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頭可是被薑火坑慘了,早上他跑到後山河邊的時候,看到滿地的雞骨頭,就認定是劉大寶三人偷了他的雞。


    不給三人任何解釋的機會,徐老頭的棍子就向三人身上招呼過去。


    等打完了,徐老頭才從劉大寶口中得知,他們吃的雞是薑火送給他們的。


    這下徐老頭才知道上了薑火的當,偷雞賊就是薑火本人。


    如果劉大寶真的偷了雞,徐老頭打了就打了,就算把村長找來,他也是有理的。


    可現在打錯了人,理虧了,就不好辦了。


    徐老頭隻能陪上笑臉,帶著劉大寶三人去村裏的衛生所看傷。


    本來擦點碘酒就行了,可三人被蜜蜂蟄的包居然也算在他的頭上。


    拿了一些消炎之類的藥片,徐老頭一下子出去五六十塊錢。


    可把老漢給心疼壞了!


    這筆賬肯定要找薑火算的!


    當薑火出現在眼前時,徐老頭氣不打一處來,掄起棍子就向薑火的腦袋敲去。


    薑火卻不躲閃,將手裏那一碟涼拌牛肉往前一送,送到了徐老頭的麵前。


    棍子瞬間懸停,與薑火的腦門隻有半寸距離。


    “你小子以為弄點牛肉來,就能讓我原諒你?”


    徐老頭用鼻子聞了聞,發現這涼拌牛肉香氣撲鼻,吃起來肯定美味無比,饞的他直咽口水。


    但他也是要麵子的,薑火必須當麵賠禮道歉才行!


    “這一大盤牛肉可有二三斤的,比一隻老母雞值錢多了,你要是牙口不好嚼不動,我就拿回去了。”


    薑火壓根就不提偷雞的事情,反而著重的提到牛肉的斤兩。


    徐老頭的為人,薑火是再清楚不過的。


    小老兒一輩子貧苦慣了,平時都舍不得吃肉,在院子裏養的幾隻老母雞,也是為了下蛋去小賣鋪換一些生活用品。


    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極度的‘中立主義者’,最好的狀態就是他不招惹別人,別人也別來招惹他。


    但這一次薑火偷吃了他的母雞,徐老頭心裏一點都不平衡的。


    就覺得薑火占了他的便宜,那麽他一定要把這個便宜找補回來。


    於是,薑火主動把‘便宜’送到了徐老頭麵前,來了一招反客為主!


    “等等!誰說我不吃的?”


    見薑火真的要端走牛肉,徐老頭一下子急了,立即喊住了薑火。


    徐老頭在心裏已經盤算過了,就算暴揍薑火一頓,他的老母雞也回不來了。


    而這盤牛肉的價錢,遠遠超過了母雞的價錢,甚至加上給劉大寶他們三個買藥的錢。


    如果不吃的話,可就虧大發了。


    徐老頭走上前,伸手就要拿盤子裏的牛肉吃。


    “老頭兒,我記得你家有米酒的,要不我們喝點?”


    薑火卻向後退了一步,不讓徐老頭吃牛肉。


    徐老頭想要占便宜,但他也不是吃虧的主。


    吃牛肉可以,得把米酒拿出來。


    “你小子還真的是個人精。”


    徐老頭鬱悶的很,感情薑火從一開始就給他下套,為的就是喝他的米酒。


    如果他說一個不字,薑火肯定端著牛肉掉頭就走。


    算了,就拿點米酒出來,隻要能吃到牛肉就成。


    隻是徐老頭不明白的是,薑火什麽時候變的這樣聰明了?


    回到屋裏,徐老頭拿出一壇釀好的米酒,順帶兩隻大碗。


    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兩人就開始吃喝起來。


    “老頭兒,你釀的米酒口感還真的是不錯的。”


    滿滿的倒上一碗米酒,薑火美美的喝上一口。


    發現徐老頭釀米酒的手藝真是沒的說。


    一般米酒的口感會受到釀製時間的影響,如果釀製的時間較長,米酒的口味會較酸,酒精味更濃。


    而徐老頭的米酒雖然是陳酒,卻依舊口味香甜醇美、甘甜芳醇!


    想必是用了什麽特殊的釀造手法。


    “嘿嘿!不是老漢和你吹,整個長留村就找不到比我還會釀米酒的人。”


    徐老頭用筷子夾起一片牛肉放進嘴裏,發現薑火的廚藝真的不得了。


    “這麽好的米酒,怎麽不拿去賣呢?”薑火問道。


    “瞧你說的,種的靈稻都不夠自己吃的,哪有多餘的稻米去釀酒?更別說拿去賣了。”


    徐老頭無奈的歎了口氣,隨著年紀的增長,種地是越來越有心無力了。


    地裏的雜草還能勉強的除掉,但那些飛來飛去的害蟲,腿腳不利索是真的追不上了。


    隻要有害蟲在,莊稼就會減產!


    自給自足都成問題,哪有多餘的稻米釀酒。


    “老頭兒,要不你把你的地租給我種,我付給你租金怎麽樣?”


    薑火也知道徐老頭的歲數大了,而種地是個技術活更是體力活,徐老頭要是再種下去,可能老命都會搭進去的。


    “租給你?你能給我多少錢?”


    徐老頭白了白眼,薑火自己的二畝地都種不明白,還想租他的田地,還不得虧到姥姥家。


    “我記得你有三畝地,我就按照一畝地一年一千塊,一共三千塊租金怎麽樣?”


    薑火給的這個價位算是很高的,山區田地的地力不強,基本上最高價也就在四五百塊一畝。


    “三千?”


    聽到這個數字,徐老頭眼睛變得明亮起來。


    如果他一年能有三千塊,以後養老絕對不成問題的。


    “老頭兒,你覺得怎麽樣?”薑火再次問了一句。


    “我看你小子人還不錯,倒是可以租的,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先給錢,我才能把地給你種。”


    徐老頭可不是懷疑薑火的人品,隻是覺得這裏麵有一些風險存在。


    薑火能不能種好地,還真的很難說的。


    萬一失敗了,可是連租金都付不起的。


    既然如此,他就先把租金收了,將風險降到最低。


    “沒問題,等我初冬賺了錢,再來找你談租地的事情。”


    眼下薑火要做的是種土豆,等土豆賣了才能有三千塊。


    算算日子,正好是初冬的時候。


    “年輕人就是有魄力啊!”


    徐老頭不由感歎一聲,反正他是不敢做這種冒險的事情,一旦弄不好的話,可是會傾家蕩產的。


    但徐老頭卻有種預感,薑火一定會成功的。


    因為眼前的這個薑火,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變得果敢、睿智,全身上下透著一股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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