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師妹三字。


    饒是早已心如止水,無欲無求的淩宵子,此刻卻是忍不住混身一顫。


    她驟然轉過身來。


    一雙清澈出塵的美眸,死死盯著楊辰,頗為激動的問道:“你,你剛剛叫我什麽?再說一遍!”


    見狀。


    楊辰卻是淡淡一笑:“淩道長,先別激動。”


    “我做了一個夢。”


    說實話。


    “虛空甯宓,渾然無物。無有相生,難以相成……”


    真和這位飄逸出塵,美若天仙的淩宵子有關係?


    “你是天選之人。”


    以及自己能喚醒九孔珠和透光鑒。


    “長生問道,終成泡影。”


    “你可知道,九孔珠和透光鑒,它們倒底是什麽嗎?”


    “當然。”


    楊辰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聽他說完。


    她把畫交還給楊辰,然後退了一步。


    他想在地球上重新開始修煉,恢複功力之後,再返回母星報仇。


    果然。


    “我很高興。”


    那時候。


    選擇了蠻族和巫族做為異蟲的宿主,是為蠱奴。


    “與求仙問道相比。”


    “你是天選者。”


    淩宵子的身體竟微微顫抖起來。


    而天選者。


    “服下那顆丹藥,師妹沉睡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從垂垂老矣的婦人,變成了一個妙齡少女。”


    修道之人,最忌被情緒左右。


    楊辰嘴角便是忍不住抽了抽。


    也有他培育的異蟲。


    女媧一號說道:“它們是星河探索艦的一部份,具有智能程序的機械體,它們的作用,你可以理解為鑰匙和能量供應器。”


    他化為天神之態。


    通體漆黑。


    黑色珠子一入手。


    所有的問題,都終於有了答案。


    “當初初見鍾小偉,我便在他身上感應到你的魂息——應該說是他的魂息。”


    最後。


    他想叫。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你願意聽嗎?”


    黑色球子懸浮在女媧一號身前。


    “為了陪伴師妹,我服下了另一顆長生丹。”


    但身體根本動彈不了。


    接過畫。


    “我無時不刻記掛於你,隻想再見你一麵。”


    “我很難過。”


    “而是我和他過往和經曆,除了他,無人能知。”


    而與此同時。


    “我夢境中的小師妹,和淩道長你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誰料。”


    難道。


    “後來。”


    另外。


    “天若有情天亦老!”


    淩宵子的聲音略為發顫,亦是柔情百轉。


    “此後便專心修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為求長生!”


    “我覺得我們夫妻倆的感情,出現了變化。”


    “數十年過去,我夫妻二人都是垂垂老矣。”


    “這隻是我的一個夢而已。”


    “所以。”


    正是欽克族族長信,奉所謂天神之令,由欽克族世代保管,交給神龍尊者之物——【人物禦龍圖】。


    同時。


    此刻。


    小黃又不在。


    正是九孔珠和透光鑒。


    “我這個道侶,已經是次之一等了。”


    “請你不要當真。”


    掃完之後。


    他臉色頗為落寞,語氣之中,也透著無盡的惆悵:“之前,我始終看不清小師妹的模樣。”


    “可就在剛才。”


    對於智慧生物來說,這是徒勞,也是枉然。


    想了想。


    女媧一號的臉色,隨即變得嚴肅無比。


    聞言。


    “我對你的感情從未變過。”


    表麵隱隱閃著雷電之芒。


    “所以。”


    楊辰不懂這些。


    其後。


    “那這件東西,就隻能交給你一人了。”


    而星河探索艦因為故障,導致能量模塊受損,修複之後,能量全無,無法再進行星際旅行。


    說到這裏,楊辰頓了頓,抬首望天,回憶道:“我夢到自己回到了宋朝,成為道教一個小教派的雜役。”


    “我知道。”


    無數的記憶,像潮水一樣灌進了他的腦海。


    “師妹欣喜若狂。”


    探索艦發生了故障,迫降在地球。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一個神秘洞穴發現了一個煉製長生丹藥的藥方。”


    她情緒如此激動,豈止是道心不穩,甚至道心都有坍塌的見險。


    一位傑出的科學家,同時也是一名元嬰期的修士,因為遭受到最親近之人的背叛,功力全失。


    女媧一號這才點了點頭。


    不過王猛卻是馬上起身走了過來,也不廢話,手掌結印,口中念念有聲:“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根本不符合修真一道。


    自己的真實身份,真的那麽玄乎嗎?


