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係統以來,雲逸基本上沒有正兒八經的裝過逼打過臉。一是沒必要,二是沒機會。他以為自己根本不需要這種人前顯聖的爽快感。之前他好像確沒有類似的需求,但好像不是確定。趙昊昨天攛掇的那一下似乎是讓他突破了腦子裏的閾值,即便他的確不需要踩著誰上位,但是他總有想要發泄的東西。


    當有看不慣他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雲逸終於是閉上了嘴,嘴角翹起了一個弧度。


    “我說,你不是吧。你拉著我飛了這麽遠,不會就是為了來尋釁滋事吧。”趙昊發現雲逸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終究還是想到了一個離譜的可能性。


    “你猜對了。”雲逸看著趙昊不懷好意的笑道:“平日小心的事情太多,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積壓的壓力總是要找地方釋放吧。我現在這修為,一旦出問題那可就是大問題。你身為師兄,不應該看著師弟走火入魔吧。”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趙昊橫著眼看著雲逸吐槽道。


    就在他們兩個自顧自的聊天時。那個找事的聲音又出現了。


    “裝聾作啞,也不知道跑這裏來幹嘛。”


    “大概是想來結交一些世家子弟吧。哈哈哈哈。”


    雖然沒有哄堂大笑,但是的確有不少附和他們的聲音。所以,趙昊還不自覺的看向了那邊,那群正在嘲笑他們的人。


    大概雲逸也沒想到吧,趙昊的這扭頭一看,還給看出問題來了。


    “你!你是趙昊!”


    聽到剛才嘲諷自己的那人居然認識趙昊,雲逸也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那邊,隨口問道:“你認識?”


    趙昊不置可否的轉過頭來,淡淡道:“趙廣。堂弟。”


    “哈?你堂弟?”雲逸有些吃驚。他是知道趙昊是怎麽來的靈獸宗。雖然說身世和自己印象中的氣運之子不同,但是趙昊這種也算是淒慘了。


    就在趙昊以點頭作為回答的時候,那個趙廣當場嘲諷道:“哼!一個家族棄子,穿得人模狗樣的,想來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發了點小財吧!狗一樣的東西!”


    雲逸一聽,並沒搭理那個趙廣,依舊看著趙昊問答:“你還在家族時,你這堂弟也這樣?”


    “父親還在世時自是不敢。父親去世後他爹就霸占了族長的位置,那個時候就開始耀武揚威起來了。母親去世後,這小子變本加厲,越來越過分。他爹夥同家奴霸占了我家所有東西之後,我就被掃地出門了。後來加入靈獸宗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不是。你好歹也是繼承了人皇傳承的大佬了,怎麽你那個堂弟是……”雲逸指了指自己的頭繼續道:“這裏有問題?”


    “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不知道。不過,幹這些事那次不是你牽頭。你大概不知道。除了一些自己人,外界以為是你得了人皇傳承呢。”


    雲逸簡直無語。合著自己名揚天下,趙昊深藏功與名麽?鍋都特麽自己背了是吧。


    “嗬嗬。狗就是狗,想裝狼,也不看看自己的成色。”


    那邊趙廣繼續嘲諷,雲逸純當笑話看,麵露微笑問道:“你不去教訓教訓他?”


    “我說王長老,我好歹也是大修行者了。就那種蠢貨,說話之前都不看看對方能不能招惹,還是說你想看熱鬧,想讓我出手去教訓他?”


    雲逸嘖了一聲道:“也不是不可以。”說到這,他還故意朝著趙昊那邊靠了靠,小聲道:“話說你真出手教訓他,算不算以勢壓人啊?”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小孩子心性。趙家算個什麽東西?值得我出手嗎?”說罷,直接一揮手,一道罡氣就出現在他背後,擋下了一個飛來的酒杯,酒水灑落一地。


    “就這樣給家族招禍的低能,你覺得我出手收拾他好呢,還是別人收拾他,我在旁邊看戲好呢?”


    趙昊輕描淡寫的擋下了趙廣這杯子,依舊連看都沒看趙廣那邊,繼續和雲逸聊天。這讓趙廣感受到了奇恥大辱。他豁然起身,提著他的精鋼劍就朝著趙昊走了過來。


    “的確很弱智。你這都展現護體罡氣了,他居然還敢來。”


    雲逸剛說完,趙廣就來到趙昊身後,抽出長劍指向趙昊,怒道:“趙昊,有出息了是吧!都敢不來給本少主請安了是吧!”


    雲逸瞄了趙廣一眼,繼續和趙昊聊道:“這裏不是最大的勾欄麽?沒背景的嗎?能讓這種弱智在此胡鬧?”


