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終於醒了過來。


    睜開眼。


    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封閉的環境。


    沒有窗戶。


    隻有頭頂的一盞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影,讓楊辰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


    “我是誰?”


    “我在哪裏?”


    “發生了什麽?”


    用力搖了搖頭。


    楊辰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他想了起來。


    暈迷之前,自己應該是在一家商務會所,會所搞活動,贈送翡翠原石,自己意外撿漏,發現一塊頂級翡翠原石。


    然後和一個叫石破天的首席鑒定師打賭。


    最後他贏了。


    正要讓對方履行賭約的時候。


    接下來的記憶,便戛然而止。


    “當時倒底發了生什麽?”


    楊辰隻記得當時出現了詭異的一幕,眼前的畫現和時空,竟然像科幻電影一樣扭曲變形了。


    再後來。


    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頭很痛。


    楊辰百思不得其解。


    伸出手,想揉一揉太陽穴。


    “嗯?”


    手腕上傳來一陣束縛感,和金屬鈍骨的壓迫感,低頭一看,雙手竟然各被一副手拷,給牢牢拷在一張金屬椅子上。


    楊辰心中一凜。


    條件反射一般,就想站起來。


    結果發現。


    自己的雙腳,也被一腳大鐵鏈,給鎖在地上。


    根本動彈不得。


    一瞬間。


    楊辰心裏閃過無數個念頭。


    被綁架了?


    中計了?


    還是誰在跟自己開玩笑?


    媽的!


    楊辰暗道不妙。


    綜合來看,自己恐怕是被人算計了。


    昏黃的燈光,就在自己的頭頂。


    光線很暗。


    隻能隱約看見,四周是一堵堵的牆,也無法判斷自己身處何地?


    自己被拷在一張冰涼涼的金屬椅子之上。


    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椅子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沒法移動。


    楊辰手腳被拷,隻能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像隻待宰的羔羊一般,坐以待斃,無能為力。


    深吸一口氣。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


    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惟一的倚仗,就隻有字幕係統了。


    說實話。


    他是真沒想明白,在會所的那一段時間,倒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過。


    現在不是後悔分析的時候。


    當務之急。


    是要先行脫困。


    嗯。


    先搞清楚自己在哪裏吧


    楊辰正準備啟動係統,通過鎖定房間,分析一下自己在哪裏。


    這時。


    原本昏暗的房間,突然之間亮如白晝。


    原來是房間所有的燈光都打開了。


    刺眼的光線,讓楊辰本能的閉上眼睛。


    而等他睜開眼的時候,房間裏多了兩個人。


    看到這兩個人。


    楊辰的瞳孔便是驟然收縮。


    一個,是沈先生。


    她的出現,有點意外,但也很正常。


    而另一個,竟然是張館長。


    沒錯。


    就是楚南省博物館館長,為了守鏡人一脈的未來,為了解開異蟲蠱而犧牲自己,主動通風報信的張館長。


    當時。


    如果不是張館長的提醒。


    他還不會懷疑沈先生。


    那麽現在。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


    他們早就認識?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算計?


    因為無法用係統讀取他們的信息和記憶,所以,對於張館長,哪怕表現的再誠懇,說得再逼真,楊辰始終也保持著一點懷疑的態度。


    但他萬萬沒想到。


    張館長竟然和那個百變的沈先生,竟然是一夥的。


    至少從他們並肩而立出現在這裏,談筆風聲的樣子可以看出來,他們至少有了共同的目標和利益。


    楊辰就想不明白了。


    如果他們是一夥的,張館長為什麽要主動提醒自己,提防沈先生?


    還有那個同樣身懷異蟲蠱的胖道士,和他們倒底有沒有關係?


    另外。


    他派鍾小偉跟蹤張館長。


    現在鍾小偉又在哪裏?會不會也遇險了?


    他相信鍾小偉的實力。


    但麵對這群詭計多端,神秘莫測,隱藏在暗處,不擇手段的敵人,鍾小偉這個憨憨的家夥,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楊辰突然有些點後悔。


    楚浙古玩交流會上。


    為了給楚南省爭個臉麵,暴露了九孔琉璃秘鈦珠的秘密。


    當時他就知道,恐怕會引來一些麻煩。


    但萬萬沒想到。


    這些麻煩,是如此之大!


