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龔向林見雲逸邊吃邊喝,簡直不亦樂乎頗有安樂公此間樂,不思蜀也的感覺,覺得時機成熟了。


    在雲逸還在煉丹房布置陣盤的時候,龔向林這邊就在想,怎麽讓雲逸留下來幫忙煉丹。傅昭武當然是舉起雙手同意,畢竟有這個想法的人,最開始就是他。在他的攛掇下,龔向林窮城主府之力舉辦了這場宴會,把他能搜羅到的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盡管城主府現錢不多,但是儲備是真的豐富,這宴會花費至少也在十萬靈石上下。


    “不知大師可滿意?”龔向林諂媚道。


    “滿意是真滿意。但是你為了招待我,耗費這麽大,是有什麽要求我的嗎?話先說在這,煉丹我可以幫忙,隻要報酬給足。鬥法我就不行了,你們雖然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別的結丹期修士我未必打得過。”


    “哎呀呀,大師您說的哪兒話。”龔向林道:“光是您可以煉製結金丹這一門本事,隻怕去哪兒都是座上賓。”


    “那龔城主你是什麽意思啊?要招募我?”


    “那大師可有此意?”


    “並無此意,不過我會暫留此地。”


    “那大師可有落腳之處?”


    “我向來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那大師離去之前,不如就住在我這吧。不說有個照應,起碼大師想找個使喚人也方便不是。”


    雲逸算是知道,為什麽龔向林一個凝神期修士竟然可以位居城主高位了。這舔功堪稱一流。


    於是,雲逸就暫時以客卿的身份進駐了城主府。


    龔向林給雲逸的房間非常豪華,是府內的一個單獨的院子,還專門給雲逸安排了一個侍女。


    雲逸很舒服的坐在房間裏的太師椅上,侍女翠竹則在一旁很安靜的給雲逸煮茶。雖然雲逸也不知道這睡前還煮茶喝是幾個意思。


    “翠竹是吧。”


    “是的。奴婢喚作翠竹。”


    “你看上去不大啊。多少歲了?”


    “回大師,奴婢今年十八。”


    擦,居然是個姐姐。雲逸看著正在低頭煮茶的翠竹,詞窮。


    沒一會,水沸茶開,翠竹倒掉了第一泡,之後再給雲逸斟上了一杯,手法很熟練,看得出來是多年的老手了。


    “我是沒想到你居然十八。”說罷,雲逸把眼睛一閉,舒服的搖了起來,問道:“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新奇的事情,怪事奇談也行,新近事實也可。”


    隨著雲逸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話題也逐漸被拉向了葉家。


    “哦?那葉家出事第二天,龔城主就簽發了安民告示啊!這麽草率的嗎?”


    “大師不知,其實這是城裏許多百姓都知道。那葉家為富不仁,為了巴結宗門修士,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雲逸簡直一腦門子黑線。實力為尊的修仙世界怎麽會出現凡人商賈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這不是明顯的扣屎盆子嗎?


    大概發現這翠竹知道的也有限,雲逸決定另外找突破口,起碼他得知道這龔向林到底有沒有參與,這城主府到底有沒有參與吧。


    修煉了一晚,感覺還行,城主府不愧是城主府,靈氣絕對是整個東林城最濃鬱的。洗漱打扮之後,又抽了時間給龔向林把丹煉了。把丹交給龔向林時,對方千恩萬謝。當然,雲逸並不認為對方真的在感謝自己,這不過是雙方的交易,你情我願,態度卑微也不過是出於對實力的敬畏罷了。


    隨意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城主府。溜達了一圈,居然沒有盯梢的。看來龔向林還是很準確的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根本不敢給雲逸上套子。


    出了城,全速遁去了楊家村,區區百裏瞬息就到。


    來到徐前家,看到徐前正在劈柴。不愧是修士,傷就是比常人好得快。這次啊多會功夫,不僅能下床,還能勞作了。


    看到雲逸,徐前根本沒臉看見人,腦袋直接埋著不敢抬頭。而雲逸也沒管他,徑直走進屋內。


    許嬸嬸正在廚房燒水,而屋內的葉林氏則正在給孩子喂奶,雲逸鬧了個臉紅,退了出來。


    半晌之後,孩子大概吃飽了,葉林氏才整理了一番,抱著孩子走了出來,向雲逸行了一個萬福,問到:“恩公前日離去,可是去了東林城?”


    雲逸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走過來的徐嬸嬸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搬來這楊家村的?”


    徐嬸嬸回道:“有些年歲了。當年老婆子也在府裏當差,後來和老頭子情投意合,老爺就成全了我們倆。”說罷還看向了徐前,歎了口氣後繼續道:“老爺給我們置辦了這院子,我也就搬了出來。算算時日,有十五年了。”


    雖然說徐嬸嬸看上去四五十歲,徐前也差不多,但是徐前是修士,以他的修為,看上去四五十,沒追一百多了。而葉家的情況,雲逸打探後隻知道葉家當家葉無忌讓葉家聲名鵲起,富甲一方。至於葉無忌本人的年齡,三十也好五十也罷,都可以編。