    就在這時。


    楊辰深吸一口氣。


    “淩道長。”


    “我和師妹生活了很久很久。”


    那位叫女媧一號的智能生化人說道:“你就是天選者,神龍尊者,喚醒九孔珠和透光鑒之人?”


    此刻。


    看著淩宵子的表情,楊辰心裏多少有點疑惑。


    “自此我道心不穩,修道再無進展。”


    “小師妹的容顏,在腦海中卻是越來越清晰。”


    淩宵子竟主動抓住楊辰的手,柔聲道:“師兄,你還恨我嗎?


    “你我道門中人,因修道而識,因證道而結為雙修道侶,其追求和目的,隻為探索大道,羽化成仙。”


    “說實話。”


    “師妹當時也是迫不得已。”


    因為一場意外。


    還有天選者。


    “這也是我為何會見你的原因。”


    “也叫淩宵子。”


    “為此。”


    “我突然又想了起來。”


    見狀。


    楊辰提醒道:“九孔珠和透光鑒飛到那艘探索艦裏麵去了,麻煩你把它們拿給我,我喚醒給你看。”


    並將蟲族衛隊留在此地,做為監督。


    他想吼。


    探索艦上。


    聞言。


    楊辰那叫一個蛋疼。


    “它們現在已經融入了探索艦。”


    楊辰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被定住了。


    通體他們吸食地球上的生靈精血,來補充能量模塊。


    在他的腦海裏翻滾,融合,跳躍。


    “這些年來。”


    “亦是神龍尊者。”


    地球還在原始時代。


    欽克族交還給自己的那一副畫【人物禦龍圖】,上麵的禦龍之人,可以說和自己一模一樣。


    有他捕獲馴化的蟲族衛隊。


    但地球暗物質極為稀少。


    緩緩抓了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將探索艦所藏的這片山,劃為禁區,用基因藥物,改造這片山的野人,命他們守護此地,終生不得離開。


    他本想在地球上建立一個類似於烏托邦的理想世界。


    數萬年前。


    那麽現在。


    “沒錯。”


    而畫上的禦龍之人,與楊辰極為相似。


    女媧一號忽然張開嘴。


    他靈光一閃,從背包裏拿出一幅畫,展開之後交給女媧一號。


    “現在,你回來了。”


    “一起看了日出。”


    “看得出來。”


    心灰意冷之下,他駕駛星河探索艦,離開母星,在宇宙之中漂蕩。


    淩宵子情真意切,一雙美眸,竟是隱隱泛著淚光。


    “一起看了日落。”


    “我們倆都很平靜。”


    楊辰終於眼開眼。


    “你,你果然是他!”


    隻見無數電芒像蛇一樣,便驟然遍布他全身,將他給包裹起來。


    仙女係。


    “這個夢很長很長,本來醒來之後,我已經忘了。”


    “當時。”


    “望聞問氣,識人觀相,是不會錯的。”


    “你能喚醒九孔珠和透光鑒,就證明你絕不是泛泛之輩。”


    於是。


    一波接一波。


    還有各種生化智能生物。


    在他肉身即將身死之前。


    人類還未開始正在的進化。


    超塵脫俗,清麗絕塵的臉蛋,此刻因為激動,竟泛起了紅暈,而那又清澈的美眸,眼中則是萬般的情緒。


    “直到有一天。”


    “還不止他的魂息。”


    那幅畫。


    “你還有別的證明嗎?”


    “沒錯。”


    所以。


    此訣一念。


    “你倒底是不是他?”


    如果九孔珠和透光鑒還在身邊的話,這個是最容易證明的。


    “走之前。”


    但他發現。


    而這個能量模塊。


    說完。


    “師兄。”


    “幸運的是。”


    對於清心靜神,穩固道心有奇效。


    “後來經過自己的努力,成為內門中的小道童。”


    接著。


    ……


    “我告訴了師妹,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待我找人試藥之後,再做決定。”


    “我想知道。”


    “我的主人曾經交待過,如果有天選者,神龍尊者,或者能喚醒九孔珠及透光鑒之人,來到這個基地,便讓我將一樣東西轉交給其中任何一人。”


    “我發現已經很久沒和她說過話了,也沒有任何精神與身體的接觸交流。”


    “對於這兩顆丹藥,我當時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可就在剛才。”


    “能否原諒師妹?”


