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


    趙洵手指在水靈劍上一抹,這柄一階下品的飛劍立刻就被收回到儲物袋中,轉身過去,笑吟吟的朝一位國字臉,同樣穿著白衣的男子拱手。


    此人名為‘陳玄禮’。


    和趙洵一樣,都是在十一二歲那年從世俗界檢測出靈根,從而被帶到天河宗修行,算起來和趙洵是同一批進入外門的弟子。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兩人平時的交流也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陳玄禮也是中品靈根,靈根屬性為水、木、火三係,目前是練氣五層,在外門中修為算是比較高了。


    隻有少數煉氣六層的師兄師姐,才更勝一籌。


    陳玄禮之所以能夠在中品靈根修行如此之快,不是因為資質天賦高。


    中品靈根的天賦能高到哪裏去?


    趙洵和陳玄禮關係不錯,在一次交流中無意聽他提起過,他來自陳國宗室,頓時就明白了為何他修行如此之快的原因。


    敢情是拿資源砸出來的呀。


    陳國雖然以天河宗為尊,但陳國的皇室實力卻也頗為不俗,隻是每年要向宗門進貢,加上諸多緣由,皇室的勢力才顯得更加弱小。


    陳玄禮身為陳國皇族中人,來天河宗修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身邊有一個身份地位不俗的人,趙洵自然而然的有意結交起來,在他的刻意為之下,兩人的關係也逐漸發展成為好友。


    “趙師弟,前幾日我去尋你,沒想到你去做雜務任務去了,怎麽樣,事情都辦完了吧?”


    陳玄禮爽朗一笑,拱了拱手,一屁股坐在分水崖一處好地段上,笑嗬嗬對趙洵問道。


    趙洵淡淡微笑,拂袖坐在冰冷的石頭上。


    “受周陽師兄的邀請,去黑煙山擊殺兩頭血螳螂,倒也有點收獲,混了個雜務任務完成度。”


    “青木峰的周陽?想不到趙師弟還認識他。”陳玄禮眼眸微閃。


    見狀,趙洵訝然道:“陳師兄也認識周師兄?”


    陳玄禮嘿嘿一笑,說道:“去年和這家夥鬥了一鬥,此人修為達到練氣四層,一身青木法術頗為難纏,可恨我去年還未突破到練氣五層,不然定讓這家夥知道我的厲害!”


    陳玄禮去年還是煉氣四層的境界。


    不過在他的‘平億近人’之下,在今年的年初終於突破到了練氣五層。


    “周師兄為人不錯,有機會我們一起坐下喝酒暢談。”


    趙洵心中暗笑,猜測陳玄禮去年應該在周陽手下吃虧了,開口笑著說道。


    “既然趙師弟開口了,為兄自然不會計較,不過我得找個時間再和那小子鬥一次法才行!”陳玄禮不吃虧道。


    兩人有段時間不見,聚在一起話題也多,閑聊起來十分暢快。


    “咦,趙師弟,你突破到練氣四層了?”


    忽然,陳玄禮感應到趙洵體內的法力,臉上露出吃驚之色。


    趙洵心中一緊,他突破的實在太快,在沒有足夠資源的情況下,以他的資質,至少還要一兩年的時間才能突破到練氣四層。


    如今卻陡然突破,確實有些異常。


    心頭暗自警惕,他臉上卻不慌不忙,解釋道:“這次出去和妖獸搏殺,生死關頭竟讓我體內的法力關卡鬆解了,也是僥幸,回來後服下丹藥就突破了。”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完全經得起推敲。


    “原來如此,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隻是趙師弟出門在外還是要加倍小心才是,生死磨礪雖然能夠快速突破,但也太過危險了!”


    陳玄禮恍然,關切的說道。


    “多謝陳師兄,小弟明白。”趙洵拱拱手,感激道。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沒有再交談,而是坐在分水崖之上開始專心打坐練氣修行起來。


    朦朧細雨中。


    分水崖之上不斷有遁光落下,一位位外門弟子不斷前來,坐在崖頂修行。


    轟隆!


