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天友裝修公司的陰謀。


    他們競標成功後,將工程轉給樂業之家。


    又偷偷拆掉那塊鐵板,狠狠坑了樂業之家一把。


    本來兩家公司的內鬥,和其他人沒關係。


    可問題是,你們鬥你們的歸鬥你們的,別把中州體育館扯上呀?


    中州體育館對中州人的重要性有目共睹,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


    天友裝修公司,沒錯,說的就是你,你的行為也太自私了吧?”


    視頻到這裏已經結束,但張嶽的眼皮卻不停狂跳。


    更忿怒的是石曼曼。


    她指著手機屏幕:“這個李向是誰?大庭廣眾之下竟然胡說八道!


    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真以為可以胡亂造謠嗎?”


    中州體育館什麽情況,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正因為清楚這一切,她才格外憤怒。


    張嶽這時反而冷靜下來。


    他扭頭對石曼曼道:“這個叫李向的主播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人。”


    “背後的人?”石曼曼反應非常快,“你的意思是必創建設?”


    張嶽點點頭:“雖然具體什麽情況咱們還不清楚,但必創建設作為中州體育館的建築公司,肯定脫不了嫌疑。”


    石曼曼看著他:“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對方都跳起來打你的臉了,你不會還躲在這裏當縮頭烏龜吧?”


    張嶽無奈看石曼曼一眼:“我說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言辭?


    什麽叫我躲在這裏當縮頭烏龜?


    我分明是喜歡吃蘇蘇做的東西,才專門在這享受幾天。”


    石曼曼一笑:“就這樣了,那你還要繼續享受嗎?”


    張嶽攤攤手:“為什麽不繼續享受。”


    說完將手機扔到一邊,身體懶洋洋的靠到沙發上,表情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仿佛剛才的鬱悶根本不存在。


    石曼曼還要再說,詹蘇蘇這時開口:“曼曼,我覺得張嶽此刻出現不如不出現。”


    石曼曼一愣:“什麽意思?”


    詹蘇蘇笑道:“很簡單。


    別看這個叫李向的人說的很誇張,但隻要仔細想想,不難猜出對方的目的。


    他是想把水攪渾。


    畢竟這件事牽扯知道的人太多了。


    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必創建設。


    為了自保,對方故意挑起天友裝修公司和樂業之家之間的紛爭。


    好借此坐收漁翁之利。”


    石曼曼依舊不解:“就算是這樣,咱們就便任憑他們潑髒水嗎?


    要我說,對方怎麽對咱們,咱們就應該十倍的還回去。”


    詹蘇蘇點點頭:“你說的很對,天友裝修公司雖然實力不強,但也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但想還擊,應該是你或者張火出麵,而不是張嶽。”


    見石曼曼疑惑的看著自己,詹蘇蘇笑著解釋:“原因很簡單,如果張嶽出麵,不然可以很快取得勝利。


    但他身份特殊,就算贏了也得做好收尾工作。


    而現在最難的就是收尾。”


    石曼曼一愣:“你的意思是世界大學生運動會?”


    詹蘇蘇點點頭:“不錯。


    中州體育館當初修建時雖然花了二十億。


    這筆錢雖然多,可不管對樂業之家,還是咱們,咬咬牙完全可以拿出來。


    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難得的世界級體育賽事,它對中州意義之重大,影響之深遠,完全可以和當初富士康入駐中州相媲美。


    一旦因為這件事導致舉辦地點改變,對張嶽的影響絕對是災難性的。


    張嶽在中州經營這幾年,不管他中州延期樓盤複建總指揮的身份,還是國嶽製藥廠廠長,又或者十月食品廠老板你等等,都在中州人心中樹立了及其崇高的地位。


    可以這麽說,張嶽隻要站出來登高一呼,哪怕什麽都不做,也會有一大批人無條件跟隨。


    這才是他擁有的最大財富。


    而張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憑借自己強大的個人能力得到的。


    大家也對他充滿了絕對信任。


    所以隻要他出麵,所有人都會下意識認為,他可以解決世界大學生運動會舉辦的問題。


    他若真能解決還好說,一旦解決不了,之前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石曼曼看著詹蘇蘇,對方的話她有些理解,但又有些不理解。


    不過不管理解還是不理解,她對張嶽的縮頭烏龜行為已不再那麽氣憤。


    “如果讓我或張火出麵,我們應該怎麽做?”


