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洲看著海雯,這軟萌的樣子,叫“老師”有點叫不出口。


    “怎麽?不願意?”海雯皺眉道:“是你給我媽媽說,讓我來教你的。”


    對呀,這要求是自己提的。


    穆辰洲差點忘了這回事,無奈喊道:“海雯老師。”


    “嘿嘿。”海雯調皮一笑,閃進屋裏,“想不到我海雯·希斯塔巴,年紀輕輕就有了自己的學生。”


    她走到桌前,把帶來的一個盒子放在上麵,隨口問道:“你為什麽會想到讓我教你呀?”


    穆辰洲一激靈,恭維道:“因為你是天才魔法師。選老師肯定就要選你這麽厲害的。”


    突如其來的嘴甜,讓海雯有些不適應:“這是真心話嗎?我可提醒你喲,學魔法就是跟魔力打交道,需要的是一顆誠心。”


    “好的,我記下了。”穆辰洲乖乖點頭,顯得很配合。


    海雯微微一笑,正經說道:“你是我的第一個學生,我會全力以赴教你的。”


    兩人從認識那天到現在,海雯零零碎碎地給穆辰洲介紹過很多關於魔法的事情,常識性的東西,穆辰洲都知道個大概。


    海雯簡單給穆辰洲補講了一些內容,諸如魔法的根本是魔力,魔力需要感知、提煉、控製三個步驟。或者操控魔力的幾種方法,即冥想、凝神、意念等等。


    花了不多的時間,把之前所講的串聯起來,讓穆辰洲對魔法有了一個基本而係統的認識,學習魔法的第一步“理論課”,就算是講完了。


    由於穆辰洲能看到很多魔靈,海雯覺得他在感知魔力這方麵也很有天賦,便給他做了一些測試。


    海雯揮舞手指,在房間裏的各處灑下少量的魔力,讓穆辰洲集中精神去感受和捕捉它們。


    這些魔力散發著微弱的光暈,在空氣間飄蕩,細若遊絲。


    穆辰洲按照海雯所教:集中精神,通過視覺和觸覺相結合,尋覓魔力的蹤跡。當身體和精神與魔力達到某種融合共通的狀態時,就能夠看見魔力的光輝。


    他嚐試了幾次,把海雯釋放出的魔力全都找到了。


    海雯大感意外:“這麽快?你好像很有天賦。”


    穆辰洲自謙加恭維:“是老師教得好。”


    海雯白了他一眼,認真說道:“我以往施放魔法的時候,你是不是能看見我手上和水晶球上的魔力?”


    穆辰洲點頭:“嗯,是的。看起來很漂亮。”


    “你果然很有天賦。”海雯感歎道,“你能看見的話,應該早點告訴我,我早就可以教你了。”


    穆辰洲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我以為是個人都能看見。”


    海雯思考片刻後,像做了某個重要決定一樣,說道:“感知魔力階段直接跳過,你回頭自己練習。下午我教你下一個階段:如何控製魔力。”


    “好的,海雯老師!”


    穆辰洲一陣驚喜,這算不算是跳級了?莫非我就是那個天才?


    寄人籬下,受教於人,嘴若甜點,人就不吃虧。


    穆辰洲深知這個道理,一口一個“老師”,叫得很順溜。


    海雯一高興,把自己學習魔法多年領悟的竅門,全部兜了出來。


    一點關子也不賣,完全不會經營老師的偉岸形象。


    下午的課堂,移步到了一間敞亮的魔法教室。


    米利斯魔導師剛帶著三五個穿著鬥篷的魔法學徒離開,教室空了出來。


    教室上空有七八隻魔靈,漫無目的地四處飄蕩。


    它們看見穆辰洲和海雯走上講台,頓時像無聊的小孩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迅速圍攏過來。


    講台上的牆麵,有很多被鑿開而凹陷下去的槽道。這些槽道縱橫交錯,散布在整個牆麵,顯得混亂複雜,像一個刻在牆上迷宮。


    海雯站在左側,把手放在一個槽道的末端,注入了一團魔力。


    她對穆辰洲說道:“來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股魔力,移動到上端的出口。”


    穆辰洲點點頭,把手伸進海雯釋放的那團魔力之中。


    “保持專注,用我說的方法,冥想、凝神、意念。用心去感受魔力,嚐試與它溝通……”


    穆辰洲謹記海雯所講,試了幾次之後,那團魔力果然有了反應,在慢慢地順著槽道移動。


    他一陣驚喜,看來這個階段自己也應該是手到擒來。


    然而好景不長,魔力的光團僅僅移動了一點點距離,就像失去支撐的氣球一樣,慢慢掉回了原位。


    “沒關係,別受影響,繼續保持專注。”海雯用溫柔的聲音,在邊上提醒。


    穆辰洲穩了穩神,繼續操控魔力。


    如此努力了很多次,魔力都隻能往前移動一點,就返回原地。


    他身後那排魔靈觀眾,在他每次嚐試的時候,都湊在一起,瞪大了眼睛觀看。


    一旦穆辰洲失敗,這些魔靈全都垮下身體。有低頭歎氣的、有捂著臉不敢看的、還有捧腹大笑的。


    時間過了一下午,穆辰洲心態崩了。


    本來,一上午就通過了第一階段,到了下午,卻一直原地踏步。


    這換了誰受得了?


    不是說好的天才嗎?搞半天,隻是感知魔力的天才。


    海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灰心喪氣呀。這才第一天,你就開始學習魔力的控製了,已經很不錯了。”


    “謝謝你,丫頭。”穆辰洲心情有點低落,沒叫老師。


    他望著牆麵上的凹槽,說道:“我覺得這個太難,難得讓人絕望。”


    海雯說道:“覺得難是正常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嗎?為什麽男人當不了魔法師,男人心智不夠細膩,無法控製魔力。以前有很多先驅者嚐試過,最後練完一生都還是通過不了第二階段。”


    “但是你不一樣,你能看到這麽多魔靈,還能看到我的魔力。我覺得你能行的。”海雯微笑道,“今天的課結束了,明天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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