    調查了兩天,也沒啥情報是有價值的。葉林氏這邊一問三不知,徐前知道一些,但是他這個級別知道的也都有限。徐嬸嬸和葉林氏一樣傻傻分不清楚。


    但無論如何,徐前起碼知道一些。必須讓他開口。


    “徐前,我不想和你講什麽深明大義,我隻想告訴你,你和你老爺幹的這事,不地道。不地道到什麽程度呢,傷天害命都算小的,整個大陸跟著震蕩,生靈塗炭都不算大。你再怎麽忠誠,你也得知道你們幹的事情有多操蛋。”說到此處,雲逸指了指葉林氏懷中的孩子繼續道:“這孩子將來長大成人,以他的氣運,不是腥風血雨,就是天翻地覆。如若隻有他一個,頂多讓他一統神州,成就萬古一帝。”說到這裏,雲逸故意頓了頓,看向三人,用一股子玩味的神色繼續道:“可萬一,這樣的孩子有兩個呢?”


    徐前和葉林氏聽完渾身一震。他們自己就是修士,知道高階修士那種移山填海的本事。如果隻有葉凡這孩子一個天命之子,徐前可以昧著良心當縮頭烏龜,葉林氏也能以最大努力撫養這個孩子長大。但是,如果這樣的天命之子有兩個呢?或者更多呢?血雨腥風的爭鬥啊!就算他們能完全拋開良心不顧天下蒼生,可是去爭鬥的是自己的孩子呀。那種血腥,那種殘忍,葉林氏想想都覺得可怕。


    雲逸沒有繼續說什麽。但是葉林氏不可能沒動作。她趕緊來到徐前身邊,勸慰道:“徐叔,你就把知道的都告訴恩公吧。凡兒可是你家老爺最後的獨苗了。你不能看著這孩子跳進火坑啊!”


    此時徐前明顯動搖了。那顆埋著的腦袋抬了起來。


    “夫人,公子不會有事的。不會再有第二個氣運之子了。”


    “你何來如此信心敢斷言沒有?”


    “不可能!移花接木隻有老爺會!”


    雲逸嘖了一下,腦子裏喊道:“統子!找找移花接木!”


    “叮!尊敬的宿主,已為您找到功法《移花接木》已推送頁麵。”


    雲逸點開一看,好家夥,十萬靈石啊!不過又想了想,還是買了下來。


    隨後,雲逸取出了移花接木的功法玉簡遞給了徐前道:“自己看。”


    徐前哆哆嗦嗦的接過功法玉簡,查看了一下,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完全無視徐前的抓狂,直接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怒吼道:“連我都特麽的會移花接木!你們特麽的是怎麽敢的啊!”吼完直接把徐前扔到了地上,繼續怒斥:“當年真元界,為了一個搞事的魔修,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你以為隻有你家老爺會的功法你知道有多少人會嗎?你知道天下太平全靠著這些人的良心守護著你知道嗎?”說到此處,雲逸簡直是怒發衝冠,嗬斥道:“你們特麽的開了頭了,這天下還能有幾個活人!你們特麽的這麽做,是要遭天譴的啊!”


    雲逸一番真情流露的表演,讓徐前震撼到了。他真的沒想到明明隻有老爺會的功法,竟然有那麽多人會。他們如今已經開了頭了,跟進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恩公我知道錯了,如今還能如何補救啊!少爺已經是老爺最後的子嗣了。連小姐的仙骨都移到了少爺身上,如果少爺沒了!那我們造那麽多的孽是為了什麽啊!”


    徐嬸嬸壓根沒在意徐前的哭訴,她隻是指著徐前,手都在顫抖。


    “小姐不過八個月大!你們是怎麽敢的啊!老爺真就那麽喪心病狂嗎?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


    此刻葉林氏也呆愣愣的。徐前嘴裏的小姐她知道,是大夫人生的,早自己兒子兩個月。當初就是因為大夫人有了身孕才輪到自己。萬沒想到,那夭折的小姐竟然是這麽死的。


    此時的徐前幾近崩潰,雲逸知道再繼續施壓沒準直接讓他瘋魔,剛才那堪比影帝的表演可就白費了。於是他擺了擺手製止了徐嬸嬸和葉林氏。再度走道徐前跟前,蹲了下來問道:“說說吧,你們還有什麽同夥,放心吧,我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的。而你,可以是最後一個。”


    此刻的徐前一臉的絕望之色。他看著雲逸,鼓起了最後的勇氣說道:“太玄宗太上長老,周懷……”


    沒能把話說完,徐前七孔流血,倒地身亡。


    “心魔大誓。”雲逸歎了口氣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雲逸根本沒有對徐前的死有任何愧疚。這種人就該死。什麽是忠誠?他這樣的不叫忠誠,叫愚忠。作為家奴,他是合格的,作為人,他就不配。


    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徐嬸嬸,雲逸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這個女人心腸並不壞,也不蠢,能分善惡。所以雲逸也沒打算把她怎麽樣,隻是對她道:“暫時照顧好你家夫人。她和你一樣,啥都不知道。孩子也是。他是不是無辜我不清楚,但他本身的確沒有害過人。”說罷,又轉身遞給她一個儲物袋,裏麵裝的從葉家老宅搜刮的東西,包括靈石,丹藥還有些貨架子。然後對葉林氏道:“你自己小心。我這次去,大概不把幕後之人全部除掉是不會回來的。”說罷,人如入水之沙,就這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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