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靠它嗎?”


    搖晃著手中的玻璃瓶,血液在裏麵晃動、粘連在瓶壁之上,沒有人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一切都隻是按照長老的計劃去做,長老說過能做的全部都做剩下的隻能看天意。


    收好玻璃瓶,穿好夜行的衣套,悄咪咪的來到角落,趁著把手的士兵不注意翻上屋頂,隨後在屋頂上快速奔跑,在這種月黑風高夜沒有人能夠注意到黑貓一族的存在,也沒有人能夠用眼睛看到黑貓一族的動作,來到存放妖物的穀倉,今天白天村長在帶人來這裏給守衛送酒的時候,悄悄地打開了天窗讓自己可以順利的潛入。


    輕聲落下,環顧四周周圍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的潛入,隻能聽到那群喝醉酒的半身人守衛的鼾聲,小心翼翼的把罩在妖物上的黑布扯開。


    木質的人偶就躺在地上,上麵刻滿了凹槽,蹲下身子確認同伴留下的記號,在左側手臂靠近腋下的位置發現了記號,從兜裏取出血瓶,謹慎的將裏麵的血液塗抹在記號的附近,塗抹完成後人偶忽然冒出了亮光,嚇得他急忙用黑布蓋住,生怕亮光會被別人察覺,亮光持續了不到一分鍾便停了下來,但他還是沒有立馬把遮在上麵的黑布撤下了,現在這種時刻完全不能放鬆,全族人的命運都寄托在今晚的行動之中。


    門外半身人的喊聲依然在繼續,但隱隱約約以及能夠察覺出他們要蘇醒的意思,看樣子這點秘藥外加酒勁對半身人來說算不了什麽。時機已過去兩三分鍾,黑布底下早已沒了動靜,重新掀開黑布確認無誤之後,將一切恢複成原樣準備離開,而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四下查看根本沒有藏身的地點,這種情況之下從天窗掏出勢必露出馬腳。


    腳步聲越來越近,耳朵已經清楚聽到人以及站到了門外,一腳踹醒了醉酒的半身人,大罵了幾句,手觸碰到了門把手猛地把門打開,光亮瞬間照射進來,裏麵卻空無一物,拿著燈籠走進倉庫裏麵四下查看沒有沒有人,這才把目光集中到了眼前的人偶身上,掀開黑布,沒注意到人偶有什麽變化,再一次借助燈籠的光查看四周,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人正在用盡全力貼在天花板上。


    雙手死死地抓住橫梁,讓每一個指甲都卡進木頭,指甲已經開始痛苦的抗議,血倒灌進指甲裏,但也隻能忍耐否則一切都將功虧一簣,身子底下的人還在四下查看,指甲已經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開始下滑,指甲斷裂的聲音已經闖進自己的耳朵,好在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檢查的人終於要走了,眼看著那人就要立刻可就在這時,自己才注意到一滴血珠不知什麽時候從指甲縫裏鑽了出來,正倒掛在手指之上搖搖欲墜,為了不讓他倒下去引起注意,隻能忍著劇痛一點點的挪動身體,想讓血滴染著手臂下滑而不是滴落,可事與願違血滴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滴落之時,突發一計用尾巴借助。


    檢查的人終於走了,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從橫梁上跳下來,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指,已經被血染紅自己卻全然不知,也察覺不到痛楚,鬆了一口氣重新確認了一邊沒有人發現自己,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天窗離開,來到外麵關上天窗,注意刀月光打在玻璃上折射出一道光束正對著腳底,要是剛才貿然的從天窗逃離,想必一定會被人注意到這束光的存在。


    順利離開完成任務,回去複命,看著大長老的的背影,原本還以為大長老還會有接下來的任務,但沒有想到的是大長老僅僅以“這樣啊”一句話讓人回去休息,那一刻沒有人知道大長老的計劃能不能成功,也沒有人知道今晚做的這一切到底有沒有意義,一切都是未知數,但那又能怎樣,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剩下的隻能看天意。


    第二天清晨巴爾哈特起得很早,他今天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協助斯卡完成手術,但在此之前他要重新確認一遍一切的關鍵,吩咐好手底下人進一步與村裏人接洽,自己則帶著三五個人來到了看守人偶的倉庫門前。


    站到門前巴爾就聞到了厚重的酒味,他可以肯定這群站崗的矮人昨晚喝了不少酒,巴爾哈特本想出言教訓但轉念一想矮人剛剛投誠,軍心尚且不穩此時斷不可展現殘暴一麵。巴爾哈特輕咳了一聲,讓旁邊打盹的矮人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矮人看到巴爾哈特來到這裏,立馬站的筆直朝巴爾哈特做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巴爾哈特點了點頭示意他打開倉庫,衛兵這才掏鑰匙打開門讓一行人進去查看。


    進入到倉庫裏麵,巴爾哈特一眼就注意到了頭頂的天窗,心想要是有人從這裏進來不久麻煩了,不知道為什麽黑貓一族會把這種倉庫用來存放重要物品。巴爾哈特走到人偶麵前,一把扯開上麵的黑布,重新檢查了一下上麵的魔術回路,發現在斯卡原本的魔力回路之下,有一個很奇怪的拐點,巴爾哈特不明白這個拐點的存在意義,它既不能保護魔力的輸送又不能起到穩定幼崽安全的作用,屬實是雞肋的存在。


    “魔導探知!”


