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那就訴苦吧
重回1982職工大院 作者：熾焰在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秋火明入住了招待所，這次他的房間在403，剛好走廊第二間，401空置著，他的房間離洗浴室很近。
放下東西後，秋火明提著臉盆去洗了把澡，京城的四月還有些冷，路上吹了風，踩單車又淌了一身汗，洗了把澡，這身子才爽利了一些。
秋火明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背著雙肩包到樓下的餐廳去吃飯。
今天的常工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還沒跟他說接下來的行程，他幹脆就在招待所範圍內活動，省的到時候找不到他，惹出麻煩來。
餐廳裏頭一批的食客已經吃過了，服務員在整理台麵，餐廳裏人很少，秋火明打了飯就到角落裏坐了下來，等飯吃好了，準備出去的時候，看到外麵的走廊上走過兩個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位就是趙老，另外一位跟他一起坐火車的中年男人，兩人正有說有笑地往大門口走去。
秋火明走到走廊探頭看了一眼。
大門口方向一位穿著研究所工作服的男人正等在那裏，這人就是之前接他們的那位。
秋火明瞥了一眼，轉身往回走。
這種神仙打架，他一個毛頭小子，惹不起。
一直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常工才姍姍來遲。
一進門就抱怨道：“下午開會，搞到現在了，你肚子餓了嗎？”
秋火明放下課本，伸了個懶腰，“現在有點餓了。”
“走，出去吃飯。”
“不去食堂？”
“不去……”
秋火明立即一轉身，把雙肩包給背上，這裏可都是他的家當。
下了樓，門口依舊是常工的二八杠。
“我騎車？”秋火明問道。
常工二話不說，直接把車鑰匙遞給他。
秋火明苦笑了一下，這人還真不客氣，好在知道要出去吃飯，秋火明把帽子給戴了，京城早晚溫差大，護住耳朵，總歸不是壞事。
天色還有些光亮，照的空氣清冷，秋火明跨腳上車，剛騎出幾米，常工就嚷嚷了，“慢一點……”
等常工跳到後座，秋火明這才陡然間加速。
“咋走啊？”秋火明騎出大門口後問道。
“直走，第二個路口右轉……”身後常工慢條斯理地指著路。
七轉八拐後，進了個胡同。
還沒騎出去多遠，秋火明就嗅到了一股火鍋的味道，“涮羊肉鍋子？”
“你這鼻子是好使啊，就是涮羊肉，天一冷啊，我就好這一口……”常工在後座嘖嘖嘴道。
掛著紅燈籠那家就是了，門口橫七豎八地停了好幾輛自行車。
到了門口，秋火明下了車，常工上前把車推到靠近門，這才上了鎖。
“走吧。”他一腳跨過門檻，朝裏走去。
秋火明快步跟上。
這裏就是一般的胡同裏的房子，一個四合院，兩間打通了，擺了好幾張桌子，左側是個包間，裏麵燈火通明。
常工走過去，一轉彎徑直去了包間。
門推開，秋火明就看到了正坐在門對麵的，就是周院長。
這個他在路上就猜到了，“周叔叔好。”秋火明打了聲招呼。
方桌上的鍋子已經擺上了，旁邊放了三碟羊肉，水還沒滾開，煙氣繚繞，鍋裏的香料浮浮沉沉，香氣四溢。
“火明來了，快坐，一會兒就開了……”周院長的情緒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常工心裏一喜，反手抖開簾子，將身後的門合上。
秋火明跟著常工坐了下來。
麵前的碗筷、調料都已經放在那裏了，周院長大概是掐著時間來下單的。
“周院長，事情妥了？”常工拿著筷子，眼睛看著鍋裏的水，問著周院長。
周院長搖搖頭，“收到風了，我大概能猜到是什麽事情了，先吃，不要聊不開心的……”
常工點點頭，鍋裏的水終於沸騰了起來，水麵上翻滾著幾個大蔥、八角、紅棗……