    大到超乎了他的預計和想像。


    楊辰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感覺隱藏在這個世界黑暗角落的妖魔鬼怪,在九孔珠橫空出世之後,統統出來了。


    “交出九孔珠和透光鑒!”


    這時。


    沈先生說話了。


    沒有任何廢話。


    直接開門見山。


    此刻的沈先生,已經沒有了飛機上的老實和忠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琢磨不透,深不可測的神秘感。


    他的聲音不大。


    仍然是男聲。


    但語氣之中冷漠的沒有絲毫感情。


    像冰冷的機械音一樣。


    聞言。


    楊辰皺了皺眉。


    “不好意思,這兩件東西不在我身上。”


    一聽這話。


    沈先生麵無表情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不在你身上,你身上的每一根毛,我們都仔細搜過了。”


    “告訴我,在哪裏?”


    毛都搜過了?


    楊辰嘴角抽了抽。


    媽的。


    你們還真是不講客氣啊!


    九孔珠和透光鑒,他之前確實是隨身帶著。


    不過鍾小偉來了之後,他就交給了小偉隨身保管。


    畢竟。


    憑鍾小偉的身手,恐怕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戰勝他.最不濟,全身而退,逃走不成問題。


    現在看來。


    鍾小偉應該沒事。


    否則他們就不會來問自己要這兩件東西了。


    “你當我傻嗎?”


    楊辰冷冷看著她:“告訴你了,我還有利用價值嗎?”


    一聽這話。


    沈先生撇了撇嘴,沒說話。


    倒是一旁的張館長,走過來拍了拍楊辰的肩膀,笑眯眯道:“楊辰,我向你保證,隻要交出九孔珠和透光鑒,你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裏。”


    “回到星沙,繼續當你的撿漏王。”


    “享受你的榮華富貴。”


    “而我們,會像空氣一樣消失……”


    聽他說完。


    楊辰咂了咂嘴:“你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當我傻啊?張館長,你說的話,我現在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了。


    說完。


    楊辰嘲笑道:“張館長,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和她在一起的。”


    “但是你別忘了,你體內的毒藥,隻有我,才有解藥!”


    當初為了製約張館長,楊辰故弄玄虛,以一顆鈣片充當毒藥,讓張館長吃了下去,以此為製衡。


    楊辰也不怕他查。


    畢竟自己也有特別的手段,特別是指出他體內有異蟲蠱,讓張館長對此也深為忌憚。


    而現在。


    這姓張的,真的無所顧忌了?


    還是發現了自己是騙他的?


    一聽這話,張館長笑了笑,淡淡道:“說實話,我對你很好奇,特別是你的經曆,和你那一手玄乎的鑒定功夫。”


    “特別是你竟然知道九孔珠和透光鑒的秘密,就讓我更好奇了。”


    “另外。”


    “你還能看出我體內有異蟲蠱,確實讓我很驚訝。”


    “不過。”


    “你終究還是太年輕。”


    “我以為你很懂異蟲蠱,但實際上,你根本就不懂!”


    說完。


    張館長自嘲的笑道:“你以為飛機失事,是意外?”


    “你以為在會所,你能選到一塊頂級翡翠原石,是運氣?”


    “你以為,你那顆所謂的毒藥——好吧,先不論是真是假,就算是毒藥,它就能對我產生威脅,或者說毒死我?”


    說到這裏,張館長目光陡然淩厲之極。


    “不!”


    “你太天真了!”


    “你以為你知曉一切?其實,你隻是一個自以為是,故做聰明的渾小子罷了。”


    聽他說完,楊辰眸子一凜。


    “你是說,飛機失事,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你們不怕死嗎?”


    “就算你們有準備,我要是出事了,你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是啊!


    萬米高空群鳥撞擊,如果是人為,那又是怎麽辦到的?


    還有。


    最關鍵的是。


    你們不怕死嗎?


    那種情況,那種高度,即便你們備了降落傘,恐怕也很難活下來吧


    另外。


    假如我墜機而亡,那你們的目的,不全泡湯了嗎?


    聞言。


    張館長和沈先生對視了一眼,笑了笑,坦然道:“當時在飛機上,我和她還不是朋友,所以,為了你,我不得不做一些事情。”


    “死?”


    “你對異蟲蠱真的是一無所知!”


