挑上了,瞧把你能的。”


    “你們動作小點,別把掛好的藤網給弄破了。”


    “行了,都快別吵了,讓族長和阿瑟聽見,可有你們好受的。”


    “你們這是心虛了,敢做不敢讓我們說。”


    “我沒有,這藤是樹藤,結實的可以讓你在上麵吊來吊去,弄不破。”


    為了生存,不管是野獸,還是魚獸,都要出奇不意的弄死對方。


    “那隻魚獸好肥,吃它。”


    他們說說自己的想法,這很正常。


    那太難受了,得你說一句,他們才會動一下,簡直比養小娃崽還難受。


    還得有點自己想法的族人,才更好掌握,也更輕鬆。


    翌日的太陽依然很強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那些撈魚獸的族人們,已經把獸皮衣給脫下來了。


    穿著一件麻布衣,甩著膀子興高采烈的運動著。


    新鮮的魚獸撈上來,給吃膩了獸肉的族人們換道菜,可把大家開心的笑彎眉眼。


    蕭瑟和阿喜帶著阿由她們,用黃豆磨了豆漿,點了豆腐,還做了腐竹。


    船上現在除了蜂蜜,就是甘蔗紅糖。


    白糖一是多工序,二是甘蔗對於現在的阿喜她們來說,還是很喜歡的,所以蕭瑟就沒打算做成白糖。


    早上的豆漿裏放一勺紅糖,變成暗紅色,香甜的味道,真是絕了。


    許多雌性雖然很喜歡蜂蜜,可是和紅糖比起來,她們還是喜歡紅糖。


    一碗豆漿一勺紅糖都不夠,還要再放一勺紅糖。


    配著軟綿乎的饅頭,吃的那叫一個香。


    中午就著雄性們撈上來的魚獸腦袋,配上豆腐做一鍋魚頭豆腐湯。


    在這個寒冷的天氣裏,喝是一碗,暖的全身都叫囂著他們是最厲害的勇士。


    魚獸大,魚刺也就大。


    比人嘴人腦袋還大的魚刺,根本就不會卡著他們。


    老人和娃崽們也都吃的津津有味。


    腐竹則是晾曬起來,到想吃的時候就拿出來吃。


    蕭瑟早就想做了,隻不過那個時候一直下雨。


    雨停後又是下雪,沒有太陽,想做腐竹也行,但廚房總共就那麽大點地方。


    再在那裏烘幹腐竹,委實有點擁擠。


    現在陽光明媚,她們也沒事,做這個正好。


    吃個兩天的魚頭豆腐湯,就又可以換菜單。


    拿出醃製的大白菜,把魚肉片成片,放上舍不得吃的茱萸,野蔥,野薑,做成酸菜魚。


    霸道的特有的刺鼻味道,讓所有族人們都狂咽口水。


    就連那些覺得魚獸有股子腥味的族人們,在捧著飯碗時,聞著這香味時,都忍不住下筷子。


    一下筷子,他們的味蕾就叫囂著它們可以接受,請多吃點。


    多吃自然是多吃點的,搶的時候還生怕自己吃的不夠多,那真是叫一個筷子不停手。


    這樣的結果就是有些個別的族人,拚命跑茅廁。


    捂著屁股狂奔,扭曲著麵容,著實是笑翻眾人,又嘚瑟自己是強悍的。


    蕭瑟也是樂的不得了,還以為這些拉的人第二天不會再來沾筷。


    沒有想到,酸菜魚做好後,搶的最凶的還是他們。


    然後又捂著屁股狂奔茅廁,又把眾人樂的不得了。


    薄冰承受不住野獸的重量,紛紛掉入海裏。


    阿蚌阿刷他們這幾天,天天打撈魚獸。


    現在看到掉落的魚獸,順勢就把絕望的野獸給撈上來。


    然後,一刀把撈上來的野獸給捅了。


    剝皮,放血,去髒,拆骨,剁塊,醃製著曬起來,囤起來慢慢吃。


    以後還沒有野獸肉吃,誰也不知道。


    食物當然是越多越好,萬萬不能等到需要時,卻拿不出來。


    一號船這樣做,其它船哪怕沒看到阿蚌阿刷他們這樣做,他們也知道要這樣做。


    有些時候為了和魚獸搶掉入水裏的魚獸,情緒高漲的勇士們,還會係著麻繩,從船而下專門宰殺魚獸,再救走野獸。


    再把野獸殺掉。


    獸皮硝製著曬起來,不怕多,就怕需要時沒有。


    這個時候,但凡是海裏能看到的活物,都被族人們給撈上來,做成吃的。


    當然是認識的做成吃的,不認識的則會問問族長和阿瑟。


    不然萬一被毒死了,那多虧。


    生活在大海上,不知道水位是下降了還是沒下降。


    蕭瑟讓小龍鳥去看看,它飛了幾圈後回來,完全沒明白。


    在小龍鳥眼裏,水位都長一個樣。


    蕭瑟隻好在夜風的陪同下,坐著小龍鳥去看水位。


    但顯然,想看水位是不是下降了,得飛離出大海的範圍。


    或者有一個參照物才行。


    不然,在這水連天,天連水的情況下,無法得出水位是不是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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