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門的修煉密室,最差五個貢獻點一個時辰,好的不僅要花費數百上千,還得擁有一定地位。


    一塊玉佩,可謂給了趙玄最大便利,既省錢又省事。


    看來宗門並非不懂變通,位高權重的師長,可在權限內關照門下弟子。


    所謂的二代,就是這麽來的。


    怪不得都想拜入天柱峰和七大主峰門下。


    也難怪道子隻在天柱峰和七大主峰內流轉,且多為天柱峰。


    有些東西,一開始有就有,一開始沒有,就很難有。


    姬博達一臉豔羨:“師弟運氣真好。”


    趙玄笑道:“師兄要用,借你如何?”


    趙玄大方,姬博達卻不同意:“不可,這是長老賞給你的,怎可轉借他人?莫要因此惡了長老,平白失了這份機緣。”


    趙玄連忙說道:“打住,一起,我們一起。”


    這位長老既然肯送出玉佩,隻要他不去倒賣獲利,隻是照顧幾個親近好友,想來不會介意。


    姬博達不再糾結此事,正色道:“師弟,你已跨入氣海境,積累真氣和拓展氣海屬水磨功夫,急不得。”


    “正好借著這段時間,練一門絕學。”


    趙玄拱手:“還請師兄指教。”


    姬博達認真道:“蓮花峰有三門真傳絕學,分為太乙劍、混天槍和風火掌。”


    “你我作為內傳弟子,隻有資格修習真傳絕學衍生的次級武學。”


    “譬如我練的太乙分光劍和太乙玄門劍……”


    姬博達正在詳細介紹蓮花峰絕學,一道粗獷的聲音遙遙傳來:


    “天神教薩滿拓跋雲海,奉天神之子、大薩滿之命,前來拜會真武門張真君。”


    聲若洪鍾大呂,在山川雲霧間回蕩,相隔甚遠,卻震得樹木簌簌作響。


    “鐺~鐺~鐺~”


    話音剛落,真武門天柱峰的銅鍾連響三聲,將薩滿引起的回響撫平。


    有人遙遙回應:“掌門請拓跋宗師南門上山,我已命人在南備下毛驢供宗師騎乘。”


    你從北來,我偏要你從南上山。


    你無端以大欺小,用音波功震懾我門中弟子。


    我便要你乘坐毛驢上山。


    天下第三大派,北魏國教,又如何?


    這是真武門的地盤。


    二者交鋒瞬息即過。


    趙玄看向姬博達,後者一臉凝重:“宗師拜山,來者不善。”


    天神教宗師如此態度拜山,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趙玄安慰道:“師兄勿慌,有掌門和各峰峰主頂著,天塌不下來。”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伱慌啥?


    “師兄,不知那位薩滿口中的張真君,是門中哪位前輩?”


    姬博達肅然起敬:“天榜第四,我派大宗師,上代掌門張太豐。”


    趙玄同樣肅然。


    天下武者,分天榜、地榜和騰龍榜。


    騰龍榜是年輕一代,如王淵、姬博達之流。


    地榜又稱宗師榜,上榜者多為各派掌門長老。


    騰龍榜限三百人,地榜限一百人。


    唯獨天榜不限人數,上榜者總計不過十八人。


    天榜第四,其實與天下第四並無差別。


    趙玄腦抽問了一句:“不對啊,老掌門天榜第四,咱真武門怎麽才排名第九?”


    話剛說完,立刻醒悟。


    原來是掌門他們拖了後腿。


    難怪人家登門拜會的是張真君,而非真武門掌門,合著就沒把真武門掌門放在眼裏。


    ……


    真武山南門。


    兩名身穿真武門服飾的弟子,早早在此地等候。


    見一名紮著辮子,一身北魏服飾兩米高的大漢出現,立刻上前:“可是天神教薩滿當麵?”


    拓跋雲海瞥了兩人腳邊的毛驢一眼,怒極而笑:“真武門當真敢折辱本座?”