    “至於你,放心吧,我不可能會讓你死的——至少在沒交出九孔珠和透光鑒之前,我有一百種方法,保你平安。”


    張館長左一句異蟲蠱,右一句你一無所知。


    很顯然。


    異蟲蠱的能量和作用,絕不是控製他們那麽簡單。


    具體如何。


    因為係統無法讀取和判斷,楊辰就不知道了。


    但張館長既然這麽說,那麽他相信,他們這些所謂的守鏡人,守珠人,身懷的所謂秘法絕技,應該和異蟲蠱有脫不開的關係。


    “哦,那在會所,也都是你們的設計?”


    楊辰繼續問道。


    張館長聳了聳肩:“你以為呢?哪有那麽多的漏可撿?切石機哪有這麽容易壞?”


    聽他說完。


    楊辰隻能說自己還真是太年輕。


    “最後你們把我弄暈,想必跟那個中途壞了的切石機有關吧?”


    楊辰試探道。


    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弄暈。


    除了那個突然壞掉的切石機,楊辰想不到哪個點出了問題?


    聞言。


    張館長攤了攤手:“這個,你就要問沈先生了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夠有誠意了吧。”


    “現在。”


    “是你表現誠意的時候了。”


    “九孔珠和透光鑒,在哪裏?”


    一問到這兩件東西,張館長的語氣,便情不自禁,變得火熱和急促起來:“告訴我們,我保你平安!”


    聞言。


    楊辰搖了搖頭。


    “我不說,還有活的希望。”


    “說了。”


    “死路一條!”


    楊辰並不是一個嘴硬的人。


    九孔珠和銅鏡固然重要。


    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不過眼下。


    想要保命的話,就必須保證自己的利用價值。


    至於張館長說的。


    楊辰現在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見狀。


    張館長搖了搖頭,退下了。


    沈先生拿出一把槍,指著楊辰的額頭,冷冷道:“我數三聲!”


    “一、”


    “二、”


    “……”


    我靠!


    玩真的?


    第一次被黑洞洞的槍口,這麽近的指著腦袋,楊辰說不怕,那是假的。


    怎麽辦?


    現在。


    因為異蟲蠱的緣故,字幕係統根本派不上用場,楊辰也不知道,他們心裏倒底打的什麽主意。


    但是。


    他們費盡心思,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九孔珠和透光鑒,在沒有到手之前,絕對不會殺了自己。


    不過。


    話雖如此,但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太多了。


    硬抗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想了想。


    楊辰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既能滿足他們的目的。


    也能拖延時間,為自己創造逃生的機會。


    “等一等!”


    想到這裏,楊辰大聲叫道:“那兩樣東西,我藏在一個很特殊的地方,說出來你們不敢拿,也拿不到。”


    “你們的目的,無非就是那藏寶圖!”


    “我其實已經破解了藏寶圖的秘密.我帶你們去尋找寶藏!”


    此話一出。


    沈先生便是冷笑連連:“不要廢話,也不要講條件!”


    “要死要活?”


    說完。


    沈先生便打開了手槍保險:“告訴我,在什麽地方?”


    她的食指,已經伸到了扳機上。


    聲音很冷。


    沒有絲毫的感情。


    仿佛下一秒,隻要楊辰敢拒絕,她就是會馬上開槍打死他。


    聞言。


    楊辰撇了撇嘴,說道:“我如果死了,那兩樣東西就永遠消失了,你就是全天下所有守珠人,守鏡人共同的敵人!”


    “別裝了。“


    “你不會殺我,也不敢殺我!”


    “我說過,我可以帶你們去尋寶!”


    “如果我是騙你們的,到時候你們再殺我,也不遲啊!”


    此話一出。


    沈先生便是不屑的笑了笑。


    輕喝一聲:“我現在就開槍打死你!”


    說完便準備扣動扳機。


    不過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張館長迅速衝了過來,單手抓住她的手槍,用力一捏,精鋼製成的槍管,竟然被他生生捏成了麻花。


    見狀。


    楊辰倒吸一口涼氣。


    眼睛瞪得像銅鑼,差點沒掉下來。


    什麽情況?


    怎麽可能?


    張館長五十多歲,看上去就是一個文文弱弱的知識份子,怎麽可能有這種力量?——別說他了,這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嗎?


    這種力量,恐怕鍾小偉來了,也要自歎不如吧?


    聯想到他說自己其實對異蟲蠱一無所知。


    楊辰馬上反應過來。


    這,難道就是異蟲蠱所帶來的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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