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1章 濃鹽水


    雄性給阿悶解釋:“你還不知道吧,剛才族長帶著我們去河裏撈蚌殼撿夜明珠,那個蚌殼裏爬出來的蟲子,是吸人血的。”


    阿悶搖頭:“我剛在這裏收拾呢,沒過去看。”


    雄性接著給他說:“那沒事。可是你知道阿瑟怎麽說的嗎,她說那種蟲子吸人血時,要是把蟲子強拉出來,蟲子的嘴會在我們身體裏麵,然後我們就死了。”


    阿悶小聲驚呼:“這麽殘忍?”


    “是啊,所以阿瑟現在正在給他們治,還讓阿茶拿鹽,也不知道鹽是什麽東西。”


    阿悶聽著雄性說起鹽的事,不由就想到了那三勺被浪費的鹽。


    那三勺鹽已經成了他們三人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來,說不得。


    現在又聽到雄性這樣說,他對鹽對阿瑟愧疚之心就更重了。


    給雄性裝了兩桶熱水,阿悶趕緊朝大樹那邊走。


    走到半路遇到阿醜阿闊,他心急如焚:“你們聽說了吸血蟲的事嗎?聽說要用到鹽才可以治病。”


    阿醜早就懊惱的不得了:“聽說了,我們還浪費了那麽多的鹽,早知道鹽這麽好,我就不該去嚐試。”


    阿闊自責的差點揪自己的頭發:“我也有錯,我不該好奇,我們現在,要去看看嗎?”


    阿悶阿醜都點頭同意,三人一起朝大樹那個方向走。


    大樹。


    這裏放了至少十顆夜明珠,把這裏照的明亮的像白天。


    蕭瑟挖了一大勺鹽放進盆裏,再倒上熱水,用筷子攪拌開來,淺嚐了一小口,又挖了一大勺下去,攪拌後再淺嚐一小口,這才點頭滿意。


    族人們圍觀,靜默不出聲。


    阿醜三人看到蕭瑟挖了兩大勺鹽放進盆裏,嚐了那麽一小口,不由就想到他們先前,一人一口鹽的樣子。


    想來蕭瑟的那兩勺鹽,比他們的更難吃吧。


    他們的都那麽苦了,這種的怕是更苦。


    可蕭瑟卻隻是皺了皺眉,一點也沒有大驚小怪,更沒有慌裏慌張的到處找水喝。


    這就足以見蕭瑟比他們強太多了,他們連蕭瑟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了。


    蕭瑟舀出一木碗鹽水放在旁邊,對焦急等待的阿探說道:“把臉放到盆裏麵,至少要浸過鼻子。”


    螞蟥怕鹽,她就隻能這樣用濃鹽水,把螞蟥從他鼻子裏逼出來。


    若是她把鹽水滴進他的鼻子裏,一是會嗆到他,二是怕螞蟥疼痛的往裏鑽,造成鼻子受損。


    這樣浸泡鼻子的方法,比滴水進鼻子裏更穩妥一些。


    阿探聽話的把臉放進盆裏浸泡著憋氣,好讓螞蟥出來,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水麵。


    十幾秒時間,憋不住氣的阿探抬起來,鼻子前端露出一抹黑色。


    早拿著讓夜風削好的尖筷子的蕭瑟,拿著尖筷子,夾著螞蟥,勾了勾鹽水灑到螞蟥身上,螞蟥就鬆開了阿探的皮膚。


    蕭瑟輕鬆一口氣:“很幸運,它沒有粘你太久,鬆的也夠快。”


    阿探這下是真輕鬆了:“謝謝阿瑟。”


    “不謝!”


    蕭瑟把螞蟥扔進柴火堆裏,一股子燒焦的皮肉味道撲鼻而來,讓人心情非常不爽。


    阿醜三人看著欣喜若狂的阿探,再看看那些鹽水,自責內疚感更重。


    但現在這個時候去坦白認錯,顯然不太恰當,就都沒有出聲。


    “夜風,我看看你的背。”蕭瑟衝夜風招招手。


    夜風聽話的過去,蹲在她身前,把後背露給她看。


    蕭瑟查看他後背,先用濃鹽水洗洗,再用骨刀小心劃開那個點。


    夜風麵不改色任由蕭瑟動作。


    其他的族人們怔然後咬牙,好似在替夜風疼。


    阿醜三人見此,更是瞪孔瞪大。


    蕭瑟劃開皮膚表層,仔細查看後點頭:“沒有留在裏麵,消毒後注意下,不會感染,不用敷藥。”


    不劃開光是用肉眼看不到,她又不放心,寧願多做這一手,也不要等到真出事了再後悔不及。


    長生已帶著下水後被蟲子吸住的勇士們來了。


    蕭瑟給阿茶做了兩個示範,阿茶現在也可以單獨做了。


    她本就是一直跟著阿瑟學醫的,現在這種時候也正是上手時。


    兩人一對一的檢查,倒也是很快,卻讓族人們看的心驚膽跳。


    “阿瑟,我耳朵癢,我總感覺裏麵有東西,我用手指撓了撓,又什麽都沒有。”一個雄性繞過阿茶來到蕭瑟麵前。


    蕭瑟正在幫一個勇士查看傷口,頭也沒抬:“好,你等等,這個馬上就好。”


    雄性等待間,他側著腦袋,拍了拍耳朵,卻什麽東西也沒倒出來。


    蕭瑟聽到聲響,抬頭看了他一眼,微蹙眉。


    待到把手上這個勇士處理好,蕭瑟才讓他過來,側著耳朵對著自己。


    蕭瑟舉著夜明珠朝雄性的耳朵裏望去,看到和他膚色不對的黑色。


    是螞蟥鑽進去了。


    蕭瑟麵容凝重,歎息一聲:“是進了螞蟥,你別激動,我會把它拿出來。”


    這次撈蚌殼可真是倒黴,居然有這麽多的勇士都被螞蟥給襲擊,還一個被鑽了鼻子,一個被鑽了耳朵。


    雄性怕的聲音都在顫抖:“怎麽辦?我會聽不到嗎?我就感覺我這隻耳朵的聲音,比那隻耳朵的聲音小了好多。”


    “不會。”蕭瑟沒做過這個手術,現代人哪怕真是被螞蟥入體了,也有手術和機器。


    這裏,有的隻是她一雙眼,還有一雙手。


    蕭瑟讓他不要動,往他耳朵裏灌濃鹽水。


    雄性蒼白著臉,忐忑的問:“耳朵裏罐了水會聽不見嗎?”


    “不會。”蕭瑟說,“你不是會遊泳嗎,在水裏睜開眼睛,你覺得你的眼睛是進了水,還是沒進水?”


    “耳朵也這樣子下水,你是覺得你耳朵進了水還是沒進水?”


    這話讓雄性似懂非懂:“所以耳朵和眼睛是不會進水。”


    蕭瑟微微一笑:“可以這樣說,但如果人不憋氣,水會從鼻子和嘴巴裏進去。”


    這樣解釋簡單點,不需要解釋太多。


    雄性微點頭表示明白,其他族人們也表示明白。


    蕭瑟讓他則著耳朵,拍打耳朵,裏麵的螞蟥沒出來,她又給雄性加了一次濃鹽水。


    再拍打時,螞蟥出來了。


    瞧著螞蟥出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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