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帶著阿蚌他們坐在了望台旁邊聊著,時不時的再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


    好在,沒有再聽到魚獸撞擊船身的聲音。


    阿蚌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好一會兒,沒聽到魚撞擊船聲的聲音。


    很是驚訝:“真沒撞了。原來光亮真的能吸引魚獸,那下次咱們就把門給關上。”


    夜風沒應聲,先前他還想著,若是海裏有海蚌,他要去撈海蚌上來。


    用裏麵的大夜明珠,掛在船頭讓別的船隻看到後找到自己。


    現在知道魚獸真的會被光亮給吸引,他又在衡量著,到底是撈海蚌還是不撈呢?


    撈了海蚌發現夜明珠更大更亮,能讓其它船隻發現這艘船,也能吸引魚獸前來,那可不妙。


    又守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沒聽到魚獸撞擊門板的聲音,也沒收到其它船隻敲鼓的聲音,夜風就去洗澡,再回格間睡。


    這一覺睡的並不好,總是半睡半醒間,喉嚨還癢的很,總想咳一聲。


    哪怕是如此,夜風也知曉阿瑟在睡覺,不能咳著吵醒她,便忍著。


    “咳!”


    實在忍不住,夜風握拳抵在唇邊,壓抑的低咳一聲。


    咳了一聲很舒服,還想再咳一聲,夜風感覺自己有點壓抑不住,忙起身想出去,免得打擾到阿瑟。


    不成想,剛起來,一隻手就拽住了自己的手腕:“夜風,你……發熱了!”


    蕭瑟摸著夜風不同於尋常的體溫,驚的坐起來,手摸上他的額頭。


    很是燙手。


    “你發熱了!”


    蕭瑟忙按夜風躺下去:“你發熱了,別亂動,我去給你煎點藥來。用被子捂著發熱,別亂走,知道嗎?”


    夜風反手拉著她:“別急,我沒事。”


    話說出口,夜風才知曉自己的喉嚨啞了,喉嚨癢的想咳。


    他捂著唇忍著不咳,蕭瑟很生氣的把他的手拿掉:“這拉屎放屁忍不住,咳嗽也在其中,忍著幹什麽,想咳就咳出來。”


    本就忍著的夜風,再被蕭瑟這麽一打岔,沒忍住,咳個不停。


    咳的好似要把肺給咳出來一般。


    蕭瑟一臉焦急,給他順了順背:“好了好了,躺著,哪也別去,我去給你煎藥喝。”


    夜風想拒絕,可看著蕭瑟那著急模樣,隻能點頭。


    蕭瑟替他把鴨絨被蓋好,這才匆匆出了格間,朝船底而去。


    夜風怎麽就感冒了?


    他先前去了哪裏?


    來到船底,遇到端著一碗熱水的阿蚌,蕭瑟忙攔住他:“我記得今晚不是你守夜?怎麽還沒睡?你和夜風剛才在船底幹了什麽?”


    來給阿英端熱水的阿蚌,一聽蕭瑟這樣問他,立即就把剛才的事說給了她聽。


    本就想著咋一咋他的蕭瑟,沒想到還真咋出了這麽一出。


    怪不得夜風會感冒,原來是被魚獸把衣服給打濕了,又凍了半個時辰。


    自她認識夜風以來,除了夜風斷腿那一次,他真的沒生過病。


    沒有想到這次居然中了魚獸的招。


    可惡,明天就把它打來煲魚頭湯喝。


    蕭瑟謝過阿蚌,來到放草藥的地方,拿了幾種草藥回到廚房。


    廚房有好幾口爐,其中一口爐是不熄的,給整艘船供暖,還能提供熱水。


    (


    大家已經習慣了喝熱水,洗熱水澡,所以熱水不斷。


    先前大家喝的水,都是接的雨水。


    畢竟洪水太髒了不能喝,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現在到了海裏,接的還是天上下來的雪水。


    蕭瑟白天就想過了,若是夏天到了海裏,她定是要儲存淡水。


    但現在是冬天,哪怕不下雨,也會下雪,接吃雪水也一樣。


    不必擔心到了海上就會覺得不會有淡水。


    現在天地都是水,再過段時間因為天氣的原因而凍成冰,到時他們還可以鑿冰取水。


    再者,這裏的冬天下雪要下到明年的三四月份,不怕沒淡水喝。


    蕭瑟腦子一邊亂想著,一邊把草藥水煎好,端回格間。


    夜風沒有流鼻涕,隻是在幹咳,喉嚨癢癢的低低的咳著。


    聽著就覺得夜風好辛苦。


    蕭瑟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來,溫度剛好,喝了就好了。”


    夜風坐起來,接過藥碗像喝水般,一口氣幹掉。


    蕭瑟替他擦嘴,把碗放到一旁,扶著他躺下:“睡一覺,明天就差不多好了。”


    夜風聲音沙啞:“都是我不好,讓你費心了。”


    若是他不生病,怎麽會讓阿瑟半夜爬起來給他煎藥。


    “說的什麽胡話。”蕭瑟躺進去,與他麵對麵,“我生病時你照顧我,你生病時我照顧你,這不是應該的嗎?”


    閉著眼睛的夜風,聽著這話,笑著把蕭瑟扯進懷裏:“我現在熱的很,快抱著取暖。”


    他的體溫本就高,蕭瑟每晚抱著這個大暖爐睡的很安穩。


    剛才她覺得大暖爐溫度過高,趕緊遠離。


    潛意識裏又覺得不對勁,猛的驚醒,就聽到夜風壓著聲音在咳,瞬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夜風這是太壓抑,太緊張,太勞心勞力了。


    被雨水濺濕衣服,再那麽凍一下,硬扛著就出了問題。


    剛才的草藥中,她放了一味安神助眠的草藥進去,讓夜風喝了之後,能好好的睡一覺。


    他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做的比牛多,心都操碎了,能不生病嗎?


    這次定要讓他好好的休息休息。


    現在的船上一切穩定,讓族長好好休息休息,怎麽就不行了?


    蕭瑟枕著夜風的手臂,感受大暖爐的溫度,怎麽也睡不著。


    她隻是裝睡,靜靜不動。


    聽到夜風入睡的聲音,蕭瑟沒敢動,怕驚醒剛睡著的夜風。


    待他睡熟後,蕭瑟才悄悄移開夜風手臂,輕輕放到一旁。


    夜風現在是病人,她怎麽好意思枕著他的手臂睡覺。


    得讓他好好的休息休息,手臂也一樣要休息。


    蕭瑟摸摸夜風的額頭,溫度還是燙,打來半桶熱水,給夜風敷額頭。


    又給他擦手心和腳心。


    沒有酒精隻能如此簡陋。


    不過好在上次釀的酒,再過個十天左右,差不多就可以蒸餾了。


    到時,他們就有酒了。


    有酒了就是方便,不管是做菜還是喝,或者是發熱,都可以解決。


    蕭瑟怕掀被子給夜風吹了風,就披著鬥篷睡在旁邊。


    這裏有著像地暖一樣的暖氣,睡在地板上也是暖暖的,再加上有鬥篷,根本不會凍著。


    閉上眼感覺自己睡了好久的蕭瑟,猛然驚醒,摸摸夜風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


    呃,燒退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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