    “我哪兒知道,我又沒來過。再說了,這裏是瓊華峰的地盤。有人鬧事輪不到我們出手的。”


    結果趙昊話音剛落,一旁就又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那可不一定喲。這裏雖然是瓊華峰的地盤。但是瓊華峰的人未必肯出手管你們這事。”


    雲逸循聲看去。眼前這人衣著華貴,身姿挺拔,容貌俊美。感覺有點印象,但不多。


    “沒請教?”雲逸很隨意的做了一個手勢。


    “你們兩個是不是看不起本少主?”見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趙廣怒極,跟隨他 一同前來的幾個年輕修士也起身走了過來。


    “閣下不先解決這些人?”俊美公子合攏了折扇在手中敲打,笑嘻嘻的問道。


    雲逸不得已,嘖了一聲。畢竟是他發神經要來這裏的。隨意一揮揮手,百枚催魄針直接把這趙廣周身大穴,經脈全部封住,令趙廣瞬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不能見,鼻不能嗅,舌不能嚐,手不能觸,渾身僵直的杵在那裏。


    隨後,雲逸在此對著俊美公子問道:“沒請教。”


    “閣下多忘事。嗬嗬,在下慕斯遠。”


    雲逸努力的回憶了一下,笑道:“原來是聖主公子。”


    “王真人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都不記得在下了。嗬嗬。”


    “沒有呀,上次公子可是在我麵前裝紈絝的。比起這蠢材,可是像樣多了呢。”


    “見笑了見笑了。”慕斯遠笑道:“這群蠢貨,我是真想知道他們要蠢成了什麽樣子,才會做這等給家族招禍的事。”


    “那是族弟。他在我這裏闖禍,也頂多算家事。”趙昊接話道。


    “趙真人。有禮了。”慕斯遠不卑不亢的向趙昊行了一禮。


    到了這個時候,這望仙樓裏還能有人不知道這裏發生了啥麽?這裏是汕洲城,現在瓊華峰聖主的兒子正在跟人家套近乎呢。那個站定不動的公子今天怕是踢到反傷甲了。


    就在慕斯遠給趙昊打招呼的時候,雲逸收回了催魄針,趙廣一瞬間恢複了全部體感。此時他呼吸急促,渾身冒出冷汗。他好歹也是個修士,雖然修為不咋樣,但狂妄愚蠢的同時,他也知道他剛剛經曆了什麽。那種死亡過一次的經曆讓他直接癱軟在了當場,驚恐的看著眼前的趙昊和雲逸。而這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跟著趙廣來的那些公子哥已經悄摸摸的溜走了。這趙家不過是天霧神域的一個世家,和瓊華峰首先就是一個西南一個東北,說距離十萬八千裏是有點過,但要說有個七八萬裏距離,那可就差不多了。你這趙家少爺也不過是有些財力,過來汕洲城也不過是做生意。大概也是平日跋扈慣了才有了這樣的脾氣。現在,他嘴裏的狗一樣的東西,人家瓊華峰聖主公子都是上趕著巴結,之後的下場會怎樣簡直用屁股都能想明白。


    現在,慕斯遠和雲逸,趙昊相談甚歡,他趙廣根本不敢動。有心想求饒,但是他現在才發現,那個狗一樣的東西修為他根本看不透。已經被慕斯遠尊為真人的這個堂兄,已然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成為了一個連仰望都看不到的存在。他害怕,渾身顫抖。他的那股子脾氣已經被雲逸給予的那種死亡一般的感覺給踹得無影無蹤了。


    三人寒暄客套了一炷香的功夫,慕斯遠這才指著趙廣問道:“這東西要怎麽處理?”


    雲逸看了一眼趙昊,問道:“他要找麻煩的是你,我不過被殃及池魚了。所以你自己決定吧。”


    趙昊聽了,隻是淡淡的揮了揮手道:“放了。稍後我自己會回趙家去找我那些好叔伯們談談的。”


    雲逸點了點頭,目光朝向趙廣道:“友情提示,如果你不回趙家去報信而是攜款私逃藏起來,沒準能活。”


    趙廣聽了,抖若篩糠。他現在就想逃,因為對方壓根沒拿他當人,不過螻蟻罷了。


    “走吧。不過你想留下等死也不是不行。”趙昊連看都沒看趙廣,隻是淺啄了一口酒,無所謂的說道。


    如蒙大赦的趙廣連滾帶爬的跑了。全程沒有發生大的鬥毆,沒有一個傷者,甚至望仙樓的桌椅板凳都沒有任何損壞。甚至是沒有影響到那位落雁姑娘的表演。


    對於這勾欄的藝人們的表演,雲逸是真的沒有一點興趣。他甚至感覺自己來這裏純粹是因為趙昊需要來這裏,所以自己才要當好一個工具人。曲終人散,在慕斯遠的陪同下,兩人離開了望仙樓。


    “兩位真人,在下有一事不明。”來到望仙樓外,慕斯遠笑著向雲逸抱拳請教。


    “公子可直言。”雲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位似乎對這勾欄的表演毫無興趣。在下就好奇了。兩位真人來此是為何故?”


    雲逸笑了笑道:“我若說不知道,就是想來看看,不知公子肯信否?”


    慕斯遠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我偶爾也會發癲做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雲逸一聽,哈哈大笑。而趙昊卻似有心事,沒有說話。


    與慕斯遠分開後,雲逸和趙昊便朝著北門走去。一路上,雲逸見趙昊似有心事,嘖了一聲問道:“是在想你家族的事情嗎?”


    趙昊點了點頭道:“父親去世時我還小。當年的事情我也記不大清楚。我本以為已經放下了。但是今天,哎。”


    “要回去一趟看看嗎?你現在絕對算是衣錦還鄉。”


    “有必要嗎?”


    “你的事情我哪兒知道。你要是不怕留下心結,我倒是無所謂的。”


    趙昊聽後,歎了口氣道:“行吧。聽你的,回去一趟,有些事情,該了結還是要了結了。”


    “要幫忙嗎?”


    “怎麽幫?”


    “那得看怎麽來效果好了。”雲逸嗬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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