三碟羊肉，一人一盤，倒也不用搶。
秋火明跟著他們一起，夾起羊肉放在水裏蕩了蕩，變色後，撩起，放在調料裏蘸了一下，跟著送進了嘴裏。
一口下去，這羊肉還有些燙嘴，唇齒間，香氣四溢……
幾口之後，肚子暖洋洋的，周身舒服。
“好吃。”秋火明稱讚道。
“我怕等久了，才叫了三盤，等服務員進來加水，我們再一人叫兩份……”周院長吃的臉色紅潤。
常工笑道：“還是跟著周院長一起出來吃飯爽利……”
“那是，又不要你出錢……”周院長沒好聲氣地回應道。
常工笑得更歡了，“我老常也不是誰的飯局都參加的，就是跟著你吃飯，吃的踏實。”
秋火明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這話說的好，他學會了。
幾個人一連吃了兩碟羊肉後，吃最後一碟羊肉的時候，這才放慢了速度。
周院長喝了一口茶水，開始說道：“最近你們說話注意一點，涉及到保密條款的，一個字都別說，有事情，讓他們來找我……”
秋火明想了想，將今天在招待所裏，看到的一幕說了一下，“這個趙老跟櫻花國的關係匪淺……”
周院長的眉心一跳，“你是怎麽知道的？”
秋火明苦笑道：“好巧不巧，我們在火車上也住在一起，就隔著一塊牆板……”
這句話一說，大家都以為，他是不小心聽到了什麽。
周院長眉頭皺了一下，“那我應該可以猜得出來，要為了什麽事情了……”
他抬眼看了秋火明一眼，“你還真是我的福星，你的這句話，提醒了我。”
周院長敲了敲桌麵，扭頭跟常工說道：“明天你去打聽一下……”
他們兩個在小聲地交談。
秋火明若無其事繼續涮著羊肉，這羊肉的味道確實很正，比起南方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胃口大，吃完了最後一盤，還意猶未盡，周院長把自己那盤還剩下一大半的羊肉的盤子給推了過去，“我夠了。”
秋火明也不客氣，當即接了過來，繼續開吃。
一餐飯吃的盡興，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這幾天周院長讓秋火明自由活動，他這次的出行說不定還會有變動，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能操心的。
秋火明既來之則安之，沒事做，那最好，他已經想好了，先去找顧曉然，到清大轉一圈，感受一下他們的校園文化。
翌日一早，秋火明就出了門，公交站台離得不算遠，這裏有直達的公交車。
時間充裕的很，他幹脆在旁邊的早餐鋪頭買了糖油餅跟豆漿，邊吃邊等，這糖油餅的口味很對他的胃口，吃完了一個，他又去買了一個，這次剛咬了一口，公交車來了……
還不算是高峰，他叼著糖油餅擠上了車，這輛車上有好幾個學生模樣的乘客。
秋火明掃了一眼，被人群擠到了車廂後麵，付了錢之後，他單手扶著橫把手，另一隻手拿起糖油餅，開始飛快地吃了起來。
京城的學生普遍身高比南方的學生高，但是高到秋火明這水平的還是少數。
他的模樣還帶著幾分稚氣，一看就是學生的樣子。
坐在後排的幾個人是熟識的，當即就聊起來了，都在猜他會不會在清大下車。
秋火明隱約聽到幾句，也不以為意，好奇心誰都有，隻要不打擾到別人，隨意了。
四十分鍾後，清大到了，秋火明從後門擠了下去。
他站在學校的大門口看著門口的學校標識，身後的幾個學生已經跟了過來了。
秋火明把背包往上拉了一下，快步朝裏走去。
他沒戴校徽，跟著幾個學生一起進了校門，也沒被人攔下來。
秋火明記得顧曉然所在的係，順著主幹道往前走就有標識了。
眼下校園裏的學生剛好早課下課，路上人來人往，秋火明找了個麵善的學生打聽了一下顧曉然他們班上課的地方，跟著找了過去。
清大的校園馬路比較寬闊，但是進了裏麵後，反而迂回了起來，一些古舊的建築到處都有，畢竟這裏曾經是皇庭的後花園，這景致不是一般地方能擁有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顧曉然要上課的大樓，鈴聲已經響了起來了，這是第一節課，秋火明順著人群一起走了進去，上了三樓，他大老遠就看到了顧曉然那熟悉的背影。
