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麥琪走進房間的時候就覺得不對,顧廷煜就算是喝多了到房間休息一下,也不至於剛進來就要洗個澡啊。


    雖然裹著浴衣,可動起來的時候,胸前交叉的衣服扯開,就能看到誘人的胸肌,甚至是腹肌;下麵露出來的小腿也是非常結實有力,還有濃密的腿毛。


    蘇麥琪莫名其妙想到在哪聽說過,體毛越重的男人,欲望越強,那方麵很厲害。


    意識到自己想法的時候,蘇麥琪不由地臉紅了,又趕緊把思緒拉回來。


    再看看顧廷煜,不僅僅是臉、脖子,胸部以上,露出來的皮膚都紅彤彤的,整個人看起來很煩躁,有點怪怪的。


    蕭墨寒走過去,給他號了脈,又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態,悠悠地說:“去醫院也沒用,藥量還不小,隻能洗洗冷水澡,扛過去就沒事了。實在不行,讓嫂子幫幫你。”


    蘇麥琪很自然地問:“我能做點什麽?”


    顧廷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沒事。”然後甚至還站得離她更遠了一點。


    “墨寒,紮針可以嗎?”


    “紮針倒是能夠緩解一點,可我出門也沒帶呀。”


    “我先出去看看,搗亂的人怕是還不會消停。你這也沒啥事,扛過去就好了,對身體也沒什麽傷害。”


    說完,蕭墨寒就開門出去了。


    心裏想著,我才不管你了,又死不了。這啥“合約媳婦”,明明看起來就特別適合自己二弟。


    而且那天第一次和他倆在一起吃飯,蕭墨寒就覺得這倆人似乎特別默契,麵子上並沒有親親喔喔,卻像是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


    靜水深流的感覺。


    偏偏簽了個什麽狗屁合約,不是阻礙兩個人感情的進展嘛。


    那今天不就是送上門的最佳時機,打破合約會怎樣?


    蕭墨寒越想越有趣,忍不住想笑。他才不會幫顧廷煜“解毒”呢。


    再看看坐在麵前的沈清歌,坐立不安的樣子,他就覺得更好玩了。


    “廷煜哥哥到底讓你問我什麽呢?”


    “沈清歌,顧廷煜的酒是不是你給他準備的?你剛才去敲他的門也是算計好的吧。”


    蕭墨寒沒有接沈清歌的話,卻是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沈清歌明顯慌了,可還是調整一下,故作鎮定地說:“你說什麽酒呀,我今天還沒和廷煜哥哥碰杯呢,就聽說他喝多了,回房間休息了。


    我就趕緊找了醒酒湯,給他送過去。”


    “是嗎,多虧了你的醒酒湯呢,嫂子這會在照顧顧廷煜。你說我這兄弟看人的眼光還真不錯,這麽多年,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沒想到一擊即中啊。這嫂子不僅漂亮,而且特會體貼人。”


    沈清歌氣得牙齒都是癢癢的,臉上卻還得假笑著,一遍附和,一邊想再打聽點消息:“是呀,是呀,不知道廷煜哥哥是在哪裏認識蘇小姐的?”


    讓她叫嫂子,沒門。


    她這邊被蕭墨寒拖著走不開,就發了信息給沈清玉,讓她找個借口把蘇麥琪弄出來。


    可久久也沒收到回複,心急如焚地在人群中張望。卻看見她正和海洋那個花花公子聊天呢,笑的花枝亂顫。


    哎,女人花癡起來真的也挺可怕的。誰不知道那個海洋,有多會討女人歡心,可從來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女人主動往裏鑽。


    可正經想找個對象,趕緊結婚的,就不能亂碰這種人。


    沈清歌在心裏罵了一萬遍,卻無計可施,這個蕭墨寒明明就是故意拖住她,寸步不離的,絕對不會讓她輕易離開。


    看葉清玉這架勢,今天也指望不上了。


    她在心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終於懂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蕭墨寒和海洋,也遠遠交換了一個眼神。


    蕭墨寒剛走出去,蘇麥琪就衝到顧廷煜的麵前,伸手想摸顧廷煜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呀?”


    剛才蕭墨寒說去醫院,難道生病了?


    可顧廷煜卻猛然往後退了幾步,厲聲說道:“別碰我 。”


    然後又衝去洗手間淋浴了。


    他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渾身燥熱,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口幹舌燥的。


    蘇麥琪剛才一進這個房間,他的難受就被無數倍地放大了,就像一個饑腸轆轆的人,看到一個美味的蛋糕,又不能立刻吃到嘴裏。


    那種饑餓的感覺就被放得更大了,蠶食著自己的意誌。


    睡一個女人不是什麽大事,更何況這個女人身材顏值俱佳。


    之前看她試穿旗袍的時候,還有那天她穿著睡衣撞見自己,其實顧廷煜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反應。


    他是個正常男人啊。


    這個女人又完全長在自己的審美點上。


    可清醒的時候,他都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意誌,調整過來。


    他和蘇麥琪有約在先,他也不想破壞合約。並不是他道德高尚,而是不想找麻煩。


    女人一旦陷入感情有多麻煩啊。


    這三年,決定生死存亡的三年。他必須心無旁騖,先完成首要目標。


    兩個人遵守合約,錢貨兩訖是最高效的方式。


    他也不想,因為生理需要,給了女人可乘之機,纏上他了,這樣湊合過一輩子。


    他顧廷煜,對愛情,對婚姻,還是有期待的。


    他要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找一個真正愛的女人,一起生兒育女,共度一生。


    可,今天自己還能扛得住嗎?


    他對自己實在沒有信心。


    偏偏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還在浴室門口敲門。問他怎麽樣了?要不要去醫院。


    他鬱悶地關掉水龍頭,胡亂擦了一下,裹著浴袍走出去。


    冷冷地看著她說:“你沒聽蕭墨寒說嗎?去醫院也沒用。我中了別人下的藥,藥勁上來,可能要傷人,你最好離我遠點。”


    原來是被下藥了!蘇麥琪小時候機緣巧合,跟著師傅學過一段時間的解讀技巧。


    她突然走上前去,拉著顧廷煜坐下,用手指撥他的眼皮,一邊說:“你伸出舌頭,也給我看看。”


    顧廷煜感覺到一股頭暈目眩,蘇麥琪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她站在他麵前,彎著身子,查看他的眼睛和舌頭。


    胸前的春光,透過晚禮服的領口,在眼前暴露無疑,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可卻控製不住自己全身的血都往頭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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