    巴爾哈特詠唱出魔法,兩個金黃色的光環從他的掌心飛出,一下子便把人偶整個籠罩起來,並且讓其浮在空中,在巴爾哈特的魔力加持下人偶身上的魔力紋路立刻顯現了出來,並且在金黃色的魔力影響下十分的明顯,這下子所有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巴爾哈特注意到在人偶身上居然會有兩層紋路,下麵的一層被上麵的遮蓋,很是隱蔽要是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而且下麵這一層可以說是雜亂無章像是隨意鑿刻出來的,可見鑿刻之人根本不懂什麽叫做魔力的平衡隻是單純的將魔力導向至另一邊這樣雖然加大了對魔力的控製但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簣。


    “斯卡這是怎麽搞的?怎麽能犯這種錯誤?”巴爾哈特說著便要抹掉這一層紋路可就當他要動手實施的時候巴爾哈特卻把手收了回來“等等或許是斯卡對這一次的手術也沒有太大把握,所以才會采用這麽危險的方式?那她為什麽還要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什麽問題直接和我說不就行了?逞強?還是另有顧慮”


    帶著這個疑問巴爾哈特結束了魔法準備離開,恰在此時巴爾哈特注意到了地上有一個紅色的小點,像是什麽液體滴在地上造成的。


    “血?”


    巴爾哈特的手剛要觸碰到紅點,身後卻突然跑過來一個衛兵,衛兵蹲在巴爾哈特身邊輕聲的說了一句,一個矮人和黑貓一族發生了衝突,現場有人受傷,聽到這句話的巴爾哈特一瞬間就把眼前的紅點忘了個一幹二淨急忙跑了出去,去處理糾紛。


    深夜儀式開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儀式非常成功,幼崽被妥善的安置,並有巴爾哈特進行封印,等到獸母神完全康複,就可以把幼崽還給她,按照斯卡的推算這個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個月,時間非常的短。


    距離儀式結束已經過去了三天,村子的建築在矮人族出色的手藝下快速的回複,並且幫助他們完成了一個巨大的水壩,用以預防水患和灌溉,忙完這一切巴爾哈特將解開封印的方法告訴了大長老,並和他約定回去之後便會把這裏設為全魔族的禁地,讓他們可以安心生活,當然如果他們想要離開去上麵生活,巴爾哈特也給他們留下了介紹信,可以讓他們在王國裏暢通無阻。


    儀式結束後的第五天,軍隊的一切準備就緒,部隊立刻回去複命,等到軍隊全部離開之後,大長老立即下令拆毀一切通往上方的通道,同時將軍隊遺留下的火藥全部收繳,重新建造攻城弩防禦火炮,將了望白塔徹底的武裝了起來。


    “大長老一切準備就緒了”一個衛兵來到了大長老的長屋匯報了準備情況。聽完匯報大長老起身遊人攙扶著走出了屋外,來到白塔的正下方,那裏早就圍滿了人,人群的中央唐斯唯一活著的女兒正在念著什麽,而他的正前方就是那個封印幼崽的人偶。


    看到大長老來了,所有人自覺地為他閃開了一條路,讓他能夠直接走到唐斯女兒的麵前,來到塔下站定看著唐斯女兒不斷的詠唱,大長老不知為何總感覺到一絲不安,終於唐斯女兒停止了詠唱然後拿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在人偶的臉上塗抹了一個符號之後這才看向大長老。


    “大長老靈魂已經固定好了,接下來隻要喚醒這個靈魂並對她下達命令便大功告成。”


    大長老沒有回話隻是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隨著唐斯女兒的一聲令下,一道漆黑色的光芒直衝雲霄,很快天空烏龍籠罩,頭頂電閃雷鳴,狂風肆虐了整個廣場,在這種環境下所有人都為之觸動,但唯有大長老不為所動,他知道這隻是成功前最後的苦痛,過了許久紫光終於停了下來,收回到人偶的體內,唐斯女兒也因體力不支昏倒在地上。


    慢慢的人偶睜開了眼睛,她睜開眼睛看到第一樣東西便是大長老那一張帶有喜悅夾雜著恐懼和威嚴的臉。


    “聽著人偶,我是你的主人,給予了你生命,為此你要滿足我的要求,那就是保護這個村莊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村莊,現在我為你取名為七號!”看著人偶額頭上那個符號很像是數字七,大長老便給他取名為了七號,也有人叫他代號七的。


    七號誕生之後,便可以以自己的聲音控製獸母神,同時因為獸母神這種種族必須會撫養幼崽到其擁有捕獵能力才會離開,因為幼崽是被取出的,隻要不把幼崽的封印解開獸母神會永遠處於保護幼崽成長的狀態,這也致使獸母神一直聽命於黑貓一族。


    七號的誕生,讓整個黑貓一族都為之一振,他們不再為安全所擔心,通往外界的石梯已經全部被毀,防禦工事無可匹敵,又有獸母神的保護,黑貓一族足以繁榮百年,而且不止為何七號的學習能力很強,同時又有著極強的體術。


    對此大長老猜測,一定是因為七號混雜了唐斯以及他女兒的靈魂所導致的,小女孩的學習能力再加上唐斯的戰鬥力共同促成了現在的七號一個隻為黑貓一族服務的最強戰士兼守衛者。


    看著七號所有黑貓一族都在為大長老的智慧而感歎,對此大長老則表示這一切都是巧合,他也沒有想到混雜了兩個人血液靈魂竟然會有如此功效。


    看著七號的成就,大長老捋著自己的胡須歎了一口氣


    “這真的算是錯誤的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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