    張嶽笑道:“很簡單,既然對方做初一,就別怪咱們做十五。”


    “你是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收集必創建設的黑材料。


    咱們也給他來一個大曝光。”


    說完她正要行動,卻被張嶽攔住:


    “等等,此事你不要插手,讓張火去做吧!”


    石曼曼一愣:“讓張火去做,為什麽?”


    “很簡單,必創建設是以基建起家的,而且他們成立的非常早。


    據我了解,必創建設的總裁李闖年輕時可相當彪悍。


    也就是說,咱們看到的隻是對方明麵上的東西。


    他們背後有沒有黑色背景,誰都不好說。


    你一個姑娘不安全,張火既皮實又耐造。


    讓他衝鋒陷陣就算受點傷也不心疼。”


    張嶽剛說完,衛生間門就被推開。


    隻見張火從裏麵出來,一臉幽怨的看著張嶽:


    “老板,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麵說?


    這樣會顯得我比較尷尬。”


    張嶽一愣:“咦,你什麽時候跑衛生間的?”


    “我和石經理一起來的好不好?


    結果剛來你就告訴我衛生間的熱水器壞了,讓我幫忙修理。


    我忙來忙去半天,你們吃飯不叫我就算了,還故意給我挖坑。


    真的是……不知該怎麽形容。”


    張嶽哈哈一笑:“不知該怎麽形容?那我幫你形容一下。


    張火張經理,我決定投資五十億在京城開設天友裝修分公司。


    將由你擔任京城分公司總經理。


    這個形容你覺得好不好?”


    (


    張火眼睛瞬間亮了:“這話可是你說的,千萬不能反悔啊!”


    天友裝修公司雖然已經遍布整個中州,但其總價值也就十個億。


    現在張嶽突然投資五十億建立分公司,可以想象,以後天友裝修公司的重點應該在京城。


    那麽自己雖然隻是分公司經理,但話語權絕對比石曼曼更大。


    張嶽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但有個前提。


    你必須用自己的能力證明,你可以勝任這個職位。”


    張火立刻拍著胸脯:“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不就是搜集黑材料,或者幹脆直接抹黑嗎?


    這一塊我熟得很。”


    “不這麽做,為什麽呀?”


    張嶽道:“很簡單。


    必創建設既然敢這麽造謠,肯定能猜出咱們會反擊,他們也一定有製約咱們的手段。


    而且就算對方比較笨,想不到這些。


    咱們造謠也很順利,最多隻是把水攪渾。


    水一旦渾濁,剩下的就是無休止的扯皮。”


    張火一愣:“無休止的扯皮,不會吧?


    中州體育館為什麽坍塌,警方已經在調查。


    所以就算必創建設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他們一定會負法律責任。”


    張嶽搖搖頭:“事情要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啊?難道他們能躲過官方調查?


    若真如此,對方也太厲害了點吧?”


    張嶽看著張火:“嗯,怎麽,你不信?”


    張火搖搖頭:“當然不信。


    沒錯,必創建設肯定有一些背景,一般人想找他們麻煩有些困難。


    可別忘了,這次他們麵對的是誰。


    咱們就不說了,您個人的關係背景一點不比對方差。


    還有樂業之家,樓美晴同樣不是什麽手省油的燈。


    最重要的還是門捷列夫那邊。


    中州體育館現在可是被上億人盯著,誰要真敢耍花招,死的絕對非常難看。”


    張嶽點點頭:“這一點你分析的很對。


    必創建設想要通過自身關係掩蓋這件事,幾乎不可能。


    但問題是,如果他們真能通過偽造證據擺脫嫌疑呢?”


    張火有些茫然:“偽造證據擺脫嫌疑?不可能吧!”


