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和夜風聽著走失的船隻,急促敲打的鼓聲,急的嘴角長泡卻無能為力。


    他們可以喊,可以讓小龍鳥和俊龍鳥去看他們,卻是不能把船隻拉回來。


    一百多米的大船,就算靠十隻龍鳥也推不回來,那大船可是很重很重。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鼓聲告訴他們,讓他們別害怕,讓他們依著他說的去做,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族人。


    夜風聽著越來越遠的鼓聲,心中焦苦,還得裝著很欣慰的樣子,對蕭瑟說道:“他們都是我教出來的好船長,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和船上的所有族人,你不用擔心。”


    他一個人擔心就可以,別再讓阿瑟擔心。


    看看阿瑟嘴角上的泡就沒好過。


    這水角的泡真是太難受了,熱點就癢,癢了就想抓,抓了就會留疤。


    他倒是無所謂,可阿瑟不行。


    阿瑟曾經說過,她最滿意她自己的就是雙肩和唇,可不想在雙肩和唇上留疤。


    這水泡恰好長在嘴角,可不能讓她把水泡抓破了留疤。


    蕭瑟剛張嘴,嘴角的痛就提醒著她現在是個病患,嘴可不能張太大開。


    她嘶了一聲,聽的夜風都替她疼,最後還是沒出聲。


    族人有危險時,不能用情愛蒙混過去,這是不尊重自己,也是不尊重阿瑟。


    蕭瑟聽著外麵的大雨聲,輕聲道:“隻希望這場雨趕緊過去,待到太陽出來,哪怕就算是結了冰,也能讓小龍鳥和俊龍鳥它們找到族人他們。”


    夜風附和:“放心,會的。”


    隻要雨停,風也會停,視野開闊,船隻就會發現他們,族人自然就會搖漿尋找過來。


    若是沒發現族人他們,小龍鳥它們十幾隻龍鳥去尋找,再把他們帶回來也可行。


    所以,首先第一條就是要能讓小龍鳥它們看得見。


    第二個條件就是風浪別太大。


    風浪太大,大船隻能順水流。


    他們若是逆水流,或者是改道流,沒有一個好的視野,很容易出事。


    所有的種種條件算下來,第一要素最重要。


    夜風聽著二船三船四船的平安鼓聲,輕喃道:“你說,我若是把二船三船四船分開來,是不是就不會讓那些船隻流走?”


    聽著夜風自責的話語,蕭瑟握著他的手,給予他安慰:“不,那樣隻會讓他們一起失蹤。”


    長生再厲害,也鬥不過風雪天。


    他若不是緊隨一號船,他也會失蹤。


    那時,夜風會更傷心。


    他把長生豐收阿達留在他眼皮子底下,這沒錯。


    任誰都有親疏遠近,把自己最信任的勇士,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沒錯。


    而且,誰也說不得什麽。


    這裏的人九成人都是單純的人,沒那麽多彎彎繞繞和壞心思,不會想著你安排的事有什麽別有用心。


    這裏的族人們隻信族長的話,奉著族長的話去做,其它的他們不會想太多。


    他們唯一做的最好的,就是要怎麽完成族長說的話。


    蕭瑟懂夜風心中的苦,卻不能苟同他的自責:“下這麽多天的雨,是不是天神在責罰我?”


    (


    “胡說,怎麽可能。”夜風立即冷起眉,說完後,他才反應過來阿瑟是什麽意思。


    阿瑟這是在借他自責內疚的話,來指她自己,讓自己反思不要自責。


    夜風看著含笑望著自己的阿瑟,眼一酸,眼眶有點發紅。


    鼻子酸的想哭,喉嚨好似哢住了一般,讓他不敢呼吸。


    怕一呼吸就好像會有什麽東西要自裏麵掉出來。


    這種感覺很熟悉,卻又那麽的令人陌生。


    夜風一把把蕭瑟摟住懷中,下巴靠在她的腦袋上,雙手箍住她的雙臂。


    用下巴輕輕磨著她柔軟的發絲,閉著眼睛,輕輕的:“別再說那些讓我心疼的話。”


    蕭瑟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輕輕的應聲:“好。”


    雖然夜風剛才的動作很快,她卻是看到他眼眶紅了。


    這個男人真是又感性又堅強,心地善良卻偏要做出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


    明明是條小狼狗,卻偏齜著獠牙告訴所有人,他是一條大狼狗。


    也隻有在格間裏,在她麵前,他才會收起他的獠牙,在她麵前撒嬌,伸著大舌頭,滾來滾去的求抱抱,求親親。


    還一刻都離不得人,不然委屈的嘴巴上都能掛油壺。


    蕭瑟連一聲氣都不敢歎,就怕被夜風發現,再次心疼自己。


    她隻能這樣幹站著,看著船外的雨霧,聽著那劈裏啪啦的雨打聲。


    也沒太久,頭頂傳來夜風緩合過來如初的聲音:“那娃子說他們部落死的隻剩下他一個了?”


    蕭瑟應聲:“嗯,大致意思是這樣,他說的話,咱們船上隻有一個人聽得懂,而聽得懂的這個人來咱們船上也沒多久,翻譯過來大概就是這樣。”


    其實也都差不多能猜到,隻剩下一個娃崽,還泡在水裏,一幅將死要死的模樣,可不就是部落族人都沒了。


    但凡還有一個族人在,都不會扔下娃崽獨自走。


    蕭瑟這個時候也明白了,越是平安時越是會攻打其它部落來壯大自己的部落。


    越是苦難時越是會齊心,別說一個會走路會說話的五六歲小雄性娃崽。


    就算是一個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的小雌性娃崽,他們也不會扔掉。


    因為隻要有娃崽在,部落就在。


    這是他們對天神的信仰和獻祭。


    所以那個娃崽流著淚,用她們聽不懂的語言,在那裏哇哇說時,她雖聽不懂也差不多能猜出來。


    然後就找來一個和他差不多語言的人來做翻譯。


    奈何這個人上船也沒多長時間,他語言都還沒學全呢,又怎麽能翻譯小家夥的話。


    蕭瑟猜想,那人怕是用盡了他這段時間,在船上所學的所有語言,才勉強翻譯出那三言兩語。


    “哎,夜風,你看那,是不是有人?”


    突然,蕭瑟一手拍著夜風手臂,一手指著前方喊。


    夜風鬆開蕭瑟,並把她往裏拉:“我看看。”


    蕭瑟往裏進點,讓出位置給夜風。


    夜風觀察後點頭:“是人,我看到了三個,都還活著,都在動。”


    蕭瑟看著都快把山頂給淹沒的洪水,以及綠意滿滿,卻耷拉著腦袋的樹枝:“也虧得是樹枝擋住了她們,不然就要被洪水給淹了。”


    夜風也猜到了這個可能,他衡量著那三個的位置,再決定要不要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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