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崖淡笑不語的收回手,無淚見銀崖不再同她搶,才放心的拿出,又歡天喜地的左照一下右照一下。


    彩燈的光芒照印著,使得那張嬌靨更為柔美光潔,眉睫深處及高揚的唇角邊留有彩燈照印的陰影,一眼便深入他心,她真當美得能令六界顛亂…


    “夫君,牛郎織女相愛嗎?”


    “嗯。”


    “那有我們相愛嗎?”


    銀崖淺吟一會才道。“每個人的愛都不可估量揣測的,沒人會知道自己的愛已深至何度,尤其是別人的感情,旁觀的人更不能妄加定論。”


    “為什麽會不知道?自己的心都不了解麽?”


    銀崖搖頭,當初他不也如此?


    認為他不過是對她好感,再有的也是因同束神光被孕所不得已的責任罷了,但卻他沒去細想如果這真的是好感何以如此縱容寵溺她?


    尤其是在星升大典之上,他連自己的心都控製不了,那時該就是心動了吧?


    而當他誤以為她永絕六界的兩百萬年來,卻未斷過對她的思念。


    就是現在,他都不好說她在他心裏重要到何種程度。


    “感情捉摸不定,有多深沒親身經曆一些事,也是不清楚的。”他便是個例子。


    “那愛可以有多深?”


    愛可以有多深?嗬……這個問題真不好說,給對方所有想要的?能為對方犧牲自己?或是犧牲一切?能為對方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還是說從未淡忘過一個本該永絕兩百萬年的人?


    “大概是個無底洞吧,隻有更深,沒有最深。”


    “那你呢?”無淚側仰著頭望著銀崖淡漠的俊臉,似乎本著七夕,問了許多不曾想過,卻突然很好奇的問題。


    他嗎?銀崖低下頭與無淚相望,見她眼眸中有著對他的答案期盼,心下一動。


    “為夫也不清楚,但為夫會永遠守著你護著你,無論你犯了什麽錯,闖了什麽禍,為夫都會幫你頂著。”


    他要的,是相知相守,不離不棄。


    無淚笑眸彎彎的點頭後重投入街攤中,似又看到什麽好玩的,歡叫幾聲後拉起銀崖再次擠啊擠的。


    銀崖拉過無淚,無淚被拉得後退一步跌入銀崖懷中,而前麵一群小孩嘻戲追跑而過,剛若不是銀崖拉了一把,她就該與小孩子相撞了,無淚回過頭對著銀崖嘿嘿一笑後又擠了起來。


    “慢點。”銀崖柔聲道,暗中動了動指尖,人群不著痕跡的退讓些許空間,使得無淚輕鬆的便穿過人潮。


    來到一家小攤上,小攤上隻有兩個籮筐,籮筐上麵架著一條長寬的木板,木板上擺放著各式各樣兼價的塑製麵具,無淚欣奇的這個拿起來看看,那個戴著瞧瞧。


    看著被塞到手中的彩燈,銀崖搖頭微笑,貓貓,你不可以這麽喜新厭舊的,真的,這不可取,尤其是在感情上。


    “夫君夫君,哪個好看?你看,我一戴起這個是不是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哈哈哈…”頭戴一個麵具手各拿兩個麵具的無淚歡聲笑語。


    貓貓,哪個都不及你好看啊~~


    無淚能如此喜歡,小販著實歡喜在心,又拿起其中兩個,一個柔美可人的女子麵具與一個粗獷俊郎的男子麵具,對著銀崖與無淚說道,“這位爺和小姐,不妨看看這兩個吧,這兩個便是牛郎織女,於七夕之夜再配上二位的關係,這對麵具無不是上上之選啊。”


    無淚眨著水眸,樂顛顛的接了過來看了看後,望向銀崖,滿是諂媚的說道。


    “夫君,給你戴你戴嗎?”


    “不戴。”銀崖不帶半點猶豫的便給拒絕了。


    “夫君~~”無淚扯了扯銀崖的廣袖。


    “……戴。”


    “嘿嘿嘿,好,就要這兩個了。”


    銀崖付了銀子,牽回無淚的小手,免得讓人給擠開了。


    無淚興高采烈的帶上織女的麵具,對著銀崖左歪頭右歪頭後歡聲說道,“嗨嗨,你認得我是誰嗎?”


    “嗬…不認得。”銀崖配合著無淚。


    “不認得啊,哈哈,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可以。”


    “那你叫什麽名字?”


    “銀崖。”銀崖啟嘴輕吐了自己名字。


    銀崖?她好像才知道夫君的名字耶,以往都是叫他夫君的,唔~~她真是失職啊!


    “那你想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無淚想了想,她也應該介紹下自己才好。


    “想。”銀崖本不想,但照無淚的脾性,定會一直問他想不想,如此他還是說想比較妥當。


    “哈哈。”無淚哈哈笑著,指著自己的麵具說道,“我是織女哦~”


    “嗯,你是織女……”


    “那我可以做你的娘子嗎?”無淚頓了一會,又問道。


    “不可以。”銀崖想都沒想的便搖頭。


    “啊?為什麽?”無淚愣了愣,怎麽就不可以了?這時候夫君應該說可以的啊。


    “你現在是織女,不是貓貓。”銀崖竟感得意的笑道。


    對哦~~她現在不是貓貓,她自己都說了自己織女的,織女是牛郎的娘子。


    唔~~看來夫君還是挺潔身自愛的,無淚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那你想認得我嗎?”


    “想。”他還是想說不想。


    “有多想?”


    “……很想。”很不想。


    “那你把這個戴上,就認得我了。”無淚將牛郎的麵具遞給銀崖。


    銀崖點頭,廣袖飄飄然的接過麵具,在無淚的注視下撩起束著的銀發,將麵具上的橡皮繩子拉伸後便套戴了上去,一張與銀崖完全不同氣度的麵具讓無淚誇張的抱腹大笑。


    一長相粗獷的男子卻穿著斯文華袍,也難怪無淚要笑了,麵具下的銀崖也無奈笑笑,跟著無淚擠在人群這中。


    隨著人潮的擠動,銀崖與無淚遠遠就見前方一府外聚滿了人,有清秀書生,有貴氣公子,也有湊著熱鬧的平民百姓,個個交頭接耳,低眸沉吟。


    無淚當仁不讓的擠了過去,看看這些人都圍在這兒做些什麽,府門上高係著七夕彩燈,前方還擺著幾桌佳肴瓜果,上茶好酒,桌前站了兩個青年,正趣味盎然,頭頭是道的講著些什麽。


    奈何無淚站得太遠,人聲又嘈雜,怎麽也聽不到,隻好反過頭求助她的夫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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