    張嶽歎了口氣:“我問你。


    關於中州體育館的內部構造,誰了解的最多?”


    “肯定是必創建設呀,不管圖紙設計,還是整個體育館的建造,都出自他們之手。


    裏麵用的是什麽材料、多少材料,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張嶽點點頭:“這就對了。


    假設我是李闖,通過競標拿到中州體育館的建設權後。


    為了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我肯定會在材料上動點歪腦筋。


    畢竟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更何況這還是二十個億的超級工程。


    我雖然貪婪,但我又不是傻子。


    一味的偷工減料,肯定會出現質量問題。


    到時萬一被發現,那就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費那麽大勁,目的是發財,不是親自把自己送進去踩縫紉機。


    所以我一定會采取一些措施。


    比如將整個體育館的受力節點特殊加固。


    既可以讓監理檢查不出破綻,萬一等以後出了事,也可以拿這個當擋箭牌。


    比如現在。”


    張火聽完張嶽的分析,瞬間就愣住了:“你的意思是,這個叫李向的人在視頻中的各種分析,所舉的例子都是真的?”


    張嶽點點頭:“那當然是真的。


    你沒見這家夥把自己的電話號碼都公布出來了嗎?


    他敢這麽做,一是有實名舉報的意思,二也是不怕查。


    不信你把手機給我。”


    張火遞出手機。


    張嶽接我,撥打柳詩函號碼。


    很快對方接聽:“你好,我是柳詩函,請問你找誰?”


    張嶽笑道:“不用這麽嚴肅,是我!”


    柳詩函的聲音突然變大:“張嶽?你現在在哪?


    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四處找你?”


    張嶽:“找我幹什麽?難道長時間不見,你想我了?”


    “少給我貧嘴,李向的那個視頻你看了沒有?”


    張嶽點點頭:“當然看了,不然我也不可能給你打電話。”


    “既如此,那你立刻來警局自首。”


    張嶽忍不住汗了一個:“去警局自首?是不是有點過於凶狠了?”


    “什麽過於凶狠,你真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呀?


    經過我們這邊的調查,發現李向視頻中說的所有細節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


    張嶽立刻反駁:“對方是在造謠,柳警官,我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心裏還不清楚嗎?


    沒錯,李向的話的確都是真的。


    但這世上最難分辨的謊言就是九分真一分假。


    他們用所有的真相,去掩蓋唯一的漏洞。


    你也不想想,就算我和樂業這家有競爭關係,想通過一些手段把對方打倒。


    但我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而不是拿世界大學生運動會這麽重要的事當籌碼。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柳詩函淡淡道:“你說的一切我都清楚。


    可問題是,李向的視頻傳到網上後,我們立刻就找到他本人,並將他控製起來。


    據他交代,他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我們按照這些蛛絲馬跡,在你們天友裝修公司倉庫旁邊五百米的位置,挖到了那塊你們用來嫁禍給樂業之家的鐵板。


    這一點你又該怎麽解釋?”


    張嶽一愣:“你說什麽?你們找到了切實的證據?


    冤枉呀!


    就算真是我幹的,我怎麽可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保存下來?


    肯定早就找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給扔了。


    又或者你覺得擁有優良偷井蓋基因的我,準備把這塊鐵板當成廢鐵賣了好換錢?”


    柳詩函瞬間笑了:“你著急了?”


    張嶽無奈:“這不廢話嗎?


    如此冤枉我,我肯定著急啊!”


    柳詩函的聲音忽然嚴肅起來:“好了,不開玩笑了。


    我當然清楚你是被冤枉的,可問題是我知道沒用啊!


    警方辦案講究的是證據,現在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你。


    總之這件事非常棘手,你現在最好躲著不要出來。


    必創建設的手段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光明正大。


    萬一他們偷偷對你下黑手,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就真的死無對證了。”


    張嶽眼皮猛然跳了幾下:“不是吧,這麽凶狠?”


    “你以為呢?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這邊正在調查,而且已經找到一些線索。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還你清白。


    但還是那句話,在這之前你絕不能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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