她穿著厚實的大衣，戴著米色的圍巾，頭發果然剪短了，堪堪到了下巴，她正在跟旁邊的一位女生在說著什麽，側著臉，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秋火明快步走了過去，還沒等他伸手拍她的肩膀，就聽到顧曉然突然站住了腳步。
她的聲音帶著慍色，“這是我的項目，我獨立申請的，為什麽要加入別人！他難道自己不會想嗎？”
旁邊的女生紅著臉，“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老師讓我通知你的。”
秋火明在她身後咳嗽了一聲。
顧曉然氣呼呼地回頭，突然愣住了，她伸手指著秋火明，“你是人是鬼？”
秋火明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至於吧，也就昨晚熬夜看了半宿的書，這臉色竟然已經差到這份上了？
顧曉然上前一步，快手擰了一下他裸露在外的手背，“咦……”
她抬頭看著秋火明，秋火明齜牙咧嘴地嚷嚷道：“好啊你，一來就給我個下馬威，說好的帶我玩，帶我起飛呢？”
“嘿，果然是你，你咋來了？”顧曉然探頭看了看他身後，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老師沒來，快……”
秋火明被她拖拽著，周圍是一些學生詫異的目光。
他們沿著走廊飛快地往前跑，到了一個樓梯口，她不下反而往上跑。
“帶你去個地方。”
顧曉然的聲音帶著些難以覺察的喜悅。
秋火明嘴角上揚，“曉然，你逃課……”
“又不是第一次了，這個老師太可惡了，總是插手我的事情……”顧曉然一口氣跑到了五樓，這棟樓是老樓，並不高，六層就到了頂了。
這裏空蕩蕩的沒有人，顧曉然喘了口粗氣，鬆開了秋火明的手，她指著旁邊的一個樓道說道：“走，到天台……”
天台上有鐵門鎖著的，顧曉然靠近後，也不知道怎麽搗鼓了幾下，門開了。
她回頭狡黠地一笑，“我這空空兒的技術羨慕吧？”
“羨慕！”秋火明好笑地跟了過來。
這裏的天台跟自己中學的天台有些相似，早晨的陽光將天台照的明暗分明，顧曉然輕鬆地跳到一個女兒牆上麵，伸開雙臂，沿著狹窄的牆身往前走。
秋火明有樣學樣，跟著跳了上去，跟在她身後。
轉角處，她跳到了地麵。
秋火明跟著跳了下去，這裏很安靜，隔著一道牆，可以俯瞰部分校園。
旁邊有廢棄的石塊，顧曉然熟門熟路地坐在靠近牆體的一塊石頭上，她指著隔壁那塊石頭對著秋火明說道：“坐，這是你的寶座，你旁邊的那塊最大的石頭，是留給胖子的……”
秋火明大笑起來，“謝主隆恩……”
顧曉然笑道：“這裏就是我的避難所，是不是跟我們的中學很像？”
“嗯，剛剛莪還差點以為我穿越了……”
“我還挺想念那段時光的……”顧曉然的笑意漸漸隱沒，她把滑落的發絲重新夾進了耳後。
“在這裏，我什麽都不是，除了成績好之外……”她自嘲道：“都是惹不起的人……”
秋火明坐在石塊上，扭頭看著她，“說來聽聽？”
顧曉然仰起頭，“你剛來，我就跟你倒苦水，這不合適，不如想想，接下來，我帶你去哪兒玩吧……”
“客隨主便，但是……”秋火明帶著些笑意看著她說道：“你可是學霸啊，你怕過誰，能讓你都這麽畏手畏腳的人，我真的想聽聽看……”
顧曉然腳尖在地上劃了兩個圈，這才扭頭看著秋火明說道：“是你讓我說的啊，破壞了你的好心情，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中午請我吃烤鴨就行。”秋火明笑著回應道。
“烤鴨有什麽好吃的，還不如大排麵呢……”顧曉然一臉的不以為意，“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你訴訴苦吧。”
