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虎說的,任婷婷無從反駁,畢竟人心難測可是自古流傳。


    他們隻是茅山道士,又不是神,不可能操縱得了那些普通人,而且西洋教作為外來產物。


    在這個時代是特別吃香的東西,君不見無數人對出國歸來的安妮是什麽態度?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這代表什麽?代表榮耀?


    這是個無法回避的問題,隻要人們還對國外的東西抱有期待,那麽他們就隻能等,讓那些人自己吃苦頭,吃夠了,他們自己也就知道到底什麽是好的,什麽是不好的。


    看著任婷婷悶悶不樂的表情,林虎抬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放心吧,有我在,事情絕對不會到那種無法挽回的程度的。”


    任婷婷嗯了一聲,抬頭看向了門外,安妮已經回家了,但無數人依舊匯聚在那裏討論著,這是一種悲哀。。


    “啊~”


    突然,一聲尖叫將任婷婷和林虎的心思拉了回來,回頭看去,隻見阿月正一臉悲憤的看著阿星,一隻手緊緊地抓著一條吊帶,眼淚都快出來了。


    阿星滿是無辜的看著阿月:“阿月,....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破裙子這麽不結實啊,還是咱們自己的東西好,聽話,咱們不穿這西洋裙了!”


    阿月咬牙切齒:“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阿星微微怔神,接著急忙搖頭:“沒有,我什麽都沒看到!”


    “你混蛋!”,阿月氣呼呼的衝進了房間,就在阿星鬆了口氣的時候,阿月忽然探出個腦袋道:“這件事情沒完,阿星,我告訴你,你完蛋了!”


    好嘛,這下阿月是真生氣了,連師兄都不叫了。


    看著打打鬧鬧的兩個人,林虎和任婷婷都忍不住樂了,不管這倆人多不靠譜,但最少和他們待在一塊兒,想要生氣都很難。


    上午一行四人在鎮子上轉了一圈,算是讓林虎大致知道了現在鎮子的情況,畢竟他來酒泉鎮的次數並不多。


    不過在他們逛完回到房子的時候,卻發現屋門外麵站了個人,最主要的是,這人的手裏拿著一張請柬。


    看到任婷婷,那人雙眼一亮,急忙跑了過來,雙手遞上請柬,道:“任小姐,我是陳老板家的管家。”


    “今天我家老爺會在同福堂宴請鎮長和鎮上的富商,商討重開教堂的事情,特地讓我過來給任小姐送上請柬,還請任小姐到時務必光臨!”


    任婷婷伸手接過請柬,看了一眼:“你們商議教堂重開的事情,似乎和我們沒什麽太大的幹係吧?”


    管家諂笑道:“這個....我們打聽到,任小姐是九叔的徒媳,這間教堂也是當年九叔封的,所以....”


    任婷婷笑了,笑得有點兒冷:“這樣啊?宴會我就不去了,畢竟我同意的話對不起師父。


    “我不同意的話你們也不會在乎我的感受,所以還是算了,免得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管家的臉色難看道:“任小姐,這是為了整個鎮子考慮的大事,所以我想你還是去一趙比較好!”


    任婷婷被氣笑了,不過這次她還沒開口,林虎便將請柬拿了過來,笑著道:“行,我們到時候肯定會去,不過到時候宴會上會發生什麽,我們就不能保證了。”


    “你是誰?”


    “我是任家姑爺,九叔的大弟子,阿星,送客!”,林虎說完,便拉著任婷婷的手走進了房間。


    阿星攤開手:“請吧!”


    陳家管家臉色陰沉的看著阿星,然後氣哼哼的甩了甩袖子,轉身快步離開。


    房間裏。


    任婷婷好奇的看著林虎:“你怎麽答應了?這明顯就是鴻門宴。


    “他們是想壓著讓咱們同意,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糊弄下麵的普通人,說是九叔同意的重開教堂,這樣一旦出事,那些人肯定會對咱們產生怨念,得不償失。”


    林虎輕笑:“晚上到了你就知道了,一群富商而已,真以為他們能一手遮天了?”


    “唉,還是師傅和幾個師叔把酒泉鎮保護的太好!哪怕是軍閥,土匪都沒來過這邊!”


    相較於任婷婷,林虎對酒泉鎮這些富商的感官更差勁。


    前世,在看電影的時候他就被這群富商氣的半死,尤其是鎮長父子,為了販毒,不但和黑龍道長勾搭成奸,還利用教堂藏毒,重開教堂不過是他們的一種手段罷了。


    原軌跡裏的九叔被這群富商氣的半死,但九叔生性忠厚,不喜歡和人爭鬥,所以處處被壓製,更重要的是這裏是九叔和幾位師叔甚至師祖那一輩的師叔祖、師伯祖的老家!


    雖然名聲不顯,但私底下被茅山保護的好好的!


    不過現在換成了他林虎,這群富商想要高高興興開教堂,林虎豈會讓他們如願!