    山崖下水流越發的急促起來,發出隆隆的響聲,一團團水汽彌漫到山崖之上,將其籠罩。


    蓬勃的水脈爆發,化成絲絲縷縷的煙霧。


    盤坐在崖頂上的外門弟子急忙運轉功法,吸收此刻濃鬱充盈的水靈力,將其煉化為法力。


    遠遠望去,一縷縷水汽煙霧從眾人的口鼻中湧去,化成兩條長龍般消失在體內,場麵蔚為壯觀!


    ……


    過了子時,天地間的水靈氣逐漸變得稀薄起來。


    分水崖之上的外門弟子們也紛紛離去,隻剩下少數仍在勤奮打坐修行的弟子。


    陳玄禮和趙洵約好去‘醉香樓’喝酒的日子後,似乎有事在身,也離開了分水崖。


    清晨到來。


    太陽從東方天際緩緩升起,朝陽紫氣在天地間彌漫,蘊養萬物。


    “呼!”


    趙洵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體內的《聽濤訣》結束周天運轉。


    感知到體內法力漸漸沉澱,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借助靈藤從某個地方汲取養分灑落光華的契機,他從練氣三層突破到練氣四層,法力卻缺少打磨,體內的根基猶自有些不穩。


    但經過這次的修行沉澱,總算是漸漸穩住了。


    站起身來掃了一眼周圍還在苦修的外門弟子們,趙洵沒有留戀,取出水靈劍,禦使飛劍消失在分水崖之上。


    水元峰石屋居住所在距離分水崖並不遙遠。


    趙洵體內法力雖然並不雄渾,但禦使飛劍也能一次性回到石屋,不用中途落下補充法力。


    此時太陽初升,天空中烏雲被日光刺破,露出後麵蔚藍的天空。


    空山新雨後,如詩如畫。


    “唐師弟,我勸你還是認輸的好,不然師兄這幽冥劍可不是吃素的。”


    正在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伴隨著陣陣激烈的打鬥聲和怒罵聲,將這如畫美景氛圍破壞的一幹二淨。


    是鬥法台。


    趙洵眼睛微亮,壓下劍身,落在了一處圓弧形的石台下方。


    石台的周圍,已經站著不少穿著白衣的外門弟子在觀望鬥法台上的鬥法,一個個臉上帶著興奮。


    趙洵落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


    石台之上。


    兩個外門弟子正搏殺正酣,其中一個麻子臉弟子禦使一柄泛著黑色氣息的飛劍,而另外一位外門弟子則竭力釋放出一麵盾牌抵擋,連連倒退,額頭滿是大汗。


    “都是練氣四層的修士。”趙洵眼睛微眯,觀摩起兩人的鬥法來。


    “嘿嘿,康麻子手中的幽冥劍是中品法器,唐衛要輸了!”


    “中品法器的威力,的確不俗。”


    站在趙洵旁邊的幾個弟子低聲議論著。


    鬥法台之上的形勢也的確如幾人所說的那樣,麻子臉弟子滿臉獰笑,加大了法力的催動,‘哢擦’一聲就將唐姓弟子禦使的下品法器盾牌給斬成兩半。


    “還不認輸?”康麻子大喝。


    就在此時,唐衛眼中詭譎之色閃過,一麵金色的下品法器盾牌從儲物袋中飛出,將幽冥劍擋住,接著袖口一甩。


    隻見唰的一下,無數根泛著黑紫色的毒針飛出。


    康麻子臉色大變,被毒針刺中,頓時臉色泛黑,瞬間動彈不得。


    “蠍尾針?唐衛,你贏了,停手吧。”從石台的另一邊走出一位練氣七層的中年男子,將蠍尾針的毒解除,朝唐衛扔出一瓶丹藥。


    “多謝師兄!”唐衛拿到丹藥後神色大喜,朝康麻子得意一笑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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