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不離不棄


    蕭瑟想再站起來真的很難,抓著大黑刀站起來時,手一碰到大黑刀,就痛的她齜牙。


    滿手的血跡和獸皮纏繞在一起,觸目驚心,慘不忍睹,碰一下都錐心的疼痛。


    可她不動,就沒人動。


    痛到全身哆嗦的蕭瑟,看著昏迷不醒的夜風,深吸一口氣,用牙齒把獸皮扯掉。


    真的是扯掉獸皮就是扯掉一塊皮,疼到蕭瑟哭出聲,卻不敢停下。


    直到把兩塊獸皮都扯掉後,鬆了一口氣的蕭瑟,直接把雙手按進雪地裏。


    止疼!


    疼到麻木不疼了,蕭瑟才把雙手自雪裏拿出來,又紅又腫又冰,真的沒眼看。


    動動手指頭,蕭瑟開始解開繩索。


    繩索還有用,不能在這個時候砍掉,會有用的,得慢慢來,慢慢解開。


    手疼,繩索被扯的很緊,她根本就解不開。


    解不開繩索的蕭瑟,坐在雪地裏崩潰的蹚腿,發泄著她的無助,最後還是用匕首把繩索給割斷。


    再把凍的硬硬的野獸尾部去掉,把夜風拖拉進樹洞裏,蕭瑟很想躺下來,卻沒再在這個時候做這種傻事。


    解開獸皮,查看夜風的斷腿,很好,沒移動,都是剛才冰的很硬的野獸尾部保護的很好。


    現在要把火燒起來。


    昨天的火已經滅了,整個火堆還保持著昨天燃燒的形狀,這樣沒動過的火堆,一般裏麵是還有餘溫的。


    蕭瑟顧不上雙手的疼痛,拿著匕首,不停的挖著樹心屑,不停的挖著。


    把樹心屑挖下來後,蕭瑟把它們小心的放在火堆上,希望裏麵的餘溫能把火引燃。


    然後跑出去砍樹枝。


    雪地裏的樹枝都是濕的,樹上的樹枝也是濕的,想要找到不濕的,就得找最茂密底部的小樹枝,那些有可能沒有被雪打濕。


    可是這些樹枝很難找,蕭瑟隻得照著夜風昨天說的,開始挖樹皮,砍樹身。


    大黑刀的用處就用在這裏,選一棵躲在大樹底下的小樹,開始砍它的樹皮樹身。


    這種說是小樹,可它的樹身也有蕭瑟大腿粗細,蕭瑟砍起來很費力。


    但好在,大黑刀很給力,把樹皮樹身都砍下來了。


    蕭瑟趕緊把樹身樹皮抱回樹洞,免得打濕了,然後又接著砍,砍了一部份,蕭瑟這才跑回山樹洞裏,火堆卻沒有個點燃燒的跡象。


    蕭瑟看著這堆火發愁,如果裏麵沒有餘溫,引不起火來,她就得鑽木取火。


    她的手傷成這樣,想要把火燒起來,真的是很難很難。


    如果不燒火,在這個冰天雪地中,就算是有樹洞保護,她們也撐不了多久。


    蕭瑟趴在地上,拿最細小的樹枝,慢慢把火堆捅出一個小洞來,然後朝著火堆輕輕的吹氣。


    一點點吹氣,這口氣幽遠綿長且輕柔,力道控製好,千萬別把這火堆給吹沒了。


    一點火星亮了一下,蕭瑟驚喜萬分,繼續吹著火堆,慢慢的,再慢慢的吹著。


    終於,火燃上樹心屑,燒了起來。


    蕭瑟趕緊把小樹枝架上去,再把樹皮也架上去,倒了一點石油,能讓它燃燒的時間長點。


    “好了。”


    蕭瑟歡喜的用雪把雙手洗幹淨,看著血肉模糊的雙手,她都沒有力氣去哀悼它們,就自簍筐裏翻找出草藥。


    把夜風翻轉過來,看著他背上的傷痕,蕭瑟雙眸眯了眯,再看向火堆,她把匕首放在雪裏洗幹淨,再把匕首放在火上燒。


    匕首燒的通紅,蕭北看著夜風背上獰猙的傷口,小聲道:“夜風,對不起。”


    牙一咬,蕭瑟把匕首放在夜風背上,直接抹了下來,如刮豬毛一般。


    一股刺鼻的燒毛味湧入鼻中,昏迷中的夜風,哆嗦的直哼哼,身體也做著本能反應,逃避。


    蕭瑟按住夜風,哄著他:“夜風,我是阿瑟,你醒了沒有,醒了嗎?”


    夜風居然被痛醒了,閉著眼睛虛弱道:“阿瑟!”


    “是我是我!”蕭瑟喜極而泣,手上動作卻不停,再次拿匕首給他在背上,把傷口抹著。


    夜風痛的大汗淋漓,整個背都弓起,燒焦皮肉的味道,真的很難聞。


    “好了。”蕭瑟就如屠宰場的屠夫一般,凶狠無情,放下匕首後,把草藥抹在夜風背上,“野獸的爪子有毒,我得幫你消毒,沒有鹽水,隻能用火燒。”


    趴著的夜風,哼哼的不讓自己身體顫抖:“嗯,我知道。”


    給夜風上了草藥的蕭瑟,這才趴在地上,摟著夜風的脖子,用額頭觸碰他的額頭,心花怒放:“夜風,你醒了,我真的很開心!”


    “這是哪?很暖和。”夜風連抬眼的力氣也沒有,整個人虛弱的很。


    “樹洞!”蕭瑟喜極而泣,“咱們都在樹洞裏。”


    夜風身體一僵:“樹洞!我記得……”


    “噓,你很虛弱,快別說話了,休息一下,我給你弄點水喝。”蕭瑟拿竹筒裝雪燒水,燒開之後,把蜂蜜倒進去,搖晃。


    沒有碗沒有勺子,隻有竹筒。


    蕭瑟看著閉眼虛弱的夜風,真不忍醒再把他翻轉過來,而且他的背上還有草藥,翻過來草藥掉落,太浪費了。


    蕭瑟喝了一口蜂蜜水,鑽到夜風腦袋下方,抱著他的頭,給他渡水。


    夜風感覺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識張嘴,蕭瑟嘴裏的蜂蜜水,就流到了他的嘴裏。


    蕭瑟見他喝了,歡樂的如個傻子,起身喝了蜂蜜水,再鑽到夜風腦袋下方,抱著他腦袋給他渡水。


    一直把這筒蜂蜜水全部喝完,蕭瑟才罷休。


    她正要起來,夜風卻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蕭瑟用額頭碰碰他,柔聲安慰他:“我就在樹洞裏,哪也不去,我弄點吃的給你,你趕緊休息下好起來,我還需要你保護呢。”


    夜風鬆開她的手,一直想強著撐開的眼皮,這時也不動了。


    他睡了。


    睡了好,睡了就不用疼了。


    蕭瑟這才慢慢移開自己,爬到一旁,燒了竹筒水喝,看著自己滿是血跡的手,她猶豫後沒有去上藥。


    上了藥也是浪費,不如留著給夜風用。


    喝了竹筒水,蕭瑟也撐不住了,趴在夜風身旁,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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