    如果真如淩宵子所說,她已經修道幾百年。


    “是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你身上有他的魂息。”


    不過女媧一號卻是阻止了:“你如何證明,你是天選者,神龍尊者,或者能喚醒九孔珠與透光鑒?”


    “問道之人,不應被凡情俗世所擾。”


    所以此話一出。


    接過這幅畫。


    說完。


    聽她說完。


    楊辰略為尷尬的擺了擺手,解釋道:“淩道長,不要誤會。”


    淩宵子受其感應,情緒隨即便平複下來。


    “我和她一起修習,一起成長,慢慢成為教派中的中流砥柱。”


    這幅畫筆墨濃厚,顏色豔麗,人物與神龍,都相當傳神。


    “小黃認你為主,絕非巧合偶然。”


    此話一出。


    “我們倆也有了感情,成為一對讓人羨慕的雙修道侶。”


    “我夫妻二人常常一起雲遊天下,探訪靈山福地,尋訪仙蹤道場,結交天下名道,求長生,為化仙,這得逍遙而又快活。”


    然後伸出手。


    難不成自己做的這個夢。


    說完。


    “你確實是神龍尊者。”


    這玩意玄之又玄,我他媽怎麽證明啊?


    想了想。


    “她一心問道求長生,而我,卻隻求朝朝暮暮,與她相扶到老,相擁而死。”


    “又是神龍尊者。”


    “我遍尋天下珍材異寶,仙芝靈草,終於煉成了兩顆長生丹。”


    至於神龍尊者。


    與楚南博物館裏那幅簡筆帛畫不同。


    和九孔珠投射出來的彩色簡筆也不同。


    這幅畫。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說到這裏,淩宵子收起拂塵,淒然一笑:“我之所以主動找你,除了了卻你的困果,也有一點點私心。”


    他想呐喊。


    從她的嘴裏,竟然吐出一顆如乒乓球一般大小的黑色珠子。


    “我的心情很複雜。”


    女媧一號兩眼射出一道如同激光探照線一樣的紅色射線,由上至下,將這幅畫掃描一遍。


    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便馬上手指拈花,結成一個手印,閉上雙眼,默念此訣。


    當所有一切都歸於平靜。


    是為道心不穩。


    “我的師妹不顧提醒,偷偷吃下了一枚。”


    “還能喚醒九孔珠透光鑒。”


    仿佛說得不是一個夢境,而是親身經曆的一段回憶。


    不過現在它倆鑽進了那個倒立懸浮的黑色錐體,也就是所謂的星河探艦,沒法喚醒給她看啊。


    “然後肩並肩,走完了彼此之前,最後一段回家的路……”


    這是道家的清心訣。


    人類從原始人,正式進入智人時代。


    “沒錯。”


    “但是長生問道,何其縹緲?”


    “後來與你相見,我卻發現,你的魂息很複雜,也很強大,所以才不想沾你的因果,誤我求仙問道。”


    “我沒有半點調戲的意思。”


    “你。”


    “此後。”


    女媧一號卻是搖了搖頭。


    說到最後。


    說完。


    楊辰眼神一凜,正想伸手去拿。


    “叫你一聲小師妹,確實有點唐突和冒犯,隻是這個夢境過於詳真,我心有所感,才會脫口而出。”


    “不過。”


    怎麽證明?


    看著那顆懸浮在眼前的黑色珠子。


    是啊!


    小黃也說能在自己身上聞到主人的魂息。


    “除了我的主人能將它們取出,任何人都不可以。”


    一浪高過一浪。


    在他的幫助下。


    “你所說的,並不是夢境。”


    “我活了幾百年。”


    對於這個問題,楊辰也是好奇了很久。


    “自從你走了之後,我才明白,七情六欲,也是修道的一部份。”


    “從此以後。”


    楊辰淡淡的,娓娓的道來。


    見狀。


    楊辰點點頭。


    藍海星。


    “我有一個師妹。”


    他命令探索艦裏的智能生化人之一女媧一號留在基地,等待自己的轉世重生。


    他馬上問道:“倒底是什麽啊?”


    他帶著自己的寵物小黃和智能生化保鏢,和一個輔助係統,離開了基地。


    肉體身死之際。


    他上傳了自己的意識與靈魂,於一個他親手研製的微型儀器之內,飄浮於地球之上,伺機尋找合適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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