“我申請了一個項目，我之前不是說想研發一款大家都可以開的車嘛！去年軍訓的時候，我試著去開軍車，那方向盤重的離譜，我想很多人不是學不會，而是根本開不動……”
放下東西後，秋火明提著臉盆去洗了把澡，京城的四月還有些冷，路上吹了風，踩單車又淌了一身汗，洗了把澡，這身子才爽利了一些。
秋火明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背著雙肩包到樓下的餐廳去吃飯。
今天的常工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還沒跟他說接下來的行程，他幹脆就在招待所範圍內活動，省的到時候找不到他，惹出麻煩來。
餐廳裏頭一批的食客已經吃過了，服務員在整理台麵，餐廳裏人很少，秋火明打了飯就到角落裏坐了下來，等飯吃好了，準備出去的時候，看到外麵的走廊上走過兩個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位就是趙老，另外一位跟他一起坐火車的中年男人，兩人正有說有笑地往大門口走去。
秋火明走到走廊探頭看了一眼。
大門口方向一位穿著研究所工作服的男人正等在那裏，這人就是之前接他們的那位。
秋火明瞥了一眼，轉身往回走。
這種神仙打架，他一個毛頭小子，惹不起。
一直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常工才姍姍來遲。
一進門就抱怨道：“下午開會，搞到現在了，你肚子餓了嗎？”
秋火明放下課本，伸了個懶腰，“現在有點餓了。”
“走，出去吃飯。”
“不去食堂？”
“不去……”
秋火明立即一轉身，把雙肩包給背上，這裏可都是他的家當。
下了樓，門口依舊是常工的二八杠。
“我騎車？”秋火明問道。
常工二話不說，直接把車鑰匙遞給他。
秋火明苦笑了一下，這人還真不客氣，好在知道要出去吃飯，秋火明把帽子給戴了，京城早晚溫差大，護住耳朵，總歸不是壞事。
天色還有些光亮，照的空氣清冷，秋火明跨腳上車，剛騎出幾米，常工就嚷嚷了，“慢一點……”
等常工跳到後座，秋火明這才陡然間加速。
“咋走啊？”秋火明騎出大門口後問道。
“直走，第二個路口右轉……”身後常工慢條斯理地指著路。
七轉八拐後，進了個胡同。
還沒騎出去多遠，秋火明就嗅到了一股火鍋的味道，“涮羊肉鍋子？”
“你這鼻子是好使啊，就是涮羊肉，天一冷啊，我就好這一口……”常工在後座嘖嘖嘴道。
掛著紅燈籠那家就是了，門口橫七豎八地停了好幾輛自行車。
到了門口，秋火明下了車，常工上前把車推到靠近門，這才上了鎖。
“走吧。”他一腳跨過門檻，朝裏走去。
秋火明快步跟上。
這裏就是一般的胡同裏的房子，一個四合院，兩間打通了，擺了好幾張桌子，左側是個包間，裏麵燈火通明。
常工走過去，一轉彎徑直去了包間。
門推開，秋火明就看到了正坐在門對麵的，就是周院長。
這個他在路上就猜到了，“周叔叔好。”秋火明打了聲招呼。
方桌上的鍋子已經擺上了，旁邊放了三碟羊肉，水還沒滾開，煙氣繚繞，鍋裏的香料浮浮沉沉，香氣四溢。
“火明來了，快坐，一會兒就開了……”周院長的情緒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常工心裏一喜，反手抖開簾子，將身後的門合上。
秋火明跟著常工坐了下來。
麵前的碗筷、調料都已經放在那裏了，周院長大概是掐著時間來下單的。
“周院長，事情妥了？”常工拿著筷子，眼睛看著鍋裏的水，問著周院長。
周院長搖搖頭，“收到風了，我大概能猜到是什麽事情了，先吃，不要聊不開心的……”
常工點點頭，鍋裏的水終於沸騰了起來，水麵上翻滾著幾個大蔥、八角、紅棗……
三碟羊肉，一人一盤，倒也不用搶。
秋火明跟著他們一起，夾起羊肉放在水裏蕩了蕩，變色後，撩起，放在調料裏蘸了一下，跟著送進了嘴裏。