    同樣他這樣的做法也是給以後的長輩的責問也有話說!


    任婷婷知道林虎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所以聽到他的話之後便鬆了口氣,笑著道:“那我就放心了,阿星,阿月,你們兩個收拾一下,晚上咱們去吃好吃的。”


    阿星阿月兩人的眼睛頓時亮了,那可是同福堂,他們倆以前不知道多少次想要進去吃飯,但奈何囊中羞澀,隻能強忍。


    這次雖然賺了一千大洋,但那筆錢早就被林虎收了起來,隻給他們兩個留了十塊大洋。


    雖然這也是前所未有的巨款,可兩人卻節儉慣了,一直不舍得去,現在有免費蹭吃蹭喝的機會,他們怎麽可能不激動?


    傍晚。


    林虎和任婷婷帶著阿星阿月走進了同福堂,當他們走進預定的包間之後裏麵已經坐滿了人除了鎮上的鎮長父子和那些富商外,還有一個和一休大師長得七分相似,頭戴黑色鬥篷的西洋傳教士。


    “林先生,任小姐,你們來了,快請坐!”陳老板是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人,見到林葉他們後連忙站了起來,笑著將兩人引入了座位,同時開口道:


    “各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任家鎮的任家千金小姐任婷婷,這位是任小姐的夫君林虎,也是九叔的大弟子。”


    “原來是任小姐和任姑爺,幸會幸會!”


    “任小姐能大駕光臨,實在是我們的榮幸,今日無論如何,任小姐都要乘興而歸才是。”


    “沒想到任小姐會來,蓬蓽生輝啊,諸位,我提議,咱們一起敬任小姐一杯。”


    ……


    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響起,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恭維任婷婷的,在他們看來,任發的名頭可比九叔的名頭大多了,哪怕九叔當年幫著他們除了一次大禍。


    但九叔很少回來,大部分都在任家鎮那邊!


    哪怕林虎的名聲都比九叔大,畢竟林虎以前凶名在外。


    凶名比善名,更令人銘記!


    可人還是健忘的,同時人也都是趨利的,這些人有這個反應並不足為奇。


    但任婷婷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幹笑道:“多謝諸位了,不過今天是我丈夫做主,你們要說什麽,和我丈夫說就行。”


    此話一出,所有的恭維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人都看著林虎。


    林虎緊了緊抓著任婷婷的手,笑著道:“諸位,你們說你們的,我們吃我們的,若是嫌我們礙眼,我們出去吃也行,不過記得報賬!”


    鎮長嘴角一抽,深深地吸了口氣:“林先生,既然你是九叔的高徒,那麽不知道林先生對我們此次重開教堂,有沒有什麽想法?”


    開門見山?


    林虎冷笑:“我能有什麽想法,就算我有什麽想法,你們也不會同意對吧?所以呢,這次我們隻是過來吃飯,其他的,什麽都不管!”


    說到這裏,林虎不等那群人開便眯著眼轉換了語氣,冷聲道:“不過先說好了,那個教堂的可怕我想你們沒有人會忘記,若是因為你們的一意孤行,造成了什麽後果,可千萬別亂攀扯關係,咱們....不熟!”


    “狂妄!”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沒錯,別以為隻有你們能驅邪避凶,吳神父同樣也不差,吳神父以為呢?”


    “我們可不是那些土匪,我們可不怕你!”


    “……”


    林虎的話讓在場的人全炸了,那個頭戴鬥篷的吳神父做了個祈禱手勢,這才道:


    “這位林先生,那間教堂是我們教會建立的,已經傳道了很多年,隻不過十年前不知道因為什麽被封掉了。”


    “現在我是遵照了主的指示過來重啟教堂,難道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嗎?或者說,有什麽東西敢於在主的麵前放肆?”


    林虎聳聳肩,沒有回應吳神父,而是轉身對著站在那裏的阿星阿月道:“阿星阿月,你們兩個去找個地方吃飯,吃飽了咱們就走!”


    任婷婷也起身道:“咱們也走吧,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話咱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便和咱們沒關係了。”


    林虎點點頭,接著在眾人或震驚或憤怒的目光中猛地抬手,劈裏啪啦的閃電瞬間環繞在了他的手上,化作一張巨大的電網,被他狠狠地抽了出去,隨著轟的一聲悶響,包間的一麵牆直接被炸成了粉碎。


    “我再說一遍,教堂有大恐怖,若是你們想死,最好不要牽累那些普通人,要不然,我可不是我師父,處處忍讓你們,到時候誰欠的債,誰就拿命來還!”


    “還有,那些普通人如果出現意外,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恐懼!”


    “我能殺土匪,也能殺你們,你們這些年造的多少孽,你們自己清楚!”


    說完,林虎便拉著任婷婷轉身離開,同時道:“我們現在去吃飯,這同福堂據說不錯,記得報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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