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銀崖回神,和著無淚坐到桌邊。


    “那個喜娘說得先喝完交杯酒才能吃飯的。”無淚指著桌麵上兩個被紅繩係在一塊的小酒杯,“可是師父,為什麽要喝交杯酒?魔界成親都沒有,也沒聽長老們說過。”


    “這是人間的習俗,有永結同好,不離不棄,同甘共苦之意。”


    “哦~”人間真是好啊,什麽好玩有趣的東西都在人間了,無淚邊想著邊拿起酒杯就想一飲而盡,被銀崖攔了下來。


    “交杯酒不是這樣喝的。”


    “啊?那是怎麽樣喝的?”


    “手過來。”


    銀崖握住無淚的手腕與之交挽,“先自己吮一小口,然後給為師吮一小口。”無淚聽話的自己喝了一點點後遞給師父,師父也將他的酒杯遞到了她嘴邊。


    “先交換酒杯,再飲盡便可。”


    喝完,無淚放下酒杯,兩眼睛落在一桌吃的上麵再也無法移不開,“師父我現在可以吃了嗎?”


    “吃吧。”


    哈哈!無淚開心的埋頭狂吃起來,看得銀崖搖頭不止,“你慢點吃。”


    “唔唔唔!”塞滿嘴巴吃的的無淚含糊不清的點著頭,銀崖拿著手帕輕細的幫她擦去沾臉上的油漬和手指上的糕屑。


    “你會永遠喜歡為師一個人嗎?”擦著無淚手指上的糕屑的銀崖低眉,漫不經心的問。


    無淚奇怪的看了看銀崖,用力的點頭,“我連無情都不喜歡呢。”


    無情...“貓貓,不要太接近無情了。”


    “啊?為什麽?”他是魔王她是公主,還一起住在魔宮裏,無情對她其實也挺好的,為什麽不要太接近無情呢?


    “沒什麽。”


    “師父?”無淚咽下最後一塊甜糕,擔憂的看著銀崖,怎麽了哦?


    “吃飽了?走吧。”


    “啊?要走了嗎?”無淚連忙起身,想也沒想的出口問道,“不洞房嗎?”


    “咳—”銀崖倏地咳了一聲,白皙的俊臉微微發紅。


    貓貓啊,為師如何說你好...


    ....


    重回到樂安街時,天色已暗,街巷都掛起了燈點起了火,雖沒白天那般明亮喧鬧,卻也別有一番味道。


    “師父,我得回魔界了。”這麽久沒回去,長老們肯定著急死了。


    銀崖一愣,是啊...現在她是魔界公主無淚,不再是妖界的貓小咪了,終究要回的,自然是魔界,不會是他的藍銀宮。


    “師父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可以自己回的。”要是讓長老們看到師父,她還不得被他們念叨死,要向無情告狀,就更煩了。


    不爽,銀崖心裏極度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不送你進魔界,就送到交界處。”


    聽到師父這麽說,無淚心裏也不好受的點頭,“好。”


    目送無淚進了魔界,銀崖淺歎一聲,轉身回妖界獨守空房去了。


    ....


    藍銀宮


    銀崖一語不發的瞪著站在宮門口笑的有如春陽般明媚燦爛的彼索,說實話他真的很想給上一腳再甩上門。


    彼索樂不可支的不請自進,抱著的被褥枕頭和衣服也很不小心的把銀崖給擠到一邊。


    “你這是想幹嘛?”銀崖頓了頓,視線落在彼索的身家上,“本尊從不買別人用過的東西,尤其是你的。”


    彼索遞了一個你真不理解哥們的嫌棄眼神,“本王是決定來你這小宮住幾天。”


    “我答應了?”


    “兄弟一場談什麽答不答應,真是的。”崖的藍銀宮都有他的寢宮呢,彼索嗔怪的瞪了銀崖一眼,自顧自的抱著身家往他的寢宮跑。


    斜了彼索一眼,他的眼眸是銀白色的,也算是白了他一眼。


    將身家放進寢宮,走了出來的彼索邊拍了拍手邊回過頭看另一邊的寢宮,那間應該就是呆小小的了,話說呆小小都走了這麽久,也不可能回來了,崖都沒撤了它嗎?


    “崖,那間就給撤了吧,省得睹物思人。”


    貓貓已經回來了,就算不回來,他也不會將它撤了,這畢竟是貓貓的。


    “你不忍心對吧?我幫你。”彼索說著,手中玉杯化為玉扇,眼看就要朝無淚寢宮掃去,銀崖一腳就先踹了過去,廣袖飄飄之間便將彼索的寢宮整座隔空拔起,再隨手往遠方一拋~~


    “啊啊啊啊——我的寢宮啊————”彼索驚叫連連的追了上去。


    ...隔了好一會,手舉著整座寢宮的彼索氣喘籲籲的飛了回來,等把他的寢宮安放回原位,才吹胡子瞪眼的重重走來。


    “崖,你幾個意思啊,老子又不是撤掉你的,你幹嘛扔我的寢宮。”


    “這是本尊的宮殿,本尊興扔哪座,就扔哪座。”


    “....”哼!崖真是討厭。


    “又惹火兒了?”


    每次彼索惹火火兒時,火兒就常會守在青鵬宮外逮他,一旦他回來就會跟他生不休死不罷,但極為小心腸的彼索又怕打鬥中損壞了他宮中的一角一物,所以每每這個時候,彼索就會搬著身家過來,對著他諂媚討好死纏爛打的要在藍銀宮中躲幾天,這也是為什麽藍銀宮會有彼索寢宮的最大原因之一了。


    “我哪裏惹她了,明明是她一直欺負我!不就是放火偷燒了她一小撮頭發嘛,她都把我衣擺燒掉一大半了,還沒氣夠,你看!”彼索說著還把他的外衣擺抓起給銀崖看。


    “....”


    銀崖搖頭,其實火兒可以直接放火燒了他的宮殿的。


    “哎,你說火兒要有呆小小一半的天真可愛就好了。”


    想想呆小小那天生呆萌的傻樣,就招人喜歡,再看看火兒那時時刻刻都噴火粗罵的潑樣,哎!實在是沒法比呀,她不累他都替她覺得累。


    “貓貓當然可愛。”


    “呦呦呦。”彼索賤著臉圍著銀崖繞了兩圈,“瞧你這副嗤之以鼻的模樣,你當我誇你女兒呢?得瑟個什麽勁。”


    “不知道貓貓現在在幹什麽。”銀崖抬頭望向天邊明月,心中無比思念那剛分別不久的人兒,是不是已經睡下了?有沒有和他一樣的想她,會不會正和無情呆在一起....


    “呃,大概...在另一個世界繼續賣蠢吧...”糟糕了,他還以為崖今晚心情好轉了,結果他是想呆小小想瘋了,都忘記她死翹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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