一口下去，這羊肉還有些燙嘴，唇齒間，香氣四溢……
幾口之後，肚子暖洋洋的，周身舒服。
“好吃。”秋火明稱讚道。
“我怕等久了，才叫了三盤，等服務員進來加水，我們再一人叫兩份……”周院長吃的臉色紅潤。
常工笑道：“還是跟著周院長一起出來吃飯爽利……”
“那是，又不要你出錢……”周院長沒好聲氣地回應道。
常工笑得更歡了，“我老常也不是誰的飯局都參加的，就是跟著你吃飯，吃的踏實。”
秋火明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這話說的好，他學會了。
幾個人一連吃了兩碟羊肉後，吃最後一碟羊肉的時候，這才放慢了速度。
周院長喝了一口茶水，開始說道：“最近你們說話注意一點，涉及到保密條款的，一個字都別說，有事情，讓他們來找我……”
秋火明想了想，將今天在招待所裏，看到的一幕說了一下，“這個趙老跟櫻花國的關係匪淺……”
周院長的眉心一跳，“你是怎麽知道的？”
秋火明苦笑道：“好巧不巧，我們在火車上也住在一起，就隔著一塊牆板……”
這句話一說，大家都以為，他是不小心聽到了什麽。
周院長眉頭皺了一下，“那我應該可以猜得出來，要為了什麽事情了……”
他抬眼看了秋火明一眼，“你還真是我的福星，你的這句話，提醒了我。”
周院長敲了敲桌麵，扭頭跟常工說道：“明天你去打聽一下……”
他們兩個在小聲地交談。
秋火明若無其事繼續涮著羊肉，這羊肉的味道確實很正，比起南方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胃口大，吃完了最後一盤，還意猶未盡，周院長把自己那盤還剩下一大半的羊肉的盤子給推了過去，“我夠了。”
秋火明也不客氣，當即接了過來，繼續開吃。
一餐飯吃的盡興，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這幾天周院長讓秋火明自由活動，他這次的出行說不定還會有變動，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能操心的。
秋火明既來之則安之，沒事做，那最好，他已經想好了，先去找顧曉然，到清大轉一圈，感受一下他們的校園文化。
翌日一早，秋火明就出了門，公交站台離得不算遠，這裏有直達的公交車。
時間充裕的很，他幹脆在旁邊的早餐鋪頭買了糖油餅跟豆漿，邊吃邊等，這糖油餅的口味很對他的胃口，吃完了一個，他又去買了一個，這次剛咬了一口，公交車來了……
還不算是高峰，他叼著糖油餅擠上了車，這輛車上有好幾個學生模樣的乘客。
秋火明掃了一眼，被人群擠到了車廂後麵，付了錢之後，他單手扶著橫把手，另一隻手拿起糖油餅，開始飛快地吃了起來。
京城的學生普遍身高比南方的學生高，但是高到秋火明這水平的還是少數。
他的模樣還帶著幾分稚氣，一看就是學生的樣子。
坐在後排的幾個人是熟識的，當即就聊起來了，都在猜他會不會在清大下車。
秋火明隱約聽到幾句，也不以為意，好奇心誰都有，隻要不打擾到別人，隨意了。
四十分鍾後，清大到了，秋火明從後門擠了下去。
他站在學校的大門口看著門口的學校標識，身後的幾個學生已經跟了過來了。
秋火明把背包往上拉了一下，快步朝裏走去。
他沒戴校徽，跟著幾個學生一起進了校門，也沒被人攔下來。
秋火明記得顧曉然所在的係，順著主幹道往前走就有標識了。
眼下校園裏的學生剛好早課下課，路上人來人往，秋火明找了個麵善的學生打聽了一下顧曉然他們班上課的地方，跟著找了過去。
清大的校園馬路比較寬闊，但是進了裏麵後，反而迂回了起來，一些古舊的建築到處都有，畢竟這裏曾經是皇庭的後花園，這景致不是一般地方能擁有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顧曉然要上課的大樓，鈴聲已經響了起來了，這是第一節課，秋火明順著人群一起走了進去，上了三樓，他大老遠就看到了顧曉然那熟悉的背影。