    他繞道南門,自問給足了真武門麵子。


    沒想到真武門竟然得寸進尺,讓他騎驢上山。


    大魏國主尚不敢如此待他,況一個排名第九的宗門?


    兩名真武門弟子相視一眼,齊齊伸手:“請拓跋宗師上驢。”


    拓跋雲海咧嘴森然一笑:“兩個練氣境的崽子,你們不要命了?”


    一股宗師獨有的威壓,朝二人狠狠壓去。


    放在大魏,哪怕是慕容氏、獨孤氏等大姓子弟,敢如此羞辱他,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宗師威壓,兩人如何能擋?


    被強壓著倒地。


    其中一人笑道:“請薩滿動手,在下正愁太師父沒有理由出手,這不就有了嗎?”


    另一人附和:“能有宗師陪葬,是我等榮幸。”


    拓跋雲海麵色一冷:“骨頭倒挺硬的。”


    他直接將毛驢扛上肩:“前麵帶路。”


    他雖然莽,但不傻。


    此行任務尚未完成,哪怕張真君不殺他,回去大薩滿也不會輕饒他。


    兩名弟子從地上爬起,相視一笑,引他到天柱峰。


    ……


    天柱峰,真武大殿。


    真武門掌門高坐台上,七大峰主列席兩側,漠然望著拓跋雲海。


    天樞峰峰主,即剛傳話之人,淡然問道:“雲海薩滿不請自來,所為何事?”


    拓跋雲海掃視一圈,傲然挺立:“大薩滿命我拜會張真君,正主不在,跟你們有什麽好說的?”


    天樞峰主喝道:“放肆,真君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拓跋雲海咧嘴一笑,露出挑釁的眼神:“怎麽,你能替張真君做主?”


    天樞峰主冷聲道:“小事不必麻煩他老人家,大事我等自會通報,不勞閣下費心。”


    拓跋雲海嗤笑一聲:“果然不出大薩滿所料,你們這幫宗派人士,做事十分尿性,會阻攔我拜見張真君,幸而早有準備。”


    隻見他雙臂高舉,朝北拜道:“恭請大薩滿降臨。”


    話音剛落,風雲變色,似有天雷滾滾而至。


    山川之上,風流激蕩。


    驟起的狂風吹動大殿中人衣袍,真武門掌門等人俱皆變了顏色。


    天樞峰主更是高呼:“擺真武七截陣,應敵。”


    七位峰主不知演變過多少次,各持寶劍布陣在掌門身前,警惕的看著拓跋雲海。


    隻見拓跋雲海緩緩起身,原本高大魁梧的身軀變得矮小勻稱。


    粗獷的麵容變得平和,眼眶深陷下去,目光深邃,仿佛蘊含深淵。


    周遭隱約有風雷之聲環繞,雙手倒負,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充斥虛空。


    似比之山嶽還要厚重,讓人望之而心生敬畏。


    “大薩滿,拓跋野。”


    大殿之中,真武門掌門豁然起身,真武劍已然出鞘,橫列胸前,滿臉慎重望著此人。


    天榜第三的大宗師,誰見了敢安然就坐?


    人的名,樹的影。


    容不得他再擺大派掌門的姿態。


    拓拔野神情平和恬靜,不似那權傾天下,動一動就血流千裏的北魏國師,倒像草原上放牧的粗野老頭。


    他的目光越過真武門掌門等人,投向後山:“既是拜會張真君,豈能假手於人?老夫自當親自前來。”


    天柱峰後山,一道黑白分明的太極圖緩緩展開。


    淡然平靜聲音傳來:“老道行將就木,哪需要國師親自出馬?”


    “說吧,大張旗鼓而來,所謂何事?”


    拓跋野嘴角扯了扯,上來就一副要打架的姿態,也好意思說自己行將就木?


    二十年就自稱垂垂老矣,結果打的天榜第九的六獄魔尊遠遁南海……


    他連萬佛寺的老和尚都不怕,唯獨對這暴脾氣的老道士顧忌三分。


    “明人不說暗話,明年開春,大魏舉國伐晉,不知真君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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