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頭被打斷了也不生氣,反而是耐心講解了起來:


    “這矛悸並非人,而是一種奇珍異獸,這矛悸的角似牛、頭似蛇、眼似貓、項似馬、腹似龜、鱗似蜥、掌似熊、耳似鹿,會呼風,會祈晴,可坐火,可入水,並且力大,身堅,爪利,聲如鷹啼,尖銳且刺耳。”


    “原來如此。”


    那人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大致了解這矛悸是什麽東西了。


    “那閑漢從那時開始嘴上便一直喊著矛悸,這次症狀更嚴重了,半夜路過他家都能聽到他在睡夢中呢喃著,晝夜不停的喊著矛悸,最後實在沒辦法,便將他趕出了縣城。”


    老呂頭把故事講完之後,眾人一陣唏噓,有人感覺他想是中了邪,有人感覺他隻是每日想學斬妖除魔的本事而最後想瘋了。


    “好了,故事講完了,大家現在可以散了,我也該回去帶孫子了。”


    說完老呂頭便起身離去,臨走時不忘了留下茶錢。


    茶棚的眾人三三兩兩的散去,留下一些茶客繼續在茶棚裏喝茶。


    “滴滴,滴噠噠,哩哩啦啦,哼哼,哼~”


    老呂頭走在路上哼著歌,樂樂嗬嗬的往家裏走,準備回去帶孫子。


    “呼,今天有點涼,回去得讓乖孫多穿一些。”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呂頭突然感覺背後有點發涼,搓了搓手臂腳步加快的往家裏趕路。


    “啊,我滴娘呀!”


    就在老呂頭拐進一個小巷裏的時候,差點撞到一位蓬頭亂發,身穿白衣舉止詭異的人。


    老呂頭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下心神,打量起站在小巷口的人。


    因此人的頭發遮住了臉,加上身上穿的衣服又畢竟寬大,一時間不知是男是女,老呂頭不知要稱呼對方為小姐,還是先生,而且此人著裝詭異,造型嚇人,讓老呂頭都不太敢直視對方。


    老呂頭不想與其發生交集,所以準備轉身走另外一條路回家。


    而就在老呂頭轉身的時候,那白衣人突然消失不見。


    然後出現在老呂頭的身後,和剛轉過身來的老呂頭臉貼臉。


    “啊啊啊!”


    老呂頭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到癱軟在地,身體忍不住的往後撤退,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


    “嘿嘿嘿.......嘿嘿嘿......”


    那全身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發出了嘿嘿的聲音,一點一點向著老呂頭靠近。


    “啊,你不要過來啊!”


    老呂頭一邊全身哆嗦,一邊大喊了起來。


    就在那全身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靠近老呂頭的時候,轉機發生了。


    “嚶!”


    一道聲如鷹啼,並且很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


    當聲音響起的時候,那全身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如遭重創,身體虛化了幾分。


    而與此同時,又有一把飛劍突然出現,砍在了那全身白衣,披頭散發的東西身上,使得它直接魂飛魄散,當場消散。


    就在老呂頭不知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從兩邊的小路走來了兩個人。


    老呂頭走的這條路類似於一個不規整的十字路口,而且這些小路上還有很多小巷子。


    此時從東邊的小路走來了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他身穿黃色麻衣。


    而從西邊小路走來的是一位麵龐有些英俊,身穿藍灰色粗布麻衣的年輕人。


    “刷!”


    那飛劍刷的一下飛進了那穿藍灰色麻衣的年輕人背後綁著的劍鞘裏。


    “你沒事吧。”


    那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走道老呂頭旁邊,然後對著老呂頭問道。


    “沒事,沒事,多謝兩位仙人救命之恩,下輩子老朽當牛做馬都會報道!”


    老呂頭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然後對著那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和那背著劍的年輕人不停道謝。


    “無須多禮,舉手之勞而已。”


    那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對著老呂頭說道,隨後又看向那背著劍的年輕人問道:


    “在下高四量,看閣下出手不凡,想結交一番,不知閣下姓甚名誰?”


    “鄙人姓李,名景天,字逍遙,號飛蓬,見過高兄,看高兄的誅邪手段奇特,相比也非普通修士,幸會幸會。”


    周樹瑞拱手回禮,然後報了一個假名給高四量,不是他不想報真名,主要是現在是特殊時段,用假名畢竟好。


    “哪裏哪裏,閣下的飛劍術犀利而又迅速,讓在下自愧不如。”


    高四量也拱手對著周樹瑞說道,然後一邊心裏想道:


    ‘此人的道行我竟看不透,莫不是位高人,看這位高人麵相憨厚,身上也無陰寒之氣,剛剛也出手幫助誅邪,大概率不是邪道中人,是正道高人。’


    “高兄謙虛了,高兄相貌非凡,道行深厚,不必妄自菲薄。”


    周樹瑞聽到高四量的話後搖了搖頭,表示你謙虛了,而心裏則是開始揣測分析眼前這位高四量。


    ‘這家夥剛才如果沒有出手的話,我都沒發現他,而且他的道行我看不透,應該是位高人,雖說他長的粗獷,但目無煞氣,反而讓人感覺他一身正氣,應該不是邪道中人,是位降妖伏魔的正道人士。’


    高四量和周樹瑞兩人在這短短的幾句談話間便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推測和判斷。


    “在下此番回歸故裏,還有些事情要做,就先告辭了,周兄有緣再見。”


    高四量跟周樹瑞談論了幾句之後,便拱手辭行。


    “好,高兄有事,那我們下次在把酒言歡吧。”


    周樹瑞也拱手回禮,然後說了句客套話。


    隨後二人也默契的選了不同的道路離開此地。


    “高四量.......高四量..........這個名字好熟悉。”


    留在原地的老呂頭看著高四量離去的背影,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試圖想起什麽,因為他總感覺這名字很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算了,先回家吧。”


    老呂頭沒有過多糾結,轉身便要離去,但就在老呂頭轉身後邁開步伐的時候,突然他停止了。


    “等等,高四量.......難道是二十年前那個.......”


    老呂頭猛然回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閑漢好像就叫高四量!


    老呂頭急忙轉身向著高四量離去的方向看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隱隱可以聽到一點鷹啼之聲,隨後便陷入了往日的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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