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在網絡上想搞黑一個人是最簡單的,根據事實編造一點內容,九真一假,這些網民就會被你牽著鼻子走。”


    亂步誠的家中,陳有德在這裏,兩人正在喝酒。


    對自己操作手段抹黑陸清風所造成的結果,他得意的吹噓著。


    “很多人說流量就像一個蓄水池,我覺得不正確,流量更像被圈養的動物,有的人就像獅子老虎,你輕易指揮不動他,我稱之為無效流量。”


    “有的人就像羊,思維邏輯很簡單,或者根本就不思考,給一把幹草就跟在你屁股後麵,這種好掌控的流量才是我們這種人能在網絡上興風作浪的關鍵。”


    “老哥厲害。”


    陳有德抿著小酒,說著自己的理論,亂步誠在一旁捧著。


    “好說好說,我和你講……”


    這個牙齒歪斜的中年男人更加自得,還想再說兩句,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個不停。


    他皺起眉頭,拿了起來,發現是員工發來的。


    像他這樣自媒體做大到一定程度,都是有自己的工作室的。


    「老板,情況發生了變化,你快上微博看看吧。」


    “怎麽了?”


    亂步誠問他。


    “沒事。”


    陳有德回應了一句,就登上了微博。


    一進入平台,就發現多了無數@他的人,最新一條微博下麵,評論區已經爆炸。


    「我去年買了個表,陳有德你讓勞資良心難安,你也不得好死。」


    「我就簡單過來問一下,你還是個人麽?」


    「德子,哥們和你說句交心的話,你去自首吧。」


    「你這種人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在浪費空氣,除了製造二氧化碳,你還能有什麽貢獻。」


    「德子,你要記住,噴你是為了你好,勸你做個人。」


    「以前就知道你是個壞種,但我沒想到你連人都不做了。」


    ……


    群情洶湧。


    之前被他調動情緒,為他衝鋒陷陣的人突然調轉槍頭瞄準了他。


    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羊群不聽話,一個個磨著牙齒要吃了他的樣子。


    突然失控的局麵讓他有些疑惑,立刻去問員工。


    亂步誠在看到他臉色不對時,也悄咪咪的拿起手機。


    陳有德這邊也從工作人員那裏得知了事情的緣由。


    “所以,他在節目中的話正好解答了他考上北大的問題,然後這些人又被陸清風的粉絲引導著,去查看了他以前的采訪。”


    陳有德不可思議的詢問,怎麽能有這麽巧的事情。


    在選擇給陸清風潑髒水之前,他肯定去搜集了相關資料。


    自然也知道這個少年的一些情況,更清楚自己提出的問題大概率是不存在的。


    但那並不重要。


    以他以往的經驗來說,大眾其實並不在意這裏麵的邏輯問題。


    情緒到位,他們隻會看到他們想看的東西。


    至於之後,大家回過神來,發現其中的漏洞,熱度已經過去,影響已經造成,更沒人在意了。


    「為什麽?」


    他在微信裏麵問。


    他問題是對方憑什麽能在一檔綜藝節目裏用幾句話,就改變了大眾的態度。


    這不科學。


    工作室員工回應。


    「額,我也說不清楚,這個人就是有種很特殊的魅力,你看過就知道了。」


    陳有德哪有心情去看什麽綜藝節目,他隻想挽回局麵。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老辦法,胡攪蠻纏,把水攪渾。


    他考慮了一番,又發了一條微博。


    「哈哈哈哈,實在搞笑,這是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就用水軍了麽?


    證據,我要的是證據,拿不出證據你再怎麽黑我我也是不會認輸的。」


    他把這所有對他的問責,通通打成是陸清風對他的攻擊。


    把自己擺在了受害者的身上。


    確實有部分沒有去看節目的人信以為真,和反應過來被愚弄的網友對抗起來。


    評論區吵成一團。


    陸清風一直沒有放鬆對事件的觀察,在察覺到態勢有了改變以後。


    終於再一次發聲。


    「實在不好意思,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沒有站出來解釋。


    我曾遭遇過類似的事情,我知道那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所以我第一時間選擇的是退縮。


    但是想了又想,這樣終究是不大好的,或許依舊不會有人聽我的,但至少我要表明自己的清白。


    寫作的想法要從二月底,鄰居家姐姐過來敲門,那時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秀秀姐應該是看出了我的情況,請我吃了一頓飯。


    也是那時候知道了她是一名兒童文學的編輯,於是用文字換稿費的想法誕生了。


    我沒有太多的寫作經驗,所以就從自身的經曆開始寫,於是就有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和《醜小鴨》


    這兩篇文章我是在學校完成的想法和內容。」


    下麵的照片是他當時手寫在作業本上的靈感,想法,不同的開頭,改進的遣詞造句等等。


    接下來是第二條微博,說的是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兩篇文章的想法和寫作思路,以及草稿紙。


    然後北大文學杯的草稿紙。


    科幻作品的創作想法,推理小說更是每一篇的案件的經過,推理的思路,文字加簡易的圖畫。


    最後的最後是還在連載的《占星術殺人魔法》


    「因為謎底還沒揭曉,所以這部分大綱沒辦法給大家看。


    其實我知道,即使我把這些拿出來,你們也會覺得這個是別人寫好的。


    除此之外,我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證明了。


    我說我隻吃了一碗粉,你們說我明明吃了兩碗。


    其實你們並不在意的,你們隻是想看我挖開肚子。」


    最後一番話,直接讓很多人破了防。


    而節目也播放到了陸清風和沈睿書三人在車上聊天。


    為什麽開始寫作,作品中的自我反省的內核。


    這些都被粉絲截屏一一搬運到了微博上。


    和此時一條又一條的微博呼應。


    對於被害者的的同情,對於加害者的憤怒,關注這件事情的人,情緒已經反轉。


    艸,我是真該死啊!


    不對,應該是造成這件事的陳有德該死。


    「不,我們相信你。」


    「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沒有人會繼續這麽想了。」


    「不能讓好人被冤枉,壞人繼續囂張。」


    「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


    ……


    輿論爆炸,開始登上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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