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馳的馬車走出江夏南門,一直來到了離江夏最近的一個小渡口。


    一男一女走下車來。


    月英微微鬆了一口氣,好在一路上沒有遇上什麽盤查,總算是順利到了渡口,遠處就有一艘去往江陵的商船。


    離開之前,諸葛亮轉身有些呆滯地看著月英開口道。


    “自己喜歡的人也能喜歡自己,我認為這就是奇跡。”


    “祝你和季書白頭偕老!”


    月英甜甜一笑道。


    “謝謝!”


    一聲道別,目送諸葛亮走上前往江陵的商船,月英返回馬車準備回江夏城。


    卻不知遠處的一家麵攤,季書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原來,季書從太守府出來便遇上司徒府的老管家任叔,季書原本想請任叔回家中暫住兩天再安排人送他去建業見輕語。


    奈何老管家說是想把王允的遺書盡快交給輕語,一刻也不願耽擱。


    季書沒有辦法,隻好告訴了老管家建業的具體住處,親自送老管家來碼頭上船。


    江夏渡口去往荊州的商船眾多,去往江東的商船卻極少,季書便請老管家到一家麵攤先吃上一碗麵慢慢等。


    見季書筷子都掉到了地上,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盯著前麵的一輛馬車下來的兩人,老管家有些疑惑了。


    “子淵,怎麽了?”


    季書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表情,他僵硬地轉過脖子,看著老管家喃喃道。


    “那是我夫人。”


    老管家倒吸一口氣也看了過去。


    他不認識黃月英和諸葛亮,隻是見對麵那男子正依依不舍地和女子告別。


    這樣的事可大可小。若隻是一般的送別友人倒也算不得什麽,可若是私會情郎,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更別說季書現在是孫策的左膀右臂,若出了這樣的事怕是羞於見人了。


    老管家是王允的心腹,負責司徒府的情報整理。現在他才想起季書似乎是和黃家的一個女兒私奔才去了江東。


    按說世家女子鮮有傷風敗德之人,老管家也不想給季書夫婦添亂,正要開口寬解一番,可話到了嘴邊又停住了。


    萬一呢?萬一季書的夫人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麽辦?


    老管家拿不準主意,隻得用眼角偷偷打量季書。


    季書緊皺眉頭地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臉色變換。


    季書萬萬沒想到諸葛亮會在江夏。


    是最後一戰諸葛亮和蔡瑁大軍失散了沒能逃到夏口,還是他跑回來找月英的呢?


    月英瞞著自己送走諸葛亮,是看在往日的交情,還是她對諸葛亮還是有些私情未了呢?


    哪怕自己十分相信自己的摯愛,當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有些親密時,心髒還是不可抑製地揪緊了。


    “要不,你就上去問問?”


    老管家最終忍不住開口出了個主意。


    老管家以為若是一般友人,季書去打個招呼也沒什麽;若真是私會情郎,那長痛不如短痛。


    其實季書也想上去當麵問問,隻是他知道他若見了諸葛亮,諸葛亮就走不了了。


    月英說不定也是因為這個才瞞著他呢?


    “不必了,我相信月英不會做出那種事。”


    季書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筷子放到桌子上,又從竹筒裏拿出了雙新筷子,不再刻意去看,低頭繼續吃自己的麵。


    老管家有些意外。


    “就算那人是她親密的友人,你也相信他們沒有一絲曖昧?”


    吃麵的動作停住了,季書放下筷子看向老管家。


    雖然是有些吃醋吧,但······


    “我相信月英。”


    “就算那個親密的友人喜歡她,你也相信他們沒有一絲曖昧?”


    不知為何,老管家生出一絲作弄的想法又向季書問道。


    幾十年的老人家了,他當然看得出那男子眼神中的含情脈脈。


    季書有些生氣,但······


    “我相信。”


    老管家眯起了眼睛。


    季書的話語中沒有一絲虛假的感情。可若如此的話,這人也太沒有防備了吧?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年輕人。


    老管家和季書的交情其實算不上深,不過現在也微微明白了些輕語一直十分親近季書的原因。和這樣的人相處,不會太累。


    回過頭,月英已經坐上馬車離開了。


    不過老管家還是想提醒下季書。


    “那若是她瞞著你,回去也絕口不提她送別這個親密友人的事情,你也相信他們沒有一絲曖昧嗎?”


    季書有些不開心,但還是開口堅定地說道。


    “就算是這樣,我也相信月英絕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嗬嗬嗬~~”


    老管家忍不住搖頭輕笑了幾聲。


    看來已經不需要老頭子說什麽了。


    “子淵,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是個傻瓜。”


    ······


    送別了老管家回到家中,問了傭人,季書徑直走進了書房。


    桌案上擺著一疊公文,月英正埋頭寫著什麽。


    季書走過去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欲言又止。


    雖然在老管家麵前十分大氣,他也確實相信月英,可到了月英麵前還是有些煩躁,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和月英擺明了說清楚。


    月英放下剛處理好的公文,抬眼笑道。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今天吃了點醋,胃有點難受。”


    最後季書還是很不開心地沒說出口。


    月英有些驚訝,連忙過來細細打量季書。


    “你不是最討厭吃酸的東西麽?怎麽還吃醋啊?”


    這個時代還沒有嫉妒等於吃醋的說法,據傳這個典故出自唐朝。


    唐太宗為了籠絡人心,要為當朝宰相房玄齡納妾,大臣之妻出於嫉妒,橫加幹涉,就是不讓。太宗無奈,隻得令大臣之妻在喝毒酒和納小妾之中選擇其一。沒想到房夫人確有幾分剛烈,寧願一死也不在皇帝麵前低頭。於是端起那杯“毒酒”一飲而盡。當房夫人含淚喝完後,才發現杯中不是毒酒,而是帶有甜酸香味的濃醋。


    “我也不想啊,別人硬塞我一嘴。”


    季書憤憤不平。


    “嗯??”


    月英有些迷惑,她抬起右手,又將左手按在右手胳膊上擺出一個姿勢,歪著頭眨眨眼嫵媚地說道。


    “那今晚我做點甜的給你吃?”


    季書頓時顫抖了!


    相處這麽久,季書能沒嚐過月英的廚藝?


    那曾經是他的噩夢。


    “算了吧,還是讓廚師來,別累著你!快坐快坐!”


    季書連忙拍拍身邊的椅子讓月英消停下來。


    月英則是沒好氣地瞥了季書一眼,坐到了他的腿上,將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今天累嗎?”


    香玉滿懷讓季書微微安心、平靜了下來。他閉上眼,順勢抱緊了月英。


    “有點。”


    “看著我的眼睛!”


    季書有些疑惑地低頭看去,嘴唇上卻有一個柔軟、微涼的觸感一閃而逝。


    “甜嗎?”


    月英調皮道。


    “甜!”


    季書舔了舔嘴唇,終於不再糾結這件事。


    其實他也知道,月英若真告訴他諸葛亮在江夏的事,也不過是讓他為難罷了。


    有些小秘密即使不說破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懷中的月英低聲喃喃道。


    “呆子,我愛你的程度或許比你以為的程度還要深一些。”


    哼!


    這個季書就有點不服了。


    “我覺得吧,我愛你的程度才是比你以為的程度要深一些。”


    月英氣笑道。


    “哼,貧嘴。”


    季書咳了咳嗓子,舔著臉說道。


    “剛才甜得還不夠,還要再來一點!”


    月英臉色微紅,抱住了季書的脖子。


    季書深深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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