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大刀金馬的坐著,臉上一派閑和,眼神卻冷的讓人結冰。


    那些想要看熱鬧的族人們,斷然是不敢往這裏來。


    甚至是選好了位置要偷聽的族人們,此時都恨不得自己沒出現過。


    族長這樣子看起來好可怕,是真的生氣了。


    自己還敢偷聽,怕不是要被族長給牽連了。


    夜風幽冷的聲音響起:“阿玲是吧,說說昨晚水池房的事?”


    他可以立即把阿玲給殺了,但船上這麽無聊,偶爾來點樂趣,也行。


    阿玲不敢再抬頭,低垂著腦袋,輕泣道:“我昨天有點不舒服……”


    “好好說話。”夜風突然打斷她的話,“若是不會說話,我可以讓飛鳥把你的舌頭給剪了。”


    躲在人群中聽樂趣的飛鳥,聽到族長點自己的名,迅速出列。


    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夜風,隻等族長一聲令下,他就操起他的老本行,給別人剪舌頭。


    快活啊。


    阿玲身軀一抖,可不敢再夾著聲音用哭腔來回話。


    飛鳥部落的所有族人的舌頭都被剪開了,聲音聽著像鳥兒的叫聲般好聽。


    可被剪開的舌頭,看著都疼。


    她不要。


    阿玲立即就把她令人憐惜的小把戲給收回去,擼直了舌頭回話:“我昨天有點不舒服,在格間裏休息了一整天。”


    “阿蘋可以給我做證,我和她睡同一個格間,她看到她也知道。”


    正看熱鬧的阿蘋,聽到阿玲說自己的名字,先前的同情心,此時全部都散了,隻剩下憤怒。


    你自己惹事,你扯我幹什麽。


    和你同睡一個格間,我就要保你疼你憐你,還要在你惹事後站出來同族長做對。


    是你傻還是我傻。


    阿蘋冷著一張臉沒說話也沒出列,反正族長沒喊她的名字讓她回話。


    阿玲朝阿蘋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見阿蘋冷著臉,她微蹙眉:“族長,阿蘋就在這裏,你可以問問她。”


    夜風不怒而笑:“你教我做事?”


    阿玲是個聰明人,聞言就知族長生氣了,馬上低頭求饒:“對不起,族長,我說錯話了……”


    “繼續。”淡淡兩個字,卻仿若兩把大黑刀,一左一右的架在阿玲脖子上。


    蕭瑟也輕笑,這個阿玲倒是聰明,那小心思是一出又不出。


    夜風在自己的調教,對於這些小把戲,那是看的清清楚楚。


    嗯,也不算吧,畢竟夜風就算是沒有自己的調教,他對這些也清楚得很。


    難得啊這個男人,可見若是男人沒有對女人的憐憫心和虛榮心,任何白蓮綠茶他們都能分辨。


    阿玲這下是再也不敢耍小心思了。


    從她進來到現在,她所使用的每一招都被族長給破了。


    若是她再使用小招數,族長的耐心可能就到頭了。


    到時,無需自己解釋什麽,族長就會一刀把自己給砍了。


    族長砍人無需理由,砍死你就砍死你。


    可她不想死。


    再者旁邊還坐著一個蕭瑟。


    蕭瑟是個很聰明的雌性,萬一她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和族長一說,自己不就死了。


    阿玲這下是真怕了,害怕的眼淚滾滾而下,卻不敢再拿哭腔來說話。


    也不敢再喊什麽見證人,隻說自己的事。


    “我當時隻想著洗澡,一時迷糊,就走錯了水池房。”


    “當時水池房就我一個人,然後這時就有人進來了。”


    “他一出聲我就被嚇到了,我這才知道我走錯了水池房。”


    “我不敢喊叫,怕引來其他族人來看。”


    “也怕族人們以為我是故意破壞規矩的。”


    “族長大人,我真沒有。”


    “我們這一行人從著火的大船上跳下來,坐在箱子上漂在水裏好久,又冷又餓。”


    “後來水麵結冰,我們又在冰麵上行走了好久好久。”


    “還有野獸攻擊我們,睡在箱子裏都能聞到箱子外野獸嘴裏的臭味。”


    “我們那麽艱難才活下來,我怎麽可能去犯部落規矩找死。”


    阿玲說到這裏,是真的哭了。


    她受了很多磨難,很多委屈,她是真的委屈:“族長,我真不是故意走錯水池房的。”


    眼窩子淺的族人,聽到阿玲這樣說,已經紅了眼,撇著嘴看著可憐的阿玲替她傷心。


    阿蘋回想她們那段時間的共同努力,心也軟了,低垂腦袋,默默流淚。


    若說阿玲不好,她是真不好。


    若說她好吧,也是人命一條。


    而且那段時間,阿玲乖得很,是真沒做錯事。


    昨晚若不是自己趕她出去洗澡,她也不會走錯水池房。


    所以說起來,這事自己也要占一半的責任。


    阿刷對上阿由的目光,微微點頭,表示阿玲說的是對的。


    夜風和蕭瑟隔空對視一眼,眼神微閃。


    這個阿玲不但會裝可憐,還很會用自己的可憐來讓別人可憐她。


    若說她最終的目的是阿刷,蕭瑟是不信。


    若說阿玲最終的目的是夜風,蕭瑟也是不信。


    夜風也不信,他手指頭輕輕的在桌麵上敲著。


    他可以很簡單粗暴的威脅阿玲,讓她說自己最終的目的。


    可那樣會讓有些族人起反心,可能會給部落帶來潛大的隱患。


    他不想這樣,他想讓阿玲親口說出她的目的。


    最好是在族人們麵前,露出她的真麵目。


    而不是任由她藏在部落人群中,敗壞他這個族長殘暴肆虐的名聲。


    船上是真無聊了啊,反正有時間,那就玩玩吧。


    夜風哦了一聲:“你是阿淤的伴侶?”


    阿玲猛然抬頭看向族長,慌亂的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沒有,是他逼我的。”


    夜風眼裏閃著戲謔的笑容:“原來不是。我先前還想著,你若是阿淤的伴侶,現在阿淤死了,你重新找一個伴侶就是。”


    阿玲瞳孔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族長,嘴唇微微顫抖。


    她剛才沒明白,經族長這樣一解釋,她明白了。


    若是她回答族長,她是阿淤的伴侶,那她和阿淤的事就是光明正大的,並不屬於破壞部落規矩。


    就算阿塊看到了那又怎麽樣。


    現在阿淤死了,她這個沒了伴侶的雌性,再找一個伴侶,在部落裏也可以。


    自己沒有破壞部落規矩,還解決了她和阿淤滾草地的事。


    一舉兩得的好主意。


    偏偏她剛才聽到族長這樣問她,她就慌亂的否定了族長給她的最佳答案。


    嗚,族長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看自己出醜。


    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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