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永遠是女人的軟肋。


    王慧看到丹丹,鼓起的勇氣一瀉千裏,流著淚從天台邊緣走到丹丹麵前,忍著淚一把抱過她。


    林嬌見她如此痛苦,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王慧媽媽撲過來,哭著責罵,“你怎麽這麽傻,公司對你這麽好,你怎麽還要跳樓……”


    總經理見人下來了,鬆了一口氣後立即沉下臉趕記者走。


    記者們見王慧不跳樓了,垂著腦袋準備離開,卻被林森叫來的保安攔住,一個個檢查他們的攝像機和各種電子設備,確保他們拍到的所有東西都刪除粉碎幹淨才允許離開。


    小會議室裏,王慧已經冷靜下來,她麵前放著一杯熱咖啡,手指緊張顫抖地摩挲著杯壁。


    會議桌的主位上,坐著霍寒舟,他不言不語,卻莫名讓人感到壓力。


    王慧承受不住地起身,鞠躬道歉,“對不起霍總,我是豬油蒙了心,腦子抽了才會做今天的事。”


    霍寒舟平靜看她,“肖薇讓你這麽做的。”是肯定句。


    王慧愣了愣,她不確定自己見到的女人是不是叫肖薇,一個眼神示意,林森拿著肖薇的照片讓王慧辨認,王慧看到後點了點頭,麵對霍總冷淡清澈的目光,慚愧地低下頭,“我不知道她叫肖薇,她今天下午突然找到我,說讓我假裝跳樓,讓我說破風的藥物研發作假,隻要我能給破風抹黑就給我兩百萬。”


    “對不起,是我糊塗,是我急瘋了,想著能用這兩百萬替趙雷還債,他就會同意簽字離婚。”


    霍寒舟平靜聽著,“我可以幫你離婚,但作為破風的員工,你目光短視,抹黑自己的研究,我不會原諒你,破風也不會再要你。”


    王慧猛然一顫,臉色瞬然蒼白起來。


    她自打畢業就進了破風,誠如經理所言,破風絕對是全國醫藥研究所福利待遇最好的公司,它講良心、樹新風、工作氛圍緊張但不壓抑,集聚了一大群高校醫藥研究愛好者。


    “對不起。”她把頭垂的很低。


    常年浸泡在實驗室中,她不善言辭,反複就是這幾句話。


    她也並不怨恨,是自己錯了,錯了被罰很正常。


    霍寒舟沒再看王慧,而是吩咐林森去做事,林森聽完他的辦法,尊敬之情油然而生,很快跟經理商量,讓經理打電話給王慧老公趙雷,說王慧今天下班時間在路上出了嚴重車禍,造成嚴重顱內損傷,醫生宣布她部分腦死亡,讓他到醫院簽字繼續治療並交錢。


    趙雷聽完王慧的禍事,在電話裏愣了大半天,開口第一句話是:“她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們公司有補償的吧?”


    “抱歉,王慧不是工傷,她的傷跟公司無關,公司隻是出於人道主義通知您,並墊付了三萬的醫藥費,剩下的八萬多還要趙先生補上。”


    趙雷一聽還要他補八萬多,氣得差點把手機砸了,“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晦氣,年薪大幾十萬的工作不好好幹,現在腦子壞了還能繼續工作嗎?”


    “這肯定不行,醫生說王慧醒過來的智力相等於五歲孩童,需要趙先生好好照顧她下半輩子。”


    沒王慧給他賺錢,他一屁股的賭債怎麽辦,以後生活都成問題。


    他哪有錢養一個智障?


    “王慧早就要跟我離婚了,我馬上就簽字離婚,以後我就不是她老公了。”


    趙雷根本不想去醫院,隻想盡快跟王慧離婚。


    掛了電話後,總經理看了看王慧,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就幾句話,分文不出。


    王慧感激涕零地對著霍寒舟道謝。


    霍寒舟起身,到外麵找陪丹丹玩的林嬌。


    林嬌正教丹丹畫畫,見他們出來,示意丹丹去找王慧。


    “媽媽。”丹丹撲進王慧懷裏。


    霍寒舟看向林嬌,“回去。”


    林嬌點頭,挽住霍寒舟手臂往外走,回酒店的路上,她問事情怎麽處理的,霍寒舟一副憊懶模樣,不想多說的模樣,還是林森開口,說了處理辦法。


    林嬌聽下來,不禁對霍寒舟刮目相看,“舟舟,你好厲害,你怎麽做到的?”


    霍寒舟眼皮翕動,懶懶吐字,“人性的弱點。”


    王慧或許擅長讀書,但她不會看人,肖薇現在缺錢,就算她真的抹黑了破風也得不到兩百萬。


    趙雷自私自利,和王慧雖然是夫妻,但在現實的利益麵前,感情早被消磨殆盡,得知王慧非但沒了價值還要拖他後腿,他一定會一腳踹開。


    林嬌感慨,“人心真的會變。”


    她相信王慧和趙雷在大學談戀愛時,一定有過美好的回憶,可是現在王慧被吸血,受盡創傷。


    “我不會。”霍寒舟及時找補。


    林嬌失笑,頭枕在霍寒舟肩頭,“我知道你不會。”


    誰有他偏執啊,他當然不會。


    回到酒店,三人一起吃了晚飯,飯後,各自回房休息。


    林嬌有些累,洗了澡吹幹頭發躺到床上閉眼睡覺,霍寒舟躺到她身邊時,她已經昏昏欲睡,他親了親她的後頸,抱著她沒做其他,和她一起入睡。


    隨後幾天,霍寒舟處理工作,林嬌有時陪他,有時留在酒店畫畫,這邊的工作處理完,霍寒舟突然接到興伯的電話,催他趕緊回去。


    “怎麽了?”興伯語氣嚴肅,霍寒舟的臉色也有些不對。


    “奶奶病重。”霍寒舟眉目緊皺,立刻就開始收拾,準備回南市。


    林嬌配合他,很快整理好。


    林森安排了直升機,幾人一起飛回南市。


    到醫院時,霍晏霆、肖薇母女都在病房裏守著,霍老夫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不少管子。


    林嬌衝上前,“奶奶……”


    她跟奶奶相處時間不多,但奶奶對她的認可和疼愛,她完全能感受到。


    霍寒舟也來到病床邊,安靜地垂眸看著霍老夫人。


    從表麵看,看不出任何的傷。


    “媽是心髒不好,老毛病了,醫生說這次比較凶險,但搶救及時,後麵有沒有後遺症要再觀察。”霍晏霆語氣慶幸。


    霍老夫人剛手術結束,麻藥還沒過,病房裏也不宜留很多人。


    “你們年輕人沒經驗,還是回去吧,我留下照顧媽就行。”肖薇看著霍寒舟和林嬌,她身旁的霍紫比之前沉靜了不少,雖然看林嬌的眼底透著嫉恨,但表現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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