她穿著厚實的大衣，戴著米色的圍巾，頭發果然剪短了，堪堪到了下巴，她正在跟旁邊的一位女生在說著什麽，側著臉，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秋火明快步走了過去，還沒等他伸手拍她的肩膀，就聽到顧曉然突然站住了腳步。
她的聲音帶著慍色，“這是我的項目，我獨立申請的，為什麽要加入別人！他難道自己不會想嗎？”
旁邊的女生紅著臉，“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老師讓我通知你的。”
秋火明在她身後咳嗽了一聲。
顧曉然氣呼呼地回頭，突然愣住了，她伸手指著秋火明，“你是人是鬼？”
秋火明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至於吧，也就昨晚熬夜看了半宿的書，這臉色竟然已經差到這份上了？
顧曉然上前一步，快手擰了一下他裸露在外的手背，“咦……”
她抬頭看著秋火明，秋火明齜牙咧嘴地嚷嚷道：“好啊你，一來就給我個下馬威，說好的帶我玩，帶我起飛呢？”
“嘿，果然是你，你咋來了？”顧曉然探頭看了看他身後，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老師沒來，快……”
秋火明被她拖拽著，周圍是一些學生詫異的目光。
他們沿著走廊飛快地往前跑，到了一個樓梯口，她不下反而往上跑。
“帶你去個地方。”
顧曉然的聲音帶著些難以覺察的喜悅。
秋火明嘴角上揚，“曉然，你逃課……”
“又不是第一次了，這個老師太可惡了，總是插手我的事情……”顧曉然一口氣跑到了五樓，這棟樓是老樓，並不高，六層就到了頂了。
這裏空蕩蕩的沒有人，顧曉然喘了口粗氣，鬆開了秋火明的手，她指著旁邊的一個樓道說道：“走，到天台……”
天台上有鐵門鎖著的，顧曉然靠近後，也不知道怎麽搗鼓了幾下，門開了。
她回頭狡黠地一笑，“我這空空兒的技術羨慕吧？”
“羨慕！”秋火明好笑地跟了過來。
這裏的天台跟自己中學的天台有些相似，早晨的陽光將天台照的明暗分明，顧曉然輕鬆地跳到一個女兒牆上麵，伸開雙臂，沿著狹窄的牆身往前走。
秋火明有樣學樣，跟著跳了上去，跟在她身後。
轉角處，她跳到了地麵。
秋火明跟著跳了下去，這裏很安靜，隔著一道牆，可以俯瞰部分校園。
旁邊有廢棄的石塊，顧曉然熟門熟路地坐在靠近牆體的一塊石頭上，她指著隔壁那塊石頭對著秋火明說道：“坐，這是你的寶座，你旁邊的那塊最大的石頭，是留給胖子的……”
秋火明大笑起來，“謝主隆恩……”
顧曉然笑道：“這裏就是我的避難所，是不是跟我們的中學很像？”
“嗯，剛剛莪還差點以為我穿越了……”
“我還挺想念那段時光的……”顧曉然的笑意漸漸隱沒，她把滑落的發絲重新夾進了耳後。
“在這裏，我什麽都不是，除了成績好之外……”她自嘲道：“都是惹不起的人……”
秋火明坐在石塊上，扭頭看著她，“說來聽聽？”
顧曉然仰起頭，“你剛來，我就跟你倒苦水，這不合適，不如想想，接下來，我帶你去哪兒玩吧……”
“客隨主便，但是……”秋火明帶著些笑意看著她說道：“你可是學霸啊，你怕過誰，能讓你都這麽畏手畏腳的人，我真的想聽聽看……”
顧曉然腳尖在地上劃了兩個圈，這才扭頭看著秋火明說道：“是你讓我說的啊，破壞了你的好心情，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中午請我吃烤鴨就行。”秋火明笑著回應道。
“烤鴨有什麽好吃的，還不如大排麵呢……”顧曉然一臉的不以為意，“那我就勉為其難地跟你訴訴苦吧。”
“我申請了一個項目，我之前不是說想研發一款大家都可以開的車嘛！去年軍訓的時候，我試著去開軍車，那方向盤重的離譜，我想很多人